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早上我们四人又一次来到会议室。廖凯用房和车做抵押贷款五十万，这是莉莉私下打电话告诉我，通电话时莉莉满是担忧，但廖凯倔劲上来根本无法阻止。听廖凯说廖哥也准备八十多万，虽然没说钱的来路，但我猜大概也和廖凯差不多。

    看来他们动真格了。我安慰莉莉暂且放宽心，凯旋前景很好，加上廖凯很吃苦，定能给她们母女博一个好生活。

    择楷你知道的，我不图他大富大贵……

    廖凯知道你不图他大富大贵，但他不想委屈你和孩子，放心我会盯着。最近咖啡屋忙吗？我把话题转到咖啡屋也是不愿莉莉过度担忧徒增烦恼。

    自从恩熙来后生意虽然比以前翻倍，但我却比以前轻松，恩熙是个好姑娘，知道我回家还要带孩子累，所以大部分工作都是她在做。择楷你知道吗？东方几乎每隔一天都会来帮忙。

    大概知道。

    难道你就不担心吗？

    我担心什么？

    烈女怕郎缠，万一那天恩熙被感动。

    我笑着回答:我们是兄妹。

    先是朋友再是妹，最后变成小宝贝。网上不都是这样说的。

    看来又是一个被网络毒害的小女人。

    ……

    秋寒，我俩一共筹了一百五十万，你算算占比不变的情况择楷需要拿多钱？这些钱不够开五家开三家应该绰绰有余。廖凯把两张银行卡推到秋寒面前说道，很平静，但却夹杂着负面情绪。按理说廖哥应该阻止，但他却没有，只是低头抽烟，气氛很耐人寻味。

    我没看秋寒，不用猜也知道她很尴尬。毕竟秋寒又不管钱，就算给卡给我也稍微说的过去，但他却给秋寒，不用脑子也知道，他们再为之前想要动用凯旋下季度利润来养店办法开新店被秋寒叫停而生气，又或者他们觉得秋寒和我是朋友，觉得我们私下里统一战线。

    非要分亲疏，在我心里他和莉莉是和恩泽恩熙一样重要。愚蠢、简直愚蠢至极！

    一大早吃错药了？人家秋寒是运营总监，又不管财务，你把银行卡给秋寒算怎么回事？专门给你跑腿的？我把银行卡扔回到廖凯面前，财务室在一楼，自己去或者打电话让会计上来。我特意加重打电话让财务过来取也是侧面旁敲，廖哥小姨子现在正是凯旋会计。我们四个代表的是凯旋最高层，如果廖凯真是公事公办就该让廖哥小姨子上楼来取，可他没有。

    稍后我去楼下当面给财务。廖凯脸红着收起银行卡看向秋寒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关系，最近大家都很忙脾气差点可以理解。

    羞愧不？亏人家还替你想理由。

    说真的廖凯今天表现很差劲，以前多单纯，现在也会被猪油蒙心。今天这一出要么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要么就是飘了，无论哪一种都挺让人失望。我很想取消这次扩张计划，但想到他们都是贷款，银行一出一进肯定会损失几万块，回想起之前大家一起创业艰辛挣钱不容易，最后还是于心不忍。但没脾气肯定不可能，我为自己点根烟以凯旋最大股东身份开口:具体分工我来安排大家看着补充。

    秋寒，新店地址和以前模式一样，奖励制动员员工先找，你负责初期筛选工作，只要位置合适有发展空间，凯旋、凯歌都行，找地方时也不要局限开多少家，到时候视情况讨论。廖凯你提前开始留意新店开张后调哪些师傅过去合适，后续招收学徒的事你不用管，前几天有一家安装技校副校长联系过我，说想和凯旋建立起长期战略合作关系，他们每年会安排一部分实习生来凯旋实习当做毕业考核。我觉得提议很好，廉价劳动力可以减少一大笔开支，学生拿到毕业证后也有可能留到店里继续工作。廖哥你先联系装修公司，闲暇时把新店需要器材、工具、设备列好清单，可以提前跟厂家沟通好，有些设备需要进口，慢时得一两个月等，最好跟厂家草拟合同，等秋寒这边选址确定直接下订单。

    前期就这样，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廖凯:我没问题。

    廖哥:我没问题。

    秋寒:我没问题。

    分头行动，哪边有进展随时微信群联系。

    秋寒！

    嗯？

    算一下我需要出多少钱？

    算了，算了，你忙你的，一会我让财务算。

    出门前我特意看了一眼廖哥，脸色很难看。

    这就对了，大家是朋友有话摆在桌面上讲开，私下里搞些小动作我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不该把主意打到廖凯身上。

