我的暴君属性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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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陈教官的规矩

    回云雀市的路上,陈垣说了许多话,似打开了尘封许久的话匣,说野火营里的酒很难喝,教官也都是群死脑筋的白痴,尤其是一个姓郝的。

    张行闷头听着,不答话,不往心里去。

    天黑之际,车子通过检查,回到了云雀市。

    张行下车前,陈垣笑呵呵道:“我本是在野火城任一时的闲职,使唤不动别人,但别人也使唤不动我。”

    “只是天天吃人家的,喝人家的,总得干点活不是?野火营里一直多我这个闲人,现在又多了个学员,可不就我教你了?”

    他轻笑了一声。

    “不过等你这次的野外拉练结束,我应该也离开了,但要是你将来能考入朱雀府,咱们未尝不能再见,加油吧。”

    张行默默点头。

    陈教官在教本事上从不曾保留过什么,只看他能学会多少!

    他下了车,看着离开的车灯,深深地抱拳欠身,一直到看不见为止,才转身回家……家里的灯正亮着,隐约间,还有说话的声音。

    他下意识推开门,一眼看到了童姝,不由脱口道:“啊?你没走啊!”

    童姝瞥他一眼,挂断了手里的电话,冷笑一声:“才待半个月,人就待傻了?”

    ……确实是童姝这个毒舌女人,不是他出现了什么幻觉!

    张行关上门道:“刚回来就看到了你,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次来是办什么事吗?”

    “来出趟差!”

    童姝抱着手臂,冷冷道:“上次怎么和你说的?院子还是这么脏,你是等我回来给你扫?”

    张行解释道:“不是,这半个月里我一直在南边的荒野里生活,也是刚刚才回来。”

    半个月没扫院子,确实很脏,邋里邋遢的,但现在他身上更脏。

    童姝上下打量他,才发现这小子身上弥散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道。

    这是血的味道,还是未处理的血渍上又染上了新的血渍,久而久之,才会有这么恶心的味道。

    童姝盯着他的眼角。

    那里有一道伤疤,半弧形,刚结痂。

    她眯着眼睛,缓缓问:“南边是禁区,正式修行者以下严禁进入,你怎么能进去?”

    张行拎着包走到水池旁边,直接脱了臭烘烘的鞋袜,一边拿水冲洗,一边道:

    “为了提升,教官是有真本事的人,这段时间我也学会了很多东西,还成了准修行者。”

    “看出来了!”童姝冷冷道:“可老娘没交代过要去禁区上课!这也不是野火营的教案!哪个教官啊?这么勇?”

    “这不重要,童姝前辈。”

    张行忽然咧嘴笑着:

    “半个月前,我和一只嚎狼宝宝厮杀时,只能本能的求生,不是它死,就是我亡,慌张的不忍直视。”

    “可现在,我能单独猎杀F级的变异兽,连半E级的,我也杀了一只!”

    “有这样的进步,我很满足!”

    他忽然打了个哈欠,含糊问道:“您今晚住哪?”

    “招待所,不然住这个狗窝?”

    童姝一脸嫌弃地走了。

    张行揉揉眼睛,起身去锁了门,将身上臭烘烘的衣服扒下来,到浴室冲个澡,等擦干身体后,直直地往床上一躺,睡意深沉,呼吸悠长,已是进入了梦乡。

    窗外,童姝无声站着,手里还拎着两个饭盒。

    她站了很久,直到沁凉的夜色下吹来了微风,才转身走了。

    呜……呜……

    一阵悠长的防空警报由低沉转为高亢,愈发刺耳。

    张行猛地从床上跳起,火速穿好衣服,扛着包,满脸紧张地冲出了卧室门。

    云雀市破城了?

    客厅里开着电视。

    童姝坐在餐桌前,手拿油条,一边啃着,一边刷着手机。

    电视上在放着一部黑白战争片,警报声正是从里面响起的!

    他转头看了眼墙上,钟表的时针刚刚指向五点。

    哦,没睡过头,云雀市也没被攻破……

    他坐到桌子另一侧,先呼噜噜喝了口豆浆,抓起三根油条,就着咸菜,埋头狼吞虎咽。

    这算是在云雀市吃的第二顿热乎饭。

    之前顿顿的罐头饼干,他都有点佩服自己的肠胃了。

    童姝漫不经心问道:“战法练的怎么样了?”

    “没练!”张行斟酌道:“教官说我的境界虚浮,对炁的掌控力还不到位,所以给我定了个规矩。”

    “什么规矩?”

    “独自猎杀至少一百只F级变异兽,现在还差75只。”

    “陈垣这小子傲的没边儿,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童姝冷笑一声:“不过对武道的见解也算独到,看在他没敷衍了事的份上,饶他一次吧!”

