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组的人，都是酒场高手。

    在放空了一箱红酒、六箱半啤酒后，组长杜仲宣布散场，并安排众人结伴回家。

    “你住在玫瑰园小区？”

    “那倒是离我住的地方不远，坐我的车好了。”

    梳着高马尾的何苗苗，穿了一身女魔头标配的秋季新款小西装，她饶有兴致地主动向严煌发出邀请。

    “方便吗？”

    严煌看了看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同事，有些拿不定主意。

    何苗苗和【外联组】的何田田是双胞胎姐妹，两人的长相几乎很难区分，唯一不同的就是何苗苗的身材要比姐姐何田田更惹火一些。

    从两人对于服饰的选择来看，姐姐何田田走的是小香风路线，妹妹何苗苗则是义无反顾选择了御姐风格。

    直觉告诉严煌，这位新同事的性格应该比较粗犷一些，她脚下踩着的高跟鞋似乎更像是一种危险的武器，尤其是对于那些觊觎她美色的男人们而言。

    “这能有什么不方便的？”

    “来吧！”

    何苗苗豪气地一甩马尾，拉着严煌就往停车场走。

    “咔哒咔哒……”

    在幽静的夜，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的声音，显得格外清脆。

    严煌随着何苗苗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她的座驾，一辆幽蓝色闪烁着跑马灯一般七彩光芒的法拉利跑车。

    “上车。”

    何苗苗也没有打开车门，直接像猫一样跳了进去，然后向严煌邀请道。

    “这车好像不便宜。”

    严煌有样学样，也跳进了副驾驶位置。

    说实话，跑车的舒适度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优秀，只能说在照顾了速度与激情之后，总会牺牲一些其他方面的体验性能。

    “也不算是太贵啦，以你的薪水，半年就能买一辆。”

    何苗苗点火启动车子，随手摸过一盒烟，老练地弹出一支烟，送到了严煌面前。

    “谢谢。”

    严煌接过来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任由烟雾深入到自己的肺里，然后慢慢地沁润到每一个肺泡里面，然后通过血液传输到身体的每一部分。

    何苗苗自己也点了一支，红唇缩成了一个O字，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又急速地喷了出去，形成一道长长的烟柱。

    “你知道吗？”

    “我们单位自从建立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成功应聘过【观察员】这个职位。这一次，这个职位原本也是为一位关系户保留的，却不知道怎么就遇到你这个奇怪的家伙，竟然应聘成功了。”

    车子开动之后，何苗苗的话突然就多了起来。

    “这很意外吗？”

    严煌从她的话里面，敏感地察觉到一些不同的东西。

    这个协调中心，福利待遇实在是太高了，即便是他这样刚刚入职的新人，也能拿到百万以上的年薪，如果是普通的事业单位，根本就达不到这个层次。

    在经历了考编上岸的最初惊喜之后，严煌也认真考虑过这些情况，只不过他能够掌握的信息非常有限，一时之间也无法得出什么合理地结论。

    此时何苗苗突然提起这件事情，倒是让严煌有了刨根问底的机会。

    “普通人根本不具备成为【观察员】的基本资质。”

    “能够担任【观察员】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何苗苗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严煌的侧脸，言之凿凿地回答道。

    在她看来，严煌除了长得有点儿帅气之外，并没有什么令人惊讶的地方，却不知道为什么就能通过严苛的测试，还创造了有史以来最惊人的时间记录。

    “我当然不是普通人。”

    严煌听了何苗苗的话，倒是没有谦逊，而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表情深邃地说道：“其实……我是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

    “噗——”

    何苗苗听了他的前半句，还以为自己能听到什么秘密，却没想到严煌说的是这个，叼在嘴里的香烟被她忍不住喷了出去，变成一个光点飞向侧面的车道。

    “你这人还真有点儿意思嘞。”

    何苗苗肯定不会相信严煌的话，毕竟她也知道重度抑郁症患者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看严煌的情况，哪里能够看出一点儿抑郁症的迹象？

    “对了。”

    “今天我入职之前，看到一个女人，她的肠子都掉出来了，居然还可以面不改色地自己塞回去……”

    不知道怎么着，严煌忽然想到在大厅里遇到的那个黑袍女人，于是就说了出来。

    “是乔其吧？”

    “她们的行动中总是充满了危险，会出这样的状况也不奇怪。”

    何苗苗居然知道那女人的情况，看样子这样的事情不是头一次发生。

    “我这个【观察员】的工作，是不是也非常危险？”

    严煌忍不住提出了这个问题。

    想想也是了，如果工作太简单的话，怎么可能刚刚入职就享受百万年薪？

    “你这个工作，说危险也危险，说不危险也不危险。”

    何苗苗沉吟了一下之后，如此回答道。

    这么说了和没有说，有什么分别？

    严煌挠了挠头，暗自腹诽道。

    “我只是听说过只言片语，你们【观察员】是否安全，完全取决于自己的态度，只要你能够保持超然物外的心态，就一定是安全的，反之就难说……”

    终于，何苗苗还是透露了一些信息。

    “这么主观吗？”

    严煌觉得有些难于理解。

    “呜呜呜呜——”

    就在他正准备多问两句的时候，后方忽然传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严煌扭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就发现有十几辆摩托车正从后面追上来。

    摩托车的车身经过了改装，那些黄黄绿绿的夜光条发出的幽光，让它们变成了暗夜中的幽灵，而那些骑手们的身上，同样是散发着各种奇异的光芒，宛如幽灵骑士。

    鬼火少年！

    看清楚他们的刹那，严煌的心头立刻浮现出这个词语。

    只是眨眼之间，两辆摩托车就冲到了法拉利的前方，迫使何苗苗将车速降了下来。

    十几辆摩托车把法拉利团团包围，然后在路边停了下来。

    “这是……故意来闹事儿的？”

    严煌忽然意识到这一点，不由得将目光投向稳稳坐在驾驶位上的何苗苗。

    “醒酒的小菜来了！”

    何苗苗的目光里面，居然透露出一种叫作兴奋地东西。

    她的双手交叠，将手指捏的嘎巴嘎巴作响。

    然后，严煌就看到一道道流光从何苗苗的指尖甩了出来，隔空将那十几个鬼火少年抓了起来，揉成一个圆球，抛在路边。

    “嘶——”

    严煌倒吸了一口冷气，忽然意识到何苗苗酒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