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缘由
格瑞丝·索菲,骨架脸型下尖可脸部轮廓圆满,手脚丰润,算不上肥胖,却有股明显的肉感。虽然有在身材方面做过努力,就结果而言,似乎毫无办法。
就这样,莫名遭遇了霸凌。
通常A若是霸凌B,有两种原因,一是A出于某些压力,或者兴趣,对B无理由的发泄;另一种就是B的某些特质让他离群,遭遇歧视。
无论出于何种理由,格瑞丝·索菲,已经处于这种状态一段时间了。
她总是孤身一人,湿漉漉就走在路上。
进入我视野的原因,恐怕是,那一次。
好不容易出院,漫无目的闲逛的路上,一群人惊慌失措地从厕所冲出,跌跌撞撞冲撞了几名路人还是头也不回就连滚带爬的跑开。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抱着这样的想法,我看到反锁于某个隔间,晕倒,或者说死在那里的某人。
赶到的瞬间,我就注意到她脸色铁青,有明显的溺水迹象,同时脚后跟拖拽留下的伤痕。
沿着水迹,我扫视个大概,案发现场无疑是在水池边。强迫溺水后,格瑞丝·索菲立刻游走在死亡边缘,做过头的几个人简单把人丢进某个隔间,反锁好就不做任何处理跑路。
虽然她们已经做出没救了的判断,但不知怎么,我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对。
她还在呼吸。
稍微等待一会。
微弱的心跳逐渐强劲,呛进的水也从身体表面渗出,啊,我看得很清楚,是一点点渗出,就像是清晨由雾凝结的露珠。
缺氧的脸快速由青紫快速回复,虽然还昏迷不醒,但好像已经没有大碍。
开始实验吧!
这么想着,我的身体就动了起来。
我抓着格瑞丝·索菲,拖着她走到水池边,重新将头按进去,结果如何?
就像是个水生动物。我的脑海闪过这样的想法。
格瑞丝·索菲,她的头部淹没在水池正中,口鼻都没有气泡起伏,也没有出现呛水咳嗽。就像是在熟睡,厕所安静到只听见我自己的呼吸。
实在是太有趣了!
我兴奋地想大叫。
为什么?明明溺水的人却突然能自由在水下呼吸,不对,她还在呼吸吗?看不见胸口的起伏,我甚至怀疑她不再需要氧气。
发生了什么,这就和我疼痛消失的魔法一样。
我还想继续实验,于是拿出随身携带的刀具,在她手心划了一道伤口。
会恢复吗?
我仔细看着,绷开的伤口,不断流血,很快蜷曲的手心就窝出一泉血,虽然有凝固的迹象,却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有点不知道从何下手。
我拉起她的手想仔细看看愈合的过程。
这时,掩藏在长袖里的小臂随着袖口的滑落而出现在眼前。
那是无数纵横的疤,尤其是手腕处,有道深深的伤口。
啊,是这么回事?
心里有了主意,我沿着那道伤疤愈合掉落后留下的白痕,划开。
不出所料,伤口很快愈合,甚至连同手心的伤口也止住血。
真是绝佳的实验品!
这时,头部浸湿在水池的女人有了微不可查的动作,看来似乎要醒来的样子。我先行离开,同时思考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为我所用。
……
“喂,玛格丽特,能不能别在这里晃来晃去,真够烦人。”我有些不耐烦。
本来实验能力过头住院就已经浪费时间了,虽然摸清无意识后能力大约持续三周,但是这点程度的信息随便都能实验出来,根本不值得卧床不起。
从医院回来已经过了四天,我已经大致掌握了触觉和传入神经的部分,至于传出神经的部分太过危险还是等以后再研究好了。
“呐,比尔,陪我玩玩游戏嘛!”她慵懒的躺在客厅沙发,朝我招手。
哦,就是以前因bug碰巧开发出幻梦系统的那个啊!
“是吗?已经发行了啊?”
