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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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万千灯火中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想到美好的生活即将到来就让人兴奋。

    本来我是打算租一间空房然后按着自己的心意来装饰。但是这套房子几乎符合我的所有要求,替我节省了不少时间,同样节省了不少开支。现在我只需要添置几盆绿植然后静静的等着房子的女主人到来。

    关于购买绿植却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没有一点专业知识很容易把绿植养死。我记得几年前林然送我一本关于如何养好花草的书,当时因为看的头晕被我随手扔在书堆里。

    为了挑选好养的花草我不得不起床去库房。在一大堆高中课本里寻找那本关于养花的书。找到书时它已经落满了灰尘,幸好妈妈没有把它当作废纸处理掉。打开书本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人看着头晕,但是为了让苏紫开心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学习如何养花。我在书本总纲里寻找那些比较好养的花,这样适合我这菜鸟上手。

    我挑选了几种好养又比较好看的花用本子记着。准备等到初六花卉市场营业时去购买。所有的准备工作就绪,整个人也放松不少。我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上十二点了。此刻苏紫还在火车上,这个时间段她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我试着给她发了条简讯:紫儿睡了吗?我想你了。直到我睡着也没有等到苏紫的回信,她果然睡着了。

    早上六点苏紫给我发了条信息说是昨晚睡着没有看到我发的信息。这会火车快要进站了,准备下车。又特意嘱咐我在家也多陪陪父母。

    可能是我晚上睡着时一直惦记着苏紫的回信。即使是六点,手机刚响,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我赶紧给苏紫把电话拨过去。没响两声苏紫就接通了,我听到那边吵杂的声音应该是火车到站了。

    亲爱的我这会出站人特别多,等会给你回过去。

    好的、我等你,回去的路上别为了省钱,坐出租车这样我也放心。

    知道了,亲爱的我先挂了。

    这是苏紫第一次没有犹豫的听我的话选择坐出租车。她是为了不让我担心。想到这让我又不免难过起来,如苏紫期盼那样让时间过的快点吧!那时我们都毕业,我会找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闲暇时陪苏紫买一切她喜欢的东西。只是时间并没有如我们所期盼的那样一转眼就过去几年。

    自从苏紫回家后,整个年也过的没意思。期间老大他们给我打了几个电话随便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廖凯和莉莉来过我家一次说是给我父母拜年。总算浪费掉一天没有苏紫的日子。

    我用手指不停的计算着苏紫离开的日子,已经三天了。期间我们很少通电话,好多次打过去都是无法接通。平时我给苏紫发过去简讯,她会隔很久以后才回过来。有时候我会连续发几条消息,她才会回过来一条。让我总像个傻子拿着手机不停的看,就怕漏掉苏紫的信息。

    问她什么情况,她总是说信号不好。我第一次对苏紫有些怨言,觉得她不够重视我。也许是我多虑了!可每次接到信息我又无比的高兴,哪怕只是简短的几个字,也会让我莫名的满足。

    初六一大早,吃完早饭直奔花卉市场。早上的市场不会有太多的人,这样老板也会有耐性多给我这菜鸟做些讲解。我先把整个市场走了一遍,确定自己需要买的绿植都有,然后找了一家拐角处的店面走了进去。林然以前告诉过我越是不起眼的店里面的绿植越好养。因为店里平时生意一定不怎么样,所以里面的绿植基本上都是移栽很久的,这些比刚刚移栽的绿植成活率更高。

    老板是个中年男子,也许是因为一大早的原因见我很是热情。不停的给我讲解自己家的绿植有哪些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

    老板给我的第一感觉不是太市侩,这样的人比较好接触。我拿出之前已经写好的纸条递给老板让他按着上面的清单各准备一盆。

    这份清单也是我斟酌了好久,里面的绿植不但开花时漂亮而且大多数花期比较长。至于种植方面我也应该可以驾驭。

    老板很快按照我的标准配齐了清单上的种类。这家花店不但种类齐全,而且每盆绿植都显得特别精神。我按照书本上讲述的那样,先是确认花盆里的土是不是新的。如果是新的那么说明这盆花是新栽种的,然后是检查花的叶子看有没有浇过营养液,这两种花都比较难养。还好这两种现象都没有发生。

    我一共买了五盆绿植,水仙、君子兰、薄荷、芦荟、最后一盆是比较昂贵的紫色风信子,我原本不打算买风信子,因为它的花语不怎么美丽。可是到这里后我偏偏第一眼就喜欢上它,也许只是因为它是紫色,而苏紫也偏爱紫色的缘故。最后这些花总共了300多。

