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想着能多赚一点算一点，一大早就找崔大爷商量着一块去那边粮仓问问看，毕竟跟着去，也有个态度不是。

    跟着崔大爷来到了东安市场这边的粮仓，管事的让林信文试了一下工，给搭把手装了一车陈粮之后表示四点前过来干到晚上九点，装一车一块卸一车八角，包顿晚饭，管饱。

    这边应承下来以后，赶紧去百货大楼那边。两地距离不远，一会就到了，经过这两天干过，熟门熟路了！

    想着下午还有事呢，第一天过去粮仓那边得有个好印象，听着那管事话里话外得有个十几天的活。但是昨天又答应那大娘，找她买点鸡蛋呢，不知道时间赶不赶得上。

    在这边刘哥说几人说今天的任务安排后，林信文呼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三点钟估计就可以搞定了，瞧着外面的车。心里默念，还没来的货可千万别耽误！

    还好今天的工作也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林信文今天特别卖力，中午吃完饭歇了十分钟就继续干活了。

    在两点不到四十分钟的时候，几个人在财务那边结算完今天的收入，七块五角钱。虽说是妥妥的高收入，但是这活也不是想干就干得了，有这把力气的，大多数人还是想着进工厂当工人！

    跟前世一样，住房、医疗、补贴得福利。更别说很重要的票据！

    票就是计划内的份额，没有票只能寻找计划外的物资，而这年头计划外的物资大多数也是被各种单位所收购。

    “阿文，今天有事？咋那么急切！”领完工钱，朱建国跟林信文一块走出去百货大楼。

    听到这话，林信文想了想。

    “看你今天好像有事，挺急切的，中间都没怎么休息！”

    “朱哥，是这样。粮仓那边有个活，工钱没这边高。但是那边管顿饭，早晨跟那边说的是四点过去，晚上九点才下班！”

    “你这边有想法没有，那主管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有个十几天的活！我想着不知道那边还要不要人，跟我一块过去瞧瞧？”

    想了想，还是看朱建国有没有想法，卖个人情也好。

    “成，那过去瞧瞧！”

    毕竟一天在百货大楼这边已经累的够呛了，过去粮仓那边还得干到九点钟呢。林信文也就看中了这顿晚饭，管饱呢，虽说就几斤粮食一块来钱，但是这么多天了想用钱买一粒粮食都还没买到。

    两人结伴来到粮仓这边。

    找到里面坐在办事桌跟人说话的李干事，在边上等着两人谈完话，赶忙说道“李干事，这边还需要人不？我这有个朋友想一块过来干点活！”

    “成呀，能干就要。任务重时间紧，不然我们也不会要求到晚上九点。”

    “来，我给你两填个表。就你两一组吧！”

    这边装卸都是两人搭档，司机也没可能给你帮忙装卸呀，人手还都不够用！装一车一块，卸一车八毛，两个人分。看着少了一大截，但两人干活轻松速度也快，不像在百货大楼卸到一半还得爬上爬下的！

    李干事给登记好，然后冲着两人说，“好了，你们去那边记录员那边登记个名字，他给你们安排活！”

    “李干事，是这样。我能不能先干一会，然后请半个小时假回家一趟。就半个小时！”

    李干事看了一会，这小年轻事逼呀。但还是点了点头，毕竟缺人。伸手挥挥，让去忙……

    找到仓库门边的记录员，写上二人的名字，然后被安排过来装车，装完第二辆，看了下墙上的挂钟闲时三点九个字了，赶紧跟朱建国说声“朱哥，我先出去一趟，很快就会来。你先干，后面我补回来！”

    然后就赶忙找记录员说了句就走了，除了大街开始慢跑。跑到昨天跟那大娘约好的地方，远远就瞧见那大娘在那里等着了。

    “誒，大娘。”跑了十分钟，说话还没怎么喘。

    “小伙子，这里边三十个！”大娘看见林信文过来了，指着手腕上盖着布的菜篮子。

    “好嘞，大娘。我这会也没袋子啥的，要不您这篮子接我一下！”掀开篮子看看，一个个看起来新鲜的鸡蛋。

    “大娘，您家哪里的。我家鸡蛋呀，粮食呀都不够吃。您那边能不能给均一些！”