    张行装没听见,埋头干饭,等吃饱喝足,一通洗漱后,才跟着童姝离开家,向野火营走去。

    “你自个儿去吧,我也得工作了!”童姝打了口哈欠,摆着手走了。

    张行奔向了训练场,这里已经集合了两个方队,一队男生,一队女生,数个教官站在最前头,正点着名。

    但陈教官不在,郝教官也不在。

    他走到了男生方队里,方队内一阵骚动,一群人挤了过来,各自抱着手臂,冷冷瞧着他。

    领头的正是郝锋。

    他冷笑道:“半个月没敢来营里,这回终于躲不住了?怂蛋一个!”

    张行眯起了眼睛:“还没到月底,你狗叫个什么?积分备好了?沟子洗干净了?”

    郝锋大怒,咆哮道:“你等着!等拉练结束,老子非把你的嘴巴撕烂!”

    张行把身上的包往地上一丢,活动着手腕,狞笑道:“干嘛等那么久?现在的时间就很充裕嘛!过来,让老子看看,你怎么撕老子的嘴!”

    郝锋的呼吸粗重,紧紧捏着拳头,明显怒到了极致,可还是硬生生忍住了,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转头走了。

    张行却不想放过他,正要迈步,忽然一道似笑非笑的目光瞧了过来。

    这道视线极有压迫感,落在背上如同针扎,他猛地扭头瞪回去,但当看到童姝的一刹那,他立刻拿起包站好,一切无事发生。

    童姝是和郝柠一起来的,背着手站在极远处,不时和郝柠说些话。

    没多久,四辆帐篷大卡车过来了,径直停在最前方。

    一个教官喝道:“二十人一队,所有人!上车!”

    郝锋等人立刻向着第一辆卡车跑去,个个身姿矫健地钻进了车里。

    张行恰好也在这辆车上,他咧着嘴,同样跳进了车里。

    远处的童姝和郝柠都愣了一下。

    “砰砰砰!”

    车身忽然晃动,爆发了一阵拳脚的碰撞声。

    很快一个人被踹了出来,在地上狼狈的打了个滚,站起身,揉了揉屁股,像没事人一样又钻回了车里。

    没多久,又有人被踹了出来,他直接从地上爬起来,转头冲进了车里。

    有教官发现了不对,吆喝道:“一号车怎么回事?”

    郝柠抬了抬手,示意不用管。

    一号车里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了。

    还没来得及上车的其他人纷纷看向这边,带着震天响的议论声。

    这种混乱一直持续郝锋被踹了出来,他踉跄几步,差点摔个狗啃泥。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

    个个目光愕然的看着他。

    郝锋,野火营队长,准修行者实力……竟然输了?

    郝锋的脸涨成猪肝色,猛地转头,大吼着冲回了车里:“我怎么可能输!”

    一时间车身晃荡的更厉害了。

    被踹出车的人越来越多,频率也越来越高。

    忽然一声怒喝差点掀了篷顶,响彻四周。

    “有完没完!真当老子没火气?”

    有几个人重重的摔了下来,个个鼻青脸肿的,他们一声不吭地站起来,捂着脸,低着头,一瘸一拐走到了另一辆车旁边,不再上去了。

    从车厢里摔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个个鼻青脸肿的,低着头匆匆走到同伴身边,再一起死死瞪着一号车。

    车上,张行冷着脸,拳脚间带起灼热的风浪,他将最后一个人狠狠地踹了出去,又在一阵惊呼声下,同样一跃而出,如同炮弹,重重砸去!

    又一次被踹出来的郝锋大怒不已,但陡然瞪圆了眼睛,翻身连滚带爬地闪到了一侧。

    “砰!”

    地面被砸出了一道道裂痕。

    郝锋倒抽了一口凉气,背后瞬间被冷汗浸湿。

    张行冷冷看了眼郝锋,又看向更远处的一群鼻青脸肿的家伙。

    人群里掀起一阵惊慌,个个警戒又畏惧的瞧着他。

    张行揉了揉红肿的嘴角,咧开嘴,转身钻回了车里。

    郝锋讪讪起身,低声骂了句:“真他妈是个牲口!”

    迎着四周复杂的目光,郝锋脸皮发烫,做出了和其他人一样的动作,捂住脸,低下头,一瘸一拐走到教官跟前,谄笑道:“教官,能不能再多派一辆车过来?”

    教官的脸色黑了下去。

    童姝看的哑然失笑:“这群小菜鸟,还挺有意思。”

    郝柠一脸的惊愕,喃喃道:“1对19,还有个准修行者,他都打赢了?”

    “车内狭窄,19个人顾忌的东西太多,畏手畏脚的,不敢出手罢了!”

    “也对,如果在这车外就不好说了……”郝柠放松了一些,要真让张行一打十九,那野火营的教官们就是一群饭桶。

    几辆车陆陆续续坐满了人。

    只剩下十九个鼻青脸肿的菜鸟徘徊在车与车之间,很茫然无助,不知该如何自处。

    一个教官指着一号车喝道:“上车!再敢打架,取消野外拉练的资格!记处分!”

    他们这才动了,一个个不情不愿地爬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