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凌冷，似乎是想判断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良久，她才开口：“我怎么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空口无凭，你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

    凌冷回答道：“这种事情怎么证明给你看呢？预言就是无法证明的。我们的本意就是要阻止预言的实现，而预言又只有实现才能证明。这是一个悖论，王后，我明白你不信任我，但是我在这件事上撒谎对我并没有好处。我只是希望，光复玫瑰国，再见到母亲...”

    凌冷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自己刚刚的话效果达到最大，然后她又用一种正式的语气说道：

    “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证明这一点。我有一瓶吐真剂，喝下它的人会强制说出真话。”凌冷登入系统空间，拿出【吐真剂】。小小的一个水晶瓶，里面装着无色无味而又显得十分可口的液体。

    “王后不相信我，大可以相信魔法。若是王后怀疑这药的功效，也可以先在别人身上试验一下。我做这一切，只是想证明我合作的诚意。”

    “罢了，你这药还是用在更有用的地方吧。”王后摆了摆手，说道。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屈指可数。骗她，玛丽苏自己的确没有好处。而自己也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件事，但是却一直没有突破性进展。玛丽苏毕竟是玫瑰国最后的继承人，可能了解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这也是她一开始收买霖珠的用意。如今玛丽苏自己要寻求合作，她还能获得一个助手，也算是一个共赢的局面，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不是什么人都有和自己合作的资格的。

    刚才的话，只是试探而已。

    “这么说，王后答应与我合作了？”凌冷微笑着说。

    “你的计划。”王后抿了口茶，缓缓开口。

    “去禁林，我怀疑里面有关键线索。”凌冷简单直接地说了自己的计划。

    “你是说禁林里的【水晶球】？我派人去找过。大部分人都没走出来，逃出来的几个也都疯了。那地方有蹊跷是肯定的，但是根本没有办法找到有效信息，不然为什么要下禁令禁止入内？”

    王后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说。

    “去的人错了。关键线索怎么会是普通人去就能得到的？明天，我和齐初归一起去。”

    “齐初归？为了你的一面之词，就送我唯一的儿子、水晶国唯一的继承人去冒险？”

    “继承人和水晶国孰轻孰重，王后应该分得清。再说了，我们又不是去送死，我既然敢带着齐初归去，就证明我有十足的把握带着他活着走出来。毕竟我也想留着自己的命看玫瑰国复国呢。和我合作，就相信我，王后。”

    “你怕死，遇到危险，怎么可能不拿我儿子挡命？”

    “我不会的。因为他是计划的关键。他是【水晶玫瑰雄株】，是解开预言的钥匙。”

    “这我倒是早有设想，好一个【雄株】。不过按照这样来说，你就是【雌株】？”

    “应该是。其实按我得到的信息来看，【雌雄株】应该有多种组合，每种组合会催生出不同的预言。但是只有我和齐初归组合的【雌雄株】才能催生出真正的完整的预言，才能改写两国的命运。”

    “因为你们都代表着两国的未来。”王后若有所思，“你都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这些天你都在伪装？”

    “我当然有自己获取信息的办法。我也没有伪装，只是在等待时机而已。”

    “信息的来源都不告诉我，这样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也没让您告诉我您的信息怎么来的不是吗？你我都不能肯定自己知道全部，所以都只是计划和假设罢了。现在除了我，谁能和您共享信息，您又需要什么人和您合作？除了我提供的线索，您也没有其他可以再进一步的线索了。我能保证我的信息和来源的绝对可靠。你需要我的信息，我需要您的资源，为了两国的明天，我们只能放手一搏了。您不相信我，就没有什么需要相信的了，王后。”

    王后突然笑了。

    “的确，为了水晶国的未来，我什么都可以试。”

    “比如灭了玫瑰国是吗？我已经像您展示了我的诚意，您也可以向我展示一下您的诚意了。”

    “我为什么灭玫瑰国？我说了我为了水晶国什么都做得出来。人为使用魔法在水晶国是禁忌，是绝对禁止的。我们只能用法力驱动魔法物品或者驯养灵兽。占卜这种事，也是依靠【预言水晶球】来完成。有一天，一个穿着斗篷的男人带来一只奇异的水晶球来求见我，向我展示了水晶国覆灭的情景。我召集了所有高深的预言家，他们是专门掌管和制造【预言水晶球】的人。他们对着那个水晶球研究了几乎半个月，最后都说那水晶球十分精巧，蕴含着十分强大的力量，不像是人为做出来的，极可能是上天降下的旨意。预言这种事，本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也说了‘不相信人，也大可以相信魔法’。我询问他解决之法，他说上天告诉他，唯一拯救水晶国的方法就是灭掉玫瑰国，让玫瑰国替水晶国当此一劫。”

    “就凭这，你就能下定决心灭掉水晶国？两国早就不知道一起存在了多久，双方人民早就默认了对方的好处。突然灭了玫瑰国，难道不会遭到质疑？身为王后，不可能仅凭着一面之词就干灭国这种事。”

    “身为王后，我要为水晶国的一切危险负责。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乱，这是我的职责。”

    “不够。您对我还是有所保留。看来我们之间是不好合作了。反正玫瑰国已亡，我已没有什么课失去的。”凌冷故作遗憾地说道。

    “别激我。若是你什么都信，没有自己的分辨能力，我们的合作也没有意义。”

    “王后总是考验我的信任，这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