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药山之行(三)
夜岚国位于天洲大陆的西北角,但也仅是大陆的冰山一角,实力更是不被任何强者所注视。
虽然这个国家实力在大陆排不上名号,但过去的年代里,也是有着一些人才频繁出没,走出这犹如枷锁般的牢笼,去往那更为精彩的世界。
…
…
“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恨你的爷爷嘛?”
一道虚弱不堪的声音进入楚轩的脑海。
楚轩明显感觉得到那道声音中有着深深的恨意和一丝将死之人的困惑。
盆地内一人一兽相相对立,面目相视。
“在楚家刚刚成立不久之时,我们这座山脉还未被你们楚氏吞没成私有之物。”
麟炎兽抬起那半只烈焰般的兽瞳看向持久不语的楚轩,幽怨般的声音不断传出。
“那时的这里,枝繁叶茂,空气清新,虽同样妖兽横行,但大家却十分的和睦。”
说到这,楚轩淡漠的眸中瞥见那兽瞳中有了些许的温暖,破裂的嘴角轻微的上扬。
“每日的我们只是欢乐的生活,而我当时也是幼年,陪伴着我的父母行走在森林中。”
“原本这美好的一幕可以持续很长甚至是我们妖兽的一辈子,但因为一件事改变了这里的一切。”
麟炎兽说话的声音中明显变得颤抖起来。
“是因为我的爷爷嘛?”
横抱着蔷薇的楚轩突然开口道。
下一秒楚轩心底松了口气,似是侥幸,因为那麟炎兽摇了摇头。
“那一天,我独自走在深山中,可突然一道激烈的碰撞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当时年龄尚小,好奇的我冲向那声源的地点,但当我抵达的时候,我….”
话说到一半,麟炎兽兽瞳中布满了惊恐,兽身频繁颤抖。
前方的楚轩连忙大喊道:“之后呢!”
“那里有着两名身着黑衣的人影,可怕的是他们是踏脚悬空,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我有着想自杀的冲动。”
“他们当时没有多说一句话,但四周却已被那两人身上散发的黑气所沾染,最让人可恨的是他们脚下那死去无数我的同胞兄弟。”
麟炎兽眼含热泪,瞳孔中布满了惊天般的杀意,可初现明显看到他眼眸中更多的却是万分的恐惧。
“两人不断的厮杀,虽然并未分出结果,但却让空气中的清新变得十分稀薄,最后渐渐消失化为阴冷的死气。”
“直到最后出现了一道伟岸般的身影阻拦了两人的争斗。”
“难道是爷爷?”
楚轩疑惑道,他虽然知道爷爷很强在家族中,但还没达到那种地步的层次。
踏空而行的强者已经不是单一的观星境的可以相提并论了,也许只有家族记载中那传说中可以开辟一方小世界的法域境了。
“当然不是,他自称为楚玄元。”
楚轩听后,头脑不再平静,仔细想从记忆中寻找此人,而麟炎兽的下一句话让他顿时心跳加速。
“他就是你们楚氏的第一任先祖!”
“先祖,楚玄元!”
楚轩眼露异色,彷佛能看到那道独立于两名黑衣人却丝毫不惧的身影。
“你的先祖实力比那两人更加强大,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两名黑衣人不再争斗,但那散发周围的黑暗气息他却无法清除。”
“他临走前发现了我,我当时以为他要杀我,但却只是轻微一笑,转身消失。”
“但那股黑暗气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简单,它的扩散范围笼罩整片山脉”
“而那黑气吸入我们妖兽体内,会让我们变得无比暴躁。”
“我的家族全部变得暴躁嗜血,整片深山变成了一座血染的亡山。”
“那这和我爷爷有什么关系?”
