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短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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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验心石

    匀朝看到无小辈,怒道,“你这个杀手凶手,竟然还敢回来!”

    匀朝一个箭步,闪到无小辈的身前,把剑架在无小辈的脖子上。

    阿狸则跑过来搀扶摇摇欲坠的沧落,着急地说道,“少主,你怎么?”

    沧落则撕心裂肺地哭道,“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留在那里等她,我们就不会走丢了,她也不会死。都是我的错!”

    无小辈看着沧落失魂落魄的样子,说道,“我与她也算是朋友,我想不管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她一定不愿意看到你现在的模样。”

    沧落却摇了摇头,说道,“她不会原谅我的。不会的。”

    无小辈见此,说道,“她会原谅你的”,随后从身上解下一个香囊,递给沧落说道,“这是我在她身边捡到的贝壳,它是她的心声所化,里面应该有她想对你说的话。”

    沧落看着贝壳,颤颤巍巍地接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放在耳边,里面的声音传了过来,“哥哥,我们已经三百年没见了,不知你还记得小婠的模样吗?小婠也很惭愧,已经快忘记哥哥的样子了。

    哥哥,你不会责怪小婠吧。

    哥哥,我刚刚看到了满院子的兰若花,它们好漂亮,好漂亮。

    哥哥,我还看到了荷姨,她正在向我招手。

    哥哥,我要走了,我要去陪荷姨了,对不起,只能留你一个人在世上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小婠很是想念你。”

    随着声音的消失,贝壳也消失了。

    沧落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过了好久,沧落才平复好心情。他让匀朝放了无小辈。

    匀朝虽然不明情况,但也乖乖照做了。

    无小辈见误会已经说清,便问道,“沧落兄,既然我不是杀害你故人的凶手,还请你放了小亦”。

    “放了小亦?”沧落惊讶道。

    无小辈心中一惊,难道沧落没有绑架小亦,连忙问道,“小亦不是你绑架的?”

    “我怎会绑架她?”沧落说道。

    无小辈心里慌了,“难道是车有徽?不行,我要去六安府”,说完转身就要走。

    “不要轻举妄动。我先去派人去六安府探查一下”,沧落拉着无小辈的胳膊说道。

    “不行,我一定要亲自去”,无小辈挣开沧落的胳膊说道。

    “你去了只会送死!还有,万一小亦不在那里呢”沧落怒道。

    无小辈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拉着沧落的手说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不可以有事,不可以的!”

    沧落拍着无小辈的肩膀说道,“你先别着急,六安府我先派人打探情况。我们先去其他地方找找看。”

    无小辈点了点头。然后大家兵分两路,无小辈、沧落、奚穆去镇里找,匀朝、阿狸负责探查六安府。

    找了镇上能找的地方,可一无所获。无小辈绝望地坐在家门口,将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上。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吃点东西吧”,奚穆递过一只红薯道。

    可无小辈摇了摇头,他根本吃不下。

    沧落看着无小辈绝望的样字,坐了下来,拍着无小辈的背安慰道,“你不要担心。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无小辈没有说话。

    “少主,我们回来了”,是阿狸的声音。无小辈急忙抬起头,站起来,急切地问到,“小亦在那里吗?”

    匀朝摇了摇头。阿狸则说道,“我和匀朝在六安府找了好几遍,都没有。”

    无小辈恐惧极了,他瘫坐在地上,此时的他就像被困在茫茫大海之上,得不到任何的方向指引,恐惧肆无忌惮地淹过心头。

    突然一个老人声音飘了过来,“小辈,小亦还没回来吗?”

    小亦擦了擦眼泪,疾步冲到老人的面前,抓着老人的胳膊说道,“高阿婆,你知道小亦去了哪里吗?”

    高阿婆摇了摇头,无小辈又绝望地低下了头,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

    奚穆此时走了过来问道,“阿婆,你怎么知道小亦不见了?”

    高阿婆看着奚穆说道,“那天我经过他们家门口,我听到屋内有争吵和打斗生,我以为是小辈和小亦发生了口角,便想进来劝劝。

    可刚走到院内,争吵声就没了,我想着还是进去看看为好,可还没到里屋,就见两个身影从眼前消失不见。”

    无小辈眼里突然有了光,就像云雾突然被拨开云,北斗星亮堂堂地挂在空中,无小辈拉着高阿婆的手问道,“高阿婆,你看清楚是谁带走小亦了吗?”

    高阿婆又摇了摇头说道,“没看清,她背对着我。我只记得她穿着黄色衣服,依照身形,应该是个女子,还有她好像比小亦高一头的模样。关于其他的,我不知道了。”

    “黄色衣服,女子”无小辈重复道,随后突然看向奚穆。

    奚穆此时也明白了,他说道,“对不起,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沧落看着他们的对话,还处于蒙圈状态,不过看来,已经知道是谁带走了小亦。

    奚穆带着无小辈、沧落等人来到幽兰苑。

    奚穆叫人唤来小蛮。

    黄色衣服,高挑身材,沧落这才知道原来绑走小亦的正是她。

    无小辈见小蛮刚走进来,便冲到其跟前,怒道,“她人在哪里?”

    小蛮看着无小辈,没有说话。

    奚穆此时也黑着脸厉声问道,“小蛮,你在做什么!还不赶快把人放了。”

    “少主,此人我绝对不放”,小蛮回道。

    “你放不放,不放,我就杀了你”,无小辈抽出匀朝身上的佩剑,指着小蛮说道。

    “小辈,你冷静下”,沧落说道。

    “你说不说”,无小辈怒道。

    “就算你把我杀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小蛮说道。

    “小蛮,你快放了她,她不是你要找的人”,奚穆再次厉声说道。

    “少主,你不要骗我了,关于你和她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少主,为了青丘,我不得不这样做!”

