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还写?再写就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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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古诗

    史久丰双手抓住大嘴的衣领,拼命来回摇晃。

    “你不可能知道,不可能……”

    大嘴被摇的有些懵了,他问:“陈大夫,这诗这么牛逼?真是打开古墓的谜语?”

    我说:“全国人民都会背,你寻思呢?”

    大嘴说:“我看他这么激动,还以为是真的呢。”

    史久丰说:“就是真的!千真万确!”

    我将史久丰拉开,把他带进了木屋里。

    看他这个症状,用残页中的药方也医治不了。

    昨晚剩了点米粥,我盛了一碗,想让史久丰吃点东西。

    他将碗端到嘴边,小口轻轻嘬了一口,吧嗒吧嗒嘴,说:“这酒,没度数。”

    我说:“没度数也凑合喝点吧。”

    “不喝。”

    “你不喝,那我可干了。”

    我端起碗,拿出准备一饮而尽的架势。

    要说这醉酒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幼儿的心理。

    有些话要顺着他说,有些话却要反着来。

    明明这人已经喝的眼神迷离,唇舌打结,但你要是说他喝多了,他肯定不服,说不定还能拿起酒杯,“吨吨吨”再来上一口。

    再就是,一眼就看出来这人喝吐了,也不能说他吐,夸几句好酒量,兴许他还能少喝点。

    史久丰现在的情况,明显就是肚子里没食儿,只用一口酒吊着,如果再不吃点东西,我真怕他下不去西山。

    我拿起碗,假装和他抢酒喝。

    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管用。

    史久丰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碗,脖子一仰,就把米汤灌进了胃里。

    只见他抹了抹嘴,将胳膊抡了一圈,这才伸到我的面前,比了一个大拇指,赞道:“不输琼浆玉液,好酒。”

    我说:“喜欢喝就常来,管够。”

    “好,我史久丰欠你一个人情。”

    说完,他便踉跄起身,出了木屋,直奔山下。

    我站在山腰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就怕他哪一脚没踩稳当,滑落到山崖底。

    好在这一路有惊无险,史久丰走到西山山麓,拐到一处坟包旁,便趴在那里不动了。

    大嘴也看到了这一幕,说:“那个坟,就是他爱人的吧?”

    我说:“嗯,没想到离咱们的木屋还挺近。”

    “照顾照顾也方便。”

    “以后吃饭,你的米粥都少喝一碗。”

    “为啥?”

    我说:“给史久丰留一碗啊。”

    “为啥是我少喝,而不是你少喝?”

    “你一顿能喝八碗,少一碗不行?”

    大嘴一时语塞,嘟囔了一句什么,我也没听清,就回了木屋。

    我一个人站在山崖,俯瞰西山之下的漫天云海。

    周遭山势起伏,如走笔游龙,鱼贯入我的脑中。

    两年了,我都没有使过诊山寻龙,也不知自己的本事有没有生疏。

    “浮沉迟数、虚实长短……”

    “诊山望水,探指定穴……”

    我站在半山腰的位置,这里海拔不高,看不清千山林场的全貌,但以仅有的视野,仍能诊出个大概。

    以现在的山势格局来看,西山脚下就有几座墓葬。

    这些墓葬的规模都不大,并没有对附近的山势脉络造成太大影响。

    乱坟岗中的断碑上记载,说这里属于清初划定的柳条边,又叫盛京边墙。

    属于清朝的龙脉之地。

    所以我推测这几座不大的墓葬,里面葬着的,应该是清初的妃嫔女眷,或是王爷贝勒。

    就在我想要继续诊山的时候,忽觉背后有人拍我肩膀。

    我回头一看,正是大嘴。

    他说:“陈大夫你看那边。”

    我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就见西山断崖之上,一轮红日西斜,渐渐沉入云海。

    云下依稀可见苍松翠柏,绿意如波。

    此等绝美景致,当真世间罕有。

    大嘴肚子里没什么墨水,想要吟诗一首,又没有词儿,只能连连说了几声“卧槽。”

    最后实在憋得受不了了,这才祭出他唯一会背的古诗。

    他说:“啊……千山的景色真美,真是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啊!”

    我说:“不会拽词儿就别硬拽。这哪有白毛,哪有绿……”

    不对。

    我这话只说了一半,脑子里就“嗡”的一下。

    无数的信息,疯狂的灌入我的脑中,一时间我都有些不敢相信,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大嘴见我有些不对劲,于是问道:“怎么了陈大夫,被我的文学造诣折服了?”

    我说:“不是。”

    “那怎么?”

    我说:“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大嘴哈哈一笑,说:“你还有脸说我,你不是也就会这两句吗?”

    我说:“我可能理解这两句的意思了。”

    大嘴一愣,“这不就是写鸭子,不对,写鹅子的吗,全国人民都知道,还能有什么深意?”

    我拉着大嘴走到山崖边,半只脚都已经悬在了半空,细小的碎石从断崖落下。

    我指着层叠的云海,说:“这像不像白毛。”

    “算是像吧。”

    我又指了指云下,茂密而翠绿的松柏林,说:“这像不像绿水。”

    大嘴升了一个调子,说:“卧槽?有点意思。”

    西山崖下的树林,就像一汪绿水。

    漫天云海,犹如浮在水面上的白毛。

    大嘴又问:“那红掌拨清波呢?哪来的红掌?”

    我说:“你看那一轮红日,是不是犹如鹅掌。”

    大嘴几乎惊掉了下巴。

    他缓了好一阵,才开口说道:“难不成,刚才史久丰的话都是真的?西山崖下,真的埋了一个大墓,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墓?陈大夫,你快用诊山寻龙看一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说:“我看过了,这里不是制高点,看不到那么远。”

    大嘴说:“那就去制高点啊,走,我陪你去。”

    我说:“山上不是熊就是狼,去了找死?你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怎么总想着下墓呢?”

    “我这不是好奇嘛。”

    我说:“好奇也没用。崖下范围那么大,就算有墓,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大嘴说:“那咱们快去问问史久丰,说不定他还知道些什么。”

    说完,大嘴就要下山。

    我本来想要拦住他,因为天色已经晚了,现在下山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可是没等我伸手去扯,大嘴就自己停了下来。

    他转头问我:“鹅子是有两个脚掌,对吧。”

    “嗯。”

    “那落日算一个红掌,另一个红掌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