楚轩突然问道,虽然他对这些妖兽的遭遇感到惋惜,但到现在却与他爷爷没有丝毫的关系。
“随着时间推移,你们楚氏将此地设置了空间结界,不让我们这些沾染黑气的妖兽出去,而是困死在此地。”
“但我的心智十分清醒,与其他妖兽不同。”
“但那时这里已经变成了你们楚家的历练之地,就是那一次,你的爷爷楚渊第一次来到此地历练。”
提到“楚渊”,楚轩双耳直愣愣的竖起,仔细听着那之后的话。
“呵呵”
麟炎兽看见楚轩的样子不知为何眼角微弯了一下。
“那时你的爷爷跟你一般大小,实力弱小,受人欺负,但他与你不同的是他无人相护,只能自己默默地承受走下去。”
它瞥向楚轩怀中的人儿很不是滋味,也许是同情楚渊那时的遭遇吧,或许。
“而也就在一次他被妖兽袭击之时,我救下了他,他当时那不服输和淡漠的眼神和你现在一模一样。”
“那时的他对我心有戒备,只是低头感谢,然后坐在一处静静疗伤,我当时不知为何却为他守在前方。”
“然而就是那时,发生了变故。”
麟炎兽神色随着话音的落下,凝重起来。
“他的身体上出现了一层层暗褐色的黑气缠绕,那股浓郁的气息让我笃定,就是此地那具有毁灭力的死气。”
“那时他脸色十分的难看,黑气持续冲击体内,长久下去也会变得跟我们妖兽一样嗜血,到了那时,再挽救就完了。”
“那时我心情焦急,采取了最极端的措施。”
“你该不会….”
楚轩眼眸不再淡漠,看着麟炎兽那此刻伤疤内不断涌出的黑气,失声道。
“呵!没错,我也许是太傻了,直接将他体内的黑气通通吸走,随着黑气消散,他也是恢复了过来。”
“但那时的我已经被染上了那股携带着死亡般的黑气,我的躯体眼眸变得灰暗,暴躁,那时的楚渊,第一时间并非说话,只是迅速转身离开。”
“我当时的心情就像被人抛弃,背叛一样,心如刀绞。”
“然而就在第二天,我即将失去理智之时,他出现在我面前。”
麟炎兽眼眸看向天际,彷佛回到了那一天。
“那时他满头大汗,冲到我面前抚摸着我的身躯,给我不停的道歉。”
“我当时心情原本很是喜悦,也没有遗憾了,但下一秒他竟拿出数根巨大的寒锁铁链,将我硬生生封锁在原地。”
“我当时没有说话,他也只是盯着我,就在那时,我的身体出现了数道阴寒的气体席卷着我的身体让我痛苦万分。”
“他默默地转身离开,没有说话,没有回头,留下满身疼痛和不解的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如此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不解与哀痛的眼神注视着楚轩。
冷风嗖嗖吹着楚轩飘逸的黑发,怀中的人儿被他再次紧紧抱了抱。
漆黑的盆地内,楚轩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张毯子,将怀中的人儿轻轻放下,随后他转身在满是困惑的麟炎兽眼前站立。
他手指向那散发寒气的铁链,微笑道:“我来告诉你。”
少年身着一袭青衣,俊朗帅气的脸庞上浮现出了些许笑意。
楚轩站在麟炎兽身前,在它那呆滞的目光下,唇角微启:“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楚氏的族器,幽魂锁!”
