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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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因为缘分,所以相遇

    青凌此刻并没有注意到冷浅的神情。落夕朝青凌摆了手势,示意让他过来,落夕小声叫道。

    “兄长。”

    夜幕降临,月光朦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三人躲在草丛里,屏住呼吸,看着远处慢慢向三人逼近的一团红白光,时不时还能听到爆竹的噼啪声和哭丧声。

    此时,原本宁静的乡村道路此刻显得格外阴森,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恐怖故事。

    落夕看着那模糊的光影,问道。

    “冷姑娘,那是什么人?”

    冷浅静静地蹲在哪里,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目光聚焦在那越来越近的光芒。她的神情是如此专注,仿佛周围发生的事情都与她无光。

    冷浅听到落夕发出声音,转身用手捂住落夕的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低语道。

    “嘘……别出声!”

    青凌见冷浅这般深情,也看向那团越来越近的红白光。

    他的神情逐渐变得警觉,眼睛慢慢眯起,视线变得更加聚焦。他的头脑开始飞速地运转,试图从周围的环境中寻找潜在的威胁。

    落夕见这二人的反应,一个比一个大,心想可能是有人上山,没必要这么紧张,但当落夕看到眼前这一幕后,脑中的各种想法瞬间烟消云散,她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咕咚声,她小声嘀咕道。

    “活见鬼了!”

    这是一支由二十八个人组成的队伍,这支队伍领头的是两位看似六岁的孩童,一男一女,一左一右,女童手持团扇,身穿着红色的嫁衣,很显然是新娘服饰,头饰也是新娘装扮,而男童穿的则是白色新郎服饰,头白色玉环冠,白色飘带随风飘动,脸上的妆容透露着一种诡异的死气,男童怪揣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刻有‘喜冥迎亲’二字。

    两个孩童身后紧跟的是由八人扛着的一口成年人的棺椁,棺椁很大,看似双人棺椁,棺椁之上是一架血红色的喜轿,喜轿的外观独特,顶部呈拱形,四周悬挂着丝穗和金色铃铛,喜庆的红布上用金线绣了鸳鸯戏水,又用淬过金粉的金线顺着喜轿顶部镶上金线。

    棺椁和喜轿边缘贴着黄色的符纸,乍眼一看棺椁和喜轿是合二为一。

    此外,棺轿两侧分别站有八男八女。

    八位男子站于男童身后一侧,身穿白色丧服,头带白帽,腰系白带,手持白色纸灯笼,白色的灯笼斜吊在他们身侧,白光照到脸上,个个面色苍白,眼神暗淡,阴风凄厉地吹过,将哀伤的气氛渲染得更加浓烈。

    而八位女子站于女童身后一侧,身穿红色衣裙,头盖透光的红色喜庆盖头,束带是用金线绣有各种精致的花纹,束带周围挂有六个小铃铛,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悦耳的叮铃声,她们脚穿红色绣花鞋,手持红色灯笼,步调优雅端庄。

    队伍最后跟着一位穿着丧服的小厮,他提着一篮爆竹和火引,而队伍前头有一位身穿道袍的老头,手持铃铛和黄纸钱的篮子,老头手中铃铛叮铃一响,小厮随即点燃爆竹,爆竹声和铃铛声同时并行,老头将黄纸钱往上一撒,叫喊道。

    “童子引路,白灯照明,喜妇随行,阴路开合,生人避让。”

    随后小厮跟着哭丧,哭道。

    “少爷,少奶,一路走好。”

    落夕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诡异的一幕,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慌乱,似乎是在害怕被路上这群奇奇怪怪的人发现她的存在,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而,她的内心依然充满了焦虑与不安。

    青凌眼见落夕神情紧张,面色苍白,便将手搭在落夕肩膀上,低声说道。

    “别怕,我在,这不过是一些普通人。”

    落夕强装镇定,低语道。

    “谁说我怕了,我只是好奇。”

    冷浅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低声说道。

    “行了,他们马上过来了,咱别被发现了。”

    喜丧队伍从三人眼前缓缓经过,苍白的灯笼和喜红的灯笼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也映衬着丧者的面容。

    丧者无声地啜泣着,心中充满了对逝者的哀思。道路两旁的草丛和高山上的树木仿佛也在注视着他们,随风摇曳的枝条如同挽歌的指挥者,奏响了一曲悲戚的挽歌。

    送丧队伍慢慢走出了三人视线,唯有那小厮落后,小厮在后面悠闲走着,还打起的哈欠,突然草丛里一个声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正是落夕几人的方向,小厮一步步靠近。

    “嗯!什么东西?”

    此时,青凌目光变得锐利,他的肌肉紧绷,身体微微前倾,进入了一种随时可以反击的状态。

    他的大脑飞速地分析着各种信息,神情变得更加警觉,仿佛一只即将发起进攻的猎豹。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周围的物体,寻找可以作为武器,随后他从地上捡起拳头大小的石头就要砸向小厮,突然被冷浅拉住,冷浅眉眼一皱,摇了摇头,青凌放下了手中的石头。

    小厮听到队伍前面的老头的铃铛声响起,看向草丛里挠了挠头,便追上送丧队伍。

    “嘶?”

    小厮走后,随着送丧队伍的渐行渐远,三人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轻松,全身上下放松了下来,不由自主的深深叹了口气,仿佛要将体内的紧张与恐惧全部释放出来。

    三人并排站着,看着远去的送丧队伍,落夕倒吸一口冷气,说道。

    “活见鬼了。”

    冷浅拍了拍落夕肩膀,笑道。

    “怎么?这就怕了!”

    落夕语无伦次的说道。

    “谁,谁,谁怕了。”

    随后,冷浅整理一下衣裙,将头上和衣裙的草清理干净,说道。

    “这个世界,有时候人比鬼可怕。”

    落夕听不明白冷浅这话是什么意思,便转移话题问道。

    “冷姑娘,这个到底是送丧还是送亲啊!”

    冷浅眼神冷厉,说道。

    “这是喜冥丧。”

    落夕满脸疑惑,问道。

    “何为喜冥丧?”

    冷浅看了看月色,此时天色看着大概戌时,随后她捡起路边的木屑,用方才送丧队伍撒落在地的黄纸钱做火引子,烧起了一堆火,她叫落夕二人坐下取暖,一边和落夕解释‘喜冥丧’的由来。

    “喜冥丧,顾名思义就是喜丧两事同办。”

    落夕只知道人死为大,应当以死者为大,更何况,若死者是家中长辈,尚需守孝三年,三年后才可行婚嫁之事。

    因此,她认为丧事为先,岂能将喜事与其同行。

    她目瞪口呆的盯着冷浅,脸上的惊奇无法掩饰,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与惊叹。

    “喜丧怎可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