    “我再问最后一句,你放不放?”无小辈将剑抵在小蛮的胸口上。

    “小辈……”奚穆走上去制止道。

    “我不管你们处于什么样的目的。我绝对不允许你们伤害小亦”,无小辈愤怒地看着奚穆说道。

    奚穆看着无小辈愤恨的眼光,眼里有无尽的悲伤。

    奚穆对着小蛮说道,“你放了小亦吧,我与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少主,你骗不了我的。你看看这是什么”,小蛮拿出听音竹向奚穆质问道。

    “听音竹?”无小辈诧异道。

    小蛮看着听音竹说道,“少主,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当初是你亲口告诉我,你要把它送给你最爱的人,这样不管身在何处,你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无小辈看着奚穆,好像明白了,好像又不明白。

    奚穆避开了无小辈的眼睛,对着说道,“小蛮,小亦就是长青,我与她只是兄妹情。”

    “她是涂山长青?”小蛮满脸诧异地问道。

    奚穆点了点头。

    “可听音竹怎么在她哪里?”小蛮质疑道。

    “这……”奚穆看了看无小辈。

    无小辈没有看向奚穆,对着小蛮说道,“我不知道听音竹有这样的含义,是是我问奚穆兄借用的。既然小亦不是你要找的人,还请你把她放了。”

    小蛮看着无小辈,又看了看奚穆,随后说道,“不对,她体内没有灵狐内丹,她不可能是涂山长青,而且涂山长青早就死了,你们一定在骗我。”

    “小蛮,你不要再闹了”,奚穆终于发火了。

    “小蛮姑娘,我知道你忠心护主,不过你应该知道我们不会拿她的身份开玩笑!”无小辈怒道。

    “难道她真的是涂山长青?”小蛮还是不理解。

    “小蛮,你放了她吧,此事与她无关”,奚穆又说道。

    小蛮见奚穆不像在说谎,她也觉得小亦确实似曾相识,便说道,“少主,我这里有验心石,如果你们真的没有情,我自会放了她。”

    奚穆摇了摇头说道,“好”。

    小亦从怀中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石,递给奚穆说道,“少主,这里面有她的一滴血,现在只要把你的血滴在验心石上,只要验心石没有变成红色,我便放了她”。

    奚穆接过左手验心石,随后右手指头一划,一滴血便从指尖滑落到验心石上。

    血滴消失不见,验心石却仍旧晶莹剔透,小蛮看了,这才相信。

    她收拾验心石,对着无小辈说道,“你们跟我来吧。”

    小蛮带着小辈他们来到幽兰苑的一个柴房旁,小蛮说道,“她就在这里”。

    无小辈急忙推开门,奚穆、沧落等人也跟了进去,小蛮因为心里有愧,便没有跟进去。

    可没过多久,却听到无小辈却撕心裂肺的声音,“小亦。小亦,你怎么了?”

    小蛮也冲了进来,却看到小亦口吐黑血,似乎刚刚死去。

    无小辈看到小蛮进来,他放下小亦,发了疯地、拼尽全力向小蛮打来。

    小蛮根本没有防备,挨了一掌,嘴角也流出了鲜血。

    “你为什么杀了她?”,无小辈怒道。

    小蛮摇了摇头,“我没有杀她,怎么会这样?”

    无小辈眼冒恨意,说道,“一命抵一命!”随后便运起毒,想杀死小蛮。

    还是沧落及时制止了无小辈。沧落拉着无小辈说道,“小亦应该是刚刚被人毒杀的,时间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刚刚她又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她不可能杀了小亦!”

    “那会不会是她雇人杀了?”阿狸呆头呆脑地问道。

    “不可能”,奚穆说道。

    “为什么?”匀朝问道。

    “如果她真的想杀人,又何必告诉我们小亦在这里。”沧落借着说道。

    “看来背后还有真凶”,阿狸说道。

    小蛮看着小亦,眼里也充满了自责,她对无小辈说道,“是我害了她。你把我杀了吧”。

    无小辈看着小蛮,他几次想运毒杀她,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最后冷冷地说道,“你走吧,我和小亦不想看到你!”

    小蛮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无小辈红着眼睛对小蛮吼道,“你走呀!”,随后无小辈又指着奚穆说道,“你也走,我不想看到你!”

    奚穆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身子也晃了晃。

    沧落见此,也示意匀朝和阿狸将奚穆和小蛮先搀扶出去。

    奚穆就像失了魂一样,一直回头看着无小辈。

    无小辈又抱起关小亦,抹去小亦嘴上的血液,他哽咽道,“沧落兄,我想和小亦单独待一会。”

    沧落点了点头,说道,“小辈兄,还请节哀顺变。”

    无小辈抬头看了看沧落,随后说道,“能和沧落兄相遇,也是一件幸事。。”

    沧落见无小辈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心中有些奇怪,可转念一想,也许他是因为伤心过度,便说道,“我就在外面,你有什么事,告诉我。”

    无小辈点了点头。

    沧落出去,顺手把门带上了。

    沧落站在门外,听着屋里的哽咽声,沧落心里竟然也有些难过。

    他想起初次见无小辈的时候,他背着筐,还拿了一壶酒送给自己。

    还有他站在身旁和自己学医的情景。

    还有他为了救自己和水邪,竟用自己的身体吸了吸毒珠的毒……

    回忆慢慢涌上心头,沧落心中越来越欣赏无小辈了。

    随后见屋内一片亮光,以及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小辈,你怎么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