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面意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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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南极

    透过双层玻璃,云层在逐渐向后退,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蓝白色。

    但我却没有功夫去欣赏这美景,虽然胃里没有东西,但依旧翻腾的厉害。

    旁边男人也许是看到我极度扭曲的表情吧。

    他脸上露出担忧,他伸出手但又停在了半空中。确实,这种情况他也帮不了忙。

    我拿起前座袋子里的垃圾袋干呕了几声,但除了一些水之外,什么都没吐出来。

    这时我才意识到:不知道是不是黑柱的原因,我的饥饿感,好像也变弱了。

    这种感觉很难受,大概持续了几十分钟吧,一种冲击感顿了一下,然后消失了。

    飞机的轮子触碰到了南极临时机场的地面。

    “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感觉整个脑袋都昏沉沉的,身体也有点儿轻。

    其实我本来想回答的,但一张开口就想吐,整个嘴里也满是胃液的酸味儿。

    眼角余光瞟向窗外,目及之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白。

    在阳光的反射下,它们白得发亮刺的人眼前生疼。

    刚刚下降时的风景应该很不错吧,只可惜因为晕机而错过了。

    “你没事吧?”

    男人关心的问道一边说一边,拿起盖在我膝盖上的毯子。

    “没事,真是的,难受死了。”

    男人一边听我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了我。

    “忍忍吧,这还算好的,我们这是特事特办,所以能够直接飞到南极的机场。

    一般如果来南京旅游的话还要坐船,问题是这船还要经过德雷克海域,到时候可有罪受的。”

    拧开瓶盖,咕嘟咕嘟两口。

    轮子碾压过地毯发出不大听得见的刺拉声。

    一套厚重的衣服被递了过来。

    “这是做什么?”

    看着手上这厚厚的黑灰色连体服,想也没想就这么问了。

    “换租的衣服啊,下了飞机虽然不知道具体温度,但最起码也是在零下25度以下吧。”

    换上这套连体服,拉上背后的拉链,有些吃力的走出飞机,来到了外面的阶梯处。

    黑灰色的半透明罩子隔绝了寒冷,但却是风景一览无余。

    和想象中不一样,南极并不是一块平板,它是有起伏的有有山脉,平原,峡谷……

    头转回那有些抖的阶梯,眼角余光瞥见了一群同样黑灰色的人影。

    阶梯走到了尽头,灰黑色的人影也到了近前。

    他们依次展开战胜了一条线,因为头套的原因,我看不怎么清他们的脸。

    就在我瞅着他们的头套看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头套里响起:

    “欢迎各位来到南极。”

    “这一路辛苦各位了,接下来就由我来安顿各位吧。”

    一个人走出了队伍,虽然因为衣服的原因看不出她的性别。

    但我想她应该就是刚刚说话的那个女人。

    她带我们穿过皑皑白雪,我本以为他会把我们领到一个冰屋里面,或者是学校的房子里。

    真出乎意料的安顿我们的地方是一个暗灰色由很多很高很高的柱子支起来的,不规则多面体建筑。

    最近遇到的建筑好像都挺科技感十足的。

    一边这样想着,我一边踏上了通往这个建筑的阶梯。

    在长长的阶梯末端,是一个和这个建筑很不符合的厚重的小门。

    通个门是一个周围满是柜子的隔间,隔间里还有另一扇门。

    通过了那扇门,才算真正的进入这个建筑。

    脱下厚重的衣服,放入柜子,顿时一股寒意涌了上来。

    不过那还跟南方的冷还不一样,它很干,并不阴冷。

    环顾周围,我看见了那个女人的真容。

    那是一个亚洲人,黑发黄皮肤,但鼻梁却挺得很高,看上去并不像是汉族,长得很有异域风情。

    伴随着第二扇门的打开,寒气退去。

    有些小的大厅里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但在大厅的四周却满是门。

    虽然没有逐个门都打开看一遍,但可以猜到每扇门的后面都是一个房间。

    打开门进入属于我的房间,那是一个极小的空间。

    只有一扇小到不能再小的椭圆形窗户和一张下桌上床。

    看着这狭小的空间,我突然想起了我那个狭小的行李箱,等一下,我行李箱还没拿。

    匆匆走出房间,空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那个漂亮的亚洲女人。

    我刚想向她说我的行李箱落在了飞机上。

    她就一把拉住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被她带入了一间房间。

    我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咔嗒一声,房门被锁上了。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那个女人说道:“一会儿我们例行禁行科研活动,那时候防卫的人少,你趁那个时候赶紧走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激动,声音僵硬,还磕磕巴巴的,完全没有她之前说的那几句话流利。

    不过因为我经常听方言的原因,我还是能大体听出个大概的。

    “我为什么要走?”

    我反问她,听到我的反应,她显得更急了。

    张大嘴巴像是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你不懂。这就是场骗局。

    他们根本就不想让你们活着,离开南极。

    趁现在离开是最好的决定。”

    听到这话,我心中的不安得到了再次的验证。

    虽说走就能活命,但我本来命也就不长了,而且注定会在痛苦中死亡。

    但在此之前,我想先弄清楚自己到底为何而死,是不是真的注定了,只有这一条路。

    想到这儿,我问她:

    “是谁想让我走出南极?上面的那些反对“成仙者”的人吗?”

    听到这个问题,少女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一脸震惊的望着我,嘴巴张的老大。

    “你,你是成仙者?”

    听到她的问题,我点了点头。看到我点头,她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反应极为激动。

    不知为何,我在他的眼底看到了兴奋与期待,那种感觉就好像小孩子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所以你为什么说我走不出南极,又是谁想让我走不出南极?”

    我再次问她,这回她比刚刚更兴奋了,他还是努力压抑住了这种兴奋,低声告诉我:

    “是上面,他们不是想让你走不出南极,而是想用最小的代价把你变成新的栏碑。”

    听到这句话,轰的一声固有的思想被炸药给炸开了。

    栏碑是人变成的?

    但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把人和那根诡异的黑柱子联系在一起。

    我感觉前所未有的不可思议和恐怖,就好像有人讲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