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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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故地重游记

    亲爱的,看你今天的状态肯定是凯旋而归。

    别提了,还没等我出手,豆哥已经被老大他们干趴下,英雄无用武之地,可悲呀!

    豆哥可真逊。

    给你讲个笑话,老大费尽心机把豆哥干趴下,结果你猜怎么着,我们几个翻遍豆哥所有衣服兜硬是没有找到他把钱放在哪里,最后还是老大买的单,你说这叫什么事。估计也只有豆哥能干的出这么不靠谱的事。

    哈哈哈,豆哥可真够让人惊喜的。亲爱的:老大当时应该可懵逼了。

    是呀,他们回来的路上骂了一路还不解气,差点就把豆哥仍到绿化带里一走了知。我给苏紫讲了晚上发生的事,逗得苏紫哈哈大笑。

    一路上全是苏紫悦耳的笑声,让这个看似漫长的路也变得简单。后半段苏紫终于因为白天的困倦在我背上沉沉的睡着。

    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第二天一大早我早早的去宿舍,除了青春痘君其他人都起床开始收拾个人卫生。我叫醒还在沉睡的青春痘君,他睁开眼看是我转身接着睡。

    豆哥:起来了。今天第一节大课堂是老古董的课不用说第一件事就是点名,可别因为这个到了学期末给你挂科。

    被我这么一说青春痘君揉了揉眼睛不情愿的开始穿衣服。

    等我们去教室的路上老二对青春痘君说道:豆哥,昨晚说好你请吃饭,可结账时我们搜遍你全身都没找到你的钱包,该不会去的时候你就想好让自己一醉方休。把逃单变成顺理成章,你这招暗度陈仓玩的漂亮。

    放屁,我是那样的人吗?

    那你倒是说说昨晚你把钱包放哪了?老二不依不饶的问道。

    青春痘君没有正面回答老二的问题只是说:反正昨晚我有带钱去。

    听豆哥这么一说我倒很好奇,昨晚他究竟把钱包藏在哪里,但看他现在这样子肯定是问不出个所以然。

    谁信呢?老二仍旧不依不饶。

    我真带了,你们爱信不信。虽然青春痘君坚持自己有带钱,可在大家一起搜身的情况下很难让人觉得有说服力,看来又是一个二十一世纪未解之谜。

    行了老二,少说一句。这个时候老大站出来让彼此都不要再继续这话题。如果再纠缠这个问题可能会伤了和气。

    老大过去搂着青春痘君的肩膀笑着说道:我相信你昨晚请我们是发自内心的。这会你也酒醒了,能不能把昨晚的饭钱还给我,一共215!

    ........

    老大既然你都掏了,大伙都记你的好这顿就当你请了。改天、改天我请,说完青春痘君飞也似的逃开。看这速度如果豆哥参见运动会短跑非拿个第一。

    这逗比。老大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我知道老大只是想要调节一下气氛并非真的想要追回昨晚的饭钱,在我的印象里他好像从没有缺过钱。

    豆哥周末之前没有请客我们就是你的电灯泡。老二向还没跑远的青春痘君大声的喊道。青春痘君听到后一个趔趄险些栽倒。最后拉松着脑袋又走了回来看着老二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请......

    这是什么情况?

    哈哈!老二看着我们得意的的说:昨天下午豆哥在厕所打电话,我不小心听到,周末他和周沫有约会。

    豆哥:等你拿下周沫再请也不迟。

    还是算了吧,周末晚上回来我请,省的老二这衰人一直惦记。

    日子就这么快乐的过着,转眼又到了周末。我答应过父母这个礼拜和苏紫一起回家陪他们过周末。如果时间允许我和苏紫可不想错过青春痘君这铁公鸡难得一次的拔毛。

    周六的晚上我和苏紫吃完晚饭忽然来了弹奏一曲的兴致。我取出两把吉他把恩熙送的那一把递给苏紫笑着说道:宝贝合奏一曲如何?

