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节 三岔沟设伏
窦建眼瞅着刘协和张辽的队伍在自己的面前‘呱哒’‘呱哒’的分成了两拨。
愣是哪一波都不敢去追。
张辽的威名,他在马腾的队伍里早就听说了啊。
他的勇,是不下在吕布之下的。
至于说刘协的队伍,那更甭说了,里面可是有管长生的啊。
那可是连华雄的脑袋,都能切下来的主儿啊。
窦建虽说不是个东西,可明知对面是铁板一块,他也不会去踢啊。
在他眼里,管长生那就是牲口啊。
到现在,窦建心里这个悔啊。
心说,自己脑袋抽什么风了,就是要造反?
可是事已至此,窦建造反造一半了,再想回,他可是回不去了。
这就是老话说的‘开弓没有回头箭’,没听说过,谁造反带反转儿的。
就算窦建脸皮厚的跟城墙似得,去找刘协商量。
‘我主万岁,当初是我不对,您没有随地大小便~’。
你就看人家刘协,能不能饶了你就完事了。
漫说窦建只有一个脑袋,就算他跟哪吒似的,拥有三头六臂。
恐怕也不够管长生一扑弄的啊。
即使现在窦建带着队伍,全息全影的回去,马超也饶不了他啊。
马超是叫窦建找刘协来玩命的,你想全身而退,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窦建几乎是含着眼泪的,跟身边的将官,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列为将军,哪位敢领兵,追击那皇帝小儿啊?”
听到窦建的话,这群裨将、偏将出奇的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的。
开玩笑,华雄的勇猛,他们是有目共睹的,他们自认为没有华雄那两下子。
如今,华雄都被人家给报销了,那他们上去简直就是白给。
你窦建只有一个脑袋,他们的脖子上也没有多余的啊。
这时,就听这群将校在底下窃窃私语。
“张大哥,你不是说你的本事,不在那华雄之下吗?”
“是,我是说,要是我的状态特别的好,而他的状态又特别的不好,我是又能打败他的~”
“哦,哪怎么样算是状态不好呢?”
“你比如说,要是华雄三天没睡好觉,又赶上跑肚拉稀,偏巧他的脑袋被驴踢了、门挤了,我是有可能战胜他的~”
“嗨,你这不是废话吗?李大哥,你的身手可不错,你怎么不去呢?”
“我这儿不行,我老爹有喜了,我还等着抱我弟弟呢,所以我不能去~”
“我听说,你娘不过世好些年了吗?你爹还能有喜?”
“是啊,我娘过世好多年了,是我爹有喜了,所以我不能去,家里还等着我呢~”
明眼人一听,这都是些胡诌八扯的话,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能去~
窦建也算是彻底看明白了,索性把心一横,一脸慷慨就义的模样道。
“我原以为,马将军的帐下,都是些果敢之士,没想到,居然都是些贪生怕死直流~”
本来,窦建打算用激将之法,逼迫那些个将官就范。
不是听老话常说吗?
‘请将不如激将’,没准就会有那些心中正义感很强的人,便会应了这个差事。
可谁能想到,最后窦建居然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窦建手下的这群将官,完全就是一副没皮没脸的样子,听到窦建这么一说。
便朝着刘协所在的方向推了一把,嘴里面还在笑嘻嘻的说道。
“是属下无能,还烦请大人亲自出马,大人真乃我辈之楷模也~”
“大人路上千万要小心啊,您身上有烧伤,撒上把胡椒面,您就成烧鸡了啊~”
窦建听着,心里这个气啊,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那群将校。
连同自己新进招募的三千轻骑,都朝着刘协所在的方向给推了出来。
把窦建给恨疯了,可那些将校都是马超的心腹,整的窦建有火没处发去。
你别看庞德临走的时候,把这里的指挥权交给了窦建,可这些将校谁听他的啊?
窦建在反叛之前,那就是洛阳的一个纨绔子弟。
出谋划策没他,吃喝玩乐全是他。
好不容易有了领兵偷袭郿邬机会了,最后还落得个全军覆没,自己还被烧的跟烧鸡似的。
所以,没人把窦建当会事儿。
窦建跟人争竞的,脸红脖子粗的。
可争着争着,窦建突然一下子乐了。
心说,自己还和他们争竞什么啊?
