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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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躲着拌忧郁

    子墨快来、快来。

    旁边突然传来因兴奋过度而尖锐的声音,惹的我们所有人不满,想要看看这个声音是哪个傻逼不合时宜发出的。

    我抬头看向恩熙旁边除了兴奋更多是惊愕的家伙,有点消瘦,难怪会发出的声音显得中气不足。

    此刻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恩熙,然而兴奋的手舞足蹈的手去并没有放下,不停的对着对面餐桌的男子示意让他快点过来。不过目光还算坦荡,没有流露出过多的贪婪,这才致使我没有立刻驱赶。

    傻缺你谁呀?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大喊大叫有病呀!他站的是恩泽的后面,第一个受波及就是恩泽,难怪他生气语气不善。

    你是哪根葱管我是谁?酒店是你家开的?我喜欢站哪就站哪,与你何干?他也不甘示弱并且牙尖嘴利,怼的恩泽有点懵逼。随即态度又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弯看着恩熙,笑的灿烂:美女我真的看到你了,和照片一模一样,不、你比照片漂亮一百倍,他快速在兜里摸索找到手机点亮屏幕,我撇了一眼是恩熙今早发动态所用的照片。他指着照片接着说道:开始我还以为是网络P图,为此和别人打赌说世间绝无如此出尘的女子,尽管只隔了六个小时就被打脸,但我还是高兴。

    让我疑惑的是恩熙的照片是今早才拍的,可为何会出现在这个陌生男子的手机上?再看

    这个看起来有点人畜无害且有点二的陌生男子,更应该打起精神时刻警惕。

    恩熙蹙着眉头思考着该怎么对待一个突然冒出对自己没有恶意却又用自己照片做手机屏保的陌生男子。

    小子你问我是谁?我告诉你我是她哥,她亲哥,不得不说恩泽有时蛮会审时度势。

    啊!!!左看,右看,再对比,不相信?确实很难让人相信。

    最后他还是灿烂一笑:小舅子好。

    ……

    他高兴搓搓手后伸出来想要表达善意,能够看出他并无恶意,只是言词惹怒了恩泽。

    尼玛币敢占我妹便宜,看我不弄死你。话没说完操起酒瓶就势要抡。

    从兴奋到惊愕他的表情还没来得及转变酒瓶就要落在头上,躲闪显然来不及了。事情转变太快竟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胆小的女人已经闭上眼睛等待最后的响声,我仿佛看到即将血腥的场面,唯有期待他的头比酒瓶硬别因此挂掉。

    就在酒瓶离他的头不到十厘米的距离,恩泽空中的手腕被另一只手紧紧的攥着,这回换做恩泽惊愕,他不敢相信自己铆足劲一击被眼前看起来精瘦的男人生生止住,他巍然不动大有一副隐世高手的风范。恩泽此刻和我一样恐怕都是满脑子的问号,他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气力?

    他只是止住酒瓶并没有表现出非常生气,倒是蛮有风度的开口说道:兄弟对不住,我朋友就是心直口快并无恶意。

    我们所以人都没旁注意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个人,从刚刚陌生男子的言语里我大概猜到站在我对面的家伙就是那个叫子墨的男人。

    打扰各位了!东方还不快道歉。

    大舅哥,哦不帅哥!刚刚是我唐突,突然冒出来吓了大家,不好意思。这不我也是一时激动没有控制好音调。帅哥我都道歉了,酒瓶子能先放下来吗?

    我叫东方硕,很高兴认识大家。这个叫东方硕的家伙是个自来熟,不管大家刚刚多么剑拔弩张,很快就跟没事人一样,可见也是见过世面的主。他拨开恩泽手中的酒瓶硬挤进恩泽和青春痘君的中间,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恩泽笑着对说:难道像你这么帅的人还要和我计较?有点风度会更帅。

    对于这个叫东方硕的家伙突然转变,恩泽木讷的没有反应过来又或者再听到对方左一句帅哥右一句帅哥里早已飘飘然,顺了他的意思只当是误会,早就忘了刚刚为什么怒不可遏。但碍于面子还是装作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看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以后把你当人看,说完随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朋友我丑话说在前面别打我妹的注意,不然还跟你急。

    喝酒、喝酒、我答应你不骚扰你妹,但爱情来的时候谁又能说的清楚。帅哥是吧?