    亲爱的还是换回来吧!这把你用着习惯。苏紫把吉他递给我,苏紫的理由看似合理,可她的内心应该是介意我用恩熙送我吉他。但对这把吉他的难以割舍让我还是不自觉的从她的手上接过了吉他。也罢!今晚让我再好好弹弹它,就当是老朋友间最后的告别。我已经想好过了今晚就不再使用这把吉他,这样对苏紫也是尊重。

    这个晚上我们把我教苏紫的所有吉他曲全都弹奏了一遍,直到我手指发疼、发麻、才停下。

    最后一曲我强忍着疼痛独自弹了一遍花香,恩熙曾经希望我见她时能够为她弹奏一曲花香,可我知道终究是不可能了,这一首就当是我对她最后的缅怀。一曲结束说不出的惆怅,与不舍。这种不舍来源于我和他们曾今无比天真的童年。可我知道我必须这样做,短暂的停留后,我毅然的松掉所有的琴弦,然后从小屋里取出琴盒拿出擦琴布小心的擦拭着吉他,一遍又一遍。做完这一切我把吉他放进了吉他盒,盖上盖子。盖子合上的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它在哭泣、在质问、为什么要亲手埋葬它?

    自始至终苏紫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用不解的大眼睛看着我。

    等待着......

    我还记得情人节我把钱包里恩熙的照片换上了苏紫的照片,那时她开心的像个孩子,回到家主动为我跳了第一支舞,又主动亲吻了我。

    我的宝贝只要你开心便没有我不能做的事。

    我把吉他盒放在地毯上,深吸一口气用尽了所有力气抱住苏紫。爸爸很早就告诉我,因为你是男人所以没权利懦弱,和偶尔的无病呻吟。所以此时此刻我只能抱紧苏紫。也只有抱紧苏紫心才不那么疼。

    苏紫拍着我的背不停的说着还有我、还有我。她的声音好像带有魔力每一次触碰都能缓解内心的疼痛。

    宝贝:这把吉他陪了我整整六年,也是我和恩熙最后一点牵连。今天过后便都不复存在。

    我的情绪有些低落,六年,任谁也不能说斩断就斩断。

    亲爱的: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自私。苏紫因自责一度有些哽咽。

    是我不好,睹物思人的道理我不是不懂,是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宝贝,你愿意原谅我吗?

    嗯!苏紫眼里含着泪,却笑着重重的点头。

    宝贝: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剩下的就是让我们一直快乐幸福的在一起。我相信恩熙如果知道我此刻的决定也会支持我的。

    亲爱的:从此以后我们就只能用这把吉他了。

    是呀!姑娘先给大爷来首小曲,唱得好有赏。我故意学着电视里的阔少笑着说道。

    民女献丑了。说完苏紫嬉笑着选了一首我经常弹的灰姑娘,只是她别有用心把歌词里的我和你全部对掉。

    怎么会迷上我

    你在问自己

    你什么都能放弃

    居然今天难离去

    我并不美丽

    但是我可爱至极

    哎呀灰姑娘

    你的灰姑娘

    ..........

    苏紫弹唱的过程丝毫不觉得别扭,居然看着我一脸得意的唱完。

    唱的不错,过来大爷赏你一个吻。我只是一个玩笑本以为苏紫会骂我一句流氓然后逃回房间。可苏紫这次居然没有逃开,慢慢的走过来乖巧的依偎在我的怀里,眼里散着柔情慢慢的闭上了眼睑。偶尔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她的故作淡定。

    我吻上了苏紫的唇,在这个厚重的夜吻的那么缠绵.......

    第二天一大早我搂着苏紫背上那把恩熙送我的吉他坐上了回家公交车,我已经替这把吉他选好了归宿。

    大概是周末很多人都不用上班的原故车里空出一大片座位,我和苏紫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我们的身上,暖暖的。窗外的柳树飘散着一种白色的柳絮不小心落在我们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痒痒的。我终于意识到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相爱了秋天、冬天、春天。夏天我们一定会爱的更加狂热,然后周而复始.......

