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少年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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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农家少年

    风吹过那条灰色的水泥路面,天上的云渐渐染上灰黑之色。

    瓢泼大雨伴随着阵阵雷鸣从天空呼啸而下。

    在一栋稍显破旧的房屋中,少年在智能终端上点下那一个投票的按钮后终究垂下了手臂。

    门外传来兴奋的叫声“宇哥,宇哥,我们的新身份证和补贴下来了,过会我就能够去买药给你了,小祥也能够去继续他的学业了。”

    “宇哥,宇哥,我能够继续上学了!”

    那一声声高兴的叫声好似从天上飘来。

    城市中传来阵阵呼喊声,这个走向三百年宿命的国家迎来了新的中兴。

    只是不知这次,这个伟大的民族与国家又将走向何方。

    ................

    大玄王朝中宣州武陵郡,甘雨县治下的一处乡镇医馆中,清晨的阳光洒落窗前,伴随阳光照亮医馆的还有那一声声孩童的啼哭。

    石堰镇边上十里处的一处乡村中,早起的人们伴随着清晨的露水洒在田间地头,开始新的一天忙碌。

    日光渐渐走上柳树梢头,在村中靠近东北角落的一处瓦屋,一个十二岁少年端坐在院中,望着那竹篱笆处的喇叭花发呆。

    篱笆外走过几名务农回家的汉子,看着少年不禁发出了几声叹息。

    “小宇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好,王伯六十多的人了,身体也不好,带着小宇一个人不知道还能够坚持多久。”

    “是啊,这几年王伯也将当年在村里购置的几十亩良田逐渐发卖了,说是要为小宇以后打算,找个存身之所。”

    “要是小宇这呆症好了也就罢了,要是不好怕是,唉,不说了。”

    伴随着交谈声远去,院前小路又恢复了安静。

    过了一阵,院前的篱笆门处传来响动,少年呆滞的目光泛起了一丝光彩,从所坐的板凳上起身急步走向门处。

    在少年走到门边的同时,篱笆门也打开了。

    从门外走进一个头发苍白,身形稍显佝偻的老汉,身穿粗布麻衣,肩上扛着务农的工具。

    老汉将肩上的农具放下,少年连忙将其双手拿过,老汉脸上洋溢着慈祥的微笑,伸手抚摸了下少年的头。

    少年将农具拿到院中的棚子边放好后,喊道“爷爷,吃饭。”

    老汉连忙说到“好、好,吃饭、吃饭。”

    少年走到灶台边,熟练的将锅中温热的两碗米粥和几个菜饼拿到桌上,又从边上的罐中夹出一碟咸菜。

    爷孙两人坐在矮木桌边,静静的吃着,王老汉望着少年,念头却渐渐飘远。

    王老汉是武陵郡甘雨县石堰镇王家村人士。

    其父在他出生后不久,于林中捕获了一条三米多长的蟒蛇,便为其起名王蟒。

    年少时,大玄边关生乱,全国征兵,当时正值年荒,家中养不活那么多兄弟姐妹,便随军去了边关。

    这一去便是少小离家白发回。

    在边关四十岁那年时曾有机会回乡,却因突发的小规模战事便延缓了。

    战事结束后,与一逃难妇人相见倾心,便动了成家的念头。

    这些年也曾与家乡有过书信往来,父母在当年那场荒灾中去世,余下的兄妹也在后来的灾难中不知去向。

    在托媒人打听走动妇人情况后,便在边城成了家。

    因为是百战老兵,又有几分手艺,便在器械所寻了份差事,职务不高,但待遇也还算不错。

    不曾想意外却总是不期而至。

    五十岁那年,边城又发生动乱,守城人员一时不查,城中进了贼兵,虽然快速平定了叛乱,但家中妻儿却没能够逃过那场劫难。

    五十七岁那年,王蟒意识到人生时光所剩不多,想到落叶归根,便携妻儿骨灰踏上了返乡之路。

    ............

