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从分散走向统一，这个过程相当漫长，有些多种族文明要花费数千年，有些种族只要几十年……但绝对可以预知的一点就是，能走向宇宙的文明，无一不是高度团结，高度秩序的文明，这也注定了混乱无序的文明没资格走向太空，走向群星。”——克伯利安学者普瑞赛斯《星海社会学》

    找回巴别塔的自信？

    博士想起李澄意味深长的话语，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在记忆被抹去后还能继续在泰拉发挥温热，指挥一支庞大的军队。

    “你好，博士。”

    凯尔希用略带冷漠的神色盯着他，略微叹了口气，准确来说，自己的这位创造者，现在根本不知世界为何物，跟他合作算得上李澄的一个恶趣味，他应当知道自己是不喜欢这个人的。

    “我们要一起合作了，斯塔休里斯元帅在等你，走吧。”

    “等等，凯尔希。”博士笼罩在兜帽下缓缓开口，叫住了这个老东西。

    “告诉我，幻梦上的普瑞赛斯跟我是什么关系？”

    就算要听凯尔希那十句话其中九句都没什么信息量的句子，博士也愿意用这种折磨换去一个真相，他总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东西。

    “你真的想知道？”凯尔希转过身来缓缓开口，她在想另外一件事情，如果告诉博士那个绝望的前景，他会不会丧失斗志。

    凯尔希的八万年没有白活，她一路跟特蕾西娅帮助泰拉从远古时代前进到前工业时代，没有让“神明”成为主导，没有让世界走向发展的歧途，这已经殊为不易，如果博士想要重新加入这场游戏，那也不算太难。

    “幻梦卫星如果是蜂群在主导，他们不愿意为世界大战画上句号，那就只有我们自己来了。”

    “李澄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让我找回的是什么？”博士如此问道。

    凯尔希摇头：“你的记忆还没有稳定，这片大地的谜团跟你本人一样多。”

    “李澄的意思是说，希望你能在未来发挥你的作用。”

    博士疑惑问道：“什么作用？”

    凯尔希犹豫片刻，她吐出一个名字：“克伯利安星盟，还记得么？”

    这个名词在脑海中漂泊了一会儿，没有找到归宿，博士迷茫的摇头。

    “不清楚。”

    “呵……”

    凯尔希背过身去，对博士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这涉及到泰拉世界的起源，两个星盟学家阴差阳错，来到了八万年前被蜂群毁灭的地球，然后救助了这里的人类难民。

    在一次陨石坠落的灾害过后，两个学者因为过失，没能保护好这里的幸存者，随后希望将地球上的哺乳纲动物进化成人，用过量的“宁瑟溶剂”创造了泰拉文明。

    “这两个学者就是你和普瑞赛斯，博士，罗德岛是你们的科研船，而我是你的造物之一，我是第一个菲林，特雷西娅是第一个萨卡兹。”

    凯尔希说完这些，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继续道：“你还记得，地球人类么？”

    博士摇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一定都是忘干净了。”

    凯尔希点头：“休眠仓让你忘了太多，你是明日方舟的起源，那艘方舟有地球的一切，你重新创造了今天，我们又反复构造它，让泰拉变成了这个样子。”

    “星空并不太平，你知道的比我们都多，但是你的记忆却如此混乱，我时至今日仍能记得你悲伤的身影，你先找回地球朋友们的努力，哪怕把这份情感寄托在动物身上。”

    “我们继承的不仅是地球人类的智慧和文明，也重新继承了他们的破坏力，我们重新发明了飞机，重新带来了火焰，在看到世界大战的一片狼藉后，告诉我博士，你对这个文明失望了么？”

    博士思考片刻，不能算作失望，只能说不出所料，从生产力进步到文明统一的过程中，如果不爆发一场规模庞大的战争，他倒是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能促使族群统一。

    宇宙很大，但规律都出奇的一致，这符合星海宇宙学的定律，符合所有碳基生物的运作模式。

    “好吧，那么我现在记忆全失，要如何帮你们呢？”博士问。

    凯尔希思索片刻，说实话博士有用么，确实没什么用。

    只要普瑞塞斯仍在，她就能帮助泰拉找到位于银河系第四悬臂，也就是最外圈的英仙座悬臂的星盟领域，博士想不想起来以前的事情根本无关紧要。

    但是如果出于情感考虑，凯尔希还是希望博士能想起一些事情，至少……博士在太空站上与他们度过了相当长的一段岁月，他们四个人经历了很多。

    “走吧，博士，我们要为世界而战，先结束这一切再说。”凯尔希抛开了无用的想法，北极星行动即将展开，他们要努力了。

    “走吧。”博士缓缓道。

    新的部队被成立了，博士要指挥的是这样一支部队：

    总兵力41000人，装备了1260辆卡车，1732门牵引式火炮，506辆坦克及自行火炮，212架“卡拉克”直升飞机，62辆导弹车，同时有1700架军机为其专门提供支援。

    这支新成立的军队被命名为“恶灵师”，其成员包括了前巴别塔人，现罗德岛人，以及萨卡兹陆军士兵。

    作为李澄给博士单独指挥的加强装甲师，这是一支规模庞大的陆空合成部队，用于配合火炬装甲军撕开防线，恶灵师的战斗力如何，只能让时间见证了。

    ……

    2月26日，北极星计划，即歼灭萨尔贡远征军的计划正在展开，希之翼主力相继抵达莱塔尼亚，跟维森集团军汇合。

    北极星集团军群，下辖维森集团军，雷姆必拓集团军，滨海集团军。

    总计兵力约250万人，其中包含55万希之翼陆军，195万萨卡兹陆军。

    最初的计划是这样的，按照斯塔休里斯的设想，150万军队应该挺近莱塔尼亚，稳住屠戮场行动后已经崩溃的莱军前线。

    同时，迂回部队设定在100万，小规模穿插反击，战略目标是把萨尔贡军团赶出莱塔尼亚，达成区域拒止，并保护中陆走廊地区。

    但是这样不能做到对敌人的致命打击，李澄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构想——全歼萨尔贡总计600万人的北陆远征军。

    他与法昆多交涉后，认为从乌萨斯地区穿插突袭，在空军掩护下可以达到包围的目标。

    于是，北极星计划按照李澄的目标进行调整，斯塔休里斯选择加强北翼，在莱塔尼亚只部署了50万人，迂回部队加强到了200万人，而且80%的坦克都在迂回进攻侧。

    这是个风险赌博，如果萨尔贡全军突击，这五十万希之翼军队很可能会被冲垮，到时候萨尔贡军团长驱直入，进入莱帝国核心区，那么迂回部队很可能也会被包围。

    不过，李澄用自己的观点安抚了持有反对观点的将领，希之翼空军一定能保证没有人能冲破他们的防线，而且领袖对自己的军队有绝对的自信！

    同时，希之翼第五航空军，由艾利斯·克里斯普指挥，前往莱塔尼亚战区支援。

    希之翼第七航空军离开雷姆必拓，部署在炎国西部，负责支援乌萨斯战场。

    共计13742架军机被送往莱塔尼亚及炎国战区，其中三代机数量为637架，三代机的支援覆盖率在30%左右。

    从这个角度来看，二代机仍然是对地支援的主力，但绝非制空权的主力。

    火炬装甲军从梦魇高原进行穿插，朝着战场的凹陷部挺近，即莱塔尼亚与乌萨斯帝国的交界处突击，从后方切断萨尔贡六个主力军团的退路。

    李澄做出了如下批注：务求全歼。

    ……

    “你好，这位是阿米娅，这位是博士，也就是你熟知的巴别塔恶灵，萨卡兹的先驱者之一，他曾在萨卡兹内战中帮助希之翼提出蓝色冲击计划，一举扫荡了雷姆必拓国。”

    “我是凯尔希，这位是希之翼医疗部部长莱娜，苏苏洛以及安塞尔医生。”

    “这位应该就不用介绍了……斯塔休里斯元帅，火炬装甲军的指挥官。”

    莱塔尼亚元帅奥兰托颔首，与凯尔希握了握手，然后是旁边的斯塔休里斯元帅，最后是莱娜部长，他先是感谢了一番萨卡兹盟友的帮助，然后表明了当前态势。

    “情况很糟糕，各位，萨尔贡大军已经跨越了蓝莱塔尼亚河，威廉陛下已经将部队撤退到了第二道防线后，但是我们已经丧失了主动权，而伯恩施坦因还处于被包围的状态。”

    “如果你们有办法，最好赶紧派出援军，或者发起反击，否则前线只能持续崩溃，我们已经无力再战，菲林格尔的第四集团军也有被包围的风险，希望施莱姆公爵能平安无事。”

    这句话让莱娜有些惊讶，低声问道：“战线已经崩溃到这个程度了？你们的预备队呢？”

    说实话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奥兰托元帅有点尴尬，他们本来能抵挡到这个时候就已经殊为不易，每名莱塔尼亚士兵都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奋力作战，只不过情况还是日况愈下。

    “没有预备队了，莱娜女士。”奥兰托很诚恳的说道，“虽然我们以前是敌人，但现在情况紧急，我还不至于对希之翼有所隐瞒。”

    莱塔尼亚人从来不会让人失望，斯塔休里斯元帅不屑的点燃了一根卷烟，淡淡道：“元帅，让你的人帮助我们维持两翼，让我们帮你们夺回阵地。”

    “劳烦盟友。”奥兰托无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