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迷路是一个神射手猎人的必修课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最多再有三个钟头,最少一个半钟天就会黑了。
而此时的林信文,浑然不知到底哪个方向可以下山,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才可以走出这片山林,更加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时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就这样朝前走去,四周树木众多白雪覆地。不论往哪个方向看过去,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没有太阳可以辨别方向,难不成还得等月亮出来,但是就算这下雪天月亮出来了,但这看月亮怎么辨别方向?
只能凭感觉走,而且还不能乱。此时此刻,林信文倒是不敢慌张了,也算是慌张过了吧,害怕等下在原地绕圈子,更怕误入深林。张大娘可是说过,近几年没人看过老虎,但是狗熊可是存在的。
而且老虎没看见并不代表没有,万一误入深林遇到老虎黑熊了,别说十八碗酒,一碗热水都没有,一整天口渴了只能吃几口雪!
滑铲这招倒是会,就是不知道这柴刀能不能滑铲!
没办法,要是真遇到老虎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跟它说大哥,咱本地的,让让。不信咱一块去街道去派出所核实一下……
漫无目的地往前走,时不时还得往身后的脚印看看是否走得笔直,往哪个方向拐了一点角度。脑海里倒是还记得开始的路,但是现在根本就找不到一点参照物。况且刚刚只盯着野鸡…
不知道具体走了多久多远了,心里猜测应该超过一个到两个小时之间。因为这会天还亮着,还没有一丝要黑的感觉。以回头看了这一路脚印的推测,这段路走了一个S型,因为某些地方有山壁没办法直走。但是这些地方都是自己来时没有走过的!
只能希望这不是深山,虽然偶尔能见到一些人类活动的痕迹。树干上面被刀砍过的痕迹!刚开始以为是之前猎人做的记号。
后面发现想多了,应该只是误打误撞那棵树被砍了两刀。
雪越下越小,视线也越来越好。走着走着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在动,灰黑色跟雪白衬托的愈加明显。
柴刀入腰、抽箭搭弓。一套动作行鱼流水,因为刚刚遇到过好几次,但是那只是风雪造成的动静!
弓身慢慢往前走,一步一步悄无声息。三十多米处,一只灰褐色的野鸡正用爪子往雪地里刨着什么东西,荡起了点点冰雪!
野公鸡花枝招展,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而母鸡的装扮相对比公鸡倒是显得朴素得多了。
这母鸡应该在找食,与林信文之间的距离已经接近二十米。站稳扶好,拉弓射箭。
嗖的一声,中了。终于中了,不容易呀!
林信文快步走上前去,这是第一只战利品。
迷路的阴霾瞬间消散,只见野鸡倒在地上,两脚使劲挣扎。林信文射出的那一箭,正好射中脖子跟身体的关节处。
这鸡应该是活不过今晚了,拿出柴刀把喉咙给割了,这把柴刀不是很锋利,割了两下才割破大动脉,疼得这野鸡使劲挣扎!
把野鸡倒提,让它把血给滴干,看着滴不出来了。从地上抓一把雪抹了抹,然后解开麻袋。把里面的馒头包好包紧,免得被霍霍了。
然后把两只野鸡都给放进去再扎好口袋,用绳子给绑在腰间。收拾好继续上路,经过这一箭,整个人的精气神最少增加了半管。
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再也不会因为迷路而慌张了。
整装好继续上路,还是一样没有头绪地向前走。
走出一段不近的距离,而天也开始慢慢暗下来了,北方的天黑得很快!估计再过半个小时,天就要全黑了,在这没有灯火的地方,没有一点“光污染”。
可能自己连路都没办法走了,必须想办法。怎么办?考虑到身上的各种物资,连棉袄里的棉花,棉鞋里面的袜子都考虑上。
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想,只能是火把。但是没有能维持火把燃烧的材料,这不是几分钟几十分钟,有可能需要然后几个小时。
天已经昏暗了,估计在过个十几分钟就要看不见了。虽然雪停了,但是除了雪地的白色,树木的灰暗色,三十米开外的东西已经快没办法分辨了!
“哼哼哼”林信文突然听到了声响,汗毛被突然而来的声音吓得站起来!立马停下脚步,四周张望,视线里没有看到活动的东西,很像野猪的哼叫的声音!
“哼哼”“哼”,在右边。声音是从右边传来的,趁着还能模糊看到一些东西。
林信文往右边看了过去,没有东西在动。只能说明在视野看不清的范围,但是听声音明白距离不是很远。
一步步挪过去,果然还是初生牛犊不怕死。但凡见过野猪的,手里即便有砰砰砰,没有猎狗没有伙伴,都只能望风而逃。更别说还是在即将要天黑,东西都要看不太清楚的环境下。
只能说英雄主义的影视产品害死人。
林信文一步步挪过去,慢慢地又听到了两次声响。第一次还是没有确定在哪个位置,方向已经确认无疑了!
