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顾
繁体版

第四章 我们是朋友

    我和若琳去了学校旁边的吉他店,店里摆满了吉他,光木质的不下三十把。还有几把电吉他。

    对于选吉他我是很菜的。我除了玩过自己的吉他,然后就是吕逸的那把破损的吉他。我没有在若琳跟前隐瞒。她并不在意这些,还是让我帮忙挑一把。没办法我只有找老板推荐,自己拿过来试着弹一段。

    最后我挑了一把橘黄色的女士吉他递给若琳说:试一下吧,我觉得差不多适合你。她接过去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遍。看着它,眼里满是欢喜。

    这把吉需要一千六百块,我本以为她会明天或者以后来买,因为那对普通人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在当时一个工人基本工资不会高于一千三。

    择楷谢谢你帮我挑的这把吉他,我很喜欢。说完把吉他递给老板,帮我包起来。她随着老板来到前台刷了一张建设银行的储蓄卡,看似穷富之间的差别只是一张卡片,实则却是一条天堑。

    我背着吉他和若琳一起出了吉他店,此时天已经黑了。

    择楷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我请你喝杯饮料吧!她说话的声音一直很小,以至于你稍不注意或者外界吵闹时,就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不了,我还得回去收拾东西。我又用这蹩脚的理由想要离开。

    不会浪费你多久的,就在马路对面。

    说完不等我同意就向马路对面一家叫做甜蜜时刻的奶茶店走去。吉他在我身上,不去都不行了。这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总觉得有些不自然。

    服务员过来很礼貌的问我们喝点什么?她点了一杯卡布基诺,我要了一杯绿茶。她微笑着对服务员说说两杯卡布基诺。

    一杯,绿茶带走,我对服务员说。我拿起背包准备走人,我有些生气,气她替我做决定,我讨厌别人替我做决定。

    择楷,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我并不是不尊重你。若琳站起来很紧张的拉着我。

    你说吧,我并没有要坐下来的意思。

    旁边已经有人往我们这边看了。

    你先坐下好吗?她拉着我的胳膊一直没有松开。

    现在说吧,我坐了下来。我不想在别人眼中落下一个欺负女孩的形象。尽管那些只是陌生人。

    若琳看着我缓缓开口,今天遇见你我很快乐。傍晚你帮我挑吉他时认真的模样,让我有种甜蜜的感觉,所以我请你来这家叫甜蜜时刻的地方喝东西。这一刻我真的很快乐,所以我选了这杯最能代表甜蜜的饮料(卡布基诺)。我自作主张帮你换了饮料是我错了,我以为你跟我的感觉一样。择楷对不起。说完时我看见她眼角的泪水在打转,可是她在忍着不让它留下来。

    服务员三杯卡布基诺,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小看了奶茶的意义,自以为是的认为它只是一杯饮料。我递给她一张纸巾说需要我帮你擦眼泪吗?

    服务员四杯,此刻甜蜜加倍。若琳立刻破涕为笑的说。

    喝完两杯,带走两杯,一杯属于廖凯一杯属于莉莉。我们一起往学校的方向走去,我依然背着吉他。她在前面快乐的跳着,偶尔转过来办个鬼脸。

    呵呵,好像女生都有隐藏起来可爱的一面。

    我送若琳到女生楼底下,把吉他交给她,我们约定好每天放学后去礼堂外学吉他。那是一个安静的地方。

    时间过的很平淡,学习,吃饭,睡觉教若琳弹吉他。偶尔和廖凯徐莉莉也聚聚。

    若琳吉他天赋很高,她也很努力。一个月时间就差不多能自己弹奏简单的曲目。比我当时学的快的多。

    在学校廖凯经常和徐莉莉腻一起,找我的时间明显比以前少了。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生气,反而为他高兴。

    转眼已经十一月了。唯一让我遗憾的事,我仍然没有等到恩熙的来信。由最开始的期待变成现在煎熬的等待。而且没有一点确定性。我开始变的胡思乱想,变的敏感。他不愿意搭理我?还是我给她的回信里说错了话?一点头绪也没有。