    十二年前,王蟒与几位乡友晚辈回到石堰镇的路上。

    突逢大雨,几人便在路边的破庙中休息。

    间歇的雷鸣声中,正在闭目养神的王蟒听到不远处断断续续传来孩子的微弱哭声。

    “是不是有孩子的哭声。”

    “老哥,我只听到雷鸣的声音,没听到有孩子的哭声啊。”

    “是啊,老哥,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孩子。”

    “蟒叔,我倒是听到了,不过不太清楚,可能是不知名的鸟兽叫声吧。这么大的雨,谁家孩子会在外面呢。”

    “好吧,可能是我精神太过紧张,听错了。”说罢又闭目休息了。

    ‘哇哇,...哇...哇。’

    ‘孩子他爹,孩子哭了你也不去看看,看看是不是尿了。’恍惚中,那熟悉的声音好似又在耳边响起。

    王蟒睁开双眼,看了看身边包裹的两处凸起,站起了身。

    “我出去看看咋回事,叫得人心烦。”

    “蟒叔,我和你一起去吧。”

    “嗯。”

    说罢,两人戴上斗笠便走了出去。

    ......

    不久后,众人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便看见王蟒怀中抱着婴儿和同伴回到庙中。

    “还真有孩子啊,在哪找到的。”

    “我和蟒叔在东边不足百米处的那颗大树的树洞中发现的。”

    “把火升起来吧,现在得换身干净的烤烤火。”王蟒说到。

    咔嚓,一道闪电在庙外闪过,不远处的大树燃起了大火。

    “啊,那棵树好像就是我和蟒叔发现孩子的那颗。”

    “那这孩子还真是命大。”说着众人面面相觑。

    夏天,这雷雨来的快,去得也快,半个时辰后天空便放晴了,只余那棵被闪电劈中的大树还在慢慢冒烟,渐渐又燃了起来。

    “看着点火。”说着王蟒快速将火堆上烘烤的襁褓抓了过来。

    襁褓内里的棉丝阴着了有一阵,只是突然起火才被发现,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了。

    看到不能用的襁褓,王蟒道了句“罢了。”

    说着便将残破的襁褓扔回火堆做了柴火。

    在雨水过去,路面积水退到可以行走后,众人便又踏上回乡之路。

    只是这次王蟒的怀中多了个用他旧衣服层层包裹住的婴儿。

    回到镇上时,已是下午时分,王蟒发现孩子不再哭闹时感觉不太对劲。

    低头一看发现孩子脸色火红,伸手一试发现烫的吓人。

    孔家医馆内,“老兄,这孩子咋弄的,才送来,再晚点就没救了。”一个须发斑白的老医师说到。

    王蟒向其说明了情况。在其说话时,老医师便对孩子下起了针,并让伙计抓药煎熬。

    次日凌晨,随着孩子发出啼哭,老医师过来看了看,说道:“这命算是救过来了。”熬了一夜的王蟒听闻也松了口气。

    在孩子好转后,王蟒在镇上处理完事务,见没人来寻,便带着这个孩子回到了王家村。

    ............

    四十多年过去了,村中熟人都已亡故,只余一远方表弟任村正,王蟒便将这个男孩当成自己的孙子抚养在身边。

    因为男孩随身物件仅余一个小荷包并且其上绣有一个宇字,便将其起名王宇。

    时光如梭,王宇孩童时期与普通农家孩子稍有不同,性格内敛宁静。

    在其九岁时的一个雷雨夜,“宇儿,吃饭了。”王蟒在厨房喊道。

    “好的,爷爷。”说着,趴在在卧室窗前看风雨的王宇就要起身出去。

    突然,咔嚓,伴随着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天地,刚刚站起身的王宇眼中发出耀眼的白光。

    在昏倒前,王宇好像看到一大团的星云物质在自己脚下运转。

    在那次昏厥过去后不久,王蟒发现王宇竟然只能够留存九岁后一日的记忆。

    自从发现那个状况后,王蟒试遍了各种方法,王宇依然没有好转。

    三年过去了,王蟒感觉大限不远,便开始为王宇寻找后路生计。

    最近在走访各方老友后心中已经渐渐有了打算。

    王家村前,看着王蟒背着包袱与王宇离去的背影,村正默默望着,身后村中袅袅炊烟随风飘散。

    “希望老哥能够在镇上为阿宇寻到一条出路吧。”村正轻声说到。

    石堰镇孔家医馆内,王老汉带着王宇跪下说道“孔大夫,宇儿以后就劳烦您了,您以后对其随意,任打任骂,只要给其口饭吃就行了。”