“都上线一年啦!”似乎在嘲笑我消息落后。
“我没什么空。”顺口拒绝。
话虽如此,可是现在脑机模板只集合了十二人模组,能力开发也没什么进展的空间,玩一玩也无伤大雅。
“可是你明明没事做诶。”她翻身俯趴着,双手支撑头部做出一副可怜的埋怨表情。
我走过去,顺手给了她屁股一巴掌。
“赶紧回家去!”
明明是十三号,不知为何与以实验体往截然不同,还害我不得不暂时终止。虽然曾经烦恼,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开始死缠烂打,我们关系就莫名和谐起来。
“不要,不要~”她一边拒绝一边揉了揉受击部位,“下手好重!”
我用右手轻抚,一边状似回忆,“玛格丽特,我们究竟是为什么关系变好的,以前你不是看见我转头就走吗?”
抚摸的同时,我突发奇想,或许能对自身以外的人使用也说不定。
“那种事情我早就不记得了!”她脸有点烧,好像心不在焉,随口敷衍。“别摸了。”
“还疼吗?”出于对能力使用对象的考究,我提出疑问。
“嗯~”呻吟声细如蚊蝇,我完全没听清。
不过看她表情,不像是忍耐痛楚的涨红,而是某种快意的潮红。
应该奏效了。
我收回手臂,若有所思,“原来你已经忘了啊~”
她快速直起身子,直视着我,“明明是你忘了。”
我确实对她为何态度发生那么大的转变没什么印象,算了,换个话题。
“假如我想和某人处好关系,让她信赖甚至托付人生,我怎么做比较快?”
“嘛,你怎么能问我这种问题呢?”她忸怩作态。
玛格丽特好像把自己当成当事人了,“我只是没其他人可问而已。”
她没有理会,似乎把这当成是我的推辞,回忆着什么继续认真开口:“就是拯救嘛,你不是很擅长吗?”
擅长?你把别的谁当成我了吗?
拯救…
拯救吗?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就是那种无所不能,但是又很贴心的自信男人。”
“来玩游戏吧!”
作为回礼。
“诶?诶!”
……
花费一些时间,我很快就找到那群逃跑的人。
她们对于死而复生的格瑞丝·索菲心怀胆怯,沉寂了一段时间。虽然对她来说是好事,与我而言却是麻烦啊。
唉,必须得有所动作了。
为了营造救人的良机,先好好挖掘他们内心的暴虐好了。回顾以往,尽是些隔离,泼水,写画讽刺之类的小打小闹,无法让人陷入死境的话,拯救可凸显不出价值啊!
现在的我,已经能够将输入神经的信号扭曲交错,换成受害者来说,就是陷入游戏里的“混乱”状态。
先是把格瑞丝·索菲的行踪把握(由于早就有自残取死的意愿,她总是去往偏僻的地点寻找理想的葬身之所),然后设置些障碍把那群人拖延到中间某段必经之路。再把格瑞丝·索菲在这群人眼里的视觉形象扭曲,让那些人自以为被嘲讽鄙夷,不断刺激挑逗,狠狠地激发怒意。
准备好舞台,这场观众只有我一个人的戏剧开幕了。
说是这样,结果那群人竟然把格瑞丝·索菲拉进某处幽深巷子里的仓库,还有些小混混守在门口散成几边。他们手持黑胶棍棒,有的四处张望,看起来很容易被发现。
这下麻烦了,其实,我同时只能对三人做出幻觉操作。
该怎么进去?对面有大约七八个人,四个在门口,两个巡逻,高台处还有一个还是两个的样子。
门口一人蹲着面朝门,和其他三个人聊天,可是两个巡逻的来回走动,没办法从视觉死角绕过去,再加上高处的视野,或许踏出巷子走近仓库的瞬间就会被发现了。
放手一搏吧!