    后面一周多大家马不停蹄的筹备着新店，最后秋寒初步定了五家新店选址，都有个各自优劣点一时不好取舍。我们又一次齐聚会议室，针对这五家选址做最后讨论。两家选址大家很快确定，最后一处选址出现比较大的分歧。

    廖哥主张人流量比较大的闹区，优点人流量大商机多，缺点面积小租金死贵，而且可签合同年限不长，如果遇到后期续租难风险很大，但廖哥刚发表完建议廖凯立马表示支持，在我看来过于盲目。

    秋寒主张开发区优点地皮便宜，而且可以长签合同。一旦后期周围政府配套设施跟上，商圈自然稳定，到时候想不赚钱都难，但短期想要暴利是不可能，属于投资未来。

    私下林然说过他们公司大楼也会搬到开发区，而且与林氏集团关系好的公司也有一些老板有意向把公司搬离市区，原因无非城市人口饱和带来出行困难，大量时间浪费在拥堵的马路上，有时候面对拥堵的交通，大部分不得不选择步行、自行车、电瓶车、但洽谈合作接待客户总不能也骑电瓶车。

    廖哥给予秋寒的回答是:未来投资不属于凯旋近期发展战略。大家资金紧张，稳妥期间应该抓住当下电台吹起的凯旋风，一鼓作气多抢占市场份额，所以更应该需要快速回报的店铺。

    虽然秋寒的考量更符合我对凯旋未来发展方向。但廖哥和廖凯也是参与者，一昧支持秋寒好像也不太合适，这让我很矛盾。斟酌再三我觉得应该先散会，彼此都消化消化对方建议。我站起来说道:先到这，吃完午饭接着讨论，散会。

    我出了凯旋，漫无目的游离在大街上，尽量放空自己不去想下午该怎么办。不知不觉中来到咖啡屋。隔着橱窗我看到恩熙坐在靠窗户的位置认真看杂志，莉莉趴在角落浅寐，大概是晚上小米粒爱闹腾，让她此刻急需补觉。安娜姐一如既往只要人在咖啡屋一定在吧台敲打着电脑。

    我没有着急进去，走到马路拐角处打包四份东东包和丸子汤又折了回来。我轻轻敲了敲橱窗，三个女人同时抬头看我，我把手上的餐盒抬起示意她们一起吃午餐。

    恩熙率先跑出来接过我手上的打包盒，发现是自己喜欢的东东包，开心极了。还是择楷哥好知道我饿了。

    我心想就你好应付，看见吃的就高兴。再看里面俩大爷，根本没出来的意思，肯定嫌弃我最近一直没过来。

    进了咖啡屋我使出惯用套路先发制人:莉莉给我煮杯摩卡。

    还是我去吧！顺便让你品品我煮的咖啡有没有进步。恩熙说完穿上工服准备去后厨。

    你就惯着他，莉莉负气又趴在桌上。

    吃完午餐在睡觉，乖。接上摸头杀。

    莉莉面色一僵，对于这一套连贯动作养过宠物的大概都知道。果然莉莉立刻暴怒:我不是你家的宠物。

    我家不养臭脾气的宠物。

    择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欠揍。每次来少气气莉莉，你看毛又被你气的炸起来了，对于我俩相处方式安娜姐只能无奈笑笑。