    难道是因为我让她寄给我照片时语气不对?我好像说不寄给我照片,我以后都不会回她信了。OMG,我真是够蠢的了,我用力的锤子自己的脑袋。不会呀,我又否定了自己,恩熙不会这么小气的。

    还是再等等吧。上次一封信一来一回用了三个月的时间。这才两个月。再等等吧。我开始学会自我安慰。

    转眼间就快到圣诞节,这个西方的节日对年轻的影响是空前的。学校里到处弥漫着节日前浪漫的气息。鲜花巧克力变成了这个节日的主旋律。

    我收了几份匿名送来的巧克力。我懒得理它。在廖凯来找我的时候统统送给他。我是不怎么喜欢吃甜食的。

    晚上的时候若琳约我一起弹吉他。出教室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雪,雪花很小却也可以让她快乐好久。

    我们在操场的篮球框下,一起合奏一首老狼和叶培和唱的校园歌曲(青春无悔)歌词很美,旋律也比较轻柔,是我喜欢的风格。

    雪开始越下越大,瞬间就白了大地。若琳像个孩子一样在雪里跳起了舞。

    择楷来首欢快点的曲子,来给我伴奏。我好想在雪中跳舞。

    雪中的若琳像个精灵一样快乐的舞蹈。我弹了首萧雅娴的(下雪天)刚好照应此情此景。

    在我曲终的时候她停下了舞蹈。然后趁我不被,捏了一个雪球向我扔了过来。我当时没防备,雪球砸在我左脸颊,碎开的雪花灌了我一脖子,凉酥酥的。我放下吉他,捏了一个更大的雪球,追向始作俑者的若琳。

    若琳看着我报复她的雪球,估计觉得自己吃不消。她一边逃跑一边讨饶。

    男女的体力跟不就不在一个级别。若琳没跑几步就被我抓住了。

    那只手扔的我?我只报复凶手,闲杂人等闪开。我故作凶狠的表情估计是吓到了若琳,她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把身后的右手伸了出来。

    在我准备把雪球排在她的右手上的时候,我发现她的手此刻冻得通红。

    我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本能的拉起她冰凉的手贴在我的脸上。我只是希望她的手快点暖和起来。

    她被我的动作惊呆了,只是睁着她的大眼睛看着我,却忘记把手收回去。

    我被自己的动作同样惊呆了。我放开若琳手的时候看到她脸红了。此刻我应该和她一样。因为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此时很安静,我们尴尬看着彼此却不知怎么打破这样尴尬的平静。

    择楷我们去后花园走走吧?!还是若琳先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后花园?

    我们学校的后花园。你没去过吗?若琳用一种费解的目光看着我。

    我真不知道学校还有后花园这么个地方。我不好意思挠挠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那是女生宿舍楼后面的假山,学校情侣们平时都在这里约会。他们给这个约会的地方取了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后花园)现在知道了吧。

    名字确实取的很有意境,我不得不佩服当时取名字的人,他一定是一个文艺青年。

    一起走走吧,我也想见见这个神秘的地方。美女带路吧

    走了大概五分钟。若琳停下脚步,指着前面弯曲的石子路说。过了石子路前面的假山后面就是后花园了。

    前面假山连在一起,彼此起伏。各种树木参差其中,两条小路婉转的延伸到假山的尽头。果然是一个好地方。我和若琳沿着石子路往里面走,也许是因为下雪的缘故,这里显得格外的安静。

    我忽然来了兴致,拿起吉他自弹自唱了一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当我放下吉他的时候周围已经站满了人。他们都为我的表演鼓掌。

    我靠,你们是地里冒出来的吗?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吓了我一跳。

    我就说那个SB在这弹吉他影响老子谈恋爱。原来是你呀!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凯子,不是老娘说你。你在有择楷一半的帅或者一半有才华,你还不整天扎在人堆里?老娘徐子反过来写。徐莉莉的话惹来其他人一片哄笑。

