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还写?再写就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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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雕骨起卦

    韩不住坐起来的姿势很怪异,像是被人从后面推起来的一样。

    谁藏在尸身后面?

    我定睛一看,顿时气得牙根痒痒。

    “是齐赫特,老子就知道是这东西捣鬼。”

    我一把夺过大嘴手里的双蹦子,用枪管子挑开韩不住的尸体。

    齐赫特没有逃走,也没有反抗,微笑的猴脸上全是阴谋得逞般的满足。

    我不知道它在笑什么。

    我刚要扣动扳机,只见齐赫特张开嘴巴,竟然口吐人言:

    “己酉年,大驿土。黑棺开路,人牲搭桥。三卦已成,卜天相地。问仙求解,择日飞升。”

    说完,齐赫特癫狂大笑。

    《石里杂识》记载这玩意能言人语,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去你妈的!”

    我当时完全被气愤冲昏了头脑,压根就没在意齐赫特说什么,直接对着它的脑瓜篮儿就是一枪。

    枪声过后,浓稠恶臭的脑浆飞溅的到处都是。

    我朝着它的尸体啐了一口唾沫,还是不解恨,上去又踹了几脚。

    齐赫特的尸体滚出几圈,我的吊坠也滚落出来。

    “还好。”

    我心中庆幸,真没想到吊坠还会失而复得。我掰开齐赫特的手指,将吊坠拿了回来,重新戴到脖子上。

    “崔哥,接下来怎么办,我们怎么出去啊。”娜仁问。

    “这里面肯定有机关,不然猴脸蛤蟆怎么躲进棺材里的?”大嘴一边说,一边在墓室中到处捣鼓。

    也不知道他到底碰到了哪里,只听黑棺之中“咔咔”作响,紧接着里面就不断涌出墨绿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这成色,这味道,不用多说,就知道绿液绝非善类。

    韩不住的尸身一接触到绿液就“滋啦滋啦”冒出白烟,皮肉瞬间就被腐蚀殆尽。

    我连忙问:“大嘴你真是我祖宗,你到底碰哪了?”

    大嘴也是委屈,说:“我哪里也没碰啊,只是绕着墓室走了一圈,这棺材就自己往外冒水了。”

    说话之间,墨绿液体已经铺满了半间墓室,韩不住和齐赫特的尸身全都被融成了骨头。

    ……

    我看到眼前的一幕,忽而想起齐赫特死前的话,

    “……黑棺开路,人牲搭桥……”

    韩不住是人,齐赫特是牲,现在他俩只剩骨头架子了,不正是应了那句人牲搭桥吗?

    我和父亲学过天干地支,今年是1969年,正是己酉年,大驿土。

    “三卦已成,卜天相地。问仙求解,择日飞升。”

    这两句是什么意思,我暂时没有搞明白。

    绿液正在漫延,距离我们越来越近。

    大嘴退无可退,索性把心一横,眼睛一闭,说:“陈大夫,你用双蹦子给我一枪痛快的吧。能和娜仁死在一块,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我说:“你小子活着就缠着人家,怎么死了也不放过她。”

    大嘴挠了挠头,咧嘴一笑,说:“没办法,谁让我中意娜仁妹子呢。赶紧开枪吧,判官老儿姓崔,我大嘴也姓崔。正好我先行一步,下去和判官老儿攀攀亲戚,给咱通融通融,下辈子投个好胎。”

    说完大嘴就要慷慨赴死。

    这时娜仁拉住我的胳膊,指了指墓室一侧的青铜门。

    刚进来时,我们就发现墓室左右分别有两个青铜小门,只是那时候的小门严丝合缝,拉也拉不开,推也推不动。

    现在不知在什么时候,左侧的青铜门竟然敞开了。

    无论青铜门通向哪里,我们起码有了生还的希望。

    大嘴此时还张开双臂,闭眼等着去和阎罗判官攀亲戚。我上去就扒开他的眼皮,说:“人家判官是山隹崔,你丫的就是吹牛逼的吹。别装死了,赶紧带着娜仁进去。”

    大嘴眼皮被我掰的生疼,一听能有活路,当即拉起娜仁就往青铜门里钻。

    我最后进入了小门,本想将门快速关上,免得绿液流进来。

    可还没等我动手,嵌入墙体的门就自动闭合。霎时间,门内燃起八盏油灯,将整个空间照得透亮……

    ……

    这里还是一间拱顶墓室,除了墙上的油灯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卧槽,又是个死胡同。”大嘴看后,嘟囔了一句。

    对于死胡同来讲,我更害怕的是墙上的八盏油灯。

    先不说这些油灯是否和如意油灯一样,具有致幻作用。

    单单让其肆意燃烧,这里的氧气也支持不了多久。

    而且油灯的高度接近拱顶,以我们三个的个头,就算叠罗汉也不能将其吹灭。

    就在我想着如何灭灯之时,地面忽然传来轻微的震颤,紧接着整间墓室都随之摇晃起来。

    地震?

    不对。

    我的看家本领就是诊山望水,如果是地震的话,绝对不会是这种脉象起伏。

    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就连大嘴这种体格子,都被颠飞起来,然后重重的摔落到地上。

    不一会我们就已经鼻青脸肿,可是震动完全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大嘴拼命护住娜仁,咬牙说道:“卧槽,这墓室是炒勺吗……”

    我趴在地上,紧接着又飞到半空,脑花都要被摇匀了,只是胡乱应了一句:“什么炒勺?”

    “你不感觉咱仨就像是炒勺里的蚕豆吗?哎呦我的屁股……”大嘴哀嚎。

    三颗蚕豆。

    颠勺。

    我听了大嘴的话,脑子里瞬间有一种触电的感觉。

    所有的一切,一切的秘密,好像在这一刻,全都通了!

    我瞬间嘴唇发干,甚至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因为,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拱顶墓室,而是一个巨大的龟壳。

    难怪我初看墓室内壁时,一时间辨别不出材质。

    现在巨型龟壳不断颠簸,好似有一双无形巨手,正把我们三人当成卦爻。

    这不就是齐赫特口中的“三卦已成,卜天相地”吗?

    那最后一句“问仙求解,择日飞升”也就好理解了。

    这里肯定有人想以此占卜,算是得道飞升的吉日。

    是韩不住?

    不对,那老伙计只是黑棺中的引子,在齐赫特口中,他俩只是开路搭桥的人牲。

    也不可能是墓主人,因为这里压根就不是墓室,而是一处以人为爻的卦台。

    我只是被一开始的鱼鳞盗洞带偏了,看到盗洞,就想到墓室。

    那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颠簸之中,我脑袋里飞速盘算。

    当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后,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答案。

    没错,就只有他了。

    我对着空旷的龟室,高声喊道:“南派的前辈,请现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