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新坎瑞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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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覆雪

    蒙德的平衡尚且还能持续,但至冬的各方却已然蠢蠢欲动。在达达利亚远赴璃月的这段时间里,凯亚逐渐感到双拳难敌四手的困境,他现在的身边只有诺艾尔和罗莎莉亚,还要保护好托克和冬妮娅不被发现。刚刚和恋人分别的冬妮娅变得沉默寡言,终究也是少女的心思,她不愿吃饭,终日陷入忧虑之中,诺艾尔时常去陪她,但这种痛苦大概也只有时间能够化解。

    凯亚的身边依旧危机四伏,愚人众对他的责难越来越多,白天在女皇的大殿之上每个人都瞧他不起,夜晚的时候经常对他们的公寓进行袭击,时而从窗户外扔进来燃烧瓶,有几次诺艾尔差点被烧伤,看到这种情况,凯亚干脆让诺艾尔住在冬妮娅那里。虽然冬妮娅的家还未被愚人众发现,但凭借愚人众在至冬城的力量,找到她们的踪迹也是迟早的事情。他认为必须迅速扩大自己在至冬的势力,但目前并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静静等待时机。

    这一天,诺艾尔像往常一样在街上买菜,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金发小伙子和身边的白色浮空小精灵,诺艾尔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兴奋的快要叫出了声,但是在街道上她不能这么做,她向着他们走去,但凑近了才发现,他们被愚人众的巡逻士兵包围了,双方正要开打,诺艾尔急忙上前劝阻,她拿出了凯亚队长给自己的护卫证明,愚人众这才罢休。

    “多亏了你,诺艾尔,不过你怎么来到至冬了?”派蒙不解的问。

    “嘘,一会再说。”诺艾尔说道。

    诺艾尔带着他们来到了和冬妮娅居住的小屋里,她介绍了每个人,然后也解释了自己之所以和凯亚队长一起来到至冬的部分原因。大家一起在诺艾尔的张罗下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这是这间屋子一段时间以来不曾有过的温馨时刻。

    吃过午饭,诺艾尔带旅行者来到凯亚的住所。但刚刚进到公寓里面,诺艾尔就生气了,因为屋子里已经乱成一团,凯亚低着头坐在地板上,浓烟和烈酒的味道充满了整个房间,诺艾尔赶快把窗户打开,却被凯亚阻止,“不能开窗,对面有人会知道屋内的情况”,凯亚这个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旅行者。

    “凯亚队长,你怎么变得这么邋遢,还有,你什么时候学的抽烟?”诺艾尔显然有些恼怒。

    “那不是我的抽的,是某个大烟鬼来这里的时候抽的”凯亚依旧坐在地板上,单腿翘起,靠着墙壁,他开始抬头,看到旅行者让他大吃一惊“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我和派蒙旅行到了这里,想问问冰之神关于我妹妹的事情”旅行者说道,“倒是你,凯亚,你好像遇到了很大的挫折”

    “挫折?是啊,前路处处是挫折,但又能如何呢,还是要走下去啊”凯亚回答说。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旅行者说。

    “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吧,就当是陪陪我,相信很快你就会了解这个国家最真实的样貌”

    “好”

    几个人合力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公寓又整洁如新了。

    晚上,诺艾尔做了菜,几个人在饭桌上交谈起来。诺艾尔率先开口:“荣誉骑士,你们有回去过蒙德吗?”

    “没有回去过,自从上次风花节之后,我们就一直在各国旅行了”

    凯亚说:“上次风花节见面还是去年的时候呢,但回想起来就像很遥远的事情了”

    “有吗?感觉也没有多远吧”旅行者有些疑惑。

    “或许是我的时间观念有误了”凯亚自嘲道,但他明白,最近在至冬的这几个月,自己是度日如年,他的脑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昼夜不停的思考着,有时候甚至连做梦都在想着提瓦特的局势。

    诺艾尔不说话了,她内心非常担心蒙德的安危,担心着琴团长和骑士团的大家,但奈何她得到的信息太少,甚至于根本就没有从蒙德得到任何的信息,她也不想问凯亚队长,因为她知道,凯亚队长不会让她回去,而且如果没有凯亚队长的陪同,她自己一个人也根本无法走那么远那么危险的路程,作为一名骑士,她不能违背琴和凯亚交给她的任务。她盼望着如果有一天至冬的局势稳定了,凯亚可以带着她和罗莎莉亚凯旋,一起回到他们的故乡。

    吃完了饭,诺艾尔回到了冬妮娅的住所,凯亚和旅行者在公寓中度过了一晚。

    次日天还没亮,公寓的门就被人敲响,旅行者和派蒙都被吵醒,凯亚急忙换好衣服开门,是诺艾尔,她面色焦虑,十分着急,“不好了凯亚队长,冬妮娅被愚人众抓走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旅行者说道

    “我没能抗得住他们的进攻,他们上来的时候,我让托克藏在柜子里,但他们还是把冬妮娅抓走了”诺艾尔的眼角已经流出泪水

    “不要着急,冷静,你知不知道她被抓去哪里了?”凯亚问道。

    “我一路跟踪了那些抓她的愚人众,到了中心广场的小巷里面他们就消失了”

    “那里是,市政厅,我们赶快过去”凯亚说道,“诺艾尔,你继续回到冬妮娅的住所,一定要保护好托克”

    “是,凯亚队长”

