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老何的话，陈睿先是一愣，但转念一想，办案子不都是要根据线索进行调查嘛，怎么会确认出真凶还找不到证据呢？

    再说，凭什么相信苏南能确认真凶？

    陈睿问道：“老何，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也认为他能找出真凶啊？您是老刑警了，这么离谱的话你都能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老何叹了口气说道：“小陈，有些情况我现在还不方便多说，过上一段时间你自然就清楚了。

    我现在能告诉你的是，有些案子，你能找到很多证据证明谁是凶手，但最后你却找不到凶器，甚至找不到凶手作案的手法。这种时候，又该怎么办？”

    陈睿被问愣住了，隔了一会才问道：“还能有这种情况？”

    老何无奈的笑笑，拍了拍陈睿的肩膀说道：“这个案子可能就是。”

    “那怎么办？”陈睿追着问道。

    老何沉默片刻说道：“这样，你安排一下，让苏南与现场的所有人单独见面，都坐在审讯椅上，中间的间隔尽量拉大一些。”

    陈睿有些犹豫：“这，这不妥吧。”

    老何提出的方案没有先例，而且，明显违反规定。

    老何说道：“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就这么安排，有什么责任我来担。必须让凶手当场作案，不逼一下不行的。”

    “会不会有危险？”陈睿问道。

    老何转头对蔡珊珊说道：“安全就交给你咯？”

    蔡珊珊懒洋洋地回道：“知道了。”

    陈睿很是吃惊，“交给她？”

    “对，交给她就行。”

    陈睿震惊，蔡珊珊看着文文静静的，怎么都不像是个搏击高手，但老何却如此信任她的实力。

    不过老何这么说了，他也不会反对。

    局长已经交代过，只要是老何参与的案子，一切命令都必须服从。

    二十分钟后，苏南被先带入一间稍显宽大的审讯室内。

    坐上审讯椅，蔡珊珊将他的手铐脚铐固定。

    “诶诶，能不能不铐啊。”苏南立刻说道。

    老何当即否决：“不行。”

    “那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我们有人保护你。”

    苏南激动地说道：“不是，那种危险不是一般人能保护的，我……”

    一旁的蔡珊珊脸色已经很不高兴了。

    老何立刻打断：“放心，不是一般人在保护你。”

    苏南哑口无言，这还能说啥呢？

    而且，他从老何的语气中也能感受出来，警方不仅关注到了特殊情况，甚至已经有了应对的力量。

    “如果发现了什么你就对左边的透镜示意，我们就在隔壁。”老何说完转身出去。

    很快，一名围观路人被带入审讯室，坐在了他的对面。

    路人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几分钟，苏南对着镜子摇摇头，随后路人被带出去了。

    然后第二名路人被带进来，几分钟后，苏南依旧摇头……

    很快，八名路人全部被苏南否定，只剩下四名足疗店的女技师。

    隔壁观察室里，陈睿是看的云里雾里。

    “老何，这究竟是在干什么？”

    老何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让他瞎胡闹？”

    “试一试嘛，反正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这……”陈睿听着无语。

    这时第一名女技师被带进了审讯室。

    很快苏南就闻到了那股香气，很淡，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苏南紧紧的盯着女技师看，看的女技师浑身不自在。

    “干什么，看什么看？”女技师忍不住喊道。

    苏南不回话，只是盯着看了好几分钟，也没有对着镜子作出任何反应。

    “怎么回事？”陈睿问道。

    老何想了想说道：“先把女的带出来。”

    等到女技师被带出去后，老何走进审讯室。

    “什么情况？”

    苏南回道：“感觉有些像，但我不能确定。”

    这叫什么话，感觉有些像？

    老何的脸色拉垮下来，觉着苏南有些不靠谱。

    “先看完吧，还有三个。”

    “嗯。”苏南面色讪讪。

    很快，第二个女技师被带了进来。

    这次苏南愣住了，因为这名女技师也有这种香气。

    他转头一脸无奈的看着镜子。

    “又怎么啦？”这次是蔡珊珊进来问。

    “这个，好像也是。”

    “你……”

    蔡珊珊白了苏南一眼转身向外走，在门口丢下一句：“不管怎样，先看完。”

    第三个被带进来的女技师，二十六号。

    她坐下来后，对着苏南笑了笑。

    苏南也报以尴尬至极的微笑。

    因为，她也散发出了同样的香气。

    直到最后一名女技师也是一样，四个人身上都有相同的气息。

    如此一来，四名女技师都有可能是凶手，当然，苏南自己的嫌疑依旧没有洗脱。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苏南真是想不明白，难道四个人全是凶手，一起把老板娘给吓死了？

    那为什么入侵他的意识是一个女人，而不是四个？

    而且四个人都是同样的灵魂气息，这也说不通啊，孪生姐妹也不可能拥有同样的灵魂吧。

    老何带着蔡珊珊走进审讯室。

    “怎么样，我就说他不靠谱吧，还说能确认真凶，一下就认出了四个。呵呵！”蔡珊珊冷嘲热讽道。

    “能说说看，你是怎么辨认的吗？”老何问道。

    苏南无奈回道：“气息，不是她们身上的气味，而是，灵魂的气息。”

    “灵魂气息？”老何很疑惑，头一回听说灵魂还有气息。

    苏南点点头。

    “吹牛吧你，你能闻的到？”蔡珊珊问道。

    苏南回道：“当然能，你身上也有。而且跟她们的都不一样。”

    苏南的话让老何和蔡珊珊顿时震惊。

    老何追问道：“你能闻到她的气息？”

    苏南有几分得意，“是啊，刚开始见到你们的时候，我就闻到了，只是不确定是你还是她。后来你们单独进来，我就分辨出来了，就是她的。”

    “什么气息？什么味？”蔡珊珊红着脸问道。

    “香气，很淡的香气。”苏南寻思着说道：“像是……香蕉。”

    “你才是香蕉呢！”蔡珊珊气急败坏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