    老板说我是早上他做的第一单生意,硬是要给我送货上门,以便以后多介绍些顾客给他。我也恰巧需要一个送货的,所以在老板提出送货的同时我只是象征性的客气了几句。

    除了君子兰被我放在了客厅的茶几旁,因为我喜欢它的高洁。其余的我都摆在苏紫的卧室里,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最后那盆蔷薇了。

    一直让我拿不定主意是应该把我窗前的那株移过来,还是从新再买一株,一起和苏紫耐心的等待它成长?

    做完这一切,我给苏紫发了条信息。紫儿:我已经准备好情人节礼物,现在就等着你的归来。

    亲爱的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打开情人节礼物!这次苏紫的信息回复的很快。

    那你就快点回来,保证让你满意!

    亲爱的,你能提前透漏一下是什么东西吗?也许是苏紫被我吊起了好奇心,总之只要我发过去消息,她总会在一分钟之内回复我。

    不能说的秘密,我要给她惊喜,只是到时候别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好你个死择楷,到时候我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特意往你身上抹。

    ......

    耍起无赖的苏紫我还真拿她没办法!

    亲爱的,你就告诉我吧!总不能看着我往后的几天都失眠吧。你知道的只要我心里搁着事就特容易失眠,说完还特意加上一个可怜的表情。

    可是这次对于苏紫的软硬皆施我也一点没有妥协的意思。我是铁了心要看到苏紫看到礼物时惊喜快乐的样子。

    苏紫大概也猜到了我的用意,也不在纠结这个问题。,后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亲爱的,在家有没有想我?

    没有很想你,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除了想你也不知道可以干些什么?

    亲爱的,我也很想你!苏紫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突然就变得低落了。也许只有苏紫知道我平时喜欢一个人,我这么说表达更深层的意思是有多么想念她。

    那你早点回来。

    恩!

    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对于苏紫这样的女子已经相当于承诺了。

    紫儿:家里人不会反对吗?

    没关系,我爸很好说话的。

    亲爱的,我这会是在火车站,本来打算买明晚的票,可为了你给我准备的惊喜。我改变主意了,准备买今晚上的票,明天下午应该能到。看在我这么乖的份上,你能提前告诉我是什么礼物吗?

    看来苏紫还是没死心。紫儿:耐心点。就让悬念多维持30个小时吧!

    李择楷,如果你给我准备的礼物不够惊喜,看我怎么惩罚你。

    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紫儿,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明天礼物不够惊喜,我由任你处置。可是如若你对我的礼物很满意那是否有奖励?我对自己的礼物有绝对的信心。所以趁现在最好在这里设一个赌局,给自己谋求更多的福利。

    好!

    紫儿,别答应的那么干脆,先听听赌注。如果我赢了,你需要主动来个湿吻也别太久,就十分钟怎么样?

    李择楷你怎么这么下流?

    看来你是没胆量接受我们之间都赌局,没关系取消即可,以退为进方为上策,果然苏紫以为我心虚了。

    呵呵,激将法对我没用,我接受你的赌局,李择楷你输定了。

    君子一言!我知道苏紫敢接受赌局一定是打算到时候耍赖,否认我的礼物不够惊喜。但我同样有信心,我一定会赢。因为苏紫的善良和敏感在看到礼物的瞬间是怎么也掩饰不掉自己真实情感。

    驷马难追。苏紫回答的很干脆,或许此时的她已经觉得自己胜卷在握。

    亲爱的,只希望到时你不要耍赖。

    放心,也希望你不要耍赖。

    亲爱的,票我已经买好了,明天下午五点到站。记得接我时打扮的帅点,我要一眼就看见人群里最帅的你。

    看来苏紫因为赌局的事心情不错。

    呵呵,明天你少喝点水。

    为什么?苏紫被我突然转变话题搞得莫名其妙。

    我怕你明天眼泪像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李择楷你可以去死了.......

    和苏紫聊天总是那么让人愉悦。以前总被苏紫无赖打败,这回终于在言语上占得上风。明天下午就可以见到我亲爱的苏紫,想想都可以让人心情美丽。

    买完票苏紫说时间不够在折回家,只给家里打个一个电话,开始坐在候车室里等车。离发车还有四个多小时,我问她这么长时间怎么熬?

