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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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初来江湖之淤红坊(7)

    玉河临安稳的坐在另一侧的柱子边,而玉河凌坐在那上面,缓缓开口道:“小花夫人对我们花无有些偏见,倒不如借着钟家人的事端将小花夫人带来花无,也是让他了解自己娘亲的一个近路。”

    胭琴瑟跳下来连连提醒道:“主上,你可省省吧。小花夫人是为一个叫犀兕的人才来的西髂国,听说那个叫犀兕的人一条腿断了,为此小花夫人跟着其他的伙伴来到了西髂国找淤红坊坊主,淤红坊离我们花无并非遥远,难不成要让瑟哥带小花夫人来?且不说小花夫人愿不愿意来,他身上定是带着江南霹雳子,虽然对于我们而言不值一提,但也是个麻烦的事情,花夫人与我们最是深刻之举,她的孩子若是对我们有所抵触,那便有些难了。”

    玉河临突然说道:“有人来了。”

    四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外面,只见崔则瑢缓缓的走了进去,他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心里惧怕不已,为了赶紧找到犀兕治好她的腿,崔则瑢试着大胆了一次,活生生的来到了花无之地。

    而在来之前他设好了法阵,不会让施夷清有危险,随手也将自己的披风盖在了施夷清的身后,才鼓起胆子来了花无,可崔则瑢眼睛出了点问题,花无并非亮堂,但是却让他的眼睛极为的不舒服,他忍着异样,道:“我想找到犀兕,你们有办法吗?”

    玉瑟尘一下子出现在崔则瑢的身后搀扶了一把,崔则瑢眼睛中的疼痛实在是忍不下去,被活生生痛晕了过去,他的身子如同火炉一般烧的厉害,怎么都退不下去,难受至极,怎么都醒不过来,浑身滚烫,一直抽搐,花无的人都没法子匆匆找来了天翾岚,天翾岚本是看到银子份上,瞧着伤者是崔则瑢倒也给了几分颜面,至于这个事情要不要告诉银夫人那是另一回事,要是银夫人知道了事情又要不同了。

    她把了把崔则瑢的脉,道:“下手之人也够狠的,那人往崔少爷身上放置了一种名为蛊淡清的毒,这种毒可谓是难解,它的解药西髂国是会有,但极为稀有,只有西髂国的皇室才有制作解药之一的草药,碍于西髂国皇室给不给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胭琴瑟问道:“那这种毒一般是什么地方才会有?”

    “并非在此的世界。”

    天翾岚转头一看是可以跟自己父亲相比较的五大神医之一的木洛阳,清玉与俏丽的结合,温婉又仪态万方,里头身着墨绿色衣裳,穿着浅绿色纱衣,上头并未有花纹,极为的素雅。而外头穿着白色斗篷,她走过来,也不给崔则瑢把脉,而是直接说道:“蛊淡清对于我而言倒是没什么,不过是信手拈来罢了。冒昧一句,花无内可有淤蚕草?”

    玉河临有些脸色一红,胭琴瑟大胆道:“自然有,我屋内放置着许多,现在拿来吗?”

    木洛阳颔首胭琴瑟连连离开去拿东西,天翾岚随口一道:“真是不明白崔少爷的心思,为了一个女子的腿,至于把自己搞成这样么,简直是得不偿失、徒劳无功,白费了愚蠢的傻气。”

    木洛阳替着崔则瑢回答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亦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崔少爷又不是口蜜腹剑亦口惠而实不至,他与花夫人一样都是值得交好的友人,花夫人与银夫人当初口碑载道,崔少爷又是初入江湖的赤子之心,一片赤诚,这也总比酒囊饭袋、口不应心之人要好得多了。”

    木洛阳有着一股可望不可即的气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木洛阳亦是让人看不懂,她泾渭分明,看得懂势力,也不参与,为人虚怀若谷、做事懂礼节、明事理,是个易容易与人交好之人。

    天翾岚瞧她不顺眼,道:“木神医说得好,可别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便好。毕竟借花献佛这种事情,是个人都会做,木神医一定不喜借刀杀人,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木神医一直都明白。假仁假义的模样,可别光是做做啊。”

