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又一次完美欺骗现场完成

    就先看看他的反应。

    ″0.98就不能高了吗？″老农不甘心的问

    “这个不一定，也许能高，也许还要低。比如你的米质晶莹透亮，无病粒，无冰糖心，无厄白粒，无白边，这就是上等粮，那就加二分钱。

    如果中等偏上就加一分钱，如果中等就是0.98元，如果下等就减，如果下下等就不要了。″我给他留下了想象的空间，也给我自己留下了加价和减价的理由。

    老农看着我说:″看来你收粮很专业啊！″

    “这是必须的，我们米业历来都是以质论价，好粮好价，孬粮不要。我们是鹤岗有正规资质的获得国际出口权的大米业。″我又开始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好，我带你去看看我的粮″老农想了一下说

    ″离这多远？″我

    “一公里吧！“老农

    ″好，走吧！″我

    我叫上赵大和那宝一起随他出了门。

    他的粮没放在晒场也不是地点，而是放在一所废弃的小学校的操场上。十袋一摞成排成面的码的整整齐齐。

    小学校的地面很平整，虽然不是水泥地面但大地早已冻透。满载的重车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

    “这里一共是8560袋，都是200的标准袋。一共是856吨″他伸平胳膊从这头挥到那头。

    卧操，还是个大地主啊！856吨！

    我拿出了手探子在外面第一排取着样子。

    ″你种的都有什么品种？″我问的是都有什么品种，而不是你种的什么品种。

    “都是农场下放的种子，空育131。″他答道。

    我把手探子插进另一个袋里，抽出来看着探子里的水稻。没错是131。

    空育131是建三江最好的水稻，米率高，米质好，但缺点是爱倒伏，易得病。

    ″全部都是131吗？″我问

    “农场只发这一种种子，别的也不让种啊″他委屈的说

    他说的是事实，农场是半军事化管理。种子，化肥，农药，都是统一的。包括田间管理也有着统一的严格规定。

    ″倒伏了多少？″我没问:有没有倒的而是直接问倒了多少。131是不可能一点都不倒的，一点不倒就不是131了。

    “倒了六倾多地。″老农说

    “倒了的是单独放的，还是混一起了？″我在心里暗暗地哼哼着:你现在所回答的每个问题，都是你以后的呈堂证供！

    “倒的都已经让我卖掉了，这里都是没倒的！″老农很肯定的说。

    ″树荫下，田梗边，低洼地，试刀的都放在那里了？″我又问道。

    ″那些糟粮，差粮，次粮，我都提前卖掉了，这里全是好粮！″他的语气很生硬，明显是生气了。

    ″呵呵，大哥你种的有110垧地吧！″我看他有些生气就笑着转移话题。

    他呆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种了110垧地。

    “很简单啊，一垧地八吨左右，你又卖了六响多地的粮，而你现在有856吨的水稻！″我一脸卖弄的推测着。

    “高，高，实在是高″他向我伸出了大拇指。

    我向他眨眨眼说:″好的，汤司令，咱们滴，撤退！″

    他蒙了一下，也想起了地道战里的台词。不仅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哥，那里有电，咱化一下出米率。″我对他说。