    我操你大爷,廖凯你小子也在这呀。

    快滚吧,有事回宿舍说,这会我的人被你丢完了。哎......轻点,轻点。廖凯的话还没说完,就传来了他的讨饶声。又一片哄笑。

    我知道了,因为刚刚太投入了,吵到这里谈恋爱的情侣。因为我弹的不错,所以他们才好奇过来看看。

    对不起,打扰各位谈情说爱,我背上吉他拉着若琳往来的方向走去。

    原来校园里谈恋爱的人这么多。看来我真的out了。

    择楷你看这首歌怎么样?你觉得我短期内能学会吗?若琳递给我一张曲谱。《青春无悔》是一首老狼和叶培对唱的曲子。

    这算得上一首校园情歌。单从弹奏技巧上来讲,难度不高。短时间应该可以驾驭。只是情感部分不好表达。音乐是发自内心的。只有喜欢了才能弹出精髓。这是吉他和其他乐器的不同之处。它的灵魂也是弹奏着的内心。这是我的个人见解。

    你可以选一首你喜欢又简单点的曲目吗?我想和你在元旦汇演的时候一起来首双人吉他合奏。

    不是选曲子的问题,是我不想参加,我从来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何况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我有些为难的拒绝。

    若琳又用那该死的大眼睛不说话的看着我。

    哎......

    有了,现在离元旦只剩下不到十天了。我选了一首特别难的曲子,她如果到时候弹不会就不能怪我了,就这么办。

    我选了一首李荣和冯蓝合唱《我们相识》既表达的是一首纯真友情的歌。意境也比较适合我和周童,这首歌难度很高。如果她学若琳,就让她知难而退。万一学会了,歌曲的意境也不会让彼此误解。

    若琳明天我把曲目给你,我们可以一起试试。如果可以就它,如果不行也希望你理解。

    谢谢你满足我这个愿望,周童开心的手舞足蹈。

    只是小丫头还不知道面对的是一个阴谋,果然很傻很天真。

    和我在一起久了,她也不似从前那么腼腆,开心的时候也会大笑甚至蹦跳。

    面对若琳的天真,想到自己的阴暗真让人有负罪感。这样对她真的合适吗?

    第二天我把曲谱给若琳,给她讲解了一下曲谱重要部分和要注意的细节。若琳听的很认真,遇到不懂的地方会用笔做上记号,等我给她详细的注解。

    看着她如此认真的对待元旦汇演。让我的负罪感更强烈,最初的想法也开始动摇了。

    若琳:如果你觉得太难,我们可以试着换首简单点的曲子。

    不用换了,我觉得这首曲子很好,相信我一定能够弹好它。

    每天下午休息若琳都要给我弹这首曲子。第一天她得看着曲谱,断断续续勉强能弹完。第二天就完全不需要看曲谱了。我不知道为了这首曲子她每天晚上练习到几点?休息好不好?

    在她能够完整的弹完这首曲子只用了短短五天时间。比我预期的时间少了很多,除了天赋,和她后天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择楷:你觉得今天有没有比昨天弹的更好?若琳放下吉歪着脑袋嬉笑,她很自信。

    非常棒,比我弹的好的多。我在这句并肩接蹱的人群,孤独忙碌的尘世,能有多少人共着同一份悲喜,相隔又相知,不知道错了多少遍。

    哪你是认可我的演奏了?欧耶!我现在回去报名了。吉他你先帮我看着,等会报完名过来找你拿。若琳说完就跳下栏杆向学生会的方向跑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一阵无语。

    她回来以是半个小时以后了。在这寒冷的冬天呆半个小时,真不是好受的事,我竟然坚持了。

    若琳手里拿着两杯卡布基诺将其中一杯递给我说:后天下午彩排,一定要过关。

    知道了,我也不希望第一轮就被淘汰很伤面子的。如果不小心被淘汰说不定某人会哭鼻子,我故作轻松的调侃她。

    呵呵.....

