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轮回乐园的伞兵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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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新圣王

    “不大。”迪奥斯摇了摇头。“那里是杂市街,因为羽鸦卫肆虐的缘故,我提前一天疏散了那里的人,反倒是羽鸦卫被炸死震死的有很多。”

    患有恐地面症的伊森从桌底颤抖地探出头来:“话说……既然外面的羽鸦卫还没有剿灭完毕,那我们开什么会?”

    “这件事不用担心。”德利斯取出镶满宝石的怀表看了一眼。“针对羽鸦卫的弱点,我加急练出一支二百余人的重甲步兵,会议前刚派出来……不出意外的话,羽鸦卫现在已经基本剿完了。”

    迪奥斯一拍桌子,索性站了起来,额头上青筋冒出:“老东西,我说你怎么这几天啥也不干,一天不见你一次,合着你在这阴我呐!”

    听到如此喜报,屌丝“高兴”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这也正常,本来自己领地受羽鸦卫袭击最严重,他跑来跑去安抚群众就是为了给自己挣一个好名声,结果被安利耍了一通不说,还给德利斯做了嫁衣——十几天营造的爱民如子形象立马被衬托成了只说话不干事,只能求助别的王公手下的人。

    “咳,安利的事暂此翻篇,会议进入下一个阶段。”德利斯无视了迪奥斯的破防,明明是对方的宅邸,但这个老者并无丝毫不适应。“是该选出个新圣王了。”

    包括伊森在内的众人全部惊得瞪大了眼睛,场面静的针落可闻。

    “哗啦——”倒水声打破了沉寂。

    “嗯?”尤本伟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投来的目光,手中倒卡布奇诺的动作不停。“看我干嘛?你们当我不存在就行,继续继续。”

    “外公让你先回避一下,这可是争王位诶,一群人能为这位子趴在地上和对手互咬,家丑不可外扬,你这个外人看到了影响不好。”艾洛依丝面无表情道,她早就不穿那不见针脚华而不实的贵族长袍了,现在的衣物口袋很大,略有棱角,身侧还时刻放着一只箱子。

    “……哦。”尤本伟扫兴的走出会议厅,在门外找了只椅子,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用械护者留给他的咖啡杯啜了口卡布奇诺。

    “不看就不看,谁稀罕啊,这局势,不用我看我也推测的出来是谁,摩辛死了,伊森又不配,那排除下就只有迪奥斯和艾洛依丝了,虽说两方势力差不多吧,但就刚才的形势来看,还是艾洛依丝的臣下德利斯老谋深算,这么一分析,让斯芬猜也猜的出来……”尤本伟还没想完,会议厅就爆发出一道不似人声的长啸。

    “噫,好。我中了!”迪奥斯啪的一下踹开门,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好像刚摔了一跤。

    坐在门后的尤本伟被如此巨大一推,只见咖啡杯一震,只见刚啜了半口的卡布奇诺顿时如天女散花般泼了一地。本伟见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口里暴喝:“该死的畜生,你中了甚么!?”没拿咖啡杯的那只疾如风雷般乎了迪奥斯一个大嘴巴子。

    疯癫的迪奥斯被扇倒在地,华贵的衣装被地上的卡布奇诺沾湿大半,显的十分狼狈。

    就在这时,门内又扑出了位王侯,只见伊森全然没有之前恐地面症的样子,衣冠好不到哪去的滑跪到迪奥斯身边,痛呼道:“新圣王啊,你怎么落到这步田地啊!哪个不长眼的敢给你大逼斗,陛下,你活的好惨啊——”

    听到这宛若哭丧般的语气和内容,尤本伟吓了一跳,突然感到左手一阵钻心的疼,握住左手,冒着冷汗的本伟心道:“我听说当上圣王的都是《械典》中的有序神转世,果然天上的有序神老爷是打不得的,这回遭到报应了。”

    站在门口的德利斯和艾洛依丝看着这其乐融融的景象,德利斯不忍直视的说:“侄女,后悔了没?”

    艾洛依丝扯了扯嘴角:“后悔了,但我还是不想当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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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跟我走?”尤本伟收起杰里高的信,看向艾洛依丝。“我的队伍可不算安全。”

    艾洛依丝的服饰并无多少变化,只是携带的东西多了些,闻言,她笑了笑:“请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我的作战能力和后勤能力都不弱,那个提着长矛的——是叫戈明泽吧,他赢不了我。”

    “何出此言?”尤本伟懒洋洋问道。

    “哐当。”一台收音机大小的机械被放在了地上。

    “这是械邦者的电磁序列炮,我已经修好了。”艾洛依丝拍了拍衣摆。

    “……”被噎住的尤本伟沉默了几秒:“就算空有战斗力,机械类的后勤也帮不上什……”

    “你从史弹那缴获来的【领主战靴】,我能使其再进一步。”

    “你早年间都在移城,没见过人世间的冷……”

    “我的见识再差也比斯芬强。”

    “你tm想入队就是为了他吧!”尤本伟终于暴发,一个主角身上的flag就已经够多了,再加个女主?本伟怕不是随便一场战斗尸体能不能拼起来都算个事。

    艾洛依丝的脸颊罕见的红了几秒,字正言辞的说:“反正他去哪我就去哪,打不了我让外公把他的礼品退回来,我看你答不答应。”

    “啊?我还有礼品?”尤本伟扭头看向戈明泽。

    戈明泽一震矛柄快速立正,随后指了指城门口的奥古斯:“有的,由奥古斯老先生代发。”

    “是什么?”