这里有九千的西凉铁骑,可却要面对八千没有了高原反应的虎豹骑。
八千对九千,可以说是半斤对八两。
可你别忘了,刘协的虎豹骑,那可是配备了马镫,而且是拿着三米来长的大刀呢。
和虎豹骑比起来,马超的西凉铁骑,手里的武器,简直就像小孩手里的玩具。
可不是嘛,这就好比两个人决斗。
一个人的手里的武器是大刀,另外一个人的手里却只有匕首,孰强孰弱,高下立判。
窦建虽然没学过微积分,可他也看得明白啊,这场战斗的最终结果到底如何。
和这九千人的西凉铁骑比起来,窦建的三千散兵游勇,去追击刘协的两千虎豹骑。
傻子也知道,哪个面临的风险更大。
况且,窦建早就抱定了不与刘协发生正面冲突的打算。
窦建的这三千轻骑兵,不过是他在,临时拼凑出来的平民。
他当然知道他们的战斗力,到底如何。
况且,有了上一次被全歼的惨痛教训,窦建的胆,早就被吓破了。
窦建的算盘,打的精着啊,只要自己沿途遇到几个倒霉蛋,把他们的脑袋全割下来。
对马超就有了交代,那么这趟差事,也就算交差了。
想明白这一点的窦建,一脸鄙夷的看着那群瞧不起自己的将校,轻蔑的撇下一句话道。
“既然诸位都是那无胆鼠辈,那么追击皇帝小儿的责任,窦某责无旁代!”
窦建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手下的三千轻骑兵朝着刘协所在的方位,便一路追击而去。
之前的刘协,在贾诩的口中事前得知了魏延的行军路线。
便率着两千虎豹骑,沿着既定的路线,一路‘呱哒’‘呱哒’的,慢悠悠的迎了上去。
可走着走着,刘协就听到身后传来牙关打颤的声音,奇怪的看着徐庶一脸疑惑的问道。
“元直先生,什么声音?”
徐庶听到小皇帝的问话,先是冷笑了一下。
现在正值十月份,天气早就开始转凉了,可那些虎豹骑呢,一个个的光着膀子。
此刻,个顶个给冻的,端着膀子,抱着身子,淌这青清鼻涕。
照这样下去,早晚非冻感冒了不可。
可面对小皇帝的问话,徐庶也不能不答啊,一脸为难的回道。
“回陛下,是我们的骑兵,眼下正值深秋,可将士们的衣着属实有些单薄,照此下去,恐怕~”
徐庶的话,给刘协留着情面呢。
他没说,你的那些兵,可都光着膀子呢,在那儿耍单片呢。
刘协身上穿的厚实,所以竟然忽略了将士们的体会。
连忙猛拍自己的额头,暗骂自己该死。
可刘协朝着四下打量了一番,见此处是一片荒山野岭,除了树便是山啊。
也不能叫他们每个人身上缠上一身树叶,那也不好看啊,跟野人似得。
况且,眼下是深秋时节,那树叶也早就掉光了,就算是他们想做野人,也没那条件了。
对于自己的疏忽,刘协一脸歉意的看着身后冻的嘚嘚瑟瑟的将士们。
求助的看着徐庶问道。
“元直先生,可有良策?”
徐庶那脑子,可不是白长得,他的脑子里早就有了打算。
只是现在时机并不成熟,所以他才一直没有说。
如今,既然见小皇帝提起了这件事情,他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徐庶在刘协的眼里,还算是一个忠厚的人。
他扭头看着远远吊在他们身后的窦建,便漏出了一丝得意的坏笑。
他就像窦建肚子里的蛔虫似得,连他要拉什么屎,徐庶的心里是明明白白的。
只见他嘴角略微上扬的,用眼角瞥向身后的窦建说道。
“那不是有人送衣服来了嘛~”
刘协显眼也并非愚笨之人,听到徐庶的话,刘协又怎会不知?
