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其他人都是这么一副认真的模样，自来也挠着后脑勺，又看了一眼不语的宇智波明，索性也沉下心来，开始在内心中思索宇智波明刚才提到的有关‘术’与‘道’的问题。

    宽敞的客房中，偶尔会响起卡卡西和取根向自来也请教的低语声和讨论声。

    自来也倒也耐心爽快的将自己的心得和理解同二人谆谆道出。

    对于教学生，其实他还算是比较有天赋的。

    不然也不会教出了个四代火影波风水门。

    而且自来也眼光毒辣，凡是收过的弟子，就没有天赋差的。

    很快，两个小时便这般过去了。

    “好了，先停下来吧。”

    坐在客房正上位置，好似假寐般的宇智波明忽然开口，让正在低声讨论的声音陡然停顿。

    “不错，卡卡西，取根，两个小时，看来你们已经基本掌握了启神决里的内容。”

    这就是和天才相处的好处，至少让人省心是没话说的。

    而且有个自来也在旁辅助，宇智波明也能少费不少口舌。

    “现在和我说说，你们对修炼自然能量的理解是什么吧。”

    宇智波明缓缓开口，面带笑意的朝卡卡西和油女取根问道。

    “修炼自然能量，可以全面性的增幅自身的体质，精神，查克拉量，而且这种术本质上几乎没有任何的风险...这实在太神奇了，忍界中竟然还有几乎没有代价的忍术...”

    油女取根下意识的便张口说道。

    当然，他指的没有代价是因为他只看了启神决，如果要让他试试妙木山的自然能量修炼，恐怕他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了。

    “不，不对，这不是忍术，刚才明前辈已经说了，这并非是简单的‘术’而是‘道’，修炼自然能量，是真正能够促进人类再次进化的钥匙。”

    卡卡西却忽然冷静的开口反驳。

    “更强壮的体质，更完善的基因，甚至能够让寿命变得更长，或许这才应该是修炼自然能量所带来的最大改变！”

    此言一出，不仅仅油女取根表情一愣，富岳和自来也也惊讶的朝卡卡西看来。

    ‘不愧是白牙的儿子。’

    富岳和自来也二人的心中都涌起了同一个念头。

    看着卡卡西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赞许。

    “不错，卡卡西，你真是让我小小的惊喜了一下。”

    宇智波明也是看着他，给对方鼓励性的拍了拍掌。

    “你能对‘道’一字有所领悟，真的很难得。”

    青少年卡卡西怔了一下，脸上并没有被夸奖的喜悦，反倒只是浮现些许窘迫。

    他大概知道宇智波明把‘道’比作什么意思，但要让他具体去说，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很好的表达出来。

    结合之前宇智波明提及到存活了千年的大蛤蟆仙人，也只能说这么一番大白话出来。

    宇智波明见状也能理解，因为查克拉的存在，忍界本就是个有术无道的畸形世界，真正的得道者只有一人，那就是吞食了‘查克拉之果’的大筒木辉夜。

    即便是开发出血迹限界，乃至血迹淘汰这等威力强大的术，也只是做到了‘术近于道’的程度，但由于查克拉注定只是大筒木一族的专属，忍界之人无论在怎么努力，都不可能真正触及到大筒木辉夜的那个境界。

    “道可道，非常道。”

    宇智波明缓缓道。

    “所谓‘道’，可看作万法万物之源，是一切的规律，一切的根本，阴阳，五行，八卦之学说，都是对道的阐述，通过对道的理解，我们得以客观学习、认知这个世界。”

    “虽然我想在座的几位都没人会日向家独门的八卦掌，但对于暗合阴阳，五行之理所开发的各种遁术，封印术，应该都有所了然，而这些都是曾经先代们孜孜不倦在追求知识的道路上所获得的成果。”

    “虽然有许多术的研究和开发，本意上是残酷的杀人技能，但在这在忍界千年的历史中，也不乏出现过某些真正的求道者，在成长的过程中思索这个世界的本质，因此历经千年，忍界的历史中才会诞生出如此之多的并非单纯依靠先祖传承的独特血迹限界，乃至血迹淘汰。”