    我怎么有点上当的感觉?妹儿你能告诉我自己感觉错了吗?恩泽看着恩熙问道。

    不是错觉,你又一次迷失在甜言蜜语里。

    恩泽被挤兑的有些尴尬,最后弱弱来了一句:迷途知返来得及吗?

    恩熙把鬓角几乎不存在的发丝向耳后捋了捋说道:没关系,我觉得他挺有意思的之后便接着专注在自己盘子里的食物,由于她是低着头看不清具体表情。

    恩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恩熙,想要分清恩熙是否暗有所指,只是她一直低着头将所有注意力放在自己的食物上。

    子墨快来这边坐,听到女神对我的评价吗?我的春天要来了。哈哈!

    我是无所谓,只是你那后宫佳丽该如何交代?那个叫子墨估计也是损友,当着我们所有人指着对角餐桌上那个眼角几乎冒出火的女人。

    哈哈,庸脂俗粉,只为消遣作乐!有劳子墨兄帮我遣散了。

    此刻呢?

    子墨兄不是我嘲笑你,像你这种把冷漠当时尚的怎么能懂“在这滚滚红尘心再乱,一转头想你就人间天堂。东方硕随口唱出袁泉的暗恋。

    兄弟姐妹们一起喝一杯,致敬在这滚滚红尘里缘分让我们相遇。

    ……

    看来又是一个和恩泽一样的二逼,坦诚够了智商欠费。

    只是恩熙已经首肯,所以人自然也就没什么意见,而我自始至终都像个局外人目睹这一切发生。我为自己点上一支烟燃烧掉刚刚升起未可知的情绪,尽管在一群女人面前吸烟是一件让人反感的事,可我还是用力吸想要排遣空乏,但它却以近乎野蛮的疯长。我不知道这种情绪源自于哪里,它太突然让我恐慌,恐慌意味着失控,曾经我也曾无数次为苏紫失控,尽管那该死的女人早已死在刻薄的岁月里,但我明白有些痛苦是相通的。

    恩熙将烟从我的指缝间抽了出来,看着我笑着说道:“不要当着一个女人的面抽烟,更不要当着一群女人面抽烟,你应该绅士一点。”

    烟被拿走内心又变得空落落的,刚刚镇压的情绪开始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可我又无法对恩熙说我迫切需要尼古丁的麻醉,最后只能寄托于酒精能让原本藏匿的情绪不要太过赤裸。拿起酒杯我试着努力回以微笑:喝酒不招女人讨厌吧?

    择楷哥,你也没我想象中淡漠!

    ?

    没什么,一起干杯。恩熙笑着与我碰杯,看起来心情不错。

    直到我们碰杯也没能明白恩熙没头没脑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比起不明不白喝酒我还是觉得换个地方继续抽烟更能排遣这股莫须有的空乏,我也这么做了。酒店的吸烟区在厕旁边不仅狭小还通风条件差,所以我选择坐在酒店外的马路牙子上,刚刷过油漆时不时飘出一股生涩的味道,但我懒得去换。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烟雾散发的朦胧和街灯相呼应,再看霓虹灯下来往的车辆和匆忙的行人,和里面那个叫东方硕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逗的所有人大笑包括恩熙,就像以前宿舍里的廖凯一样,喜欢讲笑话,却总是先逗笑自己在逗笑他人,一时有些恍惚。

    我还以为你去了吸烟区,没想到躲着扮忧郁,深沉装的有模有样,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明哲保身?老大坐到我旁边同样燃起一支烟和我一样出神盯着马路,顺手把烟和打火机放在我们中间,省了后续取烟的麻烦。在他眼里我很少主动吸烟,但只要吸烟从来不会只吸一根,所以这个动作看似随意却似有劝我吸完早点进去。

    这话很有遐想,我只是烟瘾犯了想抽烟,就这么简单,话说以前的你可是不喜欢偷窥。

    我现在仍不喜欢偷窥,只是隔着玻璃闻到一股腐味。你说想抽烟那就好好抽烟,能不能收起你的文绉样?