    凯亚和旅行者立刻前往了市政大厅,光鲜亮丽的地板,五彩缤纷的玻璃,装点着多少污秽与不堪,这里有很多愚人众守卫,“旅行者,我可以相信你吗,我们这次要彻底反抗愚人众全体执行官了”

    “和你并肩作战,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不要小瞧我”旅行者坚定的说。

    “好,进攻”

    凯亚和旅行者共同冲向市政大厅,和守卫们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但此时,在看不见的角落里面一场残酷的拷问正在进行。

    “冬妮娅,你知道背叛愚人众的下场吗”

    冬妮娅坐在椅子上,手上和脚上都已经绑了镣铐,她娇小的身躯在冰冷的金属面前显得如此柔弱。冬妮娅沉默着,她并不打算说话。

    “你以为不说话就行了吗,好好想想托克”

    冬妮娅瞪大了眼睛,极度愤怒的喊道:“你们这群罪犯要是敢动托克,我让你们不得好死”,但随后冬妮娅冷静了下来,事实上,在这间拷问室里面,面对着冰冷无情的各种刑具,她不得不冷静。冬妮娅知道诺艾尔把托克藏了起来,所以他们找不到托克,仅仅只是在诈她。

    “告诉我凯亚究竟是谁,达达利亚去哪了”

    冬妮娅依旧是沉默。

    “看来你是不想好好说话了,抽她五十鞭,让她嘴硬”

    冰冷的拷问室里传出了哀鸣和呻吟,痛苦的声音在回廊里一遍又一遍响起,但除了叫喊以释放痛苦之外,她没有说过一句话。

    此时在市政厅的凯亚和旅行者已经打退了一波又一波的守卫军,但始终没有见到一位执行官,凯亚看出来这是故意拖延他们的时间,便对旅行者说道:“旅行者,麻烦你去市政厅周边搜索一下有没有密道之类的通路,这里交给我”

    “你一个人可以吗”

    “我们两个人的话就中了他们拖延的圈套了”凯亚说道。

    “好”旅行者从侧门跑出开启元素视野,对市政厅周围搜索冬妮娅的痕迹。

    “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少人”凯亚使用了深渊的冰之力,变成了那个曾出现在梦里的遍布深渊纹路的形态,开始了他对愚人众的“复仇”。

    而另一边,在拷问室中,冬妮娅已经痛的晕过去两次,拷问官见到这种情况,不知该怎么办,便报告给市长公鸡。“把她带到新设的战地医院,让她救治伤员”

    “公鸡大人,要是她不肯怎么办”

    “不会的”

    冬妮娅被带到郊区的一家战地医院,这是一家专门治疗愚人众伤员的医院,通体纯白的墙壁,内部是两层阁楼,一楼遍地都是躺在担架上面的伤员,二楼是办公场所,这里只有三个专业护士,其余的人都是被强制找来的,有的是外地的难民,有的是本地的居民。冬妮娅被直接扔在这个近似于停尸房的地方,愚人众关上了医院的大门,世界刚刚获得了光明却又迅速被黑暗吞噬。医生是见不得这种场面的,出于她的本能,她很快便进入了战地医生的角色,她的内心极其矛盾与复杂,一方面她救的是自己的敌人,是刽子手,是罪犯,另一方面这里面也有她熟悉的面孔,这里的愚人众伤员大多都是至冬的民众,里面有她的朋友,有她的邻居,她不能坐视不管,于是她又一次陷入了这种混乱与疯狂,白天像一个机器一样给别人治疗,晚上却又以泪洗面,在悲痛与麻木之中循环往复,过着一种非人的生活。

    和愚人众做对手是相当危险的,如果一着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天已经黑了,诺艾尔和托克依然躲在住所里面,他们把窗帘全部拉上,不敢出声,面对托克的疑问,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让他睡觉来度过这漫长而冰冷的无眠之夜。

    凯亚从早上一直战斗到傍晚,他已经分不出敌我,深渊之力彻底侵蚀了他的大脑,他只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他“复仇”的对象,市政大厅里面躺满了愚人众士兵的尸体,血肉模糊,尸堆成山,凯亚嘴里喘着粗气,但已经没有愚人众上前来挑战这个“恶魔”了,寂静的月色之下,只有凯亚站在大厅中央,周围有的尸体似乎还在动,但很快也变得冰冷,流出的血也已经在极寒之中凝结成冰一样的晶体,凯亚把剑插入地下,自己扶着剑,佝偻着腰,一动不动的就站在那。

    而旅行者一直从市政大厅通过元素视野寻找着冬妮娅的痕迹,他走到一幢破败的璃月式的房屋门前,来到了房屋中央,这里有一条地道。旅行者进入地道,警惕的走着,虽然这里空无一人,但还是可以找到冬妮娅细微的痕迹,他走进地道中的一个房间,看到里面布满了各种冰冷的刑具,而冬妮娅的痕迹也在这里消失了,这就说明到此为止,线索已然全部中断,派蒙安慰着旅行者,但旅行者感到非常自责,他觉得是自己的到来,才使得愚人众这么快就找到了冬妮娅的藏身地,他在漆黑的拷问室里面睡着了。

    夜晚很静,静的让人害怕,就像害怕有人在这寂静之中催生“愚行”,银白色的月光下,是四个失意的灵魂,他们悲伤着,恐慌着,疯狂着,也无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