第二次声响传来,不可置信的看到前方不到二十米的雪地里有东西伴随着声音抖动。
这种天气,野猪不应该找个山坡找个山洞住的吗?睡在雪地里,雪地为床,雪为盖?
不知道有几头,也不知道野猪有多大。听着声音可以确认是野猪,具体位置也能确认,但是这箭该往哪里射?
要知道猎枪打在超过三百斤的野猪背,有可能还打不穿猪皮。野猪的软肋只能打肚皮跟前面脖子!
但是,现在根本没办法确定。不知道有多少头,拱动的那头有多少斤,哪里是头哪里是脚!
又动了一下,看着稍微高耸起来的那一块,打中间。不论哪个地方是头哪个地方是腿,中间这块地方性价比比较高。
打定主意,慢慢挪到一颗树后,然后抽箭拉弓。这一箭要在还有余力的前提下,尽可能产生更大的穿透力。然后这箭射出去之后,最少还得再接上一箭,有多余的时间跟余力更好。
瞄准,准星不移。射远需要抬高,这点距离还尽力拉弓的情况下并不需要。“铮”的一声,箭立马飞过去了!
没有看射哪里,立马再抽一箭搭上。只听到嚎叫了一声,这一箭盯着声音又过去了!
野猪群乱了,所有野猪全部起身。白茫茫的视野里,出现了一抹黑色,野猪四散跑来了,有大有小!
空地中间,那头中箭的野猪在地上嚎叫着挣扎着。手臂还有余力,再抽出一只箭先搭上以防万一。林信文站在树后没动,认真端详着前面有没有异动。
野猪还在嚎叫,它的旁边还分不清有没有别的野猪存在。刚刚散开的野猪,没有了踪影以后没一会跑动跟哼唧的声音也都听不见了。
“哼”的一声从身后不远处传来。林信文立马丢下弓箭,左手立马拿起刚刚倚靠在树身的枪。
转过头来,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冲了过来。吓得往左边一跳,差点摔倒了,那头野猪看冲击不到目标刹住脚步立马回头杀了过来。
林信文双手拿枪,作防御姿势。眼睛盯着野猪的脖子,这野猪肩高超过一米,但是低着头拱了过来。林信文的枪头只能从上往下斜扎了下去!
手上刚刚传来捅到的神经信息,第一个念头就是坏了,第二个信息从大腿传来疼痛感!
枪头扎到野猪脖子了,但是却只扎穿了外皮,随着野猪的前冲拉裂了不到十公分。野猪抬头一拱,左边大腿的被獠牙挑到了,棉裤应该裂开了!
还好它受到攻击,动作方向改变了一点,只是左边大腿外侧面被拱到了。管不了大腿的疼痛,反身持枪就看到前面那堆黑乎乎的野猪也正准备转头过来。
脚步还没站稳,林信文跨出一步,脚都还没踩到地面,枪头就扎了过去。脚跟枪同时抵达,扎进去了,直接就是脖子。
野猪就算被扎到脖子了,也不挣扎。还是一往既如地要朝林信文推了过来,林信文用力顶住,然后用力一推,这野猪被推后了一步,也就只有一步而已,没有倒下。还是疯狂地又往林信文这边杀了过来!
见野猪又过来了,在距离还有一米多不到两米的时候,林信文用力全力又扎了过去。
扎到了,扎不进去。完犊子了,原来扎到野猪颈后的位置了,最多给他开了皮!扎不到就得挨打,野猪撞了过来。刚感觉大腿有点疼痛感,就被挑了起来往野猪背上摔了下去!
还好左手死死握住枪,刚好起来想来站起来,野猪又冲了过来了!
没时间了,连姿势都没整理好,双手持枪直接往前一戳。戳到了,扎进去了,但是半蹲着根本使不上力。连扎到野猪哪里都看不清,只能死死顶着,然后右脚往身后伸了出去再蹬紧。
即便双手死死地用尽全力抓着枪杆向前顶着,但就是这往后伸脚到蹬紧脚步的这不到一秒钟。林信文生生被推后了有一米,还好右脚能使上力了,左手一抬把枪杆给夹到胳肢窝下面连同左脚一同发力,硬生生地顶住了这波冲击!