族器是历代先祖屡战屡胜为皇国争功所赐予的灵宝。
每一家族中都拥有一件至强的灵宝镇守,其发挥能力更是随着施展者的强弱来定义。
但灵宝自然也分强弱。
灵宝分一至九等级,而九级之上,他楚轩并不知晓。
之所以他清楚,是因为他的父亲从小的时候为他讲述过。
想到自己的父亲,他的手掌明显握紧用力了几分。
“四级灵宝,原来会如此强大!”楚轩回过神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困着麟炎兽的淡蓝色锁链。
麟炎兽没有出声,反而兽瞳中尽是茫然。
它依然不解,楚渊的所作所为。
“我听我的父亲说过,灵宝不止于攻击的作用,同样可以用来驱逐一些阴暗之物。”
“这道锁链上面散发的阴寒气与你体内的黑气相排斥,以至于你会感觉到阵阵撕痛,但它却保住了你的神智,让黑气不侵入你的心脉和精神。”
“而你如今能自由的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
楚轩回想过去,一句一句道出了他烦恼至今的疑惑。
他的爷爷用这道幽魂锁不是为了困住它,而是在救它。
家族族宝放于这里如此之久,难怪楚家这些年日渐的衰弱,原因竟是在这里。
两人的经历让他
麟炎兽声音颤抖,神色缓缓平静。
“原来如此!楚渊,我错怪你了.”
听到这道释怀的话语,楚轩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它那颤栗的身形,松了口气。
“没想到这股可怕的黑暗气息,竟可以用以毒攻毒之法来祛除它体内的死气。”
他心中暗叹道。
一时间在整个宁静的环境下,两人皆是再没有说话。
轰!
这时,一股磅礴的气息自麟炎兽体内爆发而出。
楚轩感知到什么,脸色微变,看向前方浑身红芒绽放的麟炎兽,声音大吼道:“你.在做什么?”
此刻的麟炎兽半边躯体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虚化,那躯体上恐怖的猩红光芒,让得楚轩心有余悸。
他的身形不断后退,强悍气息的散发使得周围风卷形成条条风刃,收割着四周无形的空间,让他不敢靠近。
“楚小子,回头告诉楚渊,我错怪了他,这算是我给他最后的礼物了!”
惊天般的兽吼声从暴风中飘荡,站在蔷薇身旁的楚轩,释放星力抵挡那轰击还来的暴风,眼神复杂的看着里面。
随着那犹如洪流般星力的涌出,麟炎兽的躯体在楚轩悸动的眼眸下,一点点化作光点消逝。
这时,楚轩眼眸一亮,只见那漫天的光点,竟慢慢相融,形成了一颗半圆状的丹。
他上前伸出手掌握住那晶莹剔透的半块,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掌心处传来燥热的气息,但并非狂暴,反倒感到一股暖意涌入。
没有多想什么,他收起半颗丹,抬眼望着那伤痕累累麟炎兽的位置,微微鞠上一躬,眼神闪烁,说道:“我替爷爷谢过你。”
说罢,抓起那困住麟炎兽的淡蓝色锁链,收入锦囊。
他的眼眸凝视着这一排排漆黑的山脉,叹了口气,随即转身离去,抱起蔷薇,离开了这方土地。
就在这时,麟炎兽死去之地,一道邪恶的黑色气体飘向了天际…..
只是无人察觉…..
…
这里是一座高达数十丈的大殿,周围灯火通明,就连角落处都安排着一些灯盏摆放,让整座大殿没有一丝阴暗的地方,中心处矗立着一根擎天柱子支撑整座建筑。
其上有一名老者负手而立,他身着一件青色长袍,一头沧桑的白发,但那仅是坐在那里就有种清冽的寒气徘徊。
就在这时,他那紧闭的双目徒然瞪大,那一双深沉的眼眸跟楚轩竟有些许相似之处。
那深邃的眼神遥望远方似是能看到更深处的世界。
“幽魂锁?竟被人拿走了,我记得今日是小娃子们进去的日子呵呵,看来家族中竟有人可以将麟炎兽击杀,没办法,黑气入体死亡也是时间长短罢了。”
那双深邃的眼眸也变得憔悴了些许,话语越是靠后,那声音似有哀痛,似有无奈,袖口中的手臂微微颤抖着。
…..
