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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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美女半落泪

    在我们三人共同努力下装修接近尾声,比预期缩短了十天。开业前一天店铺再一次被砸。始作俑者挑衅的在前台留有字条:绝望吗?这只是开始,我要玩到你破产。

    廖哥看了一眼纸条默默伤神着离开后,再没出现过,他也明白这次是真的完了,撇开上次扩张和两次装修需要一笔巨款,就目前形式我们和对方结下的是化不开的仇,而我们又处在犯罪成本廉价的时代。

    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凯子我们斗不过他的,凯旋关了吧!没有人能体会说放弃那一刻自己有多沮丧,却还得装作无所谓,真能无所谓吗?凯旋是我们三人没日没夜拼搏两年多的成果,如今毁于一旦心真的很痛。

    不关,不能关。

    凯子:理性点,坚持救不了凯旋。

    我理性不了,你们要放弃是你们的事,我不会放弃的。廖凯说完不在理我疯狂般的组织员工继续抢修。

    我一个人静静地矗立在窗户旁,俯瞰着陪我走过两年,过不了多久该说再见的地方,原来真到了离开时才知道它是多么难以割舍。

    午后恩泽是和恩熙是一起到车行,我看着恩泽把车停好,和恩熙一起走进车行。我没下楼他们也没上楼。傍晚十分恩熙托着疲惫的身体来到我的办公室前:择楷哥回家吧!饭得吃、生活得继续不是吗?

    廖凯还在下面吗?

    所有人都在,都在努力复原车行。作为掌舵人你更应该振作起来……

    恩熙麻烦转告廖凯别费精力,没用的,这里只能放弃,趁着会员对凯旋还没有完全失望尽快把客户按地域转移到其他店里,名字他和廖哥商量着改掉,我累了,是该回家看看父母想想以后。我不想见廖凯也没脸见他,哪怕知道他从没有埋怨过。趁着夜色没有惊扰任何人我悄悄的离开了车行,沿着西普路一直向前至于目的、漫无目的,至于未来、就像四面延伸的黑暗恐惧又孤独。

    我又来到了护城河边,蓦然发现我已经好久没有来这里,习惯很可怕它总是偷偷窥探你的深层记忆,在你低落时跑出来捣乱。我没有精力驱赶它只能任凭它短暂控制自己。我找到曾经喜欢的青石,却发现它被连排的防护网挡在里面,我尝试着翻越却被凸出来的尖刺割破了手掌,鲜血顺着手指滴落没入泥土里,就像难以启齿的柔弱在孤单的夜里滑落。苏紫生活很苦,我很难过。

    这个晚上除了护城河我哪也没去,后半夜累了趴在老年人经常下棋的棋盘上沉沉睡下。早上被跳广场的大妈轻轻拍醒:小伙子怎么能在这过夜,晚上露重容易生病,赶快起来回家去。拿着,这是阿姨刚买的包子,趁热吃了去去寒。

    谢谢阿姨,谢谢。我没有接她递来的包子向出口跑去,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名,迎着早晨的阳光驶向家的方向。

    我没有特意去商场挑选一身新衣服,就连手上的血痂也没清洗。因为那没有必要,家的宽厚与包容从来不会因为你是否活的光鲜亮丽。它能轻易看穿你所有伪装,它从来沉默却懂得怎样给予心灵慰藉,让人暂时忘记世俗的喧嚣。

    爸妈我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狈?

    别问了,看样子孩子还没吃饭。小子运气不错,你妈刚从菜市场回来买了新鲜海鲜,我这就给咱做,一会就能出锅。爸爸抬手阻止妈妈继续问下去。我知道爸爸阻止妈妈继续问下去是不想我烦恼,任谁一眼也能看出我有事,但我既然愿意不修边幅的回来肯定是外面的烦恼无从排解。我感谢爸爸体谅妈妈迁就,这就是家。妈你先忙我跟爸上楼做饭去,好久没尝您的手艺,也不知道有没有进步?

    很快不就知道了。

    不到一个小时爸爸就把饭菜端上来,有鱼有虾色香味俱全。

    老爹早饭大鱼大肉家里开矿还是中彩票了?

