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我能把自己摘出去

    怎么我躺着也中枪了。

    车里我又调到了家里七台散机车，空放到前哨装长粒香。突然发现家里的散机车也多了起来，看来人工装粮的时代是真的要彻底的过去了。

    刘歪嘴见我打完调车电话便兴冲冲问我:“远兄弟，看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我递给他一支烟说:“还别说，刘哥的霸气可不是演戏。简直就是英雄本色″

    刘歪嘴听了瞪起眼睛:″远兄弟，俺刘歪嘴想当初在859那也是个人物，收粮的大老板，知道不，那都让俺给揍了，想当年，，，，，“刘歪嘴兴奋的得啵嘚，嘚啵嘚讲述着自己光辉历史。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是个陌生号码。刘歪嘴立刻闭了嘴，还伸长了脖子一副好奇傻哥的模样。

    我笑笑摁了免提接听:″喂，明天二九零的粮是你装的吗？″对方的语气凶狠，但听声音不是大雷子。

    “你他妈谁啊？吃枪药啦，操！″我语气生硬回怼着。

    “妈的，我，大雷子！″手机里换了大雷子的声音。

    ″哦，雷哥啊。雷哥好，你昨天给我打完电话，我就告诉地主不装了，不装了，真的不装了！″我马上换成了卑微语气说

    “哼，算你识相！″对方挂了电话。

    赵满问我:“这就算瞒过去了吗？”

    我笑笑说:“不会的，大雷子很可能还会有其他试探的方法。”

    赵满又问我:“你的大车司机都通知了吗？″

    我笑笑说:″放心，所有去290的大车司机，肯定都是一问三不知。都会说自己是配货车。无论发生什么，他们也不会下车的。″

    “地主那里呐？″赵满不放心的又问。

    “地主只管数钱，是不会管其他的，我已告诉他明天不是我去装车，但钱是不会差他一分的。″我摸摸鼻子说

    我又嘱咐刘歪嘴:“刘哥，只要那个新卡来电话。肯定就是大雷子那边人″

    刘歪嘴点点头:“放心，兄弟，省得的，省得的！″

    我想想，从前手扣里拿出一部老式诺基亚手机递给刘歪嘴:“刘哥，把那张新卡放到这个手机里。″

    刘歪嘴直点头:″这法好，这法好，肯定乱不了了″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一看又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直接按开了免提。好给刘歪嘴多一些勾心斗角的示范。

    “喂，老板，我是货站调的给你装粮的车，明天早晨咱们几点到啊？″对方一本正经的问

    “啊，你是同江飞龙货站放过来的车，对吧″我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对，对，对″对方赶忙应承着。

    “你明天早上八点前赶到前哨二十三连，你排第二班装，把你车牌号报给我！″我说着子虚乌有的假话

    “报你妈了个ⅹ呀，操″对方爆了一句粗口立刻挂了电话。

    我叹口气遥遥头说:“唉，成天把自己妈的东西挂在嘴边，这人简直畜生不如啊！″

    刘歪嘴叹口气问我:“书远兄弟，你怎么知道这又是大雷子派来试探的！″

    我说:“同江没有飞龙货站啊，并且这些天我也没调过配货车。″

    赵满想想说:“这回他应该相信粮不是你装的了吧？”

    我笑笑说:“不一定，也许他还会给其他人打电话来求证此事。”

    我又递给赵满一张银行卡说:″明天你用这张卡里的钱给地主结算粮款，密码在卡背面″

    ″嗯，好的，放心吧亲爱的！″赵满并不忌讳刘歪嘴在旁边对我亲热的说。

    我又递给刘歪嘴一张银行卡:″明天你用这张卡里的钱给赵满转款。转多少和密码到时候会短信告诉你。″

    “嗯，好的，放心吧亲爱的远兄弟″刘歪嘴打趣的说。

    到同江己是晚六点多，刘歪嘴并没有和我们一起住。按照计划自己出去租了一辆车开始了他的单独行动。

    一场针对大雷子的阴谋也正式展开。

    找了一家宾馆，要了两个房间。我和赵满一间，大圣子自己一间。

    我又把计划在脑子里推演了一遍。一些关键性的问题我和赵满又详细的探讨了一下。

    赵满问我:“刘歪嘴不露面能有把握吗？″

    我笑笑对赵满说:″你不了解收粮人，很多事情正主是不会露面的。我猜的没错的话，明天大雷子也不会正式露面，一切都是电话指挥。我装过的很多粮，可地主都不知道真正的收粮老板是谁？″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大哥。

    ″喂，大哥″我接起电话

    “喂，书远，你明天要动手装290的粘稻子是吗？″大哥问

    “是的，大哥！″我

    “这他妈的，大雷子把电话打我这来了，问问是不是我装的，我对他说不是我，不知道谁装的！″大哥气愤的说

    ″大哥，你这么告诉他很对！″我肯定的说

    “书远，实在不行就别装了，大雷子是个混人，可别弄出什么事来！″大哥担心的说

    “大哥放心，我能把自己摘出去，并且大雷子也一直没见过我，也一直都不知道我是谁？″我安慰大哥说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阴人的损招了，需要我做什么？″大哥兴奋的问