    “京郊董家沟那边的，这样。你需要啥，几时要你跟我说我给你凑凑！”

    “那感情好，粮食我们家人口多一直不够吃的。麦子跟稻谷多少都行。您看着啥价！”

    “麦子两毛三，稻谷这我们那没人种！”大娘沉思算了算道。

    “成！那您给个地址，周日我让我弟去您家一趟！我最近接了个活走不开！”

    大娘疑惑地看着，仿佛怕人家钓鱼一样，“是真走不开，我三点钟前在百货大楼被棉花，三点后得到东安市场那边装粮食！”

    “我们家真的是口粮不够，我这会都四处打零工，但是钱不缺，我一天好几块钱呢！”低声地跟大娘解释道。

    “那星期天早上十点在董家沟界碑那边，鸡蛋鸡跟麦子我给你问问！”这大娘是打着二道贩子的主意呢。“成，我安排我弟去，我叫林信文。大娘我先走了，我这会还得去粮仓那边，请假出来的！”点了两块一递给了大娘。

    大娘点很后藏了起来，四周望了望。笑着说“成，星期日。”

    “誒，好！先走了！”说完就连忙往粮仓那边快步走去。

    紧赶慢赶终于还是超过了半个小时，回来拿着鸡蛋呢，不敢跑。还好回来记录员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去忙！

    “记录员，我这亲戚拿了点东西过来，我先找个地方放着。回家再带回去！”带东西进去还是打个招呼好，免得回去人家说闲话也怕要是丢了啥，自己就没理了！

    “成，后边架子下面随便放，回去记得带就行了，赶紧去忙吧！”

    “好嘞！”

    跟朱建国两个人干活轻松多了，不论装车还是卸车。两大小伙一车下来都不用半个小时！

    五点半，粮仓这边就剩下加班的人了。记录员招呼大家先去食堂吃饭，窗口处打饭的是个挺年轻的小姐姐，瞧着都不到二十岁，长得还蛮好看的。

    排队去窗口，小姐姐问要啥菜，一倒炒冬瓜，一道炒白菜。然后再问要几个杂粮馒头。

    加班的也就三十多人，很快轮到林信文。“同志，吃不饱可以再过来要吗？”

    “可以，你要啥菜！”

    “我要炒冬瓜，再要三斤馒头！”

    “都要三斤了，还要问过来加饭呀。吃的完么你？”

    “吃的完！”肚子都叫了，也不想废话！

    小姐姐拿了盆子打了一份炒冬瓜，再拿个盆子给叠了八个馒头。“先吃吧，待会再过来拿！”也就两斤多，因为放不下了！

    “好的，谢谢小姐姐！”说完，端着就走！

    那小姐姐听到这称呼还笑了笑，第一次听到这种称呼呢！

    跟朱建国找个桌子就开始吃，馒头都是刚出锅的，虽然是杂粮的，但是松软可口。前世还讲究营养均衡，都特地买杂粮吃。

    七八个馒头也就二斤多，吃完了端着盆子去窗口“小姐姐，再给我来八个！”

    “啥，八个？这只能在这吃，不允许带走的！”小姐姐接过盆子道。

    “不带走，就这吃。干重活胃口大嘛！”

    “四个，吃不够再来！”说完就又给拿了四个馒头！

    “也成！”

    没办法，只能拿着四个馒头回去继续吃。那小姐姐从他开始继续吃，就一直看着他，看是不是真能吃下去！仓库这边干重活的，平时吃饭要票都放不开吃，这段时间加班吃饭免费了，放开吃都是吃七八个！

    这会林信文已经把四个馒头吃完了，刚站起来想了想还是算了。第一天过来，十二个馒头感觉也够了！索性去窗口那边打了碗汤，菜汤，上面零星一点油花！

    那小姐姐看见他在打汤喝，还主要捞菜吃。第一碗喝完还想打第二碗，探头出去“小同志，馒头还要不要？”

