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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蒙元朝廷招安一事,大家暂且留在建康,这几日大伙儿再认真考虑商量一下应对吧。”
“然后……”
张无忌看了看殷天正。
殷天正想了想,“三日,三日后,老夫必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大家伙一个交代。”
“那就三日后再议!”
建康殷府
“阿爹,此事恐怕未必是殷殇殷破所为,说不定是下面的奴才私自做的。”
“混账,此时还要给那两个小畜生狡辩,如果不是他们指使,谁敢闯进明军的地方抢人。都是让你纵得无法无天。浑没规矩,不知死活。”
“无福无寿。”殷天正朝门外喊道。
“唰唰”门外飘进两个面如僵尸的男子。
“连夜回海宁,把那两个小畜生给我提过来,坐驿船去,速去速回,不得有误!”
“是,遵家主命。”两个僵尸般的男子应命而去。
所谓驿船就是样式按照先锋号来仿造的通讯船,该种船放弃了一贯的中式硬板船帆,采用中间方形布帆加前后三角布帆的样式,吃水不深,在长江水面可谓来去如风。从建康到杭州湾出海口,顺风而下只需几个时辰。明教用来传递讯息或者搭载少量人货,真是比快马还要方便。
两日之后
两个样貌跟殷野王十分相似的少年,被按在建康殷府的大堂。
“啪啪啪啪啪啪”
惨叫之声不绝,两个少年的屁股已经血肉模糊。
坐在上首的张无忌听得怪不落忍的,却依然觉得,打得好!
这两个废物无法无天,几岁的时候就带着家丁追杀阿离,长大了还是这么无脑,竟敢倒卖明军的物资,还敢把通敌的人犯给放了。要不是姓殷,哼哼!
“阿爷饶命啊!孙儿到底犯了什么事了?让孙儿死也死个明白啊!”
“阿爹救我,阿爹救我啊,孩儿要被阿爷打死了!”
殷殇殷破这两兄弟正在明军光复后的杭州城作威作福好不快活,突然被殷天正的两条忠心老狗提来建康,本就忐忑,不知是哪一件混账事发。正想着怎么狡辩。哪知殷天正也不审问,直接让人按倒就打。可恨上面那个小子,莫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表哥,阿离那死丫头的相公,明教的教主。坐那里一副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样子。
“阿爹,不如先停一下,听听他们怎么说?”殷野王终是不忍,再混账也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嗯…”殷天正不置可否的嗯哈了一声。
“殷殇殷破,老子问你,那些被苏杭交易会拍卖的粮食矿石等物是哪里来的?是不是下面的狗奴才偷了咱们的商船?”
“阿爹,好汉做事好汉当,不关下人们的事,那是咱们家的商船,孩儿便拿一点出来拍卖又怎么了?”
“是啊,阿爹,那本就是咱们殷家的东西,孩儿们即使拿了一点也犯不着这样打孩儿吧!”
本来还心存侥幸的殷野王听闻这两个亲生儿子这样说,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真是两个大煞笔啊,张无忌不禁感叹!
“唉!野王我儿,我是不是没有跟你交待清楚?”殷天正累且不想说话。
“阿爹说得很清楚,孩儿都记下了。”殷野王忙跪下道。
“那你当着这两个小畜生的面再说一遍。”
“是,阿爹说,除了留下少量家财产业供族人们生活,其余大部分的财资都划做明军的军资,船坞船队也归明军调配。”
“那这两个小畜生为何还说那是殷家的船。是你没有交待清楚还是他们听不明白?”
“这……”殷野王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阿爷,阿爹是跟我们说过了,是我们不服,那明明是我殷家的……”
“殷殇闭嘴!”殷野王大怒,忙喝止儿子继续说下去。
“况且陆姐姐求上门了,我们拿自己家的一点东西出去帮忙撑一下场面,这不是阿爹教的讲义气吗?”殷破嗫喏说道。
很好,果真是典型的无脑虚荣纨绔!张无忌暗暗比了个赞。
“什么陆姐姐?哪来的陆姐姐?”殷野王皱眉问道。
“殷破别说,出卖朋友不是好汉子所为。”殷殇忙制止了弟弟继续爆料。
“啪”
气得殷野王甩手给了好汉子殷殇一大巴掌。
“殷破,你说!”
“是…是……是……苏州瑞阳号陆家的陆曼婷姐姐……”
好你个瑞阳号陆家陆曼婷,竟然敢忽悠我的儿子。殷野王恨恨的记下这个名字。
“那为何又要去把那个沈万三抢出来?殷殇,不如你来说吧?”殷野王转头望向另一个被打得嗷嗷叫的儿子。
“说就说,那沈万三是帮我们办事的,他被抓了,我们自然要把他救出来,英雄好汉断没有让别人代自己受过的道理,这不是阿爹你教我们的吗?”好汉子殷殇忍住屁股痛咬紧牙关振振有词的说。
殷野王不由得气笑,好!都是老子自己教的!
“阿爹,那陆姐姐求上门,说那沈万三是他的夫婿,那就是我们的姐夫,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啊。”殷破说道。
“啪”殷野王又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那上面那位,才是你们的姐夫。”
张无忌不由得敬佩这两个憨憨,竟同时被一个女人忽悠瘸了。
“阿爹,都问清楚了,这两个小畜生都是被那个陆家的女人唆摆,方才做下了如此愚蠢的事。”
这个殷野王啊,还真是护犊子啊,倒卖军资,私放犯人。哪一样都是杀头的罪,如今成了受人唆摆的蠢事。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也是半个殷家人,怎么也得给他这个面子。
“无忌,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这两个愚蠢的小畜生呢?”
殷天正也把球踢向了张无忌。
殷野王向殷殇殷破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废物倒也蠢不完全。一瞬就明白了亲爹给的暗示。
“表哥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以后我们一定规矩做人。”
“是啊,表哥,姐夫,我们知道错了,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吧。”
“表哥,我们在家常常给素素姑姑的房间打扫的,看素素姑姑的面子,表哥饶了我们吧!”
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求饶,不惜连死去的殷素素都搬了出来。
“嗯,把他们一直放在老宅也不是办法,但如今经过这件事让他们入明军的话,只怕大家都不会待见他们,不如,把他们交给黛绮丝来管教吧,等黛绮丝回来,南洋舰队应该也稍微有个样了,让他们上船学学规矩如何?”
“交给黛绮丝啊,倒也是个办法,在船上最能治不守规矩的人。”
殷天正表示同意。
殷殇殷破却吓坏了,早就听殷家船队的人说过,在船上惩治不听话的人一是吊桅杆晒,二是绑船头吹,还有放下海里拖船尾的,但凡犯上一样,不死也得脱层皮。况且这个黛绮丝可是阿离的师傅,哪会跟他们客气。
两兄弟待要嚷嚷吵闹不去,转头便看见殷野王狠厉的眼色,顿时噤若寒蝉。
“只是这样还不够,这样难免会让众弟兄觉得我们处事不公,从而心生不服,大家伙有了隔阂就坏了大事了。”
“嗯,无忌你所虑甚是。那依你之见呢?”
“此事,恐怕还要委屈舅父代子受过,才能平息众议。”
殷天正殷野王都默默点头表示认同。
“阿爹,那个陆家……”殷野王问道。
殷天正眼睛也不想睁开,挥了挥手便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