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公子期邀约赴酒会
两日过后,公子期兴高采烈地来到大祭司府。
他一走进院中,就看见一个小女孩正站在院子里,小女孩手里抱着一只猫,嘴里还不停地对那猫说着什么。
“想来你就是大祭司的妹妹咯?那日怎得没看见你?”公子期俯下身来笑着问道。
“我可看见你了!唉,你的眼睛可真是白长这么大了!”小宛边说边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的!”公子期收起笑容,脸上露出一丝生气的表情。
“你看,你吓到我的猫了,我不理你了,哼!”
小宛见花坨坨见了生人有些害怕,便抱着它转身离开了,她边走还不忘回头向那公子期做了个鬼脸。
“哎,你...”
公子期见这小女孩不理睬自己,只得作罢。
等他反应过来,便自言自语着:“我和一个小孩儿置什么气,算了算了,去找大祭司要紧!”
接着他便向正堂里奔去,刚跨步进去,就撞到了正准备出来的姚小安。
姚小安吓了一跳,一脸惊讶地问:“期公子?何事如此慌张?”
“大祭司,快看看这剑怎么样?我可是到莫阳城最有名的铸剑师那里挑的!”
公子期拿起剑递到姚小安面前,一脸的激动和笑容。
姚小安接过剑瞧了瞧,只见那剑极其奢华,剑鞘上的图样繁复,剑柄上还镶着绿松石。
她挤出一个笑容对公子期说:“这剑很好!跟公子极为相配,嘿嘿...”
姚小安说罢就继续快步向屋外走去,想逃之夭夭,可又被公子期拦了下来。
公子期一脸笑容地说:“大祭司,你忘了?那日说好了今日一起去酒会的!”
“嘿嘿...我没忘,让我的两个徒弟陪你去,我就不去了吧!”
姚小安看着从屋里出来的白九和七夜,并对他们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们赶紧想办法把这公子期请走。
“那可不行!走吧,一起去吧,我王兄又不会吃了你!”
公子期说罢就拖着姚小安向院门外走去。
“哎,白九...七夜...”姚小安边走边回过头来无奈地看了看他的两个徒弟。
“对,白九,你们也赶紧的!”
公子期推着姚小安上了马车,白九和七夜见状也只得赶紧跟了上去。
马车在莫阳城里兜兜转转,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大家陆陆续续地走下马车,紧接着一座府邸便出现在了眼前,宅院大门口的牌匾上写着:二王子府。
公子期大摇大摆地往宅院内走去,却不料身后的姚小安三人被门口的护院拦了下来。
“三位有请帖吗?”
“哎,你们怎么回事呀?我的人也敢拦?!信不信我让王兄革了你们的职!”公子期转过身来,对那两个护院生气地责问。
“期公子,我们也是照章办事~”
“对呀,您还是不要为难奴才们了...”
两个护院边说边作揖道歉,一脸的委屈。
“哎,我说的话不好使了是吧!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大祭司!”
公子期被这两个护院气得不行,幸好这时王府的管家赶了出来。
管家笑意盈盈地说:“期公子,都是误会,误会!您和您的朋友们快快请进,我们公子早就交代过了,随时欢迎期公子来府上!”
“你们听听,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公子期生气地看了一眼那两个护院,随后便得意地继续向院内走去。
那两个护院只得一个劲儿地赔礼道歉,弯腰低头,再不敢多言。
进了王府,一个家丁引着他们来到一处花园前。
只见花园里怪石林立,叠石之间还有一些石洞。穿过石洞便看见一方小池塘,小池塘上有一座小桥,大家跟在公子期后面向那小桥上走了过去。
站在小桥上,瞧见对岸种了一些应季的花草树木,花草中间则错落着几座凉亭,而凉亭的里里外外都三五成群地站着一些人。
过了小桥,向里没走几步,就看见其中一座最大的凉亭,此时一个年轻男子正端坐在凉亭内抚着琴,而他四周则围着一群衣着华贵的男男女女。
琴音落,众人都开始拍手叫好,那男子也是面带微笑地看着众人。
“好!王兄的琴艺真是越发精妙了!”