傍晚时分,夜幕降临。
圆月升起,夕日落幕。
幽暗的深山内,一道身影双手背着一名紧闭双眼,面目艳丽的女孩。
而这人正是楚轩,他自从离开那处凹陷的盆地后,背着蔷薇姐,不断在寻找一处安全地带。
但这片天地内,任何地带几乎都存有妖兽的气息,楚轩自然不能保证他能保护的了受伤昏迷不醒的蔷薇姐。
并且,他需要找一处安全的地方来为蔷薇姐疗伤,于是便到了这深夜当中。
“再这样下去,不知会不会有危险。”楚轩焦急万分,眼瞳不停地瞥向四周,远处,想要找到一处静静的安心之地。
嘭!
呼啸声响彻,楚轩身躯猛地一颤,连忙看去,强烈蛮横的冲击波在前方不远处出没,那里有两头双眼通红的妖兽在厮杀,周身碎石漫天飞。
不久后,两者身体同时撞倒在地面,楚轩小心翼翼地来到两者之间,用脚轻轻踢了踢它们的肉身,在确保它们已经死亡后,紧绷的身躯这才缓缓放松下来。
突然,他眼神徒然一亮,只见前方竟有山脉下竟有一座十数米宽的洞窟。
显然可能是之前那两只妖兽打斗剧烈的撞击所造成的结果。
在确认附近安全后,他没有忘记取走两只妖兽的兽核,随后连忙背着蔷薇迅速跑向那深洞之中。
洞窟内,阴暗潮湿,没有半点光亮,漆黑一片,连外面的月光都无法倾洒入内。
然而这并非是问题,在这种地方生活习惯的楚轩,将蔷薇轻轻放在那张毯子上盖好,从外面捡来数十根枯木。
这些木头并非潮湿,所以升火会比较简单,只是一瞬温暖的火焰便徒然升起。
当然他没有忘记将洞口用巨石所封闭,为了小心谨慎,只能如此做,避免有妖兽察觉发现。
做好这些,疲惫不堪的楚轩也是瘫坐在蔷薇身侧,靠在一块坚硬雀黑的岩石下。
“现在没有时间休息,蔷薇姐还未苏醒。”
眼露困意的楚轩突然坐直身子,挪动着下半身来到蔷薇身旁,他的眼睛瞥向那熟睡的蔷薇,眸子似有躲闪。
蔷薇面色虽然苍白如雪,但那精致到似乎完美的容颜似是被上天所眷顾,形成了最美的明月。
看得楚轩一时间有些呆滞,一身被火光照耀下的雪白玉衣,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他咽了咽口水,伸出手打算触碰蔷薇那吹弹可破,白皙胜雪的霜颜。
这时,蔷薇那紧闭的明眸猛地瞪大,一股寒意爆射出来,彻骨的寒意,让周围彷佛冰冻,犹如身在寒窟。
那双眼睛淡漠无情,带着拒人千里的冷调,让楚轩感到不寒而栗,同样十分陌生。
他敢肯定这和以往的蔷薇姐绝对不一样,但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蔷薇..姐?”
楚轩内心发颤,努力露出一抹笑容,小心翼翼低声说道。
他生怕触怒蔷薇姐,所以原地直直的站着,不敢动。
噗嗤一声!
蔷薇浅笑盈盈,变回了楚轩眼中的那个秀丽的女神。
“怎么,你在那里傻傻站着做什么?”
蔷薇偏过头,伸了个懒腰,唇角微弯。
“嘻嘻,蔷薇姐你终于醒了。”
楚轩见到这一幕,立马傻笑起来,连忙上前坐到蔷薇姐前侧,仅有一掌的间距。
“放心,只是消耗过度,已经无事了,来跟姐姐说说,你之后发生了什么?”
慵懒的目光注视着蔷薇,修长的小腿微微伸直,蔷薇头发随意披散下来,懒洋洋的靠在楚轩那一瞬僵直的臂膀上,玉唇轻开道。
楚轩深深吸了一口空气里弥漫开来的芳香,紧接着看见女孩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没有丝毫隐瞒的将所有事情全部说出。
楚渊与麟炎兽的关系…
族宝…..