    我倒是想，怪就怪他家的呆子老气我，打又打不过我只能气他老婆，寻找心里安慰。我强词夺理道。

    歪理邪说，你跟小凯关莉莉什么关系。

    安娜姐斗兽棋你玩过吧！猫吃老鼠，老鼠吃象，象又吃猫，他俩就好比老鼠和象，回家关起门来完全可以把凯子当成我，想怎么虐就怎么虐。

    没有比你更下作的人了。莉莉叉腰怒斥。

    休要污我清白，小心我告你诽谤。

    拿起你的午饭滚远点，我怕吐了。

    你又怀孕了？语气故意夸张。

    李、择、楷……

    择楷，好了你少说几句，看把莉莉气的，一会儿莉莉动粗我和恩熙可不管。

    行，看在你手里的拖把和安娜姐的面子我闭嘴。我摆摆手意思好男不跟女斗。

    安娜姐你走开我要打死这贱人，咖啡屋一阵鸡飞狗跳。

    看到莉莉吃瘪，心中自是得意万分。吵累了我和莉莉以几何里对角线坐下，莉莉本着厌恶，我本着安全能离多远离多远。

    吃完饭我为三位女士煮上一杯咖啡。

    不错，还是熟悉的味道。安娜姐喝着咖啡不忘夸奖，接着又开口:听说你们又准备开新店，不是挺忙的，怎么有时间来咖啡屋？

    是准备开新店，早上会议四个人意见不统一，又都说服不了对方僵住了。哎、全是糟心事不提也罢！

    如果不是什么机密会议说出来听听，也许我们三个能给出好的建议，不是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何况我们都是智慧美少女，顶个SR加强版诸葛亮。

    呵呵，可惜有位少妇混在美少女里面。

    李……

    OK、OK我错了，我该把眼盲发挥彻底。不得不说每次和莉莉在一起的时候，几乎就是我最开心最放松的时候。也只有莉莉每次和我斗嘴都会被我气得半死又拿我没办法，和其他女人好像我一直处于弱势，要么斗不过，要么被揍。按照莉莉对我的评价就是：没有个正经样子，就像是个小流氓一样！

    言归正传，我把我们早上会议争执点以及各自陈述厉害点叙说了一遍，三人都没急着说话做思考状，倒是我变成是最清闲的人。悠哉悠哉喝着咖啡，欣赏着窗外秋风过后不断飘落的树叶渲染了秋的缤纷。

    思考过后安娜姐问我:除开个人情感你更倾向于哪种方案？

    秋寒的吧！秋寒专业是市场营销，我相信她的眼光能看到我看不到的东西，既然秋寒一直坚持绝不会是无故放失。再加上林氏集团和一些大公司也开始选择慢慢把总部往开发区搬，你可以怀疑有钱人底线，但不要质疑他们的眼光。综合种种迹象表明此次投资看似有风险，但风险绝不会像我们这种非专业人士评估那样大。

    再回到市场，份额就这么大，所有车行都开始在里面内卷最终都不好挣钱，为了稳住客户除了打价格战好像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最后把市场搞得乌烟瘴气，只能剩下一地鸡毛，稍有不慎还容易暴毙。与其硬着头皮上倒不如另辟蹊径，学着毛爷爷玩一手农村包围城市，等我们在开发区站稳脚跟，后面人想要入场肯定难度增加。

    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浅显看法没有数据支撑。廖哥提出的方案也有他的考量，他的部分资金是向银行贷款，肯定希望投资项目周期短见效快。再说秋寒提出的方案有风险，廖哥不敢冒险也是人之常情。

    两种方案都很好，为什么不全都投资？三女同时问道，出奇默契。

    我能说穷是原罪吗？

    不能？差多钱我可以先借你。恩熙一言不合就翻包，十有八九是友情赞助。

    我赶紧制止，这不是还没决定，三家店面的钱我们已经筹备够了，只是地址选择上出了分歧，或许下午廖哥或者秋寒改变主意也说不定。

    如果他们没有统一意见呢？恩熙接着问。

    那就听廖哥的。毕竟凯子也是这么认为。如果后期发展需要再往开发区走也是一样的。

    择楷哥你也是生意人应该知道入场时机重要性，尤其是未开发的市场，往往第一个入场能抢占先机，消费者大多数都有先入为主的固定思维。还有就是我相信秋寒的眼光，后面投资三家店面不是最好的证明？我希望如果最后秋寒没能说服廖哥，你也可以自己投资郊区这家店，就像加盟店那样给凯旋上缴管理费，我想廖哥和廖凯应该能够理解和支持。

    不行，这样会影响我们之间……

    我支持你听恩熙的。莉莉打断我并示意我先听他说完，择楷真正的朋友永远希望你过得好，倘若无故扯你后腿便称不上好朋友，也配不上你委屈求全，我想廖凯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看莉莉都这么说了，这回总该没后顾之忧。这张卡里有一百二十万，应该够了吧，不够我再想办法。

    这是你所有零花钱吧？给我你怎么办？我没拿卡反问恩熙。

    也不全是，前几天李剑哥给我了十万，还没来得及存进去。当初他开健身房时我借给他的。恩熙看着我意思李剑哥都好意思借，你还扭捏什么？

    再推辞好像很伤人，我把卡装进兜里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我会尽快还给你。

    别给自己压力，我不着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