公子期穿过人群向那男子走了过去,边走边连连拍手叫好。
“二弟,你终于来了!以往你都是第一个到的,这次怎么珊珊来迟?”那男子站起身来,迎到公子期面前一脸打趣地问。
“我这不是给你带朋友来了嘛!”公子期说罢便侧过身向身后的姚小安三人看去。
“杼公子!”姚小安带着两个徒弟行了一礼。
“你莫不是传闻中修得仙法的大祭司?”公子杼一脸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三人。
公子期快步走到姚小安身旁,激动地介绍:“王兄真是好眼力呀!这位正是大名鼎鼎的大祭司,而这两位则是她的高徒:白九和七夜。”
“我早有耳闻大祭司和她的徒弟都是仙人,今日一见,果然气质不凡。”
“杼公子过奖。”
公子杼又转过脸对公子期笑着打趣道:“难怪你今日来得这么迟,原来是偷偷结交了高人呀!”
公子杼招呼大家坐下后,公子期便有些得意地答道:“我才没有偷偷结交呢,我可是正大光明地在大祭司府里拜师学艺呢!”
“噢?学法术?”
“哪有那么快,王兄有所不知呀,这要想修炼法术呢,就必须先精进武功,白九武功那么高,法术都还只是刚入门呢,我这才到哪里呀!”
“还有这等说法?白仙人武功高强,我倒还未见识过,不如今日一展身手,让我等凡人也开开眼界!”
“对呀,白九,快点露两手,让大家都瞧瞧大祭司的徒弟有多厉害!”公子期一脸期待地喊着。
听罢,姚小安对白九点了点头,白九立马心领神会,也不作推辞了,坐起身来说:“那在下就献丑了!”
紧接着,剑光一闪,剑已出鞘,白九飞入半空中,一把接住那飞鱼剑,开始舞起剑来。
白九舞剑如风,疾若闪电,缓若游云。公子杼见状赶紧拨动琴弦,以琴音助兴,琴音抑扬顿挫,白九的剑也随之变幻有序。
最后,急促的琴音如珠落玉盘,变得跌宕起伏起来。再看白九,此时他正从半空中俯冲下来,以剑尖抵地,随后翻转身体,稳稳地站在地面上,那琴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紧接着白九伸出手指运功施法,那剑便悬浮了起来,随着一道白光向他的座位上飘去,那飞鱼剑便稳稳地插回到食案上的剑鞘里。
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惊讶地愣在了原地,随后又突然鼓起掌来,满堂喝彩。
公子期也随着大家一起鼓掌,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好!好...”
随即,公子杼站起身来对白九作了一揖,满脸惊喜地说:“白兄真乃知音也,剑也果真是舞得出神入化!”
“杼公子谬赞,公子的琴音才是人间一绝!”
姚小安这时自信满满地对杼公子说道:“我这徒弟不仅剑舞得好,书画棋艺更是样样精通呢!”
“哦?当真?”
“王兄,大祭司怎会乱打诳语!”公子期一脸笃定地附和着。
“快,取笔墨纸砚来!”
两个婢女立即取来笔墨纸砚呈到白九面前,白九看着姚小安无奈地笑了笑,接着便接过那笔和纸作起了画。
白九一时不知道画些什么,又见园中风景甚好,便照着眼前的景色临摹了起来,他先后画了假山、池塘、小桥和凉亭,最后又画上了几棵竹子。
“浓墨淡笔,行云流水,这画得真是栩栩如生!绝非凡品呀!”
公子杼拿起那幅画仔细观摩欣赏了起来,公子期则站在他身旁似懂非懂地看着。
“咦...白兄,这园中并没有竹,为何独独画上了几颗竹子?”公子期突然疑惑地问。
“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好像就是比较偏爱竹子。”
公子杼听罢赶紧解释:“二弟,这你就不懂了!文人向来都偏爱梅兰竹菊这四样,白兄偏偏喜爱竹子,想来品性为人当如竹一般坚贞有节!”
“大祭司的徒弟果然不同凡响!”
姚小安听杼公子又恭维了一下自己,便连连自谦道谢,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同时她心里也暗暗想着:“原来这杼公子还挺和善谦逊的,跟他爹,还有费卿士、娄太史那帮人完全不一样!”
