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尖叫犹如钢针一样刺入脑髓，柯南抱着头痛苦的蜷缩在地上，畅快的大笑：“老约翰，今天你死定了！”

    他知道，一定是小兰请和叶帮忙安排的驱邪仪式，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在心底发酵，让他感觉鼻子有些发酸，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

    “哈哈哈哈！老约翰！”柯南抱着头痛欲裂的脑袋，放声大笑，好像要把这段时间的折磨都释放出去：“今天我们两个必须得死一个！”

    “啊！！！！”柯南痛苦的嚎叫两声，又死死咬住嘴唇，他不想让小兰担心。

    不，不，他们会将他驱赶出去的，老约翰叫得比他还要惊恐，死死抵抗着那种无形的拉力，

    【不！！不要！！！我是随身老爷爷！！我不能走！我应该跟在主角身边！我不能走啊！！】

    “你给我，”柯南咬着渗出血的嘴唇，面目狰狞的一字一顿说：“滚、出、去”

    四周神职人员吟唱的声音越来越密，越来越快，老约翰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力彻底从柯南脑海中扯出，眉毛胡子乱飞，不甘的嘶吼：“不——！！”

    在彻底被拽出颅骨的一瞬间，老约翰长满白絮的眼睛突然有了一瞬间的清明，雪白的胡子头发瞬间褪色，面容重新变得年轻，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狗屁的老约翰！”

    只是一瞬间，密室里四方的汉白玉池中血水炸起，一道人影破水而出，一晃身冲到墙上一整面玻璃面前，神情挣扎而又痛苦，

    手指紧扣着镜面，盯着镜中浸透鲜血的自己，大声的怒吼：“我是风间月！我是风间月！剑修风间月！风间月！！”

    头颅内好似有一山的岩浆在翻滚，反复烫烤着脑花，疼的脑浆子都在翻滚。

    风间月眼睛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疯狂的大吼：

    “狗屁的老约翰，我是风间月！本座风间月！血海之主风间月！！！”

    老约翰的记忆不断侵蚀他的神智，试图重新扭曲意识取代他的身份，风间月眼中血泪横流，仰天长啸，回手一掌拍断了数根肋骨。

    他越是尽力想维持住风间月的身份，头就越疼，头皮不断的起伏，就如同脑里有一只翻腾的怪兽。

    “老子叫风间月，”风间月手指甲扣入头皮，双手一拉将整个脑皮从颅顶中间撕下一半，无尽的滚烫鲜血疯狂的涌出，盖住了他本就滴血的脸皮，大声怒吼：

    “剑修风间月！！”

    随着这句吼出，风间月一拳砸向镜子，一声脆裂，镜子以拳头为中心裂开无数裂痕，碎镜纷飞，镜中登时出现了数不清个扭曲的风间月。

    “哈哈哈哈哈哈！”风间月看着无数个自己，仰天大笑，白森森的颅骨上裸露的血肉筋随之微微颤动。

    “还想把我变成你主角的随身老爷爷？”风间月动作优雅的将半垂下来的头皮摁回头骨上，咧开嘴露出一个温雅的笑容，深深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我叫风间月，是一位剑修”

    脑内狂跳的感觉连同岩浆滚过的痛苦一并被压下，消失无踪，风间月舔了舔流到嘴唇上温热的血液，手指不断的掐算，无果。

    “那我也猜的出来，”风间月施施然一挥手，所有伤势瞬间愈合：“天道，这就是你的反击吗”

    风间月布满伤疤的手指拂上心口，只过了一秒，他就摇了摇头：“你的气运我要定了，”

    说着踩着血脚印一步步走向门口：“你控制不住我，修为，我必须要，老对头李长衍，我要杀，这个仇不死不休”

    “十二剑尽出，真神可杀，李长衍必死，”风间月推开门，温和一笑：“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往外走了几步，乌丸莲耶迎面匆匆而来：“您醒了”

    “嗯，”风间月抬手将湿哒哒浸透血液的黑发撸到脑后，脚步缓慢不停：“去帮我……”

    他脑中在这个世界的记忆过于混乱，有他这一百多年的，也有天道捏造出来强加塞进来的虚假老约翰一百多年的经历，两者混杂在一起，一时间风间月也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部分是假的。

    只要一去深想，那种神智恍惚的感觉又阵阵袭来，试图改变他的认知。

    风间月闭眼彻底压下沸腾的记忆，罢了，这个世界的事情不重要，只要上个世界的记忆不乱就行。

    “琴酒，”风间月隐约在记忆的表层刮起一个名字，多少有一些朦胧不清的记忆和感觉：“我还跟着他混”

    “好。”乌丸莲耶微微点头，跟在他身后：“您身体怎么样？”

    “很好。”对这人风间月只有一些表层的浅浮感觉，关于乌丸莲耶更深的那部分记忆已经被完全压入深处，风间月也不愿意去想，两人现在算是单方面的不熟悉，他语气中自然没有什么亲近之意。

    乌丸莲耶眼皮微微一抬，人老成精，更何况两人一起生活那么多年，他自然听得出来对方语气中的漠然。

    “去杀一个人，”风间月眼眸微垂：“名字叫柯南，不计任何代价”

    乌丸莲耶脚步一顿，抬头看向他不断滴着血珠的发丝，犹豫着说：“先生，您不是已经把他留给我了吗？”

    风间月侧过头斜睨着他，漫不经心的说：“是吗？”

    眼前人的神情是如此的陌生又熟悉，乌丸莲耶记得很清楚，那是当年他们见第一面时对方的神态。

    两人静静对视片刻，乌丸莲耶从脖子上拉出一块雕刻粗糙的玉佩：“您说过的，要把他的身体留给我，先生，您忘了吗？”

    风间月伸出手指摩挲了一些玉佩上粗糙的血海纹路，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的温情：“没忘，只是不愿意去想，既然我说过，那他就留给你吧”

    望着前方那人远去的背影，乌丸莲耶长长叹一口气：“您不愿意去想吗”

    组织基地。

    伏特加有些坐立难安，对于医生的回归，他既高兴又有些恐惧，各种奇怪的感情混杂在一起，也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