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生总是没有一帆风顺
“丁师兄,丁师兄?”
武馆一间小院,赵鹏如做贼般左看看右看看,扣响院门。
吱呀。
半晌院门开了,但出来的并不是丁前,而是另一个武馆弟子,他长得五大三粗,胳膊如常人大腿般粗细,一胸护心毛,满脸横肉。
“你是谁,找丁师兄什么事?”
“丁师兄在么?”张鹏认识这人,经常和丁前坐在一起吃饭,和另外几个武馆弟子平常以丁前一副马首是瞻的模样,好像叫鲁伟。
他边说往院门里张望,但被那人膀大腰圆的身形挡个结结实实。
“看什么看,丁师兄不在,有事十几天后再来吧。”
“不在,丁师兄去哪了?”
赵鹏意外,怎么能这个时候不在,还一走就是十几天。
“进山了。”鲁伟不耐烦地挥手打发人离开,但下一刻想起来丁师兄说过任何和那张残缺药方有关的事都该保密。
“进山?”赵鹏疑惑,还想问问什么事要进山半个月。
“丁师兄去哪需要向你禀告么?滚!”不想他脸色一变,恼怒地一推,张鹏像被野猪顶中了胸口趔趄几步摔在地上。
嘭!
院门被狠狠关上。
“我的屁股。”
赵鹏摔得呲牙咧嘴,低声地骂骂咧咧站起来。
“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不说就不说,推人干什么!”
丁师兄不在武馆,看来只能让那小子再得意几天了,他脸色郁闷。
……
一上午的习练过去,宋景差不多熟悉了前两招的吐纳心法。
中午武馆食堂吃了饭后。
“我换好衣服了,我们走吧,宋二哥。”小院里,换下武馆发的练功短打,穿上粗麻衣服,泥猴招呼在绑绑腿的宋景。
“今天下午不练武了,宋景?”“你们去哪?”温言几人好奇问道。
“是去集市么?带我一个,宋景你真该休息休息了,练武也要劳逸结合,我真怕你把身体练出毛病。”简贵生又兴奋道。
“下午暂且不练了,不过不去集市,有事要进山一趟。”
宋景绑好绑腿歉意笑道。
采药人队