    回家的路上苏紫又出息的靠着我的肩膀睡着,真是让人头疼。

    公交车颠簸了一个小时终于到家了,苏紫睡到自然醒,汽车也刚好靠站。

    亲爱的没把口水滴到你的衬衫上吧?苏紫看着我不好意思的吐露粉舌,带有几分调皮,样子煞是可爱。

    我无奈的拉着她下了公交车。已经接近中午,爸爸应该准备了好丰盛的午餐。为了赶时间我和苏紫连早餐都没来的急吃,这会感觉有些饥饿。

    刚走近超市妈妈就看到苏紫,那股热情劲又来了拉着苏紫又是嘘寒问暖,整个我像透明人,我已经习惯了被忽视。

    经过妈妈和苏紫时我只说了一句:你俩继续、我先上楼吃饭了。然后向楼上奔去,此刻楼上飘来的饭菜香味让我原本有些饥饿感的肠胃更加放肆的捉弄着我。

    还没走到楼梯口就被妈妈硬生生的拽住,我就想你一个半百的老太太怎么还是这么暴躁,貌似我又没犯错。

    关了大门在上楼吃饭,这么大人了做事还是不长进。说完不等我这当事人同意拉着苏紫向楼上走去。

    妈:你把话说清楚,我又怎么了?我的抗议并没有阻止她们一起上楼的步伐,只换来苏紫转身前的一个调皮的笑脸。

    等我上楼他们已经开始吃饭了,对我这刚刚劳动归来的人置若罔闻。

    谁让对面是我最惹不起的三个人,看来阶级地位真的很重要。

    你还傻站着干嘛,不吃饭了?每次苏紫来我家,我在妈妈跟前的地位就变得更加艰难,我好想问一句,妈妈你这是在指导苏紫御夫之道,可你一手历练的儿媳是要用在你的亲生儿子身上,这些您懂吗?

    吃!洗手、返回餐桌、端碗、开始吃饭前后用不了一分钟,原来我也可以这么矫健。

    吃完饭苏紫陪我妈聊天,我找了一个大的储物袋把吉他放进去,又在袋子放了两个樟脑丸,做完这一切我才放心让它沉睡在我的床底下,只要不搬家这把吉他或许再也不能见天日。尽管一生我都可能用不上它,但也不能让蟑螂或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去打扰它的清梦。

    我躺在床上看着着阳台的蔷薇,它又长大了,已经遮住三分之二的窗户。我不在的这段期间爸爸一定没有帮我修剪过它,以致于藤蔓疯狂的蔓延。不过这样也好,它终于可以自由的生长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微风吹过它还是一如既往带着幽香,这种自带安神的花香很容易让人放松自己,我试着放空自己,最后在不知不觉中睡着。醒来时苏紫就躺在我身边,让我感觉从未有过的踏实和幸福。我看到苏紫脸上淡淡的微笑和嘴角挂着的一滴口水,难道她的梦里是鲜花和糖果?如果是,那么此刻苏紫一定和我一样甜蜜且幸福。我并不想打扰苏紫难得美梦,翻身搂着苏紫想要走进她未完的梦。

    尽管我又睡着了,可遗憾的事我并没有走进苏紫的梦里。

    鼻子传来的阵阵搔痒让我不得不醒来。始作俑者的苏紫正捏着一簇头发故意在我鼻孔来回触弄,看我睁开眼来不及逃离案发现场被我捉住现行。作为惩罚苏紫被我按到床上直到吻的呼吸有些困难,我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的唇,此刻的苏紫咬着下嘴唇睁着她的大眼睛生气的看着我,可她不知道对男人来讲偏偏这种诱惑才是致命的。我又不自觉想要吻上她的唇,被苏紫无情的推开,她摸着自己有些浮肿的嘴唇骂我流氓。

    既然你骂我流氓,我也总的做点流氓该做的事,不然埋没了这么好的一个称呼!我用左手禁锢住苏紫的头。

    不要!我只是心疼苏紫有些微肿的嘴唇想要看看该怎样弥补,苏紫却以为我又要强吻她,吓得赶紧捂着嘴巴和我拉开了安全距离。

    过来!我向苏紫勾勾手指头。

    我不过去!我不说还好,说完苏紫离我更远。

    我就是想要看看你的唇要不要紧。

    你确定。

    你再不过来我就不确定了。

    信你一回。说完苏紫过来抱着我的脖子,把嘴巴撅的老高楚楚可怜的看着我说:疼!

    苏紫说完疼我又吻上她的唇,慢慢的、缓缓的

    下午我带着苏紫去了马路对面我毕业的高中。周末的原因只有高三的学生还在补课,偌大校园显得有些空旷。

    我们去了我曾经呆过的班级,正是上课时间,我拉着苏紫在窗外指着我曾经坐着的位置,那里此刻已经被一个小胖子占据了。

    大概是感觉到外面有人在注视着,有些学生已经抬起头隔着玻璃打量着我和苏紫。好像有人认出了我不确定喊我:李择楷学长?

