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近。

    云雾里传来冷声：“边荒坊市，暂时不对外开放，请道友留步。”

    “咦！”

    苏瑞颇为惊讶，我说为什么没人，原来是不对外开放。

    不过他不担心，因为不是外人。

    摸出仙门身份令牌，苏瑞举牌扬声道：“师兄，在下仙门弟子苏瑞，今日回仙门，路过坊市，想买点修行丹药。”

    话音刚落。

    坊市大门里，走出一个青衣长剑的修者，长得颇为俊俏。

    苏瑞并不认识。

    仙门分院只来过一次，认不了几个人，这很正常。

    青衣修者验过令牌，说道：“不要逗留太久，今时日不太平，早点回去。”

    “谢师兄。”

    苏瑞见了礼，又问道，“上次来，坊市很热闹，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青衣修者道：“镇守厉大人殒落，仙门震怒，正在追查行凶宵小。”

    “……”

    苏瑞心头一跳，不敢再多说，抱拳一礼，便别过修者迅速离去。

    进入坊市大门，雾气更加浓郁，也就是修仙者，方能辨别出雾中小道。

    顺路而行，雾中小道绵延曲折，一直到坊市所在的山巅。

    山巅雾气尽散，灵气却比山脚浓郁许多，附近山间，依稀可见各种灵田药圃，围着雾气山呈阶梯式，一层层铺下。

    灵田药圃间，有不少低阶修士，正在管理灵物，打理药园。

    苏瑞有点感慨，曾经特别希望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悠闲地种田种药，就为了离灵气充裕的地方近一点。

    正式进入集市前，还要登记在册，看样子镇守一死，分院如临大敌。

    登记好。

    进入坊市大街。

    里面修士小猫三两只，散修商贩和摆摊的也没几个，街边店铺门庭冷落，负责售卖的伙计个个无精打采。

    早知道不来了，这样子也淘不到什么好东西，真是浪费时间。

    唯一有点人气的商家，就是分院开设的官方店铺，有专门的修士坐镇，售卖物品也很正规，不会欺客。

    走了进去，发现是认识的人，当初第一次来分院报到，带他去见镇守的修士，好像是叫费平，练气七层的修者，在边荒坊市里，是妥妥的大高手。

    一面之缘，也是交情。

    换作平日有客上门，管理店铺的修者早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但今天，费修士眼皮都没抬一下，显然是受了分院变故的影响。

    苏瑞心下明白，便主动走过去，乐呵呵地打招呼：“师兄，可还记得师弟？”

    “你是？”

    费平显然没把当初的苏瑞放在心上，此时有些迷糊，愣了片刻，才似乎有点印象，然后问道：“月前来过的苏……苏师弟？”

    不记得名字，能记住姓，还是人家修仙者记忆力好。

    苏瑞笑道：“是的，我是苏瑞。”

    费平又问：“我记得你去了边荒古镇，怎么回来了？”

    苏瑞说道：“那边基本都理顺了，想着修炼也不能拉下，就回坊市看看，有合适的丹药什么的，买点回去。”

    “是吗？那边有，你先瞅瞅。”费平不怎么相信，去了边荒古镇，做一个矿山仓管员，修仙之路基本断绝，还谈什么修炼。

    当然。

    话不能明着说，人家好歹也是练气二层……咦，怎么是练气四层？

    难道我记错了？

    费平忍不住又仔细瞅了两眼，没错，是练气四层。

    奇了怪了。

    应该是记错了。

    费平心里有了结论，二层到四层，一月不到，有点夸张。

    苏瑞倒没顾虑到费平的心思，转了一圈，发现丹药的种类还算多，就是品级差强人意，不是很理想。

    什么培元丹回气丹，都没之前从云河那里得到的好，大多都是中品下品，甚至有不少劣品丹药，也放在角落。

    “费师兄，培元丹怎么卖？”转了一圈，目前能用上的，也就培元丹。至于回气丹什么的，他储物袋还有很多，平时不出去，用不到，也不想用到。

    “自己用？”

    “嗯。”

    “想要什么品级？上品的丹药很贵，中下品便宜，但不建议你多吃。”

    费平算是好心，苏瑞下放边荒古镇，条件肯定一般，平日里恐怕唯一的修炼资源，就只有丹药。

    但这玩意大家都知道，中下品的丹毒很难化解，打坐修炼，资质差点的，三天都不一定能化解一颗中品丹药。

    吃得越多，越难化解，长年累月下去，修炼速度会越来越慢，直至停滞不前。

    低阶修士碰到这种情况，基本上算是废了，有背景有后台的，还能靠资源去堆，硬生生地去慢慢化解。

    但话又说回来，有背景有后台，谁还会吃中下品丹药把自己整到残废。

    苏瑞当然知道的，但他不怕，驱散在手，一切丹毒皆土鸡瓦狗。

    “都什么价？”

    苏瑞打算都买点，然后回去试，看哪种品级性价比最高。

    “上品培元丹5枚中品灵石，中品培元丹一枚下品灵石，下品培元丹，50颗起卖，一枚下品灵石。”

    顿了顿。

    费修士又道：“那边有劣质丹药……算了，那个你就不要买了，都是同门，不想坑你，没什么用。”

    苏瑞好奇道：“那摆出来干吗的？”

    费平笑道：“有些散修，实在没有修炼资源，只能用那个凑数。那些卡在练气一层的，这辈子恐怕没希望，就用这个丹药去赌命，说不定运气好，会上了二层。”

    “上不去，人不就废了么？”

    “没区别。”

    费平叹了口气，“对于修仙者来说，本就是逆天争命，用不用，练气一层都是废，用了废得快一点而已。”

    “……”

    苏瑞沉默无言。

    想当初，刚被分配到边荒古镇，他的心情恐怕相差无几。

    如果没有系统，恐怕未来的某一天，他也会产生“赌一赌上三层”的想法。

    “上品一瓶，中品一瓶，下品先来50颗。”苏瑞摸出灵石，数了51枚中品灵石，2枚下品灵石。

    一瓶10颗。

    费平拿出7瓶培元丹，然后数一数灵石，退回一枚下品：“你给错了，多了一枚下品灵石。”

    苏瑞道：“不退了，给我点劣质丹吧。”

    费平一愣：“真要？”

    苏瑞点点头。

    “自己去拿吧。”费平拿出一个罐子，“你想装多少自己装，能装下就都拿走。”

    “论罐卖？”

    “对，只要你装得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