    亲爱的你就陪我发发短信我就会特别开心,也就不会觉得那么无聊了。

    我直接拨过去电话,可苏紫拒绝接听,很快的回消息过来。亲爱的,长途漫游费很贵的,我们就短信聊聊天,苏紫说话的语气很低!让我忍不住心疼。

    短信?文字的苍白怎么能够替代言语上的慰籍?我又试着拨打,还是被拒绝。

    有时候我真希望苏紫不是那么理智。只是一个小女生在我面前撒娇,甚至蛮不讲理。我也不会像此刻这么难受。

    人的情绪一旦受外界的影响而不得不妥协时,内心深处的无助顺势就会蔓延开,这样的状态很折磨人,此刻的苏紫应该就是这种心情。

    也许是与我从小生活的家庭有关,我对金钱的概念很模糊。记忆里就算家里不富裕,也从来没有为钱烦恼过。以前不是特别在意,此刻更不会在意,甚至有些厌恶。

    我披上外衣直奔楼下的移动营业厅,把兜里所有钱掏出来一共四百多,全替苏紫充成话费。离开营业厅兜里只有可怜的六块。可是对我而言兜里的匮乏和内心的满足相比一文不值。

    我还没有到家苏紫的电话就打过来,我按了接听键。故作轻松的说,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苏紫一直没说话,我叫了三遍苏紫,可她依然没有说话,电话另一边火车站的吵杂声告诉我她在听电话。这样压抑的气氛在我和苏紫之间从未发生过。

    紫儿、怎么了,你说话呀!也许是因为着急我的言语有些急切。

    亲爱的.......

    苏紫只说了三个字,然后就泣不成声。

    紫儿.....

    我只叫了一声紫儿变什么也说不出口,此刻所有的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最后只剩下彼此长时间的沉默。

    时间慢慢在流逝,我们谁也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直到火车进站,苏紫默默的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的屏幕上显示通话时间为三小时二十八分四十三秒。

    尽管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没有一句言语上的交谈。可从彼此的沉默中,我们聆听到对方内心最深处的独白。多年以后我仍记得这个午后。我和苏紫沉默了三小时二十八分四十三秒,也是在那一刻,我们真正的读懂了对方。

    第二天一大早我先去了花店买了三支红玫瑰,然后赶去火车站。我知道尽管是三支苏紫也会埋怨我乱花钱。可她也一定会打心里喜欢,我觉得生活中总该需要花点小钱营造一点小小的浪漫。可悲的事,苏紫的火车误点了,我在等候室苦苦等了三个小时。

    看到苏紫出站时,原本早就练习好的开场白也在无数次的彩排中乱了模样。看来我还是不适合表演。我走上前把藏在背后的三只玫瑰拿出来递给苏紫。以为苏紫会感动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剧情也应该是这样!可是......

    亲爱的,这是你为我准备的惊喜吗?哈哈......

    吓死我了。在车上我一直担心如果你送我礼物比较特别时我会控制不好情绪。哈哈!原来胜利这么简单。先回去等会我在惩罚你!苏紫说完把行李箱放在旁边直接跳上我的背。

    ........

    苏紫用的是回去,现在还没到开学的日子,宿舍是回不去的。看来苏紫指的回去是我家。从心里她已经把自己当作是我家的成员,如果我父母知道那该有多高兴。

    当我拿出玫瑰花时苏紫以为这是我为她准备的礼物,认为自己和我的赌局胜利了。简直很傻很天真。看着苏紫这会趾高气昂的样子,姑且让你在得意一会。

    我背着苏紫一只手拉着行李箱出了车站,找到去甜水湾的公交车站,拿出零钱耐心的等待公交车的到来。

    苏紫用诧异的眼神打量着我足足有三十秒,然后微笑的搀着我的胳膊说:分开几天,我的择楷长大了。

    我知道苏紫指的是什么,如果是以前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出租车。因为我讨厌公交车的味道!可现在我要和苏紫一个脚步该省的地方一定要省争取早日实现我们的目标。

    公交车进站时苏紫拉着我说:亲爱的带好行李跟着我。也算给你免费上一课,以后对你用处大着呢!

    不就是坐公交车,难道里面还有什么潜规则?