枪也不抽出来了,反正插进野猪身体,跟它耗着。要是把枪头抽出来再来一两回合,很大可能再来一两下就可以了结了它,但是也有概率让自己又增添伤口。
所以一人一猪僵持着,林信文死死抓住枪杆保持向下扎进去的姿势,野猪那边后腿使劲蹬、使劲发力也顶不动了。
僵持了一下,野猪想要向后退抽身。林信文手上刚觉得轻松了一点,立马就向前扎了过去。野猪再退,林信文再向前顶,攻守易位了。
忽然,野猪后半身子往右边摆了一点。林信文咬着牙,稍微松了一点力度,然后再拼命全力向前一顶进去,野猪直接躺下了,虽然还在挣扎,虽然两只后腿还在使劲发力想要站起来。
但是这下被扎深进去了,伤到了主要部位。再也起不来了!
林信文死死地向前发力,不管野猪挣扎传来多大的力道,死死顶住。
野猪挣扎了好长一段时间,力度也越来越弱。林信文呼了一口气,自己咧嘴笑了一下给自己感受一下!
好想大声高喊一声,可惜咱是个正常人,一口一口深呼吸着。刚刚产生的气喘、紧张、激动跟野猪的生命一样一点一点地流逝了!
野猪停止挣扎了,渐渐停了声息。林信文松开了枪杆,手掌松开再紧握反复几次,手臂肩膀再随机扭动几下放松放松肌肉!
还好,身体还有余力,等身体放松了,肚子开始饿了。中午才啃了两个馒头而已!
天已经黑下去了,现在只能模模糊糊得分的清黑色白色。
林信文往地上坐了下去,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往嘴里送。然后双手抓着雪使劲搓,反反复复。感觉双手湿了再往身上一抹,再试着摸摸左边大腿的情况。
疼痛感依旧存在,摸到了棉花,棉裤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往疼痛的地方摸去,一边摸一边按之后,发现伤口并不大。左边大腿的外侧,应该被捅进去了,肌肉应该也被波及到。但是还能用力,静下心细细感受一下,血应该不流了,站起身来还是有明显的疼痛感。
四周先望了望,然后把刚刚丢下的麻袋、柴刀、还有弓都给一件件找了回来,拿过来丢在野猪旁边。
两壶箭不知道有没有掉的,四周望了望没有瞧见也就不管了!
回到刚刚射中的那只野猪那里,走近前去。摸着野猪的身体把两根箭给拔了下来,一只射穿了,斜插在这头小野猪的脖子处。
这不是运气,这是技术。盲枪听过,盲箭这高端技术也必须有呀!
提着小野猪让它跟它亲属团圆,感觉也就七八十斤。
两只丢在一块,然后坐在装备旁边。脱掉一只鞋子,然后把袜子脱了下来拿起柴刀从上面脚腕处往下边脚趾处割,柴刀刀锋不是很利,割了好大一会才把袜子给割成一条长条。
随后咬着牙,嘶嘶嘶地脱掉了棉裤跟内裤。摸黑从棉裤破洞的地方捏了一些棉花放在伤口处,再咬牙用袜子给包裹了起来。光着下半身站起来走了几步,调试好松紧度才把裤子给穿上。
问题不大,看着大小两头野猪赶紧提着柴刀过去割喉放血。血液凝固了猪肉就不好吃,腥味还大!
先把小的喉咙给割开来,血液流速很慢,流了一会再双手倒提着让它慢慢滴。几分钟后挪了几步,然后看看脚下的雪地里没有被血液染成的黑色,直接就给丢一边去了。
然后走到那头大野猪身边,左手拉着耳朵给提起来,右手柴刀直接割了下去,猪皮太厚了。割了好久才感觉皮割破了,直接换成砍的。砍了几下,才模模糊糊感觉到血液喷了出来,再用柴刀给割了几下把血管给割断。
然后就一手一拉着猪头让它慢慢流血,过了几分钟把柴刀丢一边。抱着野猪的后半身,使劲一抱给倒着抱着起来,应该不到两百斤。
倒着放血维持了几分钟以后,就直接给放了下来。
忙完这些,肚子更饿了。虽然理智让林信文赶紧走,血液恐怕会引起别的食肉动物过来。但是没办法,肚子太饿了,只能走到麻袋边上打开麻袋,掏出了绳子跟那包馒头!
麻袋里那只野鸡还没死,打开袋子的时候还扑腾了几下。
坐在麻袋边,用雪搓洗了好几遍手,感受会干净了才拿起馒头啃。硬邦邦的,还干,只能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吃!艰难地啃完了三个馒头,虽然还是不够。但是至少胃里有可以消化的食物,消停一会不反抗了!
赶紧把东西都给收拾好,然后想着这两头猪怎么处理。想了一会,只能砍几根比较粗壮的树枝做个简易的架子给拉回去!