    你们认错人了。我拉着苏紫逃也是的跑开了,我可不想被人当猴子一样围观,苏紫恐怕和我是一样的心思。可我郁闷他们是怎么认识我的?直到我们走到饭堂旁的公告栏下我才知道他们是如何认出了我。

    这里是学校公布大事和宣传的地方却在右上角特地为我辟出一角,里面有一张我毕业时的照片,下面备注了一段文字。大概内容就是,我作为一个问题学生,在这里用了两年时间,考出了672的优异成绩。

    草,是谁想出来这么损人的主意,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用我的经历激励学生没错,但你也没必要非把我的照片挂上去,让人渗得慌。

    苏紫不理会我抱怨,摸着照片上的我说道:亲爱的,你在哪里都是传奇,也是信仰。

    宝贝,信仰这个词太过神圣不恰当。我只想做普通的人,和你过普通的日子,然后慢慢的一起变老。

    嗯!我们就做普通人。亲爱的:让我看看你这糟老头还能不能背动我这老太太?说完苏紫跳上我的背。

    宝贝:我带你去操场走走。

    出发!

    .........

    刚过去不到一年,以前的水泥操场已经铺上了塑胶跑道和人工草皮足球场,看来这一年学校又盈利了不少,请原谅我的阴暗。

    此时有班级在上体育课,有了刚刚的经历,我和苏紫尽量选择人少的地方。为了以防万一我特意把外套背后的帽子戴上。可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这次的焦点是苏紫,她的美丽是那种只要看一眼绝对让人难以忘记的美。不得已我们又加快了脚步。

    走到篮球架下,我又想起林然,三年前就是在这里他和他的牡丹一起凋零,它凋零的是生命,而他凋零了爱情。多年以后谁又能说的清楚,那时的他们谁更痛苦?

    最后我们去了我曾经住过的宿舍楼,宿管阿姨还是以前的阿姨,她织着毛衣看到远处的我们喊道:兔崽子,你们哪个班的、不好好上课、瞎游荡什么?

    这是一个看似随和却又不近人情的阿姨,她的随和表现在生活方面的任何困难,她都会尽全力帮助你,可一旦关于学习上,哪怕你已经拿了病假条她也会固执递给你体温计并在她的监督下从新测量。

    截然不同的处事准则让我揣度她曾经或许因为学业而受过暗亏,所以才会这么近乎变态的督促着我们,以致于多年后不要走上她的老路。她的好也只有等到我们走上社会受尽风雨后才能体会,此时此刻对于大多数人来讲她的过大于功。所以背后大家都叫她双面人,可我一次也没有这样称呼过她,或许因为我的成绩不错,她总是对我的关心比别人来的更多点。

    直到我们走近看清楚来人后她又笑着说道:我就想是谁敢这个时间段来这里挑战我,原来是我们的大才子。

    阿姨最近身体可好?

    这一届的学生比你们那时还不省事,我这把老骨头快被折腾散了,嘴上这么说可还是乐此不疲。

    才子:那边的女孩是你女朋友?

    我是一个人走上前的,在我的记忆里她恐怕是不支持我们这个年龄段谈恋爱,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同,我不会试着让所有人都去理解,那样一点意义都没有。

    是的,我向苏紫招招手让她过来。苏紫快步走过来拉起我的手。

    我女朋友苏紫。

    我已经想好如果她向以前那样苦口婆心我会带着苏紫以有事为由离开这里,可并没出现这样的场景。

    她看着苏紫好一会说道:好俊俏的姑娘!你们站一起果然郎才女貌。

    说话的同时始终带着微笑。难道她的原则转变了?

    就在我还在思考时,阿姨已经向着宿舍的大楼的拐角处走去嘴里喊道:你们几个兔崽子不好好上课躲在哪里干什么?临走时还不忘告诫我不能进宿舍大门。看来所谓的转变纯粹是我想多了。

    我顺着她的身影看过去,哪里果然有几个可爱的学弟想要通过一楼厕所的窗户溜进宿舍,被抓了现行,我这个学长唯一能替他们做的就是默哀!

    我指着四楼倒数第二排的窗户向苏紫说:那就是我的宿舍,左侧靠窗户的床位是我的,这是林然喜欢的位置最终却让给我了我。

    这里曾经有林然、就有他的牡丹和蔷薇。有耗子、就有他的逗比和猥琐。有坦克、就有啤酒和讲不完的晕段子。有我、就有吉他和为恩熙奋笔疾书的倔强。

    这就是我的高中时代还能记起的美好。如今却各奔东西,只能靠QQ上的偶尔相遇,然后各自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