    “要，给两个吧，我再喝碗汤！”听到这话，这小姐姐都麻了。十几个馒头下去，还喝汤，不怕等着撑死了！

    “你这吃了这么多，还喝汤。不怕把胃给撑坏了呀！别第一次吃个给撑死了！”

    “没事，我在家都是吃三斤。吃完饭还要喝水喝汤呢！”

    “行吧，那再给你两个！”说完递两个馒头过来。

    林信文也不走，就站边上边吃馒头边喝汤，“小姐姐，咱们这加班的活能干多久呀？”

    “你是过来这边打零工的吧？”

    “誒，对。今天刚来，说是管饭！”

    “难怪了，第一天过来就猛吃猛喝！”

    “我昨天才入职的，不太清楚。不过半个月是有的！”小姐姐笑了道。

    靠在窗口处边吃饭边跟小姐姐聊天，吃完饭后跑去仓库歇到六点半就又继续忙活了！

    晚上九点半，拖着疲惫的脚步缓缓走回四合院。“谁呀？”前院三大爷听到院门开的声音走了出来喊到。

    “三大爷，是我林信文。”

    “信文呀，咋这么晚？”前院三大爷还负责晚上把大门的门插插上。

    “誒，最近在外面打零工。”

    “三大爷，以后麻烦您留个门。我比较晚回！”说完从篮子里拿了两鸡蛋递给了三大爷。

    听到这话，三大爷瞪大眼睛看着林信文。看三大爷也没啥不说话直接就准备回屋了！身体有点疲惫，忘记装了。没事，早晚这人设也要改变的……

    这大愣子好了？说话条理清楚，让自己留门竟然还懂得给塞两鸡蛋。

    推门进屋，家里灯还亮着。但是炕上几个都睡着了，轻手轻脚走到橱柜边，把一篮子鸡蛋放在边上。

    “哥，怎么这么晚？”杨清听到声音，出来低声说道。

    “九点才忙完，赶紧去睡觉吧！对了，我买了一篮子鸡蛋。你们几个一天一个，吃完了我再找人买！”

    “行了，去睡觉吧。”说完看到桌子上面的被子，从橱柜里拿出茶叶捏了一小撮给泡上。

    回房间脱鞋换上脱鞋，拿着毛巾去到中院。在水龙头下边洗了一下脚，然后再洗了下脸才回屋。

    回到屋里看着杨清坐在餐桌边，问道“怎么还不去睡觉？”

    “今天妈厂里的人过来了，说给咱们家保留一个工作名额，一百八十块钱还给了一些票！”杨清低声道。

    “这名额留着，以后看谁需要就顶上。有留下声明这些没有！”

    “有，还有厂里的盖章！”

    “那就行，厂里不薄了！”

    “我最近这段时间比较忙，回家都比较晚。白天家里的事情都顾不上，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记得跟我说！”抿了一口毛尖，挺好。

    “十六号以后有时间就去正阳门那边的裁缝店把咱们今年做的冬衣都拿回来一下。还有我跟今天买鸡蛋的那个大娘约好每个星期天早上十点，在京郊董家沟界碑那边找她买点东西。麦子一斤两块三，鸡蛋七分钱一个，其他东西价格再谈！”

    “这些，你让杨晋骑单车过去给办了！”剩下的就杨晋会骑单车，其他几个都还不会骑呢。

    “平时没事的话，你跟信武信英把自行车推出去让杨晋教教你们。这自行车买回来这几天就放家里吃灰呀！”

    “这段时间你先忙一阵，我这边忙完攒点钱，咱们年底把家里给重新装修一下！”

    “我现在一天能挣到一张大黑十哦！”

    一个说，一个听。

    二月一号，农历腊月十三。

    晚上六点，天已经黑了。在路灯昏暗的灯光下，林信文迎着小雪缓缓地往家里走回去。

    这二十多天来，每天早上就去百货大楼那边扛大包。等到百货大楼这边的活忙完了，就跟朱建国两人结伴去往东安市场那边的粮仓装卸粮食。百货大楼那边的活干了半个月多一点就没了，就变成了全天都呆在东安市场这边给扛粮，好在一天两顿饱饭。