拿起柴刀在附近的树上看到离地两米左右处有个树杈应该有十公分粗的样子,就走了过去。
刚走到树下,就算两头猪拉得出去,但是往哪里拉,我这还迷路呢。而且还看不到路,这可是晚上。
嗯?晚上?林信文往四周望了望,抬头望了望。
月光,月亮出来了。惊喜、狂喜!
月亮出来了,至少还能赶路。刚刚在啃馒头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四周已经慢慢亮了起来,淡淡的月光照耀在雪地上,四周虽然还是昏暗着,但是还可以分辨出雪地、树木,还能认清雪地里哪里高耸的土堆,凹陷的深坑!
这比刚刚跟野猪切磋的时候可好多了,刚刚只能分的清黑跟白。
这会跟傍晚差不多,虽然昏暗,能见度不高。但是能走,身前几米还能看清不到十公分深的脚印呢!
整!先砍几根树枝,就往十公分以上砍。两根两米多一点,四根一米多的,然后两竖四横给绑了起来。两竖在下,尾端五十公分处横着绑着一根树枝,前端在五十公分处再横着绑一根树枝,两根中间再分好距离再给绑上最后两个树枝。
还好带出来了一捆麻绳,一整捆省着点用都还有剩下的。
抱着两只猪横着放,然后给绑好,起身试着拉几步抖一抖试试看,没问题!背上弓箭,腰间绑着箭壶,左边腰间插着柴刀。其他东西全部给绑在架子上了,一件件试着捆绑的情况。免得等着掉了!
检查完以后,看着天上升起来的月亮,莫名心安。要是北斗七星看得到,方向也能辨别了,但是没有也没关系。月亮出来了,回家还远吗?
拉着木头架子缓缓走着,每走一步大腿总是会传来淡淡的疼痛感。
条件不足,出山再说吧!
在月光的沐浴下,林信文不慌不躁地在雪地里走着。还是没有方向,只能凭感觉走,时不时往身后望了望。
除了注意东西别给掉下去,还有一个是注意架子拉过的痕迹有什么变化。
这个方向是对的,但是有偏差。刚刚追野鸡的时候方向并不是直线的,但是海拔有明显变化,刚刚是往着高处走。
然后刚刚顺着脚步走的时候没有注意,等到跟野猪掐过开拔以后拉着架子走起来感觉挺轻松的。
这是往下走,就算方向不对。但是,这是在下山,那么问题就不大了!
仅有一个万一,那就是往深山里走,然后往下走到一个山坳。四周被群山围住,假如遇到这个万一,那么认栽,只能等太阳出来辨认方向。
林信文没有手表没有参照的物件,只知道走了挺久了。拉着这三百多斤感觉手臂有点酸了!这一路走来静悄悄的,没有听到看到有动物活动的声影。
这小树长得也奇怪,长得这么直竟然会斜着长。三四十公分高了竟然也没分叉,旁边连…
卧槽,这是我那只箭?
赶紧放下木架子,连跑带爬的爬上一个小山坡。哈哈,天命所归呀,第一只箭虽然射出去没中但是这是我特地做的标记…
连忙把架子艰难地拉上来,拉上来再辨别方向。怕辨别好方向等下拔了箭等下又乱了…
回想一下最后一个陷阱到遇到野鸡的大概路线,然后凭着记忆把第四个安放的陷阱找到了,树身上边绑着一根树枝远远就看到了!
确认好了以后,把这只幸运之箭拔起来放回箭壶。拉上架子,脚步更加轻快了不少…
第三个看到了…
第二个找到了…
嗯?应该是这片呀,怎么没看到树枝?
拉着架子往前走,哟,原来是开门红,现在不远处看到笼子了,笼子里面有货。
林信文连忙放下架子,走近前去。笼子里面一只灰兔子安安静静地蹲着,林信文连忙打开笼子把这只兔子给抓了出来。
虽然顶多只有两斤重,但就是开心自豪,就凭这一天刷的经验要是有个系统在身,不得给升个两级?
林某人正式晋升二级猎人,明天得在家里摆几桌庆祝庆祝。
内心得瑟完毕以后把兔子给放到麻袋里面,那野鸡大哥闷在麻袋里这么久竟然还没死,不亏是雄性动物!
收拾好继续上路,走了几百米就到了中午准备烧火烤馒头的地方了,那一把干树枝还没有被雪埋住呢!
回家了回家了,虽然腿上的伤口时不时传来疼痛感。但是,肾上激素跟寒冷让疼痛感给降低了!
月亮还在用它柔和的光芒照耀着这片大地。
月光下,林信文的身影走出了山林,走进了城里,走到了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