    面对天翾岚的阴阳怪气,木洛阳依旧笑脸相迎,不反驳也不怒骂对方,全然一副听取别人建议的模样,听别人说话还微微的颔首着,一点都没看出任何的蹙眉变化,甚至没有一闪而过一丝丝微微蹙眉着。木洛阳时常别人说成虚伪,但她从来都不介意,该行礼便行礼,该颔首便颔首,从来都不反驳别人的话,也在别人眼中是个软柿子。

    胭琴瑟拿来淤蚕草后,木洛阳将它研磨成粉,从腰间处拿出一小瓶子倒出她特制的水与成粉后的淤蚕草混合在一起,她起身又转身,对着大家说道:“虽然医者不分男女,但男女授受不亲,这制成的淤蚕膏必须抹在崔少爷身上,只是身为出阁的女子,实在是有些不太方便,哪位男子可以来担待一下。”

    玉瑟尘接过木洛阳手中的东西,歪腰跪在崔少爷床边,他问是否是全身都要抹,木洛阳无奈一笑,道:“是啊,自然全身都要抹,不然我为何要做这么多的淤蚕膏。”而后她转身道:“屋内留着我与玉瑟尘、天翾岚便好了,其余人还请先出去,崔少爷毕竟是人,两个女子与一位男子已经够了。”

    胭琴瑟一脸不情愿的走了出去,临走前喋喋不休道:“我便罢了,主上与玉河临都是男子有什么关系?倘若要是说有关系的,被两个女子看着不是更让人难以接受么,况且一个出阁的女子,和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你觉得这对于小花夫人毫无影响吗?被谣传出去,还以为花夫人的孩子在做什么苟且之事呢。”

    “你是不是晦气啊。”天翾岚是绝对不可能吃亏的人,她怼道:“这是怎么了,全然顾着崔少爷了,这可真是竭泽而渔、解不了后顾之忧,这花无没了花夫人的确没用,这么多的人,都是杀戮决定你们的脑袋,蠢钝如猪的东西。”

    三个男子全然没反应,他们不会因为几句话就被刺激到,反而胭琴瑟一下子就要跟天翾岚动手,要不是玉河凌拦着两个人已经打起来了。

    天翾岚挑衅似得剜了一眼,胭琴瑟气盛的是真的想要动手,木洛阳在一旁连连劝着,说着崔少爷后两个人都不敢继续,银夫人是两个人都惹不起的,况且花夫人与银夫人关系匪浅,银夫人与史斐玉又有着往来,谁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互相争论,没完没了。

    木洛阳说着西髂国的艳丽夜色,可谓火树银花不夜天,说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的,只是崔则瑢能不能听得到便是另一回事了。玉瑟尘涂上东西后崔则瑢的气色好了不少,没有那般的滚烫了,天翾岚出于不想看男子裸体的心理坐在一旁翻看书籍去了。

    木洛阳突然来一句话,似有意无意般道:“崔少爷的身子当真奇怪,讳莫如深四个字都无法去形容崔少爷的多灾多难,只是崔少爷的脾性估计要胶柱鼓瑟许久了。下毒之人狡兔三窟,本事不小,只是不足以要了崔少爷的命,看来下毒之人很是谨慎,那人估计也知道要是杀了崔则瑢那可是一场堪比花夫人更为史无前例的腥风血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罢了,说多了也是无益的。”

    木洛阳的话留有余地并未说完,而天翾岚没有兴趣,只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没有过大的表情变化,只是微微的眼神闪烁。玉瑟尘情绪丝毫无变化只是心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打着对于崔则瑢而言有利的算盘。不过他一向墨守成规,能不能做到也要看他自己。

    ......

    ......