    但是连续二十多天的高强度体力工作，就像机器人一样不知劳累机械性的做着同样枯燥乏味且艰辛的工作。终于在今天傍晚五点多的时候，陈粮腾出新粮入库完毕，这份工作也完成了。

    拖着疲惫身体，一手提着一网兜馒头，一手提着两个饭盒。今天的白面馒头跟红烧，这本来是今晚粮仓那边的晚饭，是粮仓那边为了庆祝新旧粮食转换任务完成给这段时间劳累工作的工人、劳力们的福利，也是给这项任务画上的一个句号。

    网兜跟饭盒是陈小丫提醒带过去的，因为工作今天一定能完成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昨天提醒带饭盒过去，要是饭前任务完成还可以带回家给家里人解解馋。陈小丫就是粮仓那边食堂的小姐姐，初中读完在附近一个小厂子当临时工，刚好这边食堂需要人手提供了一个岗位就托人进来这边当个打饭“阿姨”。这段时间算是交上了两个朋友，目前唯二的两个。还有一个是朱建国，朱建国今年二十一岁，家里人口众多，两个老人加上双亲还有四兄弟姐妹。全家八口仅有朱建国父亲一人有个工作岗位，所以身为老大就出来打打零工干干苦力帮忙补贴家用。

    四合院里，飘着饭菜的香味。这会已经家家户户在家里吃饭，踏进四合院大门习惯性着往崔大爷屋里看一下，亮着灯关着门估计也在吃饭了吧。

    走进前院，三大爷从窗口处看见了林信文，心理疑惑道今天这么早回来。这些天林信文都是晚上九点半以后十点前回来的，每天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泡上一杯毛尖，三四天一次还迎着刺骨的自来水蹲门口冲洗了一下身体，完事还得洗完换洗衣服再回屋美美喝上几遍茶才去歇息。每次听到声响，三大爷才起来关门，一见这三九四九天还蹲在门口冲洗身子的林信文就一次次推翻上次回来那天晚上的想法。

    推开家门，看见这会杨清才端着晚饭上桌，连忙道“今晚吃白面馒头还有红烧肉，小清你先把这给热一热先！”

    “呀，大哥，今晚这么早回来。”老六兴奋跑过来接过馒头跟两个饭盒的红烧肉，每天晚上回家，家里都已经沉沉睡去了，偶尔杨清信武醒过来还轻声聊几句话，每天醒来家里人都已经去上学了。除了周日早晨会跟家里人聊几句，时间都错开了！

    “那边活也干完了，接下来就不忙活了，等过完年以后再去上班。”上班的事情也已经定下来了，得等到正月初四到国棉三人事部报到，再分配工作岗位。进食堂，问题不大。

    “今晚咱们吃红烧肉，粮仓那边给我们散伙的福利。”“哇，好久没吃过红烧肉了。”老五老六兴奋得表达自己对红烧肉的向往。家里这段时间，每人每天一个鸡蛋，这全靠董家沟那边的张大娘帮忙给淘换的，这几个星期每个星期天杨晋都能带回来几斤鸡蛋，一些麦子还有鸡笼里一个大公鸡，橱柜里面两只蜡兔跟一些腊肉。这大娘是真给力呀！

    坐在炕上跟几个小的说说这些天的家长里短，学校生活。小学的信英信杰都已经考完期末考试，放假了。初中的杨清杨晋跟信武，下周也要考试放假了。过来了一个月，家里伙食已经大变样了，但是家里的孩子除了杨清，其他感觉都没什么变化。杨清倒是看着脸上有了些肉，还差左明星一点，还是得吃，杨清过完年才十六呢，还有长高的空间。现在家里是天天有鸡蛋，两三天一顿猪骨头，一个星期要么吃只鸡，要么吃顿腊肉呢！

    林信文自己倒是明显感觉大不一样了，一个月的高强度工作加上每天都能吃得饱饱的。自从在粮仓吃了第二顿饱饭，第三天开始就连中午也是吃四斤五斤了。肉没吃到，但是炒菜里边的油水倒是足足的。身形看起来变化不大，但是体重已经有个一百三多了了。干活的时候一聚力，手臂大腿后背跟腰身一绷紧就能感觉到硬邦邦的肌肉。什么六块八块腹肌的，林信文只能说上辈子那辛辛苦苦练出来的那六块还真没有现在的抗击打能力，难怪古代大将都是虎背熊腰。