    咋俩还不知道谁臭!

    老大忽然笑了,你说你是不是矛盾体刚刚扮完忧郁这会立马和我掐了起来,像话吗?

    我看着老大不禁也笑了:吸烟、吸烟,既然装逼,逼格就该高。

    OK!配合你。

    我们各自抽着烟故意拉开了距离,为了所谓的逼格直到他手中烟吸完我们也没有实质上交流,临走前重重的拍着我的肩膀:一个人的心就那么点装不了太多不该装的心思,装多了除了茫然就是撕扯,最后苦的只是自己。说完便向酒店走去以,又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妈的我最不喜欢猜,话说清楚会死吗?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快要进酒店: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

    没什么,早点抽完烟早点进来。

    最后一段烟中我也进行了一番自我拷问,拷问最后的结果仍是没有结果,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如老大所说变得矫情。如果是我终于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这让我很是烦闷索性没了回去的欲望,独自一人沿着马路一直往前走去。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但当暮色在这座城市苍茫时,我还是领略了这座硬朗城市的魅力,我喜欢这座城市的慢节奏,喜欢这里的月亮比其他地方明了几分,还喜欢这里在晚风吹拂下,好似听到牧羊归圈的叫声,篝火前酒杯的碰撞声和马奶酒溅出来的奶香。于是点上一支烟漫步在这座城市的街头,便成了最惬意,最有情趣的事情......

    我有些忘我!

    广场上一只正在表演的摇滚乐队吸引了我,主唱为了彰显疯狂头上的小辫卖力的甩着,下面的青年跟着一起跳。

    夕阳最后一段光辉伴着恋恋不舍最终消失在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夜晚就这么真实的来了,却不像夜晚,整个世界在霓虹灯的包裹下是那么的充满色彩,一对情侣经过,男的借着摇滚歌手的吉他向女人唱了一首痛仰乐队的《西湖》,作为求被婚对象,女人丝毫没有故作矜持当时泪如雨下点头答应,四周想起祝福的掌声,我也是其中一个。

    当他们拥抱在一起我仍沉寂在“再也没有留恋的斜阳,再也没有倒映的月亮,再也没有醉人的暖风,转眼消散在云烟......那一天那一夜,从我的故事里走远......”时无法自拔。也在这份无法自拔里看到了一些往事,如果苏紫还在我身边,是否这个时候我也会用一首表达爱意的歌曲向她求婚,又或者我们已经开始筹办婚礼,可是没有如果,她选择现实而我仍活在自己的假设里独自伤感,以至于就此沉默。

    我又一次为自己点上了一支烟,烟雾的消散中,我看到了一个事件从一段故事里走远,伴随着他们展开的将是一个全新的故事......可我那和过去保持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故事却还在继续着......

    在我专注于眼前的感动缅怀过去时,手机在兜里震动提示我有新消息,拿起看了看是恩熙发来的:择楷哥转眼的功夫你跑哪去了?

    我拿起手机当即拍了一个他们求婚刚结束拥抱的视频并附带现在想来矫情要死一句话:正被感动着!我不知道这样的做法到底有何目的,又或者是他们的幸福正刺痛自己脆弱的往日时光,孤独又开始蔓延。

    有这么饱眼福的事不叫我,哼!

    不行,快点发来地址我要去,我要去。恩熙一连用了两个我要去表达了她的迫切,而我同样迫切需要一个人能提醒我过去和现在是剥离的。

    出了酒店一直往北走,说完又想起上次出院恩熙载着我因没有方向胡乱在城市里绕却又不愿求助于人的画面,随即又补充道:面对马路左手边。

    等我!

    忽然来之前未可知的情绪竟然开始变得立体起来,是那么的不可触摸,而我在这种不可触摸中,只更希望她能快些来,最后又加了一句,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