    “大哥，只要你一问三不知就行！″我没承认也没否认

    ″切，对我还掖着藏着的，好，我先不问，别弄出太大事就行。″大哥妥协的说。

    “对了，大哥，你告诉三哥一声，如果大雷子找他问，也是一问三不知就行！″我提醒大哥说

    ″好的，我知道了，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大哥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5点，我和赵满大圣子便从同江出发赶往290四十七连。

    同江和290只有一江之隔，夏天时可以坐船摆渡往来，冬天在冰面上架起浮桥七八十吨的重车也能通过。

    过了浮桥就是290四十八连，过了五十一连，五十连，五分场场部就是四十七连，但51连和50连一直都是被我忽略不计的，因为都是旱田也没有水稻。

    车过浮桥时我告诉赵满给地主孙有田打电话，通知他去五分场大称给大车称皮重之后，直接领着大车去晒场装粮。

    5点50我和赵满还有大圣子，躲开了去大称领车的地主孙有田，直接去了47连的晒场，对三个粮堆进行了复检。

    我让大圣子用3米长粮探子对粮堆分别取点采样，三个粮堆一共取了15个点。粮堆复检我从来不用精米机做米率，只要15个点的样子没有异常。就可以肯定大堆粮这段时间无变异，可以正常装车。

    我在三个粮堆又分别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溻底的，这样基本就是没问题的了。便让大圣子留下来看现场，大堆打开装车时盯紧炮车就可以了。

    大圣子看现场，那是绝对负责的，是非常让人放心的。

    我和赵满开着车匆匆离开晒场时，与地主孙有田领着的8台进晒场的装粮车擦肩而过。

    赵满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说:″放大圣子一个人在现场能行吗？″

    我笑笑说:“没事的，大圣子看现场是绝对没问题的，另外，就算大雷子的人到了现场，又能从一个哑巴嘴里问出什么来？″

    赵满点点头:″也对，那咱俩一直不用去现场吗？″

    “不用去，粮复检完没问题，大圣子又能看住底，司机也都是我的人，现场不用操心了。关键是过完重车，打完粮款，大雷子的人也该出现了″我砸砸嘴说。

    赵满又不放心的问:″大雷子真的不会露面？″

    我想了想说:“如果他不笨，就应该电话指挥，刘歪嘴这个假收粮的大老板不露面，他露面对他自己也是没利的″

    赵满点点头平静的说:″说的有道理！″

    6点50分，290四十七连挂车司机陈凤杰打电话告诉我开始装粘稻子了，两台炮车同时装，速度很快。现场一切正常。

    我又叮嘱陈凤杰偷偷看着，有什么情况及时打电话告诉我。

    7点10分那宝来电话告诉我，前哨十七连二部落地点开始装长粒香了，一台炮车装，另一台炮车被他偷偷弄坏正在修理，现场一切正常。

    我告诉那宝，时间尽量往后拖。

    7点30分，刘歪嘴来电话告诉我，大雷子己咬钓了。同意和他一起合作！

    我对刘歪嘴说:″和我们碰巧遇上了也要当做不认识！″

    ″走，咱俩去290场部，等着打粮款就可以了。″我对赵满说。

    我和赵满来到290场部，把车停在农行门前停车位等待。

    8点40分挂车司机陈凤杰来电话，现场来了一辆面包车，转一圈就走了，也没人下车。

    中午我和赵满只在车里对付了一口，290有很多人认识我，我不想节外生枝。

    下午一点半290四十七连粘稻子装完，两点十分大车过完重车。

    地主给赵满打电话报告了总吨数563.66吨。粮款1634614。炮车装粮10元一吨，共计:1640214。并发来了地主的农行账号和姓名。

    我告诉赵满给他多打四块钱，尾数618好听一点。

    赵满笑着向我翻个白眼答应了。

    给地主转完粮款，赵满坐进车里深吸了一口气说:“好戏马上开场了吧？″

    我拉过赵满在她小嘴上亲了一口:“怕吗？″

    赵满向我翻个白眼:″切，今天让你看看另一个我。″

    我撇撇嘴有些不肖的说:“大雷子马上该出手了，他这人可不是好对付的。″

    赵满皱皱鼻子:“本姑娘更不好惹！“

    这时挂车司机陈凤杰来电话:″远兄弟，我们八台车在四分场道口，全部被警察拦停下来了″。

    我思索着问:″警车是黑R还是黑H″

    阵凤杰回答:“两台警车，一辆黑R一辆黑H″

    我有点蒙的回答:“你们还是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一问三不知就行。″

    陈凤杰说:“好的，明白。可是警察只是拦停了我们。只告诉我们在车上等。也没开罚单。也没人问我们什么。″

    我冷笑一下说:“罚单是躲不过去的，还有别人吗？″

    陈凤杰说:“两辆警车一前一后的把我们堵在中间。警察都在车里坐着。前面还有一辆面包车。车上人也都没下车。″

    我回到:“好的，知道了，你们就坐在车里等着就行了。″我挂了电话。

    290农场在HG市的绥滨县，黑R是农场的车，黑H是鹤岗地方的车。农场的警察多数都是开单罚款干着交警的活，地方的警察才管治安和违法的事件。

    看来大雷子的社会关系还是复杂的，能调来农场和地方的警察帮他狐假虎威，也是很有门道的。

    我看了一眼赵满说:″大雷子应该马上给你来电话了″

    赵满深深腻了我一眼，嘴角上翘微微冷笑一下，并没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