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
吃着手中的面包,看着那逐渐变大的黑色海岸线。
水和面包使能量得到了补充,长时间的休息,使精神恢复了平静,因此想东西也更加透彻了。
刚刚老者提到的大本营这三个字,虽然本身在我的印象里并不深刻。
但与这个词印象相仿的词,我倒是遇到过好几个,而且个个都让我难以忘怀。
尤其是山地公园的那个临时据点。
而真正使我恐惧的难以忘记的并不是那个据点本身,而是那个临时据点是围着黑柱建的。
那么南极和这里大本营会不会也是围绕某个黑柱所建呢?
虽然我对恐惧已经有了一定免疫力,但这个想法冒出来,还是使我起了我一层鸡皮疙瘩。
我猛地吃掉了最后一口面包,好像这样便可以减轻恐惧一般。
手臂再度伸到床底,明明没有跟栏杆发生任何碰撞,但一阵隐隐的痛觉还是传遍了全身。
拿出床底的面包,撸开袖子,就看到手臂上有一大块,有些发肿淤青。
什么时候碰上去的?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小子,别看了。
你的痛觉被黑柱压住了,磕磕碰碰不易察觉,所以青一块紫一块的也实属正常。”
听到这些话,我看似那个老人,他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刚才满腹真诚的说一声谢谢,但又停住了。
也许是因为从小缺爱吧,我对某些情感十分敏感。
但有时又变得极为迟钝,以至于分不清什么是客套,什么是真心的关心。
“谢谢。”
我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虽然那真诚已经因为猜忌消散的差不多了。
听到这话,那疯疯癫癫的老人又咧开了他那嘴大黄牙,对我笑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收起了笑容。
他怎么突然变了脸色?是我说错话了吗?
分享着最近老人起身,然后蹲下一手抓住栏杆,一手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防尘袋。
透过透明的袋子,依稀可以看得出一件衣服。
看着他的动作和从床底下突出的衣服,不由感叹,这床底下可真能放啊。
像极了小时候在动画片里看到的魔法口袋。
不过看着这件衣服,我也不由得好奇它的作用是什么呢?
难道说外面比较热,要换衣服?
正在我好奇的时候,老者却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你应该很好奇,这是什么吧?
这是上上个时代留下的产物,它的原理有点像是使用相机时相机最怕的焦外模糊。
只不过这一次,这套衣服所能“焦外模糊”的并不是相机而是人眼。”
听到这话,我一头雾水,我本来就不玩什么相机,所以听不懂这种专业术语。
“简单来说穿上这一套衣服,戴上纯透明头盔的效果就像糊掉的照片。
至于它的原理嘛,就是对光线的吸收和散射仰制。”
听到这话,我总算听明白了,这老者的意思,这应该就是一套低配版的隐身衣。
不过老者说的就像糊掉的照片,为什么感觉有点熟悉?
哦,想起来了,那天我被带离老家的时候,在黑暗中看那群人的脸,不正像是糊掉的照片吗?
想到这儿,老人像是要为我答疑解惑般的说道:
“不过啊,这只是理论上,实际上,正如我所说的,它只是个半成品。
只有在光线较弱的情况下,它才能做到模糊身影。
而在光线强的时候你还是能看清的。”
听到这话,我有些无语,心也不由自主的提了上来。
万一今天是个晴天,太阳光特别充足,那穿这东西跟不穿有区别吗?
兴许是看见了我那有些灰暗的脸色,老者急忙补充道:
“不过,你不用担心,今天是个阴天。而且这东西只是以防万一。”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的看向窗户,之前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好好观察天气。
虽说海面上光线还说不上充足和不充足。
但在那条海岸线上,却能看到压的低低的黑色云层,就好像是要下雨一般。
“好了,你不拿出来吗?”
老人一边将那件说不出颜色的衣服往身上套,一边问我。
听到这话,我才迟钝的反应过来,赶紧也站起来,弯下腰寻找了起来。
手摸到了包袋子,那包比我想象中的要重得多。
“真重。”
我不由得感叹了一声,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老家的时候拽那个同样在床底下的箱子。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为什么怎么总爱把东西放床底下?
正思考着老者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响了起来:
“其实整套衣服不用多穿的,一般戴个头盔就行。
毕竟在这个时代,能够确定一个人身份的东西并不多。”
戴上头盔,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一会儿如果脸看不到脸的话,要怎么知道谁是谁呢?单凭声音吗?这样显然是不够的。
想到这儿,我抬头看向那个老人,那个一直想问的问题,脱口而出:
“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听到我这话,老舍又对我呲了口黄牙,然后便扬起脑袋,看向了天花板。
“我啊,你果然忘了嘛。”
说这话的时候,老人仰着头,但还是能够看到他眼中的迷离。
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便接着说道:
“我叫吴兵,平时你叫我小吴就行。”
小吴,我真应该这样叫他吗?毕竟他的年龄可比我大太多了。
我看向他,他依旧仰着头,呲着那口黄牙。
他不会也快疯了吧?或者已经疯了?
正想着呢,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一前一后,走进了两个模糊的人影。
虽然较为模糊,但还是能大体认出是白冉和那个神秘女人。
看到她们,我不由得嘟囔着调侃道:
“这衣服感觉不行啊……”
也许是因为穿上了隐形衣的原因,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不是衣服不行,而是因为你的眼睛已经跟正常人的不怎么一样了。
以现在的光线,在普通人眼里,我们就是几团稍微有些模糊空气。”
白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眼神乱扫,周围的摆设还是那样,只是来自窗户的光明显变暗了,这说明我们更接近陆地了。
就在我眼睛瞄来瞄去的时候,本人再次开口了。
“把手腕给我。”
不知道为什么,配合着她的话在暗淡的光线下,看着那张模糊不清的脸,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但我还是下意识的伸出了手,然后就感觉什么东西拮往了手腕。
“这是?”
我惊叫出声。
眼睛也向那边看去,就看一个模糊的东西,绑在了我的手腕上,而另一端则系在白染的手腕上。
““牵引绳”为了防止你跑丢。”
牵引绳?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像是在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