    施夷秋的神情已经有些不太好,符咒也要失效,无法维持许久,她内心哀嚎连连,没了姐姐在身旁的她似乎有时候也是这般的无用,至少在她的心里是这样认为的,她身子有些撑不住的来到了乌鬼城,这让她最为惧怕的地方,上方乌鸦响亮的叫唤,让她的心里受到了阻碍,也就在这时符咒已然失效,解除了她的隐身。

    她晕倒的瞬间不知道是谁接住了她,她顿时神志不清看不清任何人,彻彻底底的昏了过去。

    徐隼琥与瀛临烬匆匆来到了西髂国,找到了躺在那歇息的施夷清,施夷清醒来过来,发现自己身上虽然有着崔则的披风但身边只有一张隐身符,完全找不见崔则瑢,她有些慌张的起身问才来这里的徐隼琥与瀛临烬,两个人都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才来发现了施夷清。

    施夷清叹了一口气,内心想着崔则瑢可别弄巧成拙了就好。比起自己的安危,施夷清更为在乎的是别人的安危,一直将自己的安危放在最后一位,只有崔则瑢的那一句“你放心”让施夷清有些明白原来还是有人在乎她的安危的。剖腹藏珠是施夷清做过最多的事情,她从未在乎过自己的安危。

    崔则瑢的璞玉浑金似乎让施夷清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安心,只是崔则瑢现在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徐隼琥从木头旁拿到一个用血写的字,毫无疑问是崔则瑢的血,三人仔细看着上头写了什么,崔则瑢说自己去花无想要去赌一把,早点找到犀兕的法子,不能让犀兕的腿一直断下去,这等于是毁了犀兕的将来。

    徐隼琥都无语了,他道:“这崔则瑢也太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他难道不知道有这句话么!怎么这般的鲁莽!”

    瀛临烬眼皮低下,无奈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崔则瑢有些急于求成,为了犀兕的腿也是大胆了一次,只是花无那地方,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我知道。”施夷清淡定道:“花无离淤红坊是很近的,你们两个也要跟着去吗?”

    徐隼琥连连道:“当然要去,难不成让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么。”

    施夷清温言道:“我法术虽不是那般的强悍,但对于保护我以及崔则瑢来说是没有问题的。本以为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但也没想到崔则瑢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从不浅尝辄止,也不知是不是父母的遗传。”

    瀛临烬连连打断道:“现在不是夸人的时候,想办法救崔则瑢出来才是正经事。”

    徐隼琥与瀛临烬二人原以为这西髂国穷山恶水,来了之后这也是个好东西,也难怪花无与淤红坊都在西髂国之中了,只是两个人有些想不到崔则瑢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在静心修炼的时候虽然也有不顾一切的冲击,但也没有这样的胆子,崔则瑢可谓是为了自己的伙伴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此时的澹台家的苒钏在得知要嫁给潋王的时候,那简直完全不愿意,脸色难看至极,就连听到这道圣旨的澹台长明都有些不知所措,要不是那为首的人提醒拿圣旨,估计澹台长明能在那里站一天。

    父女二人坐在暖阁之中,还没有从这个圣旨当中反应过来,苒钏更是一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情绪与表情变化,还是到来的长孙千锦才让澹台长明暂时的缓过神来。

    “二城主叔叔这是什么事啊,怎么皇宫的圣上突然让我嫁给那个潋王啊,我可讨厌死了!”苒钏一副厌恶的脸,她及笄都还不到一年就要嫁人了!她还没有示意,圣旨一下子就像冰霜一样刺入她那才热情不久的心脏。

    长孙千锦劝道:“不论能不能接受都是要接受的,圣旨既下来了,那也只要去遵守。”

    苒钏根本无法去接受这么一个事情,她问道:“二城主叔叔,这到底是谁给我安排的亲事啊!”

    澹台长明思考道:“不会那圣上看我小女已过了及笄之礼,想着制衡吧。”

    长孙千锦无奈道:“不管是不是制衡,圣旨已经下来了,你也不好推辞了。”

    澹台长明微微蹙眉,还是说道:“苒钏,这事情爹爹也不好为你做主了。你便嫁给潋王,做潋王妃,也好让圣上放心,我们这浮月城的三位城主都是忠心耿耿不是有抵抗的嫌疑,也好消解一下圣上的疑心。”

    听了爹爹的话,苒钏也知道没戏了,自己跑去屋内哭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