以及那半颗身化的丹。
“看来今日发生了不少事情啊!”
蔷薇轻撩秀发,笑了笑。
“看来它应该是即将踏入灵兽层次了,你手中那颗丹应该就是它的灵兽丹了。”
火堆旁,慵懒的蔷薇轻轻推了下楚轩,玉腿盘膝而坐,雪亮的眼眸凝视着楚轩。
楚轩心领神会地从腰间锦囊内掏出那半颗丹药,递给蔷薇。
丹药表面晶莹透亮呈暗红色,其中能嗅到一股扑鼻的血腥味,有着奇异纹路清晰的在上面绘制。
“楚轩弟弟,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妖兽都只能称之为普通妖兽,它们的特征都是些暴躁,嗜血的无神智物种。”
蔷薇那平静的美眸望向丹药,笑眯眯道。
“然而一些想要突破血脉侄皓,晋升的妖兽,需要吞噬比它们等阶更高层次的血液,从而更上一层楼。”
“我们昨日面对的麟炎兽,我当时就感到他的实力很特殊,若是寻常观星境六重的妖兽定不会有那种气息。”
“这个灵兽丹就证明了它一定是吞噬了更高等级的精血来突破自身。”
“然而它只差一步就达到真正的灵兽。”
“灵兽已经是拥有了神智,实力更是比寻常的人类强上几倍。”蔷薇伸手拿起他手中的半颗丹药,发愣了一会,说道,怪不得当时的她都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楚轩目光侧过,看着她的明眸说道:“蔷薇姐,那这只麟炎兽是只灵兽!”
他没想到妖兽竟也会和人类一样拥有境界之类的东西。
蔷薇随意地摇了摇头,对着楚轩耐心解释道:“它目前只能算是半步灵兽,真正的灵兽会有一根坚硬无比的灵羽附身。”
“莫要小瞧这一根灵羽,它一念间就可杀死观星境十重的人类。”
“当然,它体内最珍贵的就是你手中这颗灵兽丹,那可是由它灵兽的血液所化的,对你的实力有很大的提升。”
“只是可惜它并不完整,若是完整,你将可以得到那根灵羽占为己有。”
“灵羽。”
丹药被蔷薇从手掌中归还到楚轩手心,他看着这半颗丹药,发征了好一会,小声嘟囔着。
“楚轩,趁现在天色已晚,赶快把它炼化掉吧,相信你的实力绝对会更上一层楼。”
蔷薇唇角弯起一抹弧度,微微一笑。
“可是…..”
楚轩表情有些犹豫,刚打算说什么,却被一根纤细的玉指挡在嘴边,堵住了那想说出来的话语。
“你别忘记你的父亲还在受苦,母亲还有伤在身,现在最需要的实力的是你,更何况一月后的族比,我还很期待你能脱颖而出。”
蔷薇故作严肃,认真说道。
她深知他需要做的事情,小小年纪的他背负这些,让她的心隐隐作痛,所以只能这样做,才能让他听话。
楚轩听完,眼眶发红,使劲点了点头,正色直言:“蔷薇姐,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
他原本就没想私吞这颗灵兽丹,毕竟这可是蔷薇姐拼命换来的。
但蔷薇姐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对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他真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她这样做,难道真的是因为那声弟弟嘛?
见到楚轩一副认真的面庞,蔷薇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为你护法,你可以安心炼化。”
楚轩也不再推脱,直接原地盘坐,掌心中悬浮那半颗灵兽丹。
他那缓缓闭合的双目下,微红的星力渗入其中。
伴随着那股浓焰烈火般的星力出现,灵兽丹表面渐渐再次消融,与楚轩先前沟通星辰般,化作漫天的光点,一点点有节奏地进入楚轩的体内。
“这种感觉好强大的星力”
星力的融入体内,楚轩明显感到自己肉身在不断的变强,但这股力量很是温和,就如原本就是他自身的星力般没有丝毫排斥与不适。
一旁的蔷薇双手怀抱在胸前,青剑跨于腰间,但此刻的她看见楚轩不断提升的情况,没有一丝喜悦,反而神色有着不安,清冷的脸庞静静盯着楚轩。
然而她担心的事终究还是来了。
在蔷薇那瞪大的双眼下,楚轩身体上出现了一股黑色的至阴星力浮现。
“这是什么,好可怕的星力!”