    “王老伯,你快起来,这是说的哪里话,阿宇这孩子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也是我医术不精,不然也不会看着阿宇这样,以后我一定会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

    孔宣医是孔家医馆的接班人,十二年前就是孔宣医的父亲将王宇救了回来。

    在这十二年间,王老伯总是带着王宇来看望孔老医师,顺便调理王宇偏弱的身体。

    在三年前王宇发病后,王蟒也曾带其让孔老医师诊治却也毫无办法。

    孔老医师也在两年前去世,便将医馆传给了孔宣医,所幸孔宣医医术得父真传,将医馆经营的不错。

    数月前,王老伯为王宇找寻未来生路,在各个好友处苦寻无果,最终在一好友建议下找到了孔宣医。

    “王老哥,不是我不帮你,你把阿宇送到我这里,我在时还能够照顾他几年,可是我不在了呢。我家里那几个我知道,能够给他饭吃就不错了,这镇上的官械坊更不用说了,有人在还可以混口饭吃,没人的话还不知道咋样。”

    “可是我这些老友亲朋也就你还有能力照顾阿宇了,我就怕我走后凭他九岁前的记忆在这世上难有生路,也不知他这一生还有没有恢复正常之日。”

    “嗯......,老哥!我倒有个想法,孔家医馆可能是阿宇的好去处,宣医是孔老医师的后人,这十多年我们也是看着他长大成家,对他的为人也了解。”

    “不若将阿宇放在医馆做一个打杂医童,阿宇生病的这些年没少往医馆跑,对医馆的环境和一些简单的药材技术也熟悉。那里说不定能够某一个生计,有朝一日有恢复正常的可能。”

    “再说你也可以搬到镇上在身边观察,再做最后的决定,我这里也可以给老哥个营生,为阿宇留下点积蓄。”

    王蟒听后面露思索,“这样可以吗?宣医这小子我是相信的,可是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人家了,他能够接受阿宇这个孩子吗?毕竟阿宇的情况你也知道。”

    “老哥,孔家医馆现在就宣医带着独女在经营,这孩子自从孔老医师走后更是对再续弦之事言辞拒绝。说句不好听的,他倒落了个痴情自由,可是他终究是要为孩子做打算的。”

    “你把阿宇这孩子送去,任其抉择,阿宇这孩子长得也不差,性格我们也了解,要是有朝一日能够好转,说不得可以给孔家做个童养夫,就算不成也能够在医馆做个药仆,总是能够活命的。老哥你就不要犹豫了。”

    “唉,也罢,我便豁出这个老脸,为宇儿这个孩子争一争这最后的活命之路。”

    “老哥,你这样想就对了,阿宇这孩子的命苦,自小那场病后,身子骨一直也不算太好,在医馆总归是好的。”

    “嗯,希望宣医那孩子能够同意吧。”王蟒望着开始西斜的太阳缓缓站起了身。

    刘休站在门前看着老哥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只余那一点苍白,最终发出了一声叹息。在夕阳的照射下,微风轻轻抚动着其鬓角的斑白。

    刘休和王蟒是在边城器械所结识的。一开始刘休年轻不懂事,总是闯祸,因为是同乡王蟒总是会帮他擦屁股解决麻烦。

    十二年前从边城回来后,这镇上管理官械坊的差事本应该是王蟒的,但王蟒却推辞给了刘休。

    用他的说法,他孤家寡人一个,刘休一大家子并且更年轻比他合适。

    最后,在刘休家里的运作下,这官械坊的管事工作便到了刘休的手中。

    离开老友处后,王蟒便去了孔氏医馆。

    这一天,王老伯在孔氏医馆待到很晚才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王蟒的脚步好像轻快了许多,但脸上还是写满了忧愁。

    在这一天,少年坐在院中等待着他的爷爷,却不知道他的人生悄然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