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想着不能辜负叶总的知遇之恩，怎么也得像老黄牛一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呀。”

    尚忝小小地开了句玩笑。

    叶凡自然也不会把这话当真。

    “说吧，什么事，没事你肯定不会从实验室钻出来。”

    叶凡吃准了尚忝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需要一台设备。”

    “不是已经让财务部给你批了三个亿吗？”叶凡惊讶，“三天就花完了？”

    吞金兽也没这么快的吧。

    这可是三个亿，就算是数纸钞也要几个小时呢。

    尚忝摆了摆手。

    “三亿还在账上躺着呢。”

    “那你这是？”叶凡不解。

    “不是钱的问题。”尚忝叹息一声，“那台专用设备，国内生产不了，达不到我需要的精度。你应该知道光刻机是个高端精密的机械吧。它高端的地方在于，所用的零件繁多，且需要的精度极高。光刻机使用都是需要在无尘环境下才行，就是因为其所需精度太高，一点点误差就可能导致故障。”

    叶凡之前只知道光刻机关系着能否生产出合格的芯片，至于其他的专业知识倒是了解不多。

    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一层弯弯绕绕。

    “那用3D打印技术可以吗？”

    尚忝明显没考虑过这个方法，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如何改进工艺和机械设计方面。

    他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却还是摇了摇头。

    “现有的3D打印技术虽然能打印金属材料，但打印出来的零件精度太低，且表面很难做到光滑，再加上成本昂贵，很难做到。”

    “那就改进3D打印技术。”

    尚忝：？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一面花大钱要造光刻机，一面还要口出狂言改进3D技术。

    人呢？

    钱呢？

    技术呢？

    叶凡似是看出了尚忝的疑惑，解释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要购买国外的设备，以达到制造光刻机高精度零件的要求，从而完成我们自己的光刻机。但你想过没有，制造光刻机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不要被国外企业卡脖子。可要是我们的设备零件还是要依靠国外技术和设备，等大批量制造的时候，或是需要维修的时候，不是照样要被卡脖子吗？”

    尚忝没想到叶凡想得如此长远，似乎完全没考虑他制造不出光刻机的可能。

    这份信任，让他的心沉甸甸的。

    就在尚忝想要改口说不要国外设备的时候，叶凡突然改了口风。

    “不过研究还是要做的。这样吧，你等会儿把需要采购设备的名称，型号，生产厂家等等信息报给我，我会联系人帮忙从国外购置两台设备回来。不过这设备，一方面是为了给你研究我们自己的光刻机使用，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你拆解里面的技术。”

    尚忝没想到叶凡的野心这么大。

    “国内的工业基础其实是还可以的。造不出高精尖的设备，一是困于人才不足，二是技术被国外企业所垄断。”叶凡解释了一下目前的困境，“我相信你的能力，所以把这个重担交托给你。”

    “天科集团的存在，就是为了国内的科技能发展起来。”叶凡站起身，郑重地看向尚忝，“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尚忝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就算看起来沉稳，那也是多年科研生活沉淀下来的气质，而非本性。

    年轻人最宝贵的就是冲劲和激情。

    尚忝两者都不缺，自然是被叶凡的这番话激起了血性，也落入了叶凡这个狡猾中年人的圈套。

    “我会让财务再打两个亿支持你的研究，设备也会在一个礼拜内送到实验室。”

    叶凡做出了自己的承诺。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尚忝就说了这么一句，便精神抖擞地朝着实验室而去。

    至于等他热血下头，反应过来他答应了多繁重的科研任务，会不会心生懊悔，就不是叶凡的事了。

    现在他只要负责打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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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你怎么不开灯，吓我一跳。”

    尚忝一进门，发现屋里黑着，下意识地摁亮了电灯开关，然后就发现他姐cos贞子呢。

    站在黑暗里一声不吭，就差没跟他贴脸站了。

    “为什么又这么晚回来？”

    尚艺就像个幽怨的小媳妇，在尚忝身上的西服上嗅来嗅去，企图闻到女人的脂粉香。

    尚忝松垮了肩膀。

    “姐，我忙了一天了，真的很累，别闹了。”

    尚艺这才熄了玩闹的心思，皱着眉。

    “那天科集团这么压榨你？你才刚入职，天天让你加班，这是人干事？”

    见自己亲姐一脸不认同的表情，尚忝还是解释了一句。

    “是我自己想要研究的。叶总给钱给人又给权，实验室里都是我做主，比在国外实验室里研究还舒坦。有这么好的条件，总不好辜负人家的信任。”

    “那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哪能天天熬夜。你看看你这几天，就没有十二点前回来过。”

    尚艺眼眸一转。

    “忝忝，要劳逸结合。”她拖长了声音，语重心长地说道。

    “刚好你姐明天要参加同学会，带你一起去认识新的女孩子，放松放松。”

    尚忝实在是无语了。

    他摘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擦了擦，然后重新戴回去。

    她姐大晚上不睡觉在客厅里等他，这才是主要目的吧。

    “姐，我才二十三，你是不是太着急了？”

    “你姐我二十三都要订婚了，你二十三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

    尚忝：……

    姐你大概是不知道国外的生活有多美好。

    别说牵手了，胸，屁股，就没有不能摸的地方，只要你想。

    “姐，我最近真的很忙，研究才刚开始也离不开我。”

    尚忝还想再抗争一把。

    “不用说了，明天你必须跟我去。周六了上什么班，实验室里可没有你的终身伴侣。”

    尚忝虽然很想反驳科研项目就是他毕生的伴侣，但这种注孤生的话还是被他咽了下去。

    所谓长姐如母。

    他这个姐姐，在父母不在的情况下，严格践行了这个准则。

    偶尔他还是如一下她的意吧，不然她真的会像母亲一样操棍子教训他这个‘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