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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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体寒

    “那这里面哪一个棺材是对了?”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也没急着点上。

    “这里面没有对的,因为哪一个都是错的,开了就死了!”

    看他这么严肃的表情,我也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接着说道,“墓主人在设下这些之前肯定会给一点陪葬品,如果你好运,摸到了空棺,那就不要开下一个了,赶紧走,刚刚我们合力弄死的血魁是前面有人开过的,正主已经被撕成碎片了,头都被扔在旁边!”

    我把烟点上,问道,“接下来,咱们要去哪?”

    他把烟灰一弹,指了指深山的更深处,“我们要去那,那里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别急,还有点手尾要处理好!”

    “你有没有发现,我问你,你有没有发现这里像个什么?”他问道。

    我往他手指的方向一扫,顿时眉头皱了皱,这深山的地形是真的独特,很像一个工具,可我硬是说不出来是什么,见我哑巴了半天,大伯带有点戏虐的看着我,“看吧,当初叫你好好读书,你不听,上学不是打架就是睡觉,斗字不识一升,又学着人接什么堂口,这些年要不是有老顾客和我以前留下的伙计,不然,你早几年就睡大街了!”

    我一听,就没那个兴趣了,有些话爱听就听,不听那就左耳进右耳出,“你就是笑话我没水平呗,咋了,这么简单的话给我扯东扯西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奶奶说你上学的时候总是翻墙出去逃课,你又比我好多少?”

    我也是随口提一嘴,他听后倒是不生气,对着我吹出一口烟云,“我就喜欢看你没有学识却又喜欢拿出来比的样子,大侄子,你这样倒是显得自己很懵懂无知啊。”

    我弹了弹烟灰问道,“难不成上学是学这些的?”

    “你小子,没有点文学基础你又怎么能学这些?”他说的那叫一个头头是道,但我可不想听这些杂七杂八的,我摆了摆手,说道,“别给我卖关子,说这说那的,当年我爷爷那辈也是个文盲啊!”

    “哎!这就不对了,你爷爷当年可不是文盲,他可是前堂里排第九的陈家当家人,陈情墨,那会,少说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一听到我大伯这么说,我也来了兴趣,“老狐狸啊,你跟我说一说,你说的前堂是个啥东西,我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这很玄乎呢?对了,你还说...”

    “还是说回这附近的方面吧...”一提到任何关于“前堂”的字眼,这老狐狸就选择闭口不谈,似乎他是把这个当成一个秘密,我倒也没那个耐心继续问下去,毕竟我可不是十几岁的我了,继续问下去只会让人讨厌。

    “这深山的布局就如同一个漏斗那样,不止是一个漏口,我们刚刚栽车的那个地方,那就有三个漏口,它们最终会形成一条流向里面的线。”说完,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天空的天色变得黯淡下来,似乎就要迎来接下来的黄昏。

    “加把劲,天快黑了。”大伯对着正在干活的伙计们一声吆喝。

    冬天的日落总是很早,一旦日落了,黑夜的气温可比白昼还要冷,说不定植物会打霜了,届时外面可能会下雨或是下雪,无论哪一种情况都冷的我们直打哆嗦。

    他把手中的烟蒂熄灭,转而又给自己续上一根,“你感觉到冷吗?”

    经他这么一说,我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颤,不知不觉,流出一行鼻涕,“你这么说,我还真的觉得,好像比我们刚进来的时候要冷啊!”

    我一说完,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平时喷嚏的声音也没什么,可不知为何,在这山林久久不散,并在这个深林里一直回荡,听着就觉得瘆人。

    恰在这时,一阵钻衣窝的寒风吹过,这风是真的往衣窝里钻,冷的我直打哆嗦,这里面还混着少许的湿气和寒气,

    “冷啊,那就把这尸体烧了吧。”他给我递了一张纸巾,似笑非笑的指了指那只被我们干掉的血魁,我感觉他好像是在开玩笑,却看他的语气又感觉不是...

    “不是,这东西能点着?”我说完,抹了把鼻涕,可鼻涕刚抹完,又打了个喷嚏。

    “怕啥,现在是凉透了!”我大伯说道,我可不信这个邪,用树杈子戳了戳那怪物凉透的尸身,那尸身触目惊心的血淋淋,这头没了我还觉得没这么瘆人。

    “我不知道它有没有,反正我是快要凉透了!”我也不敢碰,碰了生怕皮肤一片一片的溃烂。

    他听完随便拾起一些干柴,打着打火机,真想在血魁的身上升起一团火,但是刚刚下过雨,四周什么东西都是湿的,试了好几次都没点起来,不过他带了固体酒精,这东西点起来就往里面扔,一两分钟就把火给点起来了。

    “不是...这东西,能烧?”我用纸巾擦了擦鼻涕难以置信的问道。

    “瞧你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现在不主导的一个火葬吗?”他白了我一眼,无语的摇了摇头。

    伙计们干完活都一同凑了过来,毕竟这可是有一团火啊,这种大冷天的干一些体力活出了汗就浑身湿透不说,一阵风吹过感觉身体凉飕飕的,很容易感冒。

    血魁一点着,一股怪味就散发而来,那股味可不是烤肉味,也不是什么食物烟熏味,闻着感觉有几分辣鼻子,也很怪,但也只在一点起来的时候有。

    王雄把烧水的水炉给拿了上来,我们烧了一壶水喝,他又把几根柴禾扔进火里,只听这火下的血魁尸首被烧的劈啪作响,仿佛是干柴与烈火——烧的劈啪作响。

    “这种荒山野岭的,寒气重,再加上刚下过雨,容易体寒。”说完,他就往水里面扔了几块姜,煮成了一锅姜水,说来这生姜还是他昨天让原开成在集市上买的呢。

    姜水入肚后就从胃里升起一股热辣热辣的暖流,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用塑封袋装起来的香烟,这种香烟可不像是市面上卖的牌子香烟,看着做工就觉得很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