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降临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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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秘传与原典

    “不过,目标是高卢共和国的大使吗?”

    夏洛特陷入思考。

    高卢共和国刚刚结束1924年选举,新当选的领袖安托万在普通公众眼中,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艺术家,然而他宣布参选的举动,早就如一颗重磅炸弹,落在不列颠尼亚高层中间,引起轩然大波。

    原因很简单,安托万所领导的衔尾蛇,奉行先锋艺术和未来主义的魔怔思想,与传统理念截然不同,最关键的是,安托万本人表现出了对不列颠尼亚的高度敌意。

    究其原因,或许是大战落幕前夕,高卢共和国在首都塞纳城与神罗帝国签订屈辱的和约,而不列颠尼亚早在一个月前就从高卢境内撤离了所有陆军,选择了“光荣和平”。

    ——可耻的背叛者,高卢人如此认为。

    于是,近半个世纪以来才逐渐和解的宿敌,又再次陷入紧张的对立。

    另一方面,神圣罗马帝国领导的帝国公约新秩序,深陷东方事务与内政泥淖,因此奉行以“高卢”制衡“不列颠尼亚”的政策,坐视着安托万领导的“衔尾蛇”从非法结社一跃成为高卢共和国正牌秩序机关。

    现如今,“衔尾蛇”迫不及待地针对不列颠尼亚展开渗透,没有人知道安托万的意图究竟是什么,目前局势之紧张,就连召回贝努瓦大使这种正常流程,在许多观察家眼里也是在释放某种信号。

    外有强敌,内有邪乱,真是风雨飘摇......想到彼岸的朋友与师长,夏洛特的心情更加复杂。

    总之,贝努瓦一事牵涉重大,她打算先和梅希亚夫人商量,再决定如何行动——尽管梅希亚从没有向她透露过任何消息,但夜莺俱乐部的幕后赞助者就是斯图亚特家族这件事,以侦探小姐的聪慧还是多少有些察觉的。

    “艾琳女士,请问有什么我能做的事情吗?”

    “前期调查由我负责,需要行动的时候,我会提前联系你。”

    顿了顿,夏洛特继续说道:

    “对了,也请你多关注我在雇佣委托里提到的“丰饶”道途非凡者。”

    爱德华点点头,“好的,一有消息我就联系您!”

    离开委托区域,夏洛特登上旋转阶梯,来到梅希亚夫人的办公室,详细告知理查德子爵的委托内容。

    “目标是高卢共和国的大使?”

    梅希亚夫人思考片刻,柔声道:

    “据我所知,贝努瓦是“平衡”道途的三阶非凡者,但并不是‘衔尾蛇’的成员,此次召回塞纳,大概率会由安托万的亲信取代他的位置,若是针对贝努瓦开展行动......夏洛特,你打算怎么办?”

    “交涉,袭击,潜入,三选一,委托任务仅仅是取回目标铜剑,我的想法是把贝努瓦当做一个普通人处理,避免事态扩大。”

    “嗯......小夏洛特,你先暂时不要行动,等我的消息,好吗?”

    梅希亚夫人显然有着更多的考量。

    劳尔阁下并没有提出意见,于是夏洛特微微点头,“我明白了。”

    “嗯,谢谢你的理解。”

    梅希亚夫人微微一笑,从手边的抽屉里取出一本小册子,“对了,小夏洛特,我刚刚整理好手里的秘传,这是目录文件,你看看需要哪些秘传,做个标记,我给你取过来。”

    “多谢您。”

    夏洛特翻开小册子,目光微动,梅希亚夫人经营夜莺俱乐部多年,她所收集的秘传数量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数字,遗憾的是,绝大多数秘传都十分普通甚至低劣——

    并不是任何秘传都值得学习,知识是一种“诅咒”,一旦知晓就难以遗忘的诅咒,错误的知识会在无声无息中累积,直到冲破堤坝,彻底污染非凡者的头脑,陷入幻象与混乱。

    仔细浏览着目录,夏洛特在心中道:“劳尔阁下,您需要哪些秘传?”

    “九大道途的基础秘传,首先是《烛火之谜》......”

    对照着目录,亚森依次说出所需要的秘传名字,全部都是九大道途的入门秘传,简单易懂,这些基础秘传的原典来自前代文明,记载的知识最远可追溯至诸神时代的精华,完全可以作为学习后续进阶秘传的先导。

    亚森获取这些秘传不是为了自己学习,而是作为未来势力的基石。

    无论是对抗灾异主,还是应对未来的风暴,他都需要发展完全忠于自己的势力,恩赐有天赋的凡人秘传,引导其踏入道途,将一条最有效的捷径。

    事实上,在漫长的岁月里,非凡者们都拒绝主动引导普通人踏入道途,为了维护自身的超然地位,皇室与古贵族牢牢控制着神秘学知识,即便是靠着自身天赋踏入道途的天才,也会通过婚姻等手段将这些变数吸纳进自己的圈子,同化成“自己人”。

    然而,进入新世纪以来,列强之间开始了疯狂的军备竞赛,不断升级的局势同样影响到非凡者,加之诸神归来的流言,密教结社的活跃,种种因素,促使各国都开始计划地引导具备天赋的凡人踏入道途,不断扩张神秘侧力量。

    而能够无视旧势力阻碍,放开手脚去做的,自然能够占尽先机——安托万与他的衔尾蛇,就是这样一个例子。

    选择完九大道途的基础秘传,亚森继续报菜名,尽管游戏里“商店”售卖的物品通常都是些大路货,不过总有些压箱底的“镇店之宝”,梅希亚夫人的手里,就有着“隐秘”、“丰饶”和“终末”三大道途的高阶秘传。

    “《影中人》,《不老之泉》,《死之歌》。”

    “啊,找到了。”

    夏洛特目光微动,她注意到梅希亚夫人在这三篇秘传右侧都做了特殊标记,笔尖轻点,好奇道:

    “请问这些标记的意思是?”

    “有这个标记的,表示它们都是‘原典’......我的手里一共也只有三本原典。”

    所谓原典,就是指秘传所记载知识的最初形态。

    “知识”不拘泥于任何存在形式,并不是只有文字与书籍,因此原典可能是一幅画面,一个场景,一曲旋律、一段记忆甚至是存在本身,譬如亚森所得到的《影蚀密续》,其原典就是最初发动侵蚀的混沌之影。

    秘传所记载的知识在誊抄、流传与翻译的过程中,必然会发生变化,或许是更加完善安全,或许是出现致命缺失与遗漏,这时候如果有原典作为参考,自然就能避免许多错误的道路,若是能够参阅原典,说不定还能有新的收获。

    ——因此,任何具备实体且能够长期保存的原典,都极为珍贵且稀缺。

    曾经亚森在夜莺俱乐部疯狂打工,就是为了获得梅希亚夫人手上这三本原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