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流放记
繁体版

第四回 在劫难逃

    作者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就在小白安然入睡流放后的第一夜,距离小白不算太遥远的一个村落中,一群巴克族人正在讨论一个传说。一个须发和体毛皆白的长者,正召集族人围坐在小部落的石质空地上,他在听白天打猎返回的族人为他讲述途中见闻。

    老者静静地趴在地上,时不时抬起头,用他那双苍老但满含威严的绿眼睛,注视着每一个发言的族人。

    首先开始讲述的是一个年长的巴克族猎人,相对于狩猎队伍中的年轻人,很显然,他是一个多次向老者汇报工作的老干部了,“酋长大人,请您原谅我事先无法向您请示,但我遵照您一直以来的教导,并没有违反您的意愿。”

    “说吧,克拉理斯,耀月之神和雾月之神此刻正在倾听我们的谈话。”老者的口气浑厚而沉稳。

    “赞美月神,那颗耀月之神赐予我们的神石,已经分成了两半,是从中间分开的,神石是中空的,就像地龙的蛋,裂开的神石释放出一股奇特的味道,不是我们族人的味道。虽然现场并没有发现是谁破坏了神石,或者神石里是否诞生了神的使者,根据我族中耀月之神的传说,神石中携带了耀月之神的神谕。我已经下令用猎物的内脏来祭祀耀月之神,请月神和酋长大人祝福我们吧。”克拉理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克拉理斯,这是耀月之神的祝福还是耀月之神的愤怒?你认为,这是耀月之神对我们族人的祝福,对吗?”老者严厉的目光,正盯着克拉理斯,克拉理斯内心非常惶恐,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酋长大人,我们在现场并未发现有从外部破坏神石的迹象,想必神石应是自行开裂,但神石里面是空的,这可能正是月神的旨意。”狩猎小队的一位队员看到老队长如此为难,便主动替克拉理斯回话,他身形健硕,两只黄眼珠炯炯有神。

    老者用平静而又负有深意的目光扫了一眼这位队员,“耀月之神是赐予我们食物和平安的神明,那颗神石是数万年前从耀月之神的光芒中飞落此处的,传说,神石就是耀月之神的怒火,天火烧毁了地上的一切,皆因我们之前对耀月之神侍奉不周,我们许多族人都在天火中失去了生命。部落危在旦夕之际,雾月之神普降甘露,将天火熄灭,我们剩余的族人得以幸免,这是月神对部落的惩戒。”老者讲到这停顿了一会儿,“因此,耀月之神不容亵渎,在我之前的历任酋长都有过‘陨石开,则神谕至’的预言。如果我们不能找到神谕,就无法继续侍奉耀月之神,那么耀月之神很可能会再次愤怒,并降下新的惩戒。”

    老者的眼神和表情冷峻非常,他深吸了一口气,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道,“明天,部落中除了照顾孩子的族人,所有族人都要出去寻找神谕,一定要找到神谕,我要亲自到神石那去祭祀耀月之神。”

    巴克族人们用长长嗥叫来表示对酋长决定的支持。

    第二天,红日初升,西方刚刚天亮,巴克族部落几乎倾巢出动,猎手们不但来到神石附近,而且追踪气味来到了深林中和小河边,顺着残留的味道,猎手们已经来到距离小白一河之隔的地方,凭借着敏锐的嗅觉,他们察觉到不远处有烟和食物的味道。

    小白此时还躺在睡袋中熟睡,丝毫没有察觉到巴克族猎手们靠近。简易炉灶中的炉火只剩下小火苗和碳头上的火星,洞穴外的巴克族猎人们正试图挪开洞口处的石板,小白听到一些异响,他警觉地睁开眼,只见一个巴克族人已在拆除石板旁的木棍,半个身子已经探入了洞穴。

    这可真是抬头见喜,小白一个激灵从睡袋里滚下来,‘完了,野兽快进来了,看样子是狼,千万不能让它们进来。’

    小白抓起地上的石刀和石斧,同时向炉火中扔了一些树枝和木头,抓起一根没被烧完,带火冒烟的树枝,向着巴克族猎人挥舞起来。只见小白一只手挥着烧火棍,一只手挥着石斧,大吼一声,以壮声势。巴克族猎人看到小白也是吃了一惊,这里面竟然有个怪人,手持武器不说,手里还拿着火焰,真可怕!

    猎人们被吓坏了,跑到陨石所在的山崖向老者汇报。老者已经来到山崖,正在陨石前查看陨石的裂痕,并且仔细地嗅了嗅陨石的内壁,克拉理斯正在纳闷,内脏怎么没了,难道被别的野兽叼走了?

