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魏无忌的救赎
一场大水彻底冲毁了魏国的富强幻想,随着魏王的永睡而彻底堙灭。
不过,让王翦疑惑的是。各家都有相对应的排水渠,他感到十分惊讶。
莫非是计划提前泄露?
也有可能……
正疑惑着,便听见一声呼喊,
“王将军,您拜托所要找的人,我们并没有找到还请恕罪……”
王翦深吸一口气,并表示:“不用了,其实你们已经做得很好,如果实在是走找不到,那么我会想其他的办法,你们去忙吧。”
王贲看出了父亲的心思,知道他想找的人名字叫做魏无忌。而身为儿子他的关注点并不是在这,不过他惊奇的发现,城内的百姓竟然少了许多,并且在追问别人的情况下都不知所踪。
王贲猜测,这大概和魏无忌有关,不过这乱世他们又要何去何从?还有什么地方能容纳他们的生活起居?
但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见门外一声急报,父子二人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此时,魏无忌和一众人在荒郊野岭摸爬滚打,这些天来大家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也都清楚,从此以后他们都是流浪的浪者。
不知从何时开始,大家都开始回忆过去的念想,这也包括那个满脸愁思的男人。只是有时呆呆地望着,只是望着。对生活,似乎已经失去的希望,但他身后的百姓则是他活下去的最后动力。
很可惜的是,天不尽人意,就在这天。大家正常赶路的时候,突然一只猛虎跳在众人的眼前。
场面一度混乱,甚至出现的人踩人的现象。魏无忌紧忙安排人员处理好秩序的问题,又让一些年轻力壮的人一起拦住猛虎,让那些妇孺老少先行离开。
虽然看起来很荒唐,可真正到了危机的时候,信念往往也是最后的倔强支柱。
魏无忌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魄力,让他支持到了现在。
或许他这样的行为让人很不理解,明明自己生活困难,还要为他人舍生取义。明明自己随时有丧命的风险,可为什么还要为了黎明百姓挺身而出?
在他看来,他心中一直所追寻的道路似乎更加模糊的一些,他不明白自己无论如何努力的这么多,却还是无法挽回,哪怕是最差的好结果。
回过神来时,身旁已经多了几个倒下的人,无一例外是眼前这个禽兽干的。在他愣神的功夫,不,准确来说,是他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呆住了。身体本能的颤抖,却又不敢贸然的攻击。
遮掩不住神情的愤怒,魏无忌一声大怒,挥舞着手上的配剑。使劲全身的力气和猛虎纠缠。
因为是在山上,魏无忌来不得多想,一股脑地抱住猛虎,将猛虎连着自己一起跳下了山崖。
这让上面的人惊慌失措,连忙跑到山崖的顶部向下望去,却看不见人与虎的踪影。只留下空荡荡的残影,一切都来得太过于突然,一切都走得太过于仓促。来不及报答,而恩公早已献身。
赶路的队伍止不住的哭泣。他们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竟然如此的早,但也来不及哭泣,或许还有更大的危险埋伏在周围。只好整理起行李再踏上背井离乡的路途。
过了许久。
当山上的溪流汇入小河,有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岩石上。他手里拿着竹笛,神情轻松的吹响一首悠扬的旋律。
躺在河岸边的魏无忌惊醒,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实打实地感受到痛处之后,他才慢慢地回过神来,自己竟然没有死去。
又过了一会儿,他恢复的听觉,循着悠扬的笛声,一个小孩就坐在他的不远处。
但,这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像孩子的人,竟然满头白发。还时不时散发出一种境界高深的气质,伴随着岸边的白雾而显得高雅。
莫非眼前这个人就是神仙?魏无忌心里一阵咯噔,紧忙行礼,表示尊敬。
魏无忌:“敢问仙人是?”
而眼前这个被他所称为仙人的人物微微一笑。停下吹笛的动作,开口道:
“吾乃山中一位隐士,并没有仙人的本事,估计是大人您认错了。”
可魏无忌并不这么认为,在他眼中自己已经是一个没有生命特征的人了,可自己竟然奇迹的生还下来,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眼前这个人竟然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看着常跪不起的魏无忌,白发童子叹息道:“好吧,那老夫勉为其难地告诉你,我就是你们民间所敬仰的鬼谷子。”
魏无忌满脸的震惊,也感到十分激动。他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自己挺身而出和猛虎一起坠入山崖,恐怕自己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民间的传说。
鬼谷子微微一笑,他大概能知道魏无忌心里在想什么。实际上,那只猛虎在摔下山崖的时候被他的宠物吓跑了。
鬼谷子将笛子收了起来,挥了挥手,表示魏无忌可以离开了。
魏无忌心有不甘,他忍不住提出了自己内心的困惑:“先生竟然知理天下,那为何不出手帮助黎明百姓,拯救于水深火热之中?”
鬼谷子摇头叹息:“天下之势,不仅仅是想的那么简单,事事都变化,乃万物之道也。现在秦国势力强大,恐怕是六国都无法阻挡的,各诸侯国联合抗秦。也终究只是劳民伤财,对黎明百姓而言,并无好处。”
人世间的权衡争霸,也不过是欲望所在。满足自己内心的空虚而征服他人。
鬼谷子指着逃难队伍的方向对魏无忌说道:“你只管继续带着他们活下去,一直往西,投奔秦国。只有这样他们才有生还的希望。并且老夫最近夜观天下发现局势并不太稳定,可能会出现巨大的变动,需要多多注意。”
魏无忌连忙道谢,可他内心还有一个疑惑,就是自己这么多年来这些作为真的值得吗?
鬼谷子,呵呵一笑:“不用管他人的冷眼旁观,做好自己的就可以了。也不要怀疑自己,也不要指望神明,能拯救自己的,唯独只有本身。”
这句话醍醐灌顶,魏无忌回过神来时,那位“童子”早已不见,只留下那小河的流水声,以及自己那沉重的身躯。
突然,他听闻远方有一声笛。
自己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愈合。
身体也不再疲惫了。
随着疼痛感的消失,那笛声也逐渐散去。
魏无忌对着大山跪拜了几下,又开始向队伍的方向继续前进,山口对着夕阳,阳光的余晖照影在魏无忌的脸上。
此刻的他,或许不再是只为了所谓的简单追求“忠义”的魏无忌,而是犹如夸父般的巨人,怀揣着为了那“人人”的理念,追逐那即将落入地平线最后的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