    没矿也没中彩票,这是我们准备下午的菜被你破环计划还说风凉话,快去楼下叫你妈吃饭。要酒吗?要的话楼下顺便带上来。

    一大早喝什么酒?

    就怕你说来两瓶,不想喝酒说明清醒着,只要清醒事情就有解决的办法。这回回来打算待几天?

    没想好,睿智的老爹您就不问问啥事?

    你想让我问我就问。

    算了你还是别问了。

    成,一会我告诉你妈让她也别问。

    都说父爱如山,您就我的大山,大山你杵那儿别动让我靠靠。

    没个正行。

    吃了睡,睡了吃,奇怪车行的事真的被我抛诸脑后,几天下来人体重肯定是涨了,而且涨了不少。都说闷上心头瞌睡多,我不闷自然瞌睡也不多。为了打发时间饭后时光我特意去买了一根鱼竿和隔壁的包租公学钓鱼,起初往往一整天也钓不到一条鱼,后面在他教导下掌握了技巧收获开始丰富起来,择楷你是我见过年轻人里最沉稳的,两天没钓到鱼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说反而一直很平静。以前我拉着儿子和我一起钓鱼,二十分钟不见鱼咬钩就开始抱怨,说是没鱼呀,我没找对地方。为了磨砺他的性子钓鱼地儿我换了不下十个。

    怎么说呢?我爸倒希望我性格好动一点懵懂一点,这样他们才能引导我按照他们的意愿踏实生活,而不是整天让他们提心吊胆。

    我倒宁愿自己儿子沉稳,别二十好几的人整天就知道泡吧、打电脑、活不明白。你说他还跟你犟嘴总把自己当十八。哎!老李有你这样出色的儿子着实让人羡慕。

    叔、鱼咬钩了……

    生活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也不错,但脱离了人是群居动物的本质。午后的微风带着河水的湿润徐徐而来拂面而过,好不惬意。恩泽意外的出现打破这份惬意,他突然出现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你怎么来了?

    我去你家找你,叔叔说你在这。我草、这几天所有人忙的跟狗一样,就你会享清福,整个鱼竿,手机一关,人间蒸发。

    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

    别拉、别拉我的鱼竿还没收拾……

    收拾个肾,都等着你,好事。

    那是我刚买的新鱼竿一千多块。叔鱼竿帮我带回去,告诉我爸晚饭别等我。恩泽火急火燎我话没说完车以开出老远,也不知道陈叔听到没。

    恩泽,交女朋友了?这么着急找我是让我替你把关?

    你的好事,那句话咋说来着,就是绝望的人走过一条河就看见一个村子。

    柳暗花明又一村。

    对对对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择楷回头你得好好感谢妹儿。

    我的好事?和恩熙有关?

    你能把话说清楚吗?别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听的人云里来雾里去,到底啥事?

    事情是这样,那天你走后我和妹儿帮胖子收拾了三天,第三天中午我们准备去吃饭,妹儿说她身体不舒服让我和廖胖子给她带回来。大概是米饭没熟透,回来路上又凉了,总之妹儿吃了一直呕吐,我们送她去医院,吊瓶时闲着无聊妹儿发了一条动态,怎么说的我忘了。

    我给你找找,恩泽一边开车一边翻动着手机诺、就是这条:我很难受,也很伤心,但更多的是气愤,附带的是自己打点滴的图片。也是,美女半落泪,谁见谁犹怜。

    下面是东方的回复:我的女神你怎么生病了?快告诉地址,让我去鞍前马后。

    我很生气,你想做沙包吗?

    先不生气,等你病好了,我把惹你生气的人给你当沙包,让你好好出气。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你能把他给我当沙包吗?如果能我现在就能好。

    陌生人?这好办,就怕是恩泽和择楷哪个惹你生气。随便告诉我个线索天黑之前绝对让你把他当沙包玩。

    你确定?你知道逗我玩的后果。

    你也小看了我愿意为你解决烦恼的决心。

    我给你个电话你联系他186……

    对话到此为止,后面呢?

