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降临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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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幽冥海的女儿

    “当然可以。”

    挪动脚步,亚森来到小女孩身侧,接过她手中的那枚贝壳,握在掌心,只觉轻若无物。

    “请问我需要做些什么?”

    “将它丢回海洋里。”

    将手中的贝壳像远处的海洋丢去,亚森疑问道:

    “就像这样?”

    “没错,啊,这里还有一枚!”

    浪潮翻涌,小女孩专注地在沙滩上搜寻着贝壳,又将选中的每一枚贝壳都交给亚森,委托他丢回海洋深处。

    “这些贝壳究竟是......”

    “你听到海浪的声音了吗?”

    没有回答问题,女孩转头看向亚森,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却似乎带着笑意。

    幽冥海的声音?

    亚森望向海面,聆听浪潮奔涌的声音,心中感到莫名的平静与安宁。

    “如此柔和的浪潮,连我都感到惊讶,这片海洋真的十分喜爱你......来自命运之外的异乡人,待你死后,深海的怀抱将永远是你的归宿。”

    “......我现在还不想死。”

    “万事万物皆有迎来终末的时刻,残存的遗骸葬于静默墓园,而一切历史都会沉淀在幽冥海。”

    小女孩的语气带着莫名的忧伤。

    亚森若有所思,静默墓园,同样是九大源柱之一,位于“终末”道途尽头的伟大存在。

    她又忽然笑道:

    “幽冥海记录着现世与虚境的一切既定的历史,可我在其中找不到你的信息。以影族的至高祷文踏入道途,灵魂中却又沾染着背叛者的气息,异乡人,我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你呢?”

    闻言,亚森立刻意识到,小女孩口中的所谓背叛者,正是觊觎他之躯体的旧日邪神,灾异主。

    这牵涉到一桩极为久远前的过往旧事,灾异主曾是“隐秘”道途的神祇,因不明原因,祂背叛了幽冥海,偷袭重创了另一位神祇,并将自己的力量完全拗转至“斗争”道途。

    而那位遭受重创的神祇,亚森看向面前的小女孩,不出所料的话——

    “我与灾异主,不是我死,就是祂亡,原初隐者阁下。”

    “......看来你很了解我,我却对你一无所知,真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原初隐者,“隐秘”道途的旧日神祇之一,因祂常以小女孩的形象示人,因此又有“幽冥海的女儿”这样的称呼。

    这位旧日的神祇早已陨落在诸神黄昏之中,如今亚森眼中所见,只不过是祂留在幽冥海的残影。

    跟随着小女孩的脚步,亚森主动询问道:

    “原初隐者阁下,我有一个疑问。”

    “问吧,异乡人。”

    “既然您说我来自‘命运之外’,那么,我是否受到大预言《命运诗章》的约束?”

    “有趣的问题,不过我无法作出判断。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那个背叛者以你的躯体为容器降临现世,是大预言中已经‘注定’的未来。”

    小女孩停下脚步,望着星空之下的海面,轻声道:

    “异乡人,让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

    “既然你想知道自己是否受大预言《命运诗章》的约束,那么,就从挑战那个背叛者开始,用实践证明你能否颠覆这注定的命运。

    我会给予你全部的帮助,而作为交换,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够保全“隐秘”道途的未来。”

    无论是游戏里的剧情分支,还是大预言揭示的未来,“隐秘”道途的终局都是连同这片海洋,彻底崩毁。

    那几乎是无法扭转的“注定”——

    如同灾异主最终会降临在亚森的身躯,都是大预言已经注定的未来。

    亚森心领神会,只要能扭转属于自己的终局,就意味着无限的可能性:

    “我会尽己所能,原初隐者阁下,这是我对您的承诺。”

    誓言不需要任何约束,因为在幽冥海许下誓约这一行为,本身即是最高的约束。

    “若命运注定无法改变,幽冥海会铭记你的一切。”

    海风徐徐,似是也感到悲伤,小女孩抬起小小的掌心:

    “异乡人,伸出右手吧。”

    亚森闻言照做,大小手掌彼此贴合,旧日的神祇微笑道:

    “放松心神,这是我所能给予你的全部。”

    话音轻落,她的躯体化作点点晦暗光芒,涌入亚森的掌心。

    奇异的暖流遍及全身,海风吹拂,恍惚之际,亚森抬起目光,面前的沙滩已空无一人,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看向无尽的海洋,亚森低语道:

    “幽冥海的喜爱,真是沉重的负担......再会了。”

    浪潮翻涌,似是大海给出的回应,倦意逐渐涌上心头,视线逐渐模糊,意识即将回归现世。

    当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唯有永恒的银月悬于夜幕之上。

    【您已踏入“隐秘”道途,获得10点智识、10点灵感和10点活力】

    【您获得原初隐者的祝福“隐者的庇护”】

    【名称:隐者的庇护】

    【类型:天赋】

    【品质:传说】

    【描述:来自“隐秘”道途神祇“原初隐者”的祝福】

    【效果:完全隐藏灵性波动,无效化任何探测法术,无法成为自行法术的锁定目标】

    “传说等级的天赋,不愧是旧日神祇的祝福......此外,晋升位阶居然获得了30点能力点数,这恐怕是完成道途觉醒仪式所能获得的极限。”

    本来他还担心即便踏入“隐秘”道途,是否还会因位阶压制的缘故而在灾异主面前暴露自己,如今既已得到对等的力量庇护,再不必担忧此事。

    能在幽冥海遇见原初隐者最后的残影,着实是一个意外惊喜,至于与祂许下的承诺,亚森尚无能力去解决,眼下更关键的,还是如何击败奥薇莉亚与格雷伯爵。

    想到这里,他看向光幕的个人信息——

    【姓名:亚森·格雷】

    【年龄:16】

    【种族:未知】

    【位阶:学徒】

    【道途:隐秘】

    【技能:绘画(大师)】

    【天赋:隐者的庇护】

    【能力点数:智识(10),灵感(10),活力(10)】

    “如此,就算是成为非凡者了。”

    集中意识,亚森静静感受片刻,“夜视能力强化了很多,和白天里几乎没有差别,听觉,嗅觉......五感都有所进步。”

    除此以外,尚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毕竟他还只是一无所知的“学徒”。

    由凡人向源柱前进的漫漫长路,要历经九次生命本质的升华,如同不断向上攀登台阶,因而有了“位阶”这一概念——

    学徒,

    褪凡,

    通晓,

    长生,

    完美,

    具名,

    超越,

    使徒,

    直至道途的至高存在,第九位阶——“神”。

    现在,他已站在这条漫漫长路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