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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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9 走狗、鹰犬

    “既是如此,不妨由我来。”刘愈思索片刻,平静说到。

    此刻的赵言静静看着这一切,尤其是两个女儿的态度,他没有第一时间出声。赵合德正为姐姐而高兴,但赵飞燕却仍有些犹豫。

    “刘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男女……”赵飞燕迟疑道。

    她并非不想治好多年的残疾,只是作为一名女子,被男人看到腿,甚至可能亲密接触,她下意识产生了强烈的害羞。

    “若是行医要分男女,那这天下就要多死一半人。”息无伤轻笑道。

    尽管他不同寻常医者,个性也有些特别,但仍算是一位医者。

    “姐姐!”赵合德拉起赵飞燕的手,用眼神鼓励着她。

    机会可能只有一次,错过了也许便再无下次。最终,她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

    “那便有劳公子了。旁边那是我们姐妹的房间,请公子随我来。”赵飞燕低声道。

    看着赵飞燕现在的样子,刘愈不禁若有所思,随之目光转向赵合德。

    “合德姑娘不妨一起进来,我的能力不如息大夫,因而需要一位帮手。”刘愈郑重开口道。

    息无伤差点笑出声,所谓的助手不必要,就算需要也不应该是赵合德。很明显,刘愈是在让人放心。

    “拿着,这个你应该用得上。”想了想,息无伤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瓶子,将之丢给刘愈。

    他现在就是好奇刘愈对他的医书理解了多少。

    “多谢大夫。”

    在赵合德的带领下,三人一起进入偏房。霜儿撇着嘴,一脸的不高兴都写在脸上。赵言此刻反而没多少在意,他暂时向息无伤告退,回去了自己的书房,开始找一本书。

    良久之后,直到外出农忙的赵夫人回来,甚至做好饭,刘愈才从两女的房间出来,只是一起走出来的只有赵合德。

    “姐姐有些累已经睡着了,她让我出来说,午饭给她留一份便好。”面对父亲疑惑的眼神,赵合德主动开口。

    “你们!”赵夫人有些担心的问道。

    她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去了这么久,还是孤男寡女,难免会让人多想。重要的是,她女儿还没出来。

    “女儿都说了,飞燕有些累,我们直接开饭吧。”赵言一锤定音。

    众人开饭的期间,赵夫人旁敲侧击的问了刘愈一些事情,都被刘愈应付过去。相比于他们两位,倒是息无伤玩味的眼神让刘愈感觉有些微妙。

    将刘愈三人客气的送走后,赵言让赵合德去照顾姐姐,他则带着夫人去了自己的房间。两人刚坐下,赵言便开口。

    “你觉得那位刘公子怎么样?”

    “谈吐不凡,容貌甚是……俊郎。当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公子,我看合德对他怕是……。”赵夫人想了想,说道。

    作为过来人,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女儿的变化。不过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并不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他就住在城里,我先去打听打听。”赵言神秘一笑。

    “老爷,你难道是想……”赵夫人有些吃惊。

    “这要等他下次来复诊的时候才能决定。”

    县城的院内,即使已经回来坐下,霜儿脸上的不高兴仍没有消失,她时不时看刘愈一眼,在刘愈看过来的时候又哼的一声转头。

    “我今天得罪霜儿了吗?”刘愈没好气的笑道。

    “霜儿不敢!而且公子也没有得罪我。”霜儿嘴上说不敢,但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那是道韫?”

    “公子还是想想怎么跟小姐解释吧。我敢肯定,小姐听到今天的事情一定会不高兴的。提前说好了,我不会帮你跟小姐隐瞒。”霜儿可是很清楚自己家小姐的心思。

    现在小姐都还没过门就敢去外面沾花惹草,等过了门还不是要翻天!小侍女这么想着。

    “我也没想过隐瞒。等道韫回来,我会亲自跟她说的。”刘愈笑了笑,主动给小姑娘倒了杯茶。

    “……”霜儿有些惊讶。

    “救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只是救人?”

    “……”对于这个问题,刘愈笑而不语。

    自己为什么主动出手?好像是因为她们的名字,又好像是因为其他。最初的原因已经不那么重要,反正救也救了。自己这边也没什么改变。

    要说的话,比起那对姐妹,息无伤那个老头离开前的诡异笑容才是让自己在意的地方。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会被坑……

    城外十里的硝山坡,一处佛寺坐落于此。时近傍晚,寺内却未传出钟声,即使是香火缭绕,仍无法掩盖院中的层层血腥。

    此刻,一道魁梧的身影正坐于寺院大堂,虬髯大汉盘腿而坐,一席灰衣早已沾染血迹,斗笠被他放在左手,而在他的双腿之上,那是一把巨大而沉重的黑色战刀。

    将军百战,六合归一。

    名为六合,只是将军终究是没等到天下归一的那一天。大汉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巨大佛像,佛像从中间裂开,那是被人一刀从上而下劈开的结果。

    不知何时,他的身后已多出两道身影。

    “六合刀——罗志?”陈布冷然道。

    “这么快?看来那个蠢货已经被抓了?”罗志头缓缓起身,手已经握上刀柄。

    能这么快找到他,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的接头人或者说搭档被抓住了。他其实很想对那个家伙说,少玩点女人,死不了。但很明显,对方没听他的话。

    “死了!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谢道韫声音冰冷的问道。

    信上只说了他们两个来此是为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但到底是为了什么,信上没说。

    “现在立即束手就擒,我们可以保证你一条生路。否则,你这只北魏的走狗就只有死路一条。”陈布剑指罗志,语气已经带上警告,或者说威胁。

    罗志转身看向身后的两人,他全身散发杀意,宛如森林中最凶恶的野兽。没错,他就是野兽,从战场活下来的野兽。今后只为钱而生。

    “我也不过是拿钱办事而已。走狗?你们这些人跟我这条走狗又有何区别。”罗志讽刺道。

    “找死!”

    刀剑想撞,气憾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