    “三个八面体的水晶。”

    “咳嗯。”本伟重新看向艾洛依丝。“礼物什么的无所谓,反正我砍摩辛斩安利也不是为了奖赏,但是你的诚心打动了我,行,你入队吧。”尤本伟没问出了事谁负责之类的屁话,开玩笑,如果女主都死了,那尤本伟是几段还是一坨都存疑,担心什么。

    【你已获得灵魂结晶×3】

    接过奥古斯递来的华丽锦袋,尤本伟正视着对方饱经风霜的脸:“老爷子,我有一些事要问。”

    “请说,老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奥古斯端正神色,回答道。

    “知不知道十年前灭族砺岩族的是谁?”

    “……”奥古斯沉默了许久,不知是在思索还是在迟疑,好半响才说道:“黑讽。”

    “杰里高的情报里没有任何关于他的信息,他是谁?”

    “阁下的情报里是否有个“黯王”?”

    “有,不过这几天我才发现那个黯王就是摩辛,在青年的某一天突然被安利策反,于是觉醒了黯的力量——后半段是德利斯推测出来的。”

    “阁下不觉得太突然了么?”

    “或许安利布局了很久,对摩辛的改造是循序渐进的。”

    “不,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安利那时只是一个中级特工,同样是青年,没能力也没条件布局。”

    “那为什么……”

    “安利埋了一颗【黑暗之种】。”

    “种子?等等……种子?!”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开口:“【畸变之种】。”

    “看来阁下也知道了,【畸变之种】是裁决之手的寄生物。”

    “所以,黑讽是教会的种子批发商?”

    “可以这么说,但他的产物不只有各种种子。”

    “还有使种子与人体融为一体的黑暗祭坛。”

    “阁下的消息很灵通。”

    “黑讽是怎么潜入摩辛身边的,埋种子这么离谱的能力绝对有所限制,祭坛不应该能移动。”

    “谁和你说,黑讽是人了?他在256年前是人,现在不是。”

    “……黑讽是希望帝国的遗民?”

    “嗯,他是……一个怪物,在有必要时能化为黑泥,贴附在空隙中。”

    “所以他能随安利接近摩辛,所以他可以在十年前……”

    “模拟成史弹的样子,灭族砺岩族。”

    “……我还是不懂为什么黑讽没有任何情报。”

    “因为他死了。”

    “啊?”

    “就算是怪物,也有寿命,黑讽的避死能力是将自己拆分成三份,流入人体中,将其置入集聚的人群里,汲取人群五年的血气,最后将三份重新拼合,这样能再活十五年。”

    “教会的原住民族数量很少,而且除了首都外根本没有集聚地。”

    “……监狱里有大量流民。”

    “嗯,而在五年前,苦难囚笼被光辉前线攻破过一次。”

    “所以黑讽的复活失败了。”

    “教会曾经想补救,让那2/3的黑讽感应逃走的1/3,但在追赶的过程中,逃走的寄生者反过来杀死了其他黑讽。”

    “那,那个寄生者呢?”

    “不见了。”

    “到现在都没找到?”

    “当时我在监狱里,没有参加追捕,但我肯定教会没找到。”

    “寄生者危险吗?”

    “当然,整个黑讽的力量都在他身上,若是他自爆,方圆百米无人能生还,但若他不想死……那就不危险,黑讽抽取血气的过程很缓慢,只要寄生者不一直呆在同一个地方,就不会有伤亡。”

    “所以寄生者没有稳定的工作。”

    “阁下的推测很对。”

    尤本伟转头看向一直在旁听故事的斯芬:“斯芬,你五年前在干什么。”

    “啊?我吗?我和爷爷在地下哦,地下好——宽阔的,但爷爷不让我乱跑。”

    “那斯芬就不是寄生者,我想也不是。”尤本伟思索道。“这个模板很像主角,不过应该只是巧合。算了,想不出来就不想。”

    本伟咳了一声,看向众人:“时间不早该走了。老爷子,你准备以后怎么办?”

    奥古斯笑了笑,皱纹挤成一团:“去磐石之城吧,那里适合养老,迪奥斯,哦不,新圣王答应给我一笔舍勒。”

    “嗯。”尤本伟点了下头,看向另一处:“米芙你絮絮叨叨些什么啊,放开那个女该,要走了。”

    “女大不中留啊,大英雄你有了斯芬还不够,搞什么一夫一妻哟……”米芙捏着个手帕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面色哀愁。

    尤本伟装作没听见,道:“对了米芙,你以后做什么?”

    “德利斯让我管一个浮游居所,来回和其他势力运个货什么的,倒是个好工作,喂,我能和别人说我是你表妹吗?这样磐石之城的货至少能打八折。”

    “……不能。”

    “那就表姐吧,老弟真乖~”

    “滚!”

    尤本伟扭头就走,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戈明泽。”

    站着的戈明泽没反应。

    “戈明泽!”

    对方总算是听到了,跟上尤本伟:“对不起大人,刚刚在想别的事。”

    “都说了别叫大人。”

    很多年之后,尤本伟还是会想起那个夕阳下的离别。

    他想,若自己走的时候转头向他们道了声别,自己心中的愧怍,能否少上半分。

    可命运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