    “哦，这屋里就有电。″他连忙说

    那宝立刻拎出了车里的精米机和测水仪。

    进屋摆上精米机，拿出测水仪。

    我抓了一把水稻样子攥了一下，胀痛的感觉。

    又在手里稍微掂一下，很压手容重感特别高。

    我打开电子天平放上量杯去皮。

    我的量杯都是把矿泉水瓶剪去一半做成的。

    至于厂里的专业量杯我从来都不用。因为量杯上是有刻度的。

    150克水稻放在量杯里越少岀米率就会越高，反之米率就会越低。

    如果农民问为什么用这个当量杯？我就会回答，出门在外，东跑西颠的，难免不丢东西。

    然后再接一句:你能不能别揭我的丑啊，我就是一个马大哈，心里知道就行了呗！

    之后，我就会在嘻笑声中动点手脚。

    我抓了一把水稻样子放进了矿泉水瓶量杯里，又手里握了一把慢慢往里添着称。

    水稻上的很成，颜色金黄，比131还稍微大了一点，这很像是新地粮，但又和新地粮略有不同。

    稻壳的褶皱已被撑开，个别都能看见里面的糙米。这种粮不用化也肯定在7.2个米以上。

    电子天平显示到145克时，我拿起了量杯把水稻样子倒入精米机。

    矿泉水瓶是透明的还反光，在往量杯里添称时，我就己找好角度，让天平显示的数字只有我自己才能看见。

    而其他人因为矿泉水瓶的反光是看不清克数的。

    合上了精米机上盖，抽出压杆把压坨放在最后一档。定时60秒，起动。

    这时我的眼睛紧盯着秒数，耳朵也在听着精米机的声音。

    前十八秒精米机转速飞快，声音清脆。这是在脱壳。

    二十六秒开始转速稍有下降，声音沙哑。这是磨糙米。

    四十秒开始转速变慢，声音沉闷。开始磨米了。

    五十秒开妨转速更慢，声音尖厉。这是磨不动的节奏了。

    这粮我已经知道了，出米率必保在7.3米以上了。

    精米机归零停转之后，我伸手抽下方接粮盒时，轻点了一下″点起动″，中指又在接粮盒底部轻推了两下。

    这两个动作已经把料斗里磨好的米又偷偷放跑了几克。

    抽出接料盒我笑着说:“这里面有糠还有麸子倒给外面小鸡吃，吃浪费了。″

    说完我把接料盒拿到外面，一股脑的倒入鸡笼里的食槽，里面的壳，糠，还有偷放下来的米被几只鸡抢着啄食着。

    回到屋里放出精米机里的米，倒入2.5的筛子中开始过筛。

    我过筛不像别人拍个不停，那么做会让水稻户们特别烦感。因为你拍下去的不是米粒，对水稻户来说那可是金豆子。

    我手法熟练的拍了八九秒，用手背趟了一下，筛子里大米已经没有碎米了。

    便称起了重量，100，，102，，103，，我看到筛子里还有米，便转着筛子用两手做成漏斗状往量杯里放米。

    在外人看来我是怕米洒到外面，其实在米经过我的手掌时己被偷偷的截留了。

    104，，，104.5，，，105，，105.4

    我知道这个数字已经可以了，就把剩余的米粒都截留在了手掌里。

    地主问:″105.4是几个米？″

    我笑着答:“粮还不错，7个米多一点。″

    老农想了想说:″我这可是新开荒的二年地，怎么才7个米多一点。″

    他这么一说吓我一跳，开荒地，这原来是第二年的开荒地！

    开荒地就是从来都没种过粮的原始地！这种地种出的水稻出米率是最高的！

    08年我在创业收的8.1米率的水稻是第一年的开荒地，他的水稻竟然是第二年的开荒地种出来的。也难怪会这么好了。

    我平静的随手拿起了量杯，往另一只手里倒着，量杯里的大米已经和我手心儿里截留的米混在了一起。

    我又把手心儿里的米倒入筛子中，反手扣在屋里的桌上。不少米粒又滚落到了地上。

    又一次完美欺骗在现场完成。

    如果我不这么做，天平里很可能就是110克以上了。那就是7.4的出米率，地主会要价很高的。

    地主问:″我这个粮能给多少钱？″

    我笑着回答:″大哥，你的粮出米率就是7个米。可我要是像那些不讲究的收粮人，给你狠拍一顿筛子就是六个九米，连七个米都达不到，你信吗？″

    老农点点头说:″这个我信，这个我信，你确实没怎么狠拍筛子！“

    “那我这个粮你能给多少钱？″老农问。

    那我们就来看看你的米质吧。说着我就把刚才倒在桌子上的大米抓起一把。拿到地主眼前摊开手

    “大哥，你看你的粮，这是白边，这是厄白，这是冰糖心，病瘢倒是没有，也只能是0.98元一斤。″

    地主低着头沉思起来，还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了一会。

    最后说:“你看看1元，能不能装，要是1元能装我就先卖给你一半。但是倒粮我不负责找人。这个费用的你来出。″

    我说:″大哥，你这是在为难我，你这不是涨了2分钱，是涨到了2.5分钱。找人倒袋还得十元一吨呐！″

    地主说:“那我们都再考虑一下，晚上再定″

    我笑着说:″好的，晚上再定，那宝，你再去取点样子，拿回去给大哥看一下。″

    便和地主互留了手机号和姓名。

    这个地主姓胡，叫胡力山。我一听乐了:″大哥怎么叫狐狸山？″

    胡力山向我翻了翻白眼说:″怎么的，叫胡力山不行啊？″

    我哈哈笑着说:″行，行，狐狸山这名很霸气的。″

    回到青龙山场部，我已经不打算去鸭绿河了，应该先在青龙山转一转。

    找了个有车库的旅店，让装卸工卸下了称和袋皮。

    又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我拿出狐狸山的水稻样子，就在车库里用精米机磨起来。

    我想知道到底出几个米，我内心的推测是112以上，也就是7.5个米左右。

    没想到结果出来的是117克，出米率7.8。我一下就激动起来。这是我见过的第二份好粮。

    第一份是创业的，但只有130吨。出米率是121.5，也就是8.1的米率。

    可今天狐狸山的这份好粮足足有856吨，不知不觉的我流下了哈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