    “酋长大人,不好了,发现一个火焰怪人。”一个猎人慌张地报告。

    “火焰怪人?你确定吗?”老者十分怀疑。

    “属下向耀月之神起誓,是真的,那人就在上面,一手是火,一手是棍棒。”猎人又稍微描述了一下。

    “大人,我带人去看看,”克拉理斯怀疑是这个怪人叼走了内脏。

    老者以沉默来表示认可,克拉理斯带着一队猎人来到洞穴。此时洞穴中已空无一人,小白早已逃之夭夭了。洞中的火尚未熄灭,这让克拉理斯非常震惊,猎人们捡起洞内的几件物品,并在洞窟中四处嗅探了一阵,然后克拉理斯派遣了一个猎人携带战利品向老者报告。

    不多时,克拉理斯看到老者亲自赶到洞穴,当老者看到这堆火的时候,他迫不及待地近前四处嗅探了一番,然后激动地对着火堆跪拜起来。一见老者跪拜,克拉理斯等人也一起跪下。

    “是耀月之神,这就是神谕,神谕找到了,”老者激动不已,“这里到处都是神石的味道,那个火焰怪人,他就是神谕!或者,就是他偷了神谕!”

    “酋长,我们要把他抓来吗?”

    “不,要找到他,然后把他带到我面前,我要亲自审问,”老者非常坚定,“一定要找到神谕,要弄明白耀月之神希望我们做什么。”老者坐在洞穴的石台上,看着火堆出神,然后做了一个手势,一个健壮、沉稳的巴克族猎人上前待命,“你带着人,把附近的这几座山封锁,要快。决不能让神谕离开这里,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神谕。”

    小白可是个老实人,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自己听不懂巴克族的语言,对方又人多势众,俗话说,好龙架不住群狼,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小白将较为重要的工具扔进了储物空间,迅速撤离了洞穴。‘好不容易找到的洞穴,看来不能住了,而且这么多巴克族人,属实危险,先到对面山上躲一阵看看情况吧。’

    想到这,小白准备转换阵地,正在他向对面山坡行进时,他发现周围的情况不同寻常,似乎在林间飘散着一丝压抑的气息,四下里似乎有说不明的某种声音,他加快了自己奔跑的脚步,‘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我得立即远离这里’。

    当小白爬上洞穴对面的山坡向山下观望时,他发现之前遇到的并不是狼群,而是巴克族人,许多的巴克族猎人手持石刀、石矛、飞石索正在从山下四周慢慢向上搜索而来,‘必须想办法藏起来,’可是,这群巴克族人距离自己的位置已经非常近了,而且现在藏身的岩石周围没有树木和灌木,如果此时跑出去极有可能暴露位置。

    环顾四周之后,小白发现在两块巨大的岩石间,有条石缝可以容身,‘虽然石缝很窄,现在只能藏在这里了,拼一下运气吧。’小白十分努力地向石缝里钻,可是石缝太窄,勉强钻入石缝的小白却被石缝卡在了当间,不能全身而入,留下屁股在外面晃动。

    很快,屁股暴露了他的位置,一众巴克族人,将小白围住。那个健壮、沉稳的巴克族猎人伸出自己强壮的手臂,像掂小鸡一样,把小白从石缝里拎了出来。小白灰头土脸地看着那个高大的巴克族猎人,那个猎人将他举到面前,认真地嗅了嗅,然后将他放到地上,紧紧地拽着他的胳膊。很多猎人将他围拢在中间。

    ‘我被抓住了,这些巴克族人不会要吃了我吧’,因为恐惧,小白冷汗直冒,双腿有点瘫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位高大的巴克族猎人也紧跟着蹲坐下来,一众猎人也都蹲坐在地上。小白抬起头,他看见了一双碧绿的狼眼,但这双眼睛里的目光并不凶狠,此时,倒是这个高大的巴克族猎人吃了一惊,眼前这个人显然十分奇怪,身上没有鬃毛不说,还有一双明晃晃的眼睛,在白天都显得格外明亮,而且他身上的味道,无疑就是长者说的神谕者了。

    “酋长有请,请你面见酋长。”高大的猎人一边说,一边给周围的猎人递了个眼色,猎人们一拥而上,将小白抓住,并举在在头顶上,“跟我们走吧。”猎人们嗥叫了一阵,以示鸣金收兵,带着战利品向着洞穴返回。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小白不停扭动身体,试图从巴克族猎人的抬举中逃脱,“快把我放下来!”当然,巴克族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不多时,小白被猎人们抬至洞穴,洞穴中的火焰尚未熄灭,老者示意猎人们放开小白。小白站在地上,与老者互相打量了一番。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