    “在探索查克拉应用的道路上，这样的态度与精神，就是一种对‘道’的追求与探索，只是忍者们缺少了一种关键的东西，才导致修行自然能量和查克拉，会产生天差地别的区别。以至于形成看似‘求道’...实际最后仍旧只是在‘求术’的怪圈里原地打转。”

    “关键性的东西？是什么？”

    自来也盯着宇智波明，这时候他也想要知道宇智波明到底会说出什么来。

    “自我。”

    宇智波明看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

    自来也愕然，不懂宇智波明说的是什么意思。

    卡卡西和油女取根也是脸色茫然。

    气氛突兀的沉寂了几秒，只是身为六道后人的宇智波富岳，却在此时忽地身体猛地一个激灵，脑海中像是有一道晴天霹雳轰然划过，立时便脱口而出道。

    “族长...你是不是想说，查克拉，其实是六道仙人的力量？”

    “而不是我们的力量？”

    此言一出，顿时自来也的目光猛地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卡卡西和油女取根也是神情愕然的看向他。

    “不是我们的力量？”

    自来也喃喃道。

    这一刻他的思绪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又如同云雾般很快散开了。

    宇智波明也是略微诧异的看了一眼富岳，没想到第一个最先想到真相的，居然是这位宇智波的前族长。

    虽然这不是完全的真相，但本质也已经没有太大差别了。

    “富岳前辈，你已经道出了这个忍界最大的隐秘。”

    “虽然真相一直都伴随历史与传说在忍界中流传...但很少有人真正想到这其内的含义。”

    宇智波明对富岳投去了一个赞许的表情。

    “即便神话是真的...查克拉是六道仙人带来的力量...难道我们使用，会有什么问题吗？”

    自来也皱起眉头。

    宇智波富岳的发言，乍一听有些离谱，但若是仔细想来，却能够感觉到，这并非是突然发疯臆想。

    身为忍者...不，哪怕就不是忍者，只是普通人，从小也都听过这种流传的神话传说，六道仙人创立忍宗，将查克拉传播天下...

    那么这其实也是一种反向推导的佐证，在六道仙人之前，或许并没有查克拉的存在。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在没有人点拨那一点灵光之前，哪怕真相早已经混杂在传说中经久流传下来，但人们总是对已经习惯的东西理所当然，根本不会去深思这背后是否存在着更深层次的奥秘。

    最主要的是，或许思考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忍界过去并没有出现过除了查克拉外的第二条道路，有，也一直无法登上主流台面。

    谁让查克拉已经传承这么久了呢？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针对整个忍界的垄断。

    “缺乏自我...自我...”

    “自然能量和查克拉的不同...”

    自来也喃喃着，突然语气急促的望向宇智波明，道。

    “宇智波明，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宇智波明不紧不慢的看了他一眼，语气仍旧保持平缓的说道。

    “求道，视作对这宇宙，对这森罗万象，混沌本源的一种探索，而这样的探索，亦是一种壮大自我，迈向更高层次生命的道路。”

    “我们修炼自然能量，将能量化作为‘炁’，储存自人身体中的生命之轮中，随着这股能量的不断壮大，它将无声的滋养我们的体质，精神，或者可以说是细胞与灵魂。”

    “你们现在手上已经有两卷修炼法，难道你们没有注意到吗，不管是玄阴妙法，还是启神决，其第一卷，本质上都是讲的如何吸收，将自然能量转化蕴养在人的气海之内，只不过每一样修炼法存在侧重点不同的差异而已。而这一步，只不过是修行的起始，所以它并没有过多在其中阐述‘道’和‘术’的区别。”

    “如果仍旧抱着忍者的旧思维去对待自然能量修炼法，很容易就将其真正的本质忽略掉。”

    富岳和卡卡西，取根听完，脸上浮现出浓浓沉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