    天黑以前东方给我发了一个位置,是一个正在拆迁的城中村。我和恩熙到的时候那小子真的就被东方掉在一个废弃屋子的房梁上。

    小恩熙我东方没食言吧!棒球棍拿着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打了一顿结束了?早知道我也堵他一回。

    想什么呢?他保证事后不找我们麻烦东方才放了他,谁知自由后他直接报警了。东方和我兄妹俩都是没庙的和尚,警察只能在车行堵廖胖子,最后把他堵住带回警局去,申问我们和东方的下落。胖子也算仗义啥也没说硬是受了24小时小黑屋。

    后来东方找的萧子墨把胖子保出来,子墨又找的他大伯,原来他大伯在政界是相当有能量,只打了一个电话就把对方正直施工的楼盘叫停。

    他老子不明所以整日东奔西走找关系忙的焦头烂额。后来有人点拨说是他儿子在外得罪了人,他老子才恍然大悟,狠揍了一顿然后托人找到东方想要了结此事。东方的意思是让你跟着去,装完逼在狠狠褥他一身毛。

    约的今晚,这会所以人都在等你拿主意。

    到了车行所有人都在,东方看到上来在我胸口锤了一拳:幸好不是你惹小恩熙生气,不然我得多为难。

    再次踏足凯旋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一切都是如此亲切,这一切都得感谢眼前这个算不上朋友的朋友。

    东方……

    嗯?

    谢谢你。

    说什么废话,我在西安的朋友不多,虽然咱们认识得时间不长,但这并不影响我们成为朋友。朋友就该相互帮助,以后有事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朋友告诉我一声,要不是恩熙日后知道还有这一档子事我得多难受。

    成,下回有事一定告诉你们,我的朋友。

    你说的。

    是。

    走,择楷跟我褥羊毛去,你们定好庆功宴等着我俩凯旋,今晚所有人不醉不归。

    我和东方开着他的大G,恩泽开着他的奔驰载着恩熙和廖凯,子墨打算开他的车硬是被恩泽拽进自己的车里,理由车上很空没必要开那么多车。

    凯子和我的车由廖哥和员工开着,出来车行大门大部队向各自目的地驶去。

    谈判地方是一家私人会所,所谓的谈判在我来看更像是签署不平等条约,东方坐下也不啰嗦开口要了一百万损失:至于后面还有什么附加条款择楷你提,比如学着插翅难逃里张世豪磕头认错或者征服里封彪叫爷。看着对方如猪肝色的脸,东方算了。还有从今往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就当从没认识过。出了会所东方问我就这么算了。

    嗯!将心比心错的是自己,就像我直到现在我仍想要报复牧斯,哪怕苏紫当时是心甘情愿。

    恩泽庆功宴订在钟楼饭店,我们到后所有目光都聚集在我俩身上。

    一百万。

    一百万?给了吗?会不会耍赖?廖哥最在意钱所以最先忍不住问。

    放心,估计明天应该能拿到手,钱到不了账他的工地开不了工,拖的久了吃亏的又不是我们,误了工期就更热闹,他老子会扒了他的皮。

    我们前脚说完莎莎的电话打了进来:你在哪?我把钱送过来。

    钟楼饭店。

    等我,二十分钟到。

    到了提前打电话。

    ……

    我到了,红色tt。

    行,我出来了。

    我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莎莎把一个皮箱递给我:钱在里面你要数数吗?然后转头看向窗外不在说话。

    莎莎墨镜摘了。

    你有病啊,拿了钱还不走?

    我没理她直接抢了墨镜,看着眼角的淤青,是他打的吗?为什么不离开?

    幼稚。你见过森林里有自由飞翔的鹦鹉吗?就算有也早他妈的饿死了。有句话他说的没错,我就是他养的宠物,没有他我吃什么?喝什么?弟弟妹妹们吃什么?喝什么?每个月他最少给我六位数零花钱,离开他你给?你给我就离开他。

    我……

    所以别急着站在道德制高点评价别人。

    如果可以还是离开他。以前或许他会对你好但以后……

    那是我自己的事。

    我已经可以预见莎莎以后的生活,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完全不在意自己被带了绿帽子的事实,如果有那一定不是爱。

    我拉开皮包取出两捆钱放在副驾驶:留着以后应急,自此我们互不相欠。说完我没有看她也没有等她回应拉开车门向饭店走去,那里才是我该有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