    车门刚打开,苏紫拉着我像个精灵一样巧妙的在一群大佬爷们中间挤上公交车,抢到双排座位。还不忘得意的看着公交车门口还处在水深火热的人群。如果不是苏紫,我可能也属于这么一群人中的一个。有了苏紫的真传,我真的在以后一年多的公交车生涯中无往不利。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他喜欢在公交车的颠簸中睡觉。总之每次我们一起乘车苏紫都会睡着。下一站就是甜水湾站,看着苏紫熟睡时的模样我真不忍心叫醒她可是这么多人我又不得不叫醒她。

    紫儿:起来了,我们到站了。

    到站了,这么快?她醒来先揉了揉有些微红的眼睛。刚睡醒的苏紫还是很迷糊,看着我再看看眼前的陌生的景色不确定的问道:亲爱的,你家附近好像没有这么一条路?

    我没有回答苏紫的疑问,只是牵起她的手拉着行李向甜水湾小区走去。我确定这会苏紫已经清醒了,可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问我要带她去哪里?这不符合逻辑。

    我笑着打趣她:紫儿,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苏紫投给我一个鄙视的眼神笑着说:卖了我?我会打电话向阿姨求救,等我得救时阿姨会回答你的疑问。

    苏紫说的有恃无恐。难道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达成了某种意向?这次回家的时候一定得问问爸爸。如果她们真的有协议。那我也得提前做好应对,说服爸爸做我的盟友,不然受压迫一定是我。

    到了六楼,我打开房间的门看着苏紫说到:紫儿,这才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从今天开始夜晚也会有一盏属于我们的微光,说完我拉着苏紫走进属于我们的家。

    现在就让我先带着女主人参观,我故意说的轻松因为此刻的苏紫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所以我不想苏紫流泪。

    苏紫只看我一眼就知道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双手搀着我的胳膊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说:亲爱的,请你带我参观我们的家。看着苏紫这么快的转变不得不说我们之间的默契度很高。

    我先带着苏紫参观了厨房、然后是阳台、客厅、最后直接带她去自己的卧室。我是不准备带苏紫参观我的卧室。如果苏紫看见我的卧室她一定不会心安理得的住进这间宽敞明亮的房间。

    床上的被子我已经在对面的超市为苏紫买好,全套的紫色,就连拖鞋也是紫色。这是苏紫最喜欢的颜色。

    从进门都现在苏紫一直有些恍惚,也许她还沉寂在惊喜中一时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拉着苏紫来到飘窗前,看着前几天买的绿植。在新的环境下它们展现出强劲的生命力。在微风中摇摆着,好似在欢迎它们的女主人。我指着绿植一一给苏紫讲解它们的名字、花性、以及需要注意些什么。

    由于是在温室培养,此刻那株风信子还开着紫色的花。苏紫和我一样,一眼就喜欢上那株紫色风信子。她用手轻轻的拨弄着它的花朵。眼角的眼泪终于承受不住它的重量滴了下来。跌在花叶上溅的四分五裂,然后消失不见。

    我从后面紧紧的抱着苏紫,慢慢的吻上她侧脸留下的泪痕。关于赌注的事我早已忘的一干二净只要我爱的苏紫能够快乐。

    苏紫侧过头准确的含住我的唇,激烈的回应着我的吻。这是苏紫第一次如此主动,甚至说是不顾一切。

    苏紫好像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用力的挣扎着,可是我那已经点燃的欲望让我丢失了思考能力,失去理智的我吻更加疯狂。

    直到唇角传来的刺痛,然后一股血腥的味道充斥着我的整个口腔,才让我冷静下来。

    亲爱的,对不起,弄疼你了吧!苏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既紧张又内疚的看着我,用手轻轻抚摸着我已被她咬破的唇角。

    此刻苏紫,已经泪流满面。

    我理解苏紫的意思。如果不是苏紫打断。也许我们已经于越雷池,这不是我们的本意。只是那种原始的冲动很难让人自制。看来以后我还得学会自我克制。所有一切对苏紫来说好像是自己犯的错,让她自责的底下头。

    我上前轻轻的拥抱着苏紫。慢慢的擦掉她脸上的眼泪。直到夜幕的降临!我们没在提起刚刚发生的事,好像它从来不曾发生过。我们只是简单的拥抱,静静地守候......

    城市的灯火不知何时已经点亮了漆黑的夜。苏紫忽然抬起头看着我说:亲爱的,我们赶快把房间的所有灯光打开,苏紫说这些时眼睛明亮且充满了色彩。

    为什么?

    我不解苏紫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想法。

    亲爱的,等会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