    晚饭开始了，一家七口端坐在炕前的餐桌上吃饭，十六个白面馒头都给家里的几个孩子吃，林信文把家里人的窝窝头都给包圆了。两份红烧肉，一份猪骨头顿白菜，这就是一家子简简单单的晚餐。林信文特别喜欢吃东北风格的白菜，炖肉炖鱼，特别是炖骨头，猪筒骨、龙骨这些，可以吃到饱！

    “老四，每天我去一趟董家沟那边吧！”每个周日过去拿钱拿一些票据跟大娘换一些东西，票据大多数是朱建国给帮忙换的。他家人口多，口粮也有限，他也有自己淘换的路子。一斤杂粮票得几分钱，面票米票也得小一毛钱，肉票太紧张了，有钱也难买。

    “好，上次张大娘让帮忙找了一些布头。我找我们班的同学给淘换了两块钱，差不多快一麻袋了！这个我准备跟她当五块钱换的。”看来杨晋小脑袋瓜也能用呀，懂得找同学帮忙。

    “成，就当五块的。有没有特定让她找什么没有？我好准备多一些钱。”百货大楼那边干了十几天，赚了有一百二十多，今天跟粮仓那边结算的也有一百三接近一百四呢。刚开始去几个钟头，一天也就四块多钱，后面百货大楼那边停了，粮仓那边一天的收入都有十块钱上下。

    絮絮叨叨地说着家长里短，把今晚这段晚餐给解决了，几个小家伙都拍着肚子说好饱。可能是这个月油水吃多了点，老五老六三个馒头啃不完，最后还是林信文给收尾的。看着连汤汁都没剩下的盘碗，林信文让杨清帮忙泡杯茶，自己主动收拾起来。

    “大哥，你咋那么能吃。咱们家今晚可以做了十五个窝窝头呢。”信武问道，这一顿四斤多粮食还啃了那么多的骨头白菜，最后面连汤都喝了。

    “重活干多了，人就吃多了，我最近都吃这么多呢。我这月可是赚了有二百多呢。”

    “哇，这么多。咱们院里一大爷工资最高才84块5，一个月拿到手还不到九十呢！”信英不敢置信的说道。

    “出去外面别乱说。干得是体力活，一般人干不来，两百斤压身上很多人一趟两趟可以，多了就不行了。二百斤你们几个都搬不起来，所以工钱高！”林信文一边洗碗一边回复这群小家伙们。

    “小清呀，这钱我就不给你了。我之前拿了一百给信武去弄了点东西，让朱建国去淘换五十块钱的粮票，还有一百多准备过年用，过段时间还得送点礼物去王姨家。”

    “你自己留着用，我手上还有二百多呢。”虽说杨晋每次去淘换东西都是从杨清手里拿钱，每周几块十几块的支出，但是杨清手里攒着一笔还有一笔三婶的抚恤金。家里也就吃吃喝喝的是大头，新衣服做好拿回来了，个个都不舍得穿呢。

    虽然口粮的缺口太大，限量171斤需求高达三百多斤，现在林信文放开吃的缺口就得四百往五百斤冲了。但是家里鸡蛋不断，一周三四次炖骨头，还有鸡跟肉。院里里谁家能这么造呀，几毛钱的骨头人家都得吃好几顿呢。虽说一做饭，谁家吃什么都闻得到，但是都想象不出他们家这么敢吃也想不到他们家这么能吃。林信文让杨清给缝了两个大号的“环保袋”，每次出门要带东西都给装在袋子拿回来，别人也不知道你装的啥，虽然肉味不断，但也拜上次打架所赐...

    家里主要还是靠着两份抚恤金维持家里的各种开支，林信文赚的钱都是买吃买家用跟淘换粮票。

    一边喝着毛尖，一边跟着家里孩子聊聊天。终于闲下来了，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