    喝完卡布基诺,我觉得今天是个快乐的日子。周童摇了摇已经空掉的杯子向远处的宿舍走去。

    择楷明天继续。

    我抬起头,她已经走远。

    下午我到操场时若琳还没有来,今天的天气显得格外的冷。我不停的搓手剁脚来抵抗寒冷。远处若琳背着吉他向我走来,寒风里她纤弱的身影显得单薄却又迸发力量。

    择楷:等了很久了吗?这个给你,喝了暖暖身子提提神,这样我们可以快点开始。周童从兜里掏出一瓶瓶装热咖啡递给我。

    今天这鬼天气真够冷的。我一口气喝完咖啡,果然觉得身子暖和许多。

    我先开始,我唱的是冯蓝那部分。若琳很快就跟上下半段李荣的部分。弹完整首曲子,我们放下吉他相视一笑。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这首曲子,尽然没有出错。这一切应该源于我们之前培养出来的默契吧!

    择楷再来一遍。若琳显得很兴奋。

    OK……

    这个下午我们弹了不知多少遍,效果越来越好。

    若琳这首曲子你练了多少遍了?

    我每天练到很晚,开始在宿舍室友老是抱怨,最后我索性回家了。这样即使到练到多晚也不怕。我.......竟有些羞愧。

    择楷:你说我们明天能通过吗?若琳好似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赶快转移话题。

    汇演真的这么重要吗,值得吗?从周童的语气里不难听出,这些天她总是会练到很晚,怕我责怪而故意转移话题。可我真的忍心责怪她吗?

    择楷:只是一晚上睡的比较晚,其他几天还好了。若琳听出我语气的愧疚,对我吐吐舌头有点可爱。

    即使生气我也是气自己。对于若琳这种接触吉他不久的人,本就应该选择简单点的曲子。

    算了,以后不许这样了。

    OK答应你了。她马上换了一副愉快的表情。

    真是服了你。走吧时间不早了。今晚就不要练了,以我们现在的配合完全可以。

    第二天艳阳高照,让人有种春天的错觉。这个冬天的天气就像若琳的脸,变化莫测。晴天对于我们来说最好不过。这样就不怕手指冻得僵硬影响发挥。

    彩排时,看着旁边的评委若琳明显有些紧张。她的手有些发抖,如果让其自由发展,我看不用上台就会被PASS

    若琳,紧张就闭着眼睛什么都不用想,放松自己跟着我就好。我牵着若琳的手走向舞台中央。有了我的引导,若琳紧张明显缓解多了。可我却开始紧张心跳加快。该死,以前牵恩熙的时候也没这样。

    我必须镇静,不然若琳这些日子的努力全白费了。这样鼓励自己起到效果,我的心好像能够平静下来。

    若琳别睁开眼睛,你只要想象你是跟我在操场的围栏上,一起弹奏这首曲子就可以了。其它的交给我。

    我们的演奏还算勉强,也只能自我安慰。能不能下一轮听天由命吧!

    曲散时我发现若琳眼里打转的泪水让我很心疼。

    怎么你还真准备哭鼻子?为了缓解周童的情绪我半开玩笑的说。我不说还好,刚说完那倔强的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说了一声对不起,背着吉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我.......

    择楷快出来,我问你个事。廖凯站在门口很急切的向我招手。

    怎么了,几天都不怎么见你。今天一出现像火烧了屁股,火急火燎。

    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在上海?

    你怎么知道?关于恩熙我从没有向别人提起过,此刻从廖凯嘴里问出来让我很费解。

    你记得有次我问你吉他来历吗?你说是你妹妹从上海寄回来送给你的。

    咱们宿舍张毅今天跟我聊天说他们班也有一个叫李泽凯的人,人长得猪头巴脑,可是走了狗屎运,最近在网上交了个女朋友。他整天拿一张照片到处显摆说是自己女朋友的照片。那女的长得真叫一漂亮,全校都找不到一个和她媲美的。

    开始大家还不信说他吹牛,结果每个礼拜他都会在信件室,在别人羡慕的眼光下取走一封那女孩写给他的信。听周毅说那女孩也是上海的,好像叫李恩熙,对,就叫李恩熙。加上你俩同名,我猜想一定是那猪头李泽凯顶了你的名跟你妹妹来往,所以过来问你。

    快告诉他在几班?难怪这么久都没有收到恩熙的来信,害得我以为她生气了。我CNM的李泽凯原来恩熙的信件是被你窃取了。

    高一六班

    廖凯帮我把吉他拿回宿舍,说完我头也不回的往教学楼走去。此刻的我心里充满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