面对麟炎兽都未曾害怕的她,此刻眼中竟流露着惊恐的表情,她身子不听使唤的倒退数步,震惊道。
这种层次的星力,比之前进入的幽暗结界内的空间风刃还要可怕。
“楚轩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
蔷薇思绪混乱,表情凝重,楚轩那身上的黑暗星力让她体内的星力悸动不安。
先前那股微红的星力就让她有些凝重。
她目光盯着那黑暗星力,瞳孔颜色越发的黑暗,身体也是渐渐僵直下来,呆立在原地,宛如深陷幻境之中。
嗬!
这一刻,耀眼的金色光芒从蔷薇体内释放,她的体内可以听到一阵嘹亮的雀鸣声响彻整个山洞。
轰!
刺眼的赤金光芒从蔷薇眼内释放,一道强大的气息唤醒了深陷困境中的蔷薇。
蔷薇瞪大的眼眸缓缓平静,眉心出现一道奇异的图纹,神秘又诡异,其上隐约传来淡淡淡淡雀鸣声。
金色眼眸闪烁,让那道黑暗星力不敢靠近。
随着时间的流逝,黑暗星力也是缓缓消散,但楚轩吸收的灵兽丹却大部分通通被它所吸走。
蔷薇心神荡漾,但在她察觉到楚轩身体并无异样后,颤抖的心才恢复了以往的跳动。
砰!
盘坐在地上的楚轩同样感受到这一切。
“可恶,这是怎么一回事?”
咬紧牙关的他,死死抓住那仅剩无几的灵兽丹。
在他吞噬灵兽丹之时,一股强烈的吸力瓜分了他的成果,这种吞噬速度比他强大数倍,让他连汤都差点喝不到。
感受到这一幕,内心深处出现一股无名的怒火,他想要试图抵挡却无从下手,像是星空中一粒渺小的尘埃。
楚轩此刻内心逐渐暴躁,这样下去他可能连一层境界都无法提升。
在他面色焦急之刻,一道诡异的雀鸣声震入他的脑海深处,他明显感到不寒而栗,但那发黑的黑色突然发出喜悦之色。
那道恐怖的吸力突然消失不见,但他却突然苦笑起来,面前的灵兽丹已经小的看不见型了。
“应该够我突破一层了。”
楚轩叹了口气,趁着那股吸力没有再现,连忙全力催动星力,炼化进入体内。
这时,身外的蔷薇眼神深处闪过一抹异色,她身躯扭向巨石严堵的洞口方,青剑落入掌心,缓缓紧握,双眼微眯,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有股恐怖的气息波动正在朝这边赶来,并且还有种熟悉的感觉。”
弥漫着金芒的眼眸,盯着洞口,一动不动。
方才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有人在寻找他们,并且实力更强大。
蔷薇无奈之下,看了眼楚轩,轻微一笑:“楚轩弟弟,我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你的。”
说罢,她面色淡漠,一掌轰向紧密的洞口,迈出长腿。
轰隆隆!
岩石剧烈震荡,被狠狠打落下来。
纤细的身影缓缓消失在洞内,去往那道气息的方向。
幽静的山谷内,一名黑色身影极速穿插在颗颗大树底。
这时,黑影淡青色的瞳孔猛地一愣,止住了前进的脚步。
因为前方一名眸散金光的纤细倩影背靠在一颗巨树下,挡住了他的去路,
“蔷薇,终于见面了!”
黑影带有磁性的低沉声响彻整片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