用手点指徐庶,一脸坏笑的说道。
“朕一直以为,元直先生是忠厚的老实人,今天才知道,先生居然也是这样的坏~”
徐庶听到小皇帝的话,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于像他一样的谋士来说,老实人的评价可不高啊。
看来自己要在小皇帝面前,显显本事了,徐庶神色凝重的挥了挥手,言简意赅的说道。
“赶紧走~”
听闻徐庶的话,刘协赶紧催促身边的虎豹骑,加紧赶路。
到了一处叫作犾道的地方,犾道在哪呢?
就在今天的甘肃临洮,当然了,现实当中的这个地方是不会有高原反应的。
这一点,我必须承认,就怕有的读者拿着张中国地图和我较真,我还真说不过他。
这么写,只不过是故事需要,您哪,也甭跟我较真,别太认真,认真你就输了。
犾道扼守在西平和武威的要道上,本来由韩遂派兵在此筑有犾道城。
按理说,要是韩遂派兵把守,刘协是说什么也过不去的。
可是巧就巧在,马超因为中了贾诩的离间计。
韩遂一气之下,将自己驻守犾道城的部队全都撤走了。
在一个犾道当地的士兵充当向导的指引下。
徐庶了解到,离此不远,有个渭源县,那里有一道峡谷,名曰三岔沟。
那是个设置埋伏的好地方。
诸葛亮出山的时候,就来了一个火烧新野,把他的名号算是打出来了。
徐庶本来也想给窦建来把大火,可一想,不行!
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抢夺窦建的衣服啊,要是都烧没了,他们抢谁去啊?
刘协听了徐庶的分析,也是急的直嘬牙花子,急的跟什么似得道。
“元直先生,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徐庶本来就不爱说话,可现在不说话不行了,便乐呵呵的说出了窦建的目的道。
“派个人伪装樵夫即可~”
听到徐庶的话,把刘协急的啊,心说,多说两句话你能死是怎么的?
不过,刘协也猜到了,窦建之所以远远的在后面吊着。
八成是想找几个倒霉蛋,充当替死鬼,刘协便转身和赖吉说道。
“赖吉,你扮作樵夫,把窦建他们引到三岔沟来~”
赖吉和和尚两个人,打从河东出来以后,便一直跟着刘协。
他们俩要说打仗,或许不行,可要是论坑蒙拐骗,那他们可都是行家啊。
赖吉这这小子,自打跟了小皇帝以后,便少有露脸的机会。
此时听说用的着自己,便笑嘻嘻回道。
“万岁爷,您就瞧好吧~”
放着赖吉如何将窦建引来,咱们暂且不表,单说刘协。
本来对于自己的疏忽,导致的虎豹骑受冻,刘协就已经过意不去了。
现在,在面对如何能给窦建一次突然的袭击,刘协有着自己的主意。
那便是他在电影里看到的东瀛忍术,其实说出来,也简单。
那便是将自己还有所有人都埋在土里,只用一根竹筒连接地面,进行呼吸。
可是他是皇帝啊,谁敢埋他啊?
不管刘协怎么坚持,可是身边的人,就是不同意,哪有皇帝活着的时候把自己埋了的啊?
实在没办法的刘协,只能以口谕的形式,逼迫着管长生做了他想要做的事。
可是刘协却想不到,在自己做了这个决定以后,他的肠子都悔青了。
事情还得从那根连接地面的竹筒说起,你想,他一个皇帝,自然不能亲手做这事。
当然有手下人代劳啦。
这样一来,不管是谁在寻找竹筒的过程中,当然会选最粗最好的啦。
最后,有个人,找了一根碗口粗细的竹筒递给刘协。
刘协看递过来的竹筒,整个人都傻了。
他的嘴才多大啊?
刘协本来打算,叫其他人给他找一根细的来。
可听着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此时再更换竹筒已然来不及了。
刘协也只好,拿着手里的竹筒,凑合着用了。
你以为这就是刘协的噩梦吗?
哪啊,这只不过是刘协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