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听到这话乌诺连忙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来,要知道他和他的黑马可是在大山里窜了三天才找出去,何西阿不愧是常年在荒野上讨生活的,竟然一天就找到了帮派所在地。
光是这份找路的本事就是乌诺拍马不及的。
或许是刚才的动静大了些,一道冰冷的威胁声从身后传来。
“先生们,举起手来。”
乌诺听出那是达奇的声音,没等他反应过来,身边的何西阿与亚瑟就配合的举起手。
“哦……让我们看看这都是谁……竟然是大名鼎鼎的亚瑟摩根~和何西阿马修斯!你们的赏金可值一大笔钱。以及……呃……无名小卒乌诺·冯·奥迪托雷。说真的伙计,我要是赏金猎人都不知道该不该抓你。”
达奇从三人身后走来,用夸张的语调调笑着他们,看上去他心情不错还有心思和他们开玩笑。
“我猜我要是和他们一起落网大部分猎人都会嫌不赚钱又麻烦而一枪崩了我。”
乌诺翻了个白眼。
“哈哈,欢迎回来。兄弟们,你们一路上一定很辛苦,先坐下来喝口热水吧。”
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按了按乌诺的肩膀,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只手的主人那欣喜的情绪。
范德林德帮不愧是纵横西部的知名匪帮,走精英路线的就是不一样。越来越多的枪手从石头后面,山坡背面,树梢上面,和山沟下面现身。
看来达奇准是一早就发现了他们。
感受到按在肩头的手,乌诺转头看向达奇,他听到帮派老大真心诚意的对他说:“辛苦你了,孩子。”
亚瑟和何西阿看起来对会从四面八方冒出来的枪手们也早有预料,相互打个招呼点头示意后便无甚大动作。对于三人的归来帮派成员们显得非常兴奋,他们簇拥着三人回到了新的营地。
营地依旧没有完全展开,只有一部分人的窝棚保持着搭好帐篷的状态,剩下的人还是睡在腾空的马车里方便随时跑路。
营地一角的地上铺着一张起球的毛毯,看上去灰扑扑的。还有一个同样灰扑扑的硬枕头,这就是乌诺熟悉的小窝了。
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乌诺盘腿坐下,从怀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嘬上一口,看着因他们归来而热闹起来的营地嘴角渐渐挂上一丝笑意。
不过大伙的关注重点显然是何西阿与亚瑟,至于帮派边缘人乌诺或许得稍微往后排一排。只有几位女士在问候亚瑟的时候顺带问候了一下他。毫无疑问在回来的三人里亚瑟和何西阿两个比较重要,但有人不这么想……
“回来了,乌诺老弟。”
伴随着一股浓郁体味随风而来,乌诺斜眼看去。大叔摇摇晃晃走来,手里拿着半瓶酒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
“你馊了大叔。”
“嗅,嗅,我不臭!你根本就不懂。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我才过来关照一下你,扫兴……”
大叔见乌诺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撇着嘴离开了。
雪山雪白的山峰对面漫过来层层叠叠的云,那些云有着灰黑色或铅色的外表。
随着时间的推移,阴沉的天空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黑压压的乌云仿佛一伸手就能碰到,整片天空似乎都摇摇欲坠。
毕竟还是在逃命的路上,因为二当家和三当家回了帮派就开派对属实是太过嚣张了些,因此这个想法在达奇脑子里转了一圈后就被他甩了出去。他格外谨慎的选择了今天晚上跑路。
身为一个混黑道的,达奇深知不可小觑天下英雄,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既然亚瑟和何西阿都能带着乌诺找回来说明他们藏的还是不够严实。
加上今天头上那黑压压的乌云,一副风雨欲来之势,如此恶劣的天气如果能吓退一些人那简直就是天助我也。而且毕竟是在山里,不管接下来是下雨还是下雪,待在一个低洼的山坳里显然不是一个好办法,他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想办法往上爬风险还小一点。万一变了天后碰上山崩山洪被堵在路上动不了那可就是要被瓮中捉鳖的局面,届时若想活命必然要抛弃大部分的财物,这是他和他的帮派所不能接受的。
或许是受了天气影响,达奇的眉间蹙起了一个川字。
短暂的互相倾诉思念之情后众人按照达奇的吩咐行动起来,有的开始休息,有的准备收拾东西,有的去准备路上烧的柴火。
由于找人有功受到了优待的乌诺惬意的卧在属于他的灰毯子上,他今天似乎不用干活了,想着想着他渐渐又一次进入梦乡。
………………
“这里他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上帝啊。”
一直追逐着范德林德帮的侦探长打量着四周散落一地的营地痕迹,思来想去半天还是觉得不妥,只能无力的低头坐在树墩上摆出一副沉思者的样子。
他脑海中盘算着手下从走路歪七扭八的猎人们那里收集来的口供……发现越对越离谱了。
什么无限畅饮……
什么攒劲酒会……
什么欲望的呼唤……
什么灵魂的倾诉……
听听,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话!侦探长难以相信这些毫无逻辑毫无理性可言的话语是从一群专业的赏金猎人嘴里说出来的,虽然在里面多的是泥腿子但他们起码识字,也会数数。探长认为这已经超越了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泥腿子了,堪称是精英泥腿子。
所以他只好耐下心选择相信精英的含金量,他安慰自己往往线索就隐藏在最微小的细节中,不如先假设猎人们所说的都是真的,按照他们说的……
首先有一个独自而来的陌生人,初来营地就三拳两脚打死两个人,然后在休息两晚后突兀的带给了营地里的所有在深山老林里面待到饥渴难耐的猎人一顿可以开怀畅饮的酒会,并在第三天消失不见。
这听上去就好像红脖子农夫编出来用来哄孩子的蹩脚童话故事里面一样。
更离谱的是那酒会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哪怕是最矜持的猎人在嗅到酒香后也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欲望,只能高声尖叫着加入其中,任凭狂笑撕裂嘴角。他和探长说那感觉就像是自己的灵魂发疯般的想要向突然出现在营地里的酒水小摊前靠近。
猎人感受到一股来自灵魂,来自生命本能深处的呼唤……
“我得去整一口!快点,我现在就得来一口!”
他听到自己的内心在尖叫着说:
“哥,求你了再来一口吧,一口,一口也行求你了我再也不跑了哥,我真的太痒了,求你了,我听话,我以后再也不闹了,求你了哥,给我喝一口吧,我现在身体痒的要死,求求你了,哥,你就最后再给我喝一次吧我求求你了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