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面意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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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

    暖暖的光照在身上,是啊,我到底不明白的是什么呢?

    好像整件事情我都不明白,但真要我回答出到底不明白什么,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又来了,那种无力感。

    “那个,你不会从一开始就被蒙在鼓里了吧?”

    少女皱着眉头问我,一时间我竟涌出了想点头的冲动。

    但想了一下,我还是没有点头。只是沉默的站在那里。

    “有什么事你们可以等会儿再说。我们先要去会议厅,不能让大家都等急了。”

    那音色即像鹦鹉的声音再次响起,虽说语序混乱的厉害,但也不至于听不懂。

    可虽然每个字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我却有点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算了,想不通就先不管了吧。能走一步是一步吧。想到这儿,我抬脚迈进了那棕黑色的区域。

    脚踏上地面,软软的很蓬松,低头一看,我正踩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泥土上。

    这种泥土呈现出棕黑色泥土泥土非常松软,颗粒感却较小。

    鞋子踩在上面能很轻松的印上鞋底的花纹。

    “快跟上。”

    说话的是白佑康,听得出他的语气中带的焦急。

    随着步子的加快,留在黑棕色土地上的脚印也变得凌乱不堪。

    最后我们停在了一个圆形的,有点像是冰屋的建筑面前。

    打开弯曲的大门,走路那半圆形的建筑,但并未应该想象中的人山人海。

    迎接我们的是一块巨大的黑色屏幕。

    在屋子里已经有几个人了,他们有些坐着,有些走来走去。

    眼神在众人间漂移,突然,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在河边遇上的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

    其实我不确定他是否正常,但我有种强烈的感觉,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那么要不要问问他呢?

    正想着老人突然转过头,四目相对,慌忙移开。虽说我知道这么做大可不必,但我依旧这么做了。

    是我心虚了吗?但我在心虚什么呢?我说不清。

    就在这时,一股风吹了进来,门又开了。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刚刚被风吹到的后背,缓缓转身,这一回进来了很多人。

    而且大部分都是我认识或打过照面的。

    嗞——嗞——

    “大家好,我是王卫国。是这次讲话的主讲人。

    因为事紧急说明,所以我就长话短说了。

    目前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利,就在刚刚磁场发生了变化。

    大概所有栏碑处都已经收到了来自天空,大地,海洋的警告。

    而这些警告都指向一件事:他们要回来了。

    而我们毫无办法,他们了解我们,但我们不了解他们。

    所以他们一旦回来你的后果就不用我多说了。

    到那时所有常规反抗手段都将失效,虽然这些手段本来也没什么用。”

    说到这儿他突然顿了一下。

    “我说的是听起来很绝望,让人感觉很沮丧。

    但这就是我们要面对的现实。

    不过我们也不是毫无机会,在我们之前有过五次大灭绝。

    虽然他们都没有逃脱被灭绝的命运,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一无所获是失败者。

    相反,他们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经验。

    而这份经验,很有可能成为我们翻盘的机会。

    所以我要说的是,即使成功的希望渺茫,但现在还不是绝望的时候。

    我们得继续去调查那些遗物,同时之前的研究也不能停。

    尤其是关于栏碑的,即使栏碑周围已经不再安全,但我们也要拼死去研究。

    而最后我想再增加一个着重点,那便是对于生物体的研究。

    不过具体为什么加这一点,是不能透露的秘密,还要请各位理解。”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好像还有什么要说的,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好了,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么多。

    那么我宣布本次紧急讲话到此结束。”

    随着他的宣布,讲话草草结束了。

    莫名其妙,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但即使这样,我还是产生了危机感。

    虽然没有听懂讲话的内容,但其激昂的语气,先踩低再抬高的手法。

    都不由得让人想起学生时代考试之前的大动员。

    啪。

    黑色屏幕亮了一下蓝光,然后又再次变成了黑色。

    接下来会有大事发生,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联系众人难看至极的表情和刚刚讲话的一部分内容来看。

    不难看出,所有人都觉得希望渺茫。

    我的情绪也被影响了,那种无力再次席卷了我,明明想做些什么,但又什么都做不了。

    而这一切都源于认知的匮乏。

    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什么都不能做,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我盯着前方视野逐渐模糊的时候,眼角余光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吴锦田。”

    我呢喃着说出了这个名字,本以为对方不会听见,但他却猛然把头转向了这一边。

    “有什么事吗?”

    话语在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人的情况下就吐了出来。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了我,一下子惊奇和怀疑便冒了出来,但紧接着这两个情绪又化作了警惕。

    “你叫我什么?我记得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吧。”

    一时间我被他那警惕甚至带些敌意的眼神给震住了。

    众人的眼神也纷纷从别处移到了我们这边。

    而我则被震慑到了,呆在了原地,就像是一个被老师责罚的学生。

    “我告诉他的。”

    刷牙带着沧桑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真没想到这个时候那个与我乘一辆车的老者会为我解围。

    “哦,这样啊。”

    吴锦田一边说,一边用手抓了抓头发。

    通过一系列的动作,看得出吴锦田现在很烦躁。

    而我一贯的经验告诉我:最好别惹那些烦躁的人。

    “对了,你刚刚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再次将头转向了我,语气和善了很多,他在压制自己的情绪。

    我咽了口唾沫,摇了摇头,但再一想我不叫别人,好像很不礼貌。

    而且我叫他确实是有事想确认,于是我补充道:

    “没事,只是有些问题想问你,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

    就是我可以,等你忙完再问。”

    听到我的话,他皱了皱眉头,什么都没有说。

    估计他也会认为我是个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