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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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石灰粉

    眼看着那只血淋淋的飞虫就要朝我袭来,我下意识的举起手掌,虽然这也挡不住,可这也完全处于身体的反射条件,可正是因为我这个举动让飞虫突然惧怕起来,连连后缩不敢靠近。

    显然,我没有那种只会出现在电影里让人感到惧怕的能力,这飞虫要是怕我也不会朝着我冲来,我做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见状我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想法,抱着反正试一试都不要紧的心态,于是伸手一抓抓起一大把大铁块里的生石灰朝着飞虫撒了过去!

    俗谓一物降一物,果真,面对撒过来如同雨点般的石灰粉末飞虫见势连连的向后躲,可它无论怎么躲都躲不过去,粉末撒在这玩意身上就立刻起了反应!

    我这才明白那罐子之间的石灰粉压根就不是用来填什么空隙的,而是为了防止罐子里的虫子飞出来倒进去的!这玩意就刻这虫子!

    飞虫这玩意一碰到石灰粉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那般没了力气,从空中摔在地上,如同冰块碰到了刚烧开的热水,在我们眼里一点一点化为一滩血红色的液体...

    “还有还有,那个罐子!快去看看那个罐子!”我指着那个被摔破口的陶土罐说道。

    前面的情况来得急,一直都没处理,我也没想过那罐子里除了装孩子外还装有别的东西,一时间所有人都闻声看过去,我大伯离得最近,刚抬起脚步却停住了,只见那罐子破的缺口处不知何时又冒出来了一只血红色的飞虫。

    只见这一只飞虫扑腾起翅膀飞了起来,可这一次来的却不是一只,这一只起飞后陆续从罐子里飞起来好几只,数量不多,但十只手指头再加上十只脚趾都数不完。

    这玩意碰到人身上身上的皮肤就如同树皮哗啦啦的往下掉,车轮山就是先例,他那种情况看了都让人后怕!

    一群人见着这场面顿时被吓得大气不敢出,我大伯的身子悄咪咪的往后退,并带有往后退的手势,我们往后退上一步,这群飞虫就跟着往前逼上一步,并且我们退的速度还没有它们往上逼的速度快。

    眼看着两者越拉越近,碰到也是迟早的事,见被逼入这场面我大伯咬了咬牙,下一秒他心一横,手里的工兵铲子往前一扫就对着我们大喊,“跑!”

    飞虫反应快,也没这么容易被我大伯扫到,随着他一出手飞虫就全部朝着我们袭来。

    “别跑别跑!跑你们也跑不过!”我又抓起一把朝着面前的飞虫撒去,飞虫来的猛,也不知道我手上握着石灰粉,我这一撇好几只中了招,就跟泄了气的气球那样缓缓摔倒在地。

    所有人见状纷纷停下来,都朝着我看过来,我也不含糊,知道它们怕什么,抓起第二把石灰粉全朝着虫子撇去,虫子害怕这些石灰粉,一时间全都被牵制住不敢向前。

    见状伙计们都来了底气了,戴起手套纷纷抓起石灰粉就朝着虫群扔去,你一把我一把,眨眼间,原本加上脚指头都数不过来的虫群彼时剩六七只还在苟延残喘。

    剩余的看情况不对,往上飞眨眼间就跑路。

    本清叔害怕这虫子会回来,带上了王雄、过老鼠和郑仁思就往虫子跑的方向追。

    他们一走我大伯也不耽误,把他手上的工兵铲扔给我,让我铲起一铲子的石灰粉,他自己则拿起了旁边我们用来打钉子的铁锤,知道虫子往哪飞的干脆抡起锤子上前猛地砸下去!

    整套过程利索干脆,我大伯也不含糊,一锤子下去一声罐子碎裂的声音跟着响起,那个缺口的陶土罐就这样被他一罐子砸开了!

    被砸开后在里面用于浸泡的液体随即散开,不知道是不是他控制了力道,还是这陶土罐做工厚,这一锤子下去里面的圣婴没出啥事。

    罐子一开我才看清这里面的圣婴是比正常新生儿那样体型要小很多,顶多这算是个早产儿的体型,我也没想过这孩子会这么小,小到刚好可以用双手捧起的程度,还真如过老鼠说的那样,看它的动作,应该是出于自身体型小的缘故,这圣婴并不是跟在母胎发育时那般蜷缩在罐子中,相反,罐子大到能让他在里面自由活动。

    这孩子保留着吮吸手指的习惯,吮吸手指本来就是婴儿在母胎里就学会的动作,如果不是知道这孩子是个死人,我真觉得这孩子就跟睡着那样,神态特别自然,可我为啥看着老觉得哪里怪怪的?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总感觉哪里有点怪...”我喃喃道,的确是怪,但就是不知道怪在哪...

    “怪?等会我就告诉你哪里怪了!”我大伯说完就抡起大铁锤一锤子一锤子的砸在这只圣婴身上,这圣婴本来就是死的,再说了,骨骼都没成年人硬,再加上挥锤子的力道,一锤子下去直接变扁!

    但他像是在发泄,一锤子不够第二锤,第二锤不够第三锤,直到,把这具通体深红的圣婴捶成一滩肉泥...砸到一点都看不出个人样才停手。

    “我...”我感到头皮发麻,没想到他的心会这么狠,原本过老鼠的意思就是让我们挖个坑把这圣婴给埋了,要是不埋也不至于把人家给砸成稀巴烂吧?

    看着他每每挥舞锤子带上来的肉泥混着杂七杂八的东西飞到了他的脸上,我一时间感觉更加的受不了,下一步就差要吐了。

    “愣着干嘛?撒上去啊!”我听完后把铲子上的石灰粉潵了上去,不够回去又铲了几铲子。

    等做完这些后我才开始觉得手掌上感到阵阵火辣辣的痛,方才明白过老鼠为啥会说这生石灰烧手了,我拧开一瓶水,作势要倒下去,但我大伯拦下。

    “有没有点常识啊?让你读书你去睡觉,让你考试你翻墙,石灰属碱性的,碰水会放热,还容易结块,你要是不想你这只猪蹄子从生变熟就倒下去。”他抢过我手里的水,从我们挖出来的土里随便抓起一把就往我手上擦,擦了好一会才用水帮我洗。

    他把剩最后一口水的瓶子递给我,又开了第二瓶往我手上倒,我接过去喝了一口,方才觉得舒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