虽然想这么帅气地说,但其实还有更好的办法。
借由十二人模块辅助,分心微操的三人上限提升至三十六人。
换言之,不足为虑。
大摇大摆走进去,这几人还是对我熟视无睹。呃,虽然由于高强度操作,后脑连接脊柱的部位略微过热,去除了影响散热的上衣,腰间雷击木状的裂纹褶皱暴露无遗,但是没人看见就没事。
好了,让我看看现在进行到什么地步了。
透过缝隙,我瞄到四人束缚手脚,为首的女人甩着树枝走过去……嗯姆,还可以再等等,伤的越重,救得越有价值。
格瑞丝·索菲张嘴无声,看来也不是很想被救的样子,是不是破罐子破摔了呢?
我再仔细端详,她眼睛垂泪,鼻水流淌,甚至恐惧到岔开的双脚都脚尖绷紧,暗紫色的布料被浸湿,大腿还有水迹顺流滑下。
但是她还是沉默,既不求饶,也不求救,面部僵硬。
现在是最佳的出场时机吗?
要是她真想要死,那就换一个实验品好了,想着想着,我打算离开。
“救…救我!”
哦,不是错觉,我确实听到了,这说明她还是抱有求生的信念,太好了。
虽然本想等树枝完全插入,但看她眼失神光的样子,恐怕等不到那时候了。
我推开门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哦?实验品!”装出一副巧合的样子。
会不会太做作了?
对面的领头儿接下来不断问话,可老实说,敌我差距太大了,我毋须做出回应,反正他们不会记得我。
姑且还是声明吧:“那边的女人,我要了。”
接下来他们一哄而上。我稍微把他们眼里自己的形象和其他人重叠,他们马上内讧打作一团,实在是无趣。
“你叫什么名字?”虽然我早就知道了,还是姑且问上一问。
既然是象征性的询问,我自然不需要回答,“我救了你,给我以身相许吧!”
好了,应该是这样的步骤,接下来呢?
我扛起她,唔,比预想的柔软。
“我,可能以后也会被抓,被囚禁,被虐待,”她红着脸说。
无所谓,或者说以后要做也应该就是我做的。
“即便如此。”
“就算会给你带来麻烦……”
“因为是我的人啊!”
就作为我的所有物活下去好了。
“你会来救我吗?”她带着希冀,“就像这次一样。”
我故意摇头。
看得出她蒙生死志,这样关键时刻反而放松的心态只会影响我日后对于濒死状态的研究。
“求我!”我语气严厉。
想活下去,你给我自己努力。
“求求你!一定要来救我!”下定决心的女孩。
“好的。”
“可是会很危险。”
有必要担心吗?
“没关系,我是最强的嘛!”我回过头对少女露出笑容。
这样,就满足了吧!
所谓的条件。
……
打发走闯进家里的玛格丽特,我对洗浴后的格瑞丝·索菲施用了隔绝痛感的能力。
“好了,感受一下,还疼吗?”虽然我有自信不会出错。
“似乎被按摩的地方都不疼了耶!”语气有点惊奇的女孩笑了笑。
格瑞丝·索菲在靠近我的地方嗅了嗅,怎么了,是汗味吗?在她洗浴期间我已经穿好衣服,确认过应该没有异味。
“对今天的事有什么头绪吗?”虽然表演还算成功,我还是担心自己的登场是不是会引起怀疑,应该有点生硬才对。
“我不知道,但是以前有过被泼水关进厕所之类的经历。”说不清是悲伤还是什么,女孩只是平静的陈述。
“但是今天,暴力伤害还是第一次。”声音有些发抖。
说到这里,女孩抬头看着我。
这并不是第一次吧?难道上次的溺水事件已经被当成普通的泼水事故所遗忘了吗?所以这次才是她以为的第一次?
第一次暴力出现,我就出现。怀疑我出现才是引发暴力的原因吗?
不对,我是后来才登场的,再怎么说也……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嘛?”我这么说。
“那个,万一我被危险的人物当成人质,还是不要救我算了。”这是什么意思?
回过神来,我应该是safe了!
“我不是说过吗?没关系!因为我是最强!”扮演吧,强烈的自信,无所不能的男人。
“什么嘛!那是什么意思!”她笑着说。
聊天打趣了一会,女孩不知不觉就陷入沉睡,精神太过疲惫了。
过道的我,回忆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