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
夜晚的空气扑面而至,轮子时上时下艰难的行驶在红砖铺成的小道上。
坐上已经刚刚预约好的出租车,屁股刚一碰到软软的坐垫,一股困意便席卷而来。
我靠在软椅上睡着了,甚至连安全带都忘记系了。
后来还是那位热心肠的司机大叔叫醒了我。
“小伙子,别睡了,我们快到了。”
我努力想睁开眼睛,但奈何眼皮上就像涂了一层胶水。头也一点一点的,欲低不低。
“哎——现在的公司还真是不做人啊,为了省点钱就专门让你们这些打工人做零点的飞机。”
也许是怕我再次睡着吧,热心的大叔自顾自的说着。
我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透过黑漆漆的窗户。
在一众窗户内一片漆黑的乡间的老房中间,立着一个极不合群的,亮着灯的接机厅。
“小伙子你不容易啊。”
听到这话,我感觉莫名的有些伤感,但脸上只扯出一抹笑来。
“师傅,你也不容易,这么晚了,还开出租车。”
车子打了个弯,黑暗褪去路灯的光亮,照亮了前方的路。
“没办法,孩子马上要上大学了……生活所迫,大家都不容易。”
听到这话,我莫名的感到伤感,但还没弄清楚原由,车子便停住了。
打开行李箱,吃力的将箱子拖了出来。
小跑着进入大厅,远远的便看到四个人影,他们都埋着头看着屏幕。
其中那个纤细的白色身影格外显眼,那是白冉。
在她旁边站着的是一个顶着一头灰白色头发的男人。
他的脸上虽然因为疏于保养而变得有些干裂,但却并没有岁月留下的沧桑。
而另外两个人虽然比起白染和那男人来说不怎么显眼,但也各有各的特点。
就比如说其中的那个年轻女人,虽拥有杏眼和樱桃嘴这些让人感觉可爱和亲人的特征。
但她浑身散发出的气质并不亲人,相反的是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而其中那个看不出年龄的男人则是笑眯眯的,感觉很亲切,很随和。
但从他的眼神中,我却读出了一种蔑视和绝对威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拥有威信的师长。
随着距离的拉近,说不清是我的脚步还是行李箱上轮子的转动声惊扰了他们。
他们纷纷抬头向我这边看来,无一不露出吃惊的表情。
新反应过来的,是那个看不出年龄的威严男人。
“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可以登机了。”
说罢他们便转身向安检口走去,除了那个威严的男人。
他好像在等待已经加快步子向他们那边赶去的我。
“初次见面,我姓蔡,全名是蔡林鹏。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
如果你有什么疑问的话,都可以来问我。”
听得出他很擅长跟人沟通,几句话便拉近了陌生人与他的距离。
但在感到亲切和客气的同时,我更多的是警惕。
安检完,我们并没有走一般程序,而是直接上了飞机。
黑夜里,飞往南极的飞机里,一片冷清。
也许是因为没有得到好好休息的缘故。我整个人都瘫在了软软的飞机座椅上。
可我刚想闭上眼,就见那个长相甜美,但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女生坐在了我旁边。
虽然脑袋昏沉沉的,但我却打起了精神。
我打小就没跟别人怎么接触过,所以待人处事都无比生疏,很难处理好,尤其是对漂亮的异性。
再者,这么大一架飞机,她为什么偏偏选择了坐我旁边?
这么一想,她明显对我有所图谋啊。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陈瑶。”
她的声音很甜,但语气冷淡,就像是冬天里硬的像石头一样的硬糖。
“你好,我是冯昊羲。”
我根本礼貌性的回完她,飞机便开始了助跑。
跟着广播系上安全带,突然陈瑶转过头来用那樱桃小嘴贴近我的耳朵,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来了,我们都以为你不会来,甚至连抓你的人都准备了。”
抓我的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说还好,一说不会让我起戒心吗?
明显这种戒心对他们是不利的,她为什么要作不利于他们的事,还是说她跟他们不是一路的?
正纠结着,飞机的轮子离开了地面,一股后坐力将我紧紧摁在了座位上。
紧接着,一股呕吐感顺着食道漫近了口腔。
就在我因此难受的时候,旁边的女人突然用胳膊肘顶了顶我,然后塞给了我一片口香糖。
口香糖放入嘴中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明显少了很多。
“你这是第一次坐飞机吧。”
听到她问我,我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有很多人都没坐过飞机。”
说到这里,她的神情有些许黯淡。
不知为何,我感觉心里一紧,心跳不自然的变快。
慌忙扭过脸看向窗外,入目之处是厚厚的白色云层。
狂蹦乱跳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心也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来?”
一下子放松的神经再次绷得笔直。
不得不说她很厉害,几个简单的步骤,就拉近了我俩的距离。
不过跟那个蔡林鹏不一样,她擅长利用人的情感,让人有种想跟她做朋友的冲动。
一层冷汗渗出,我差点上了她的套。
但不回答又不好,于是我反问她:
“你为什么要来?”
她看着我有一瞬间的迟疑,然后她突然笑了:
“当然是为了战胜外星人啊。”
我看着她的笑容有种莫名的违和感,就在这时她的嘴唇再次贴近了我的耳朵。
“你说是吧?“成仙者”。”
听到她的话,猛地打了个哆嗦,朦胧的感觉全无。
并迅速移开脑袋,与她保持一段距离。
看到我的话,她先是一惊,然后笑道:
“别这样嘛,搞得我像是洪水猛兽一样。”
听到这话,再看那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脸,一时间,我竟然有种他只是个调皮女孩的错觉。
她把一切都演绎的很好,只不过她的眼睛出卖了她。
她的眼神很冷,就好像只是在完成一个机械任务。
“好吧,跟你说实话吧,我的目的确实不是为了打败什么看不见的外星人。”
她一边说一边咚的一声靠向椅背,然后向我勾了勾手。
“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的目的是秘密?
但如果真是秘密,就不会在飞机上说了。
算了,管它呢,先听再说。毕竟这对我也没什么坏处。
一瞬间的犹豫之后,我还是将耳朵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