随后大家便开始推杯换盏,吃吃喝喝,说说笑笑。
大家都玩得很尽兴,完全没察觉到这一切都被二王子和王妃看在了眼里。
此时他们正站在池塘对岸的一处假山旁,王妃对二王子说:“我看杼儿与那白九颇为投缘,白九武功高强,又是大祭司的徒弟,若能借此拉拢大祭司,不失为一个得力的帮手呀!”
“王妃所言也不无道理,可那大祭司毕竟是尹相引荐给王上的,之前我与她又常在朝堂上针锋相对,恐怕是难以如愿呐!”
二王子抚了抚胡须,深深地叹了口气,又向对岸看了看,便转身离开了,王妃见状也只得无奈地跟着离去。
而此时池塘对岸的欢乐却仍还在继续,公子期和公子杼都坐到白九身边去了,他们边喝酒边聊天,好不惬意。
大家都玩得很欢畅,只有七夜一个人在独自喝着闷酒,他一杯接着一杯,也无言语,看起来有些落寞。
突然,他一把掀翻面前的食案,拿着酒壶醉醺醺地站了起来,接着又往嘴里大口地倒起酒来。
那碗碟酒杯摔碎在地的哐当声顿时打破了全场的欢愉,大家都震惊地看向七夜,并开始指指点点。
“你这人怎么回事呀?多灌了些酒,故意趁着酒性来砸场子了是不是?!”公子期走到七夜面前,怒视着他。
七夜听罢,愤怒地摔下酒杯,举起拳头就朝公子期挥了过去。
就在拳头快要打在公子期的头上时,他又突然停下了手,但仍是紧紧地握着拳头,目露凶光地看着公子期。
大家见状都吃了一惊,有些女眷甚至吓得小声尖叫了起来,白九和公子杼见状也都准备起身去阻止七夜。
而当姚小安回过头来看见七夜正拿拳头对着公子期时,她赶紧离开女眷堆里,向七夜这边奔了过来。
她一把拉过七夜的胳臂,让他放下拳头,接着又赶紧向公子期赔礼道歉:“期公子,我这徒弟喝多了就爱耍疯,并非故意针对您,还请海涵!”
“哼!”公子期挽起胳膊,侧过脸去,并不回应。
姚小安见公子期并不打算继续为难,便转过身来,礼貌又有些尴尬地对众人笑着说:“实在是抱歉,扰了公子和大家的雅兴,我带他回去后,一定好好责罚!”
说罢,她就扶起七夜向凉亭外走去。紧接着,一道紫光闪过,两人便消失在花园里,只留下众人的一片惊呼声和唏嘘声。
白九见姚小安她们走了,也起身告辞,快步向花园外追去。
没多会儿,姚小安便扶着七夜回到了大祭司府。
刚一走到院中,姚小安就一把生气地甩开了他,七夜也旋即顺势跌坐到地上去了。
接着她生气地责问:“你为什么总是如此暴躁!你无故得罪那两位公子做什么?非得惹麻烦!”
七夜苦笑了几声,接着拉起姚小安的衣袖,神情紧张地说道:“下次不会了,师傅,我一定能做好的...”
“你跪着好好反省吧!”
姚小安用力一甩衣袖,一脸冷漠和气愤地向屋内走去。
看着姚小安离去的背影,七夜不禁红了眼眶,他心里暗暗想道:“我一定要修得仙法!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白九回到大祭司府,发现七夜正跪在院子里,于是赶紧朝姚小安房间里奔了过去。
“师傅还在生气呢?”
见姚小安并不回应,只是一脸郁闷地坐在那里,白九便坐下来继续安慰:“我看那期公子和杼公子应该都不是记恨报复之人,想来也不会生出什么事端。”
“谁知道呀,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唉,七夜尽是给我捅娄子!”
“师弟也只是不拘于礼法,比较率性罢了,他虽脾气暴躁,可也从未主动伤害过别人。你看,刚刚他那一拳并未挥下,这说明他已经开始学着克制自己了。”
姚小安听白九分析得头头是道,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说道:“你呀,就别替他开脱了。”
白九见姚小安终于开心了些,嘴角也跟着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接着他拉起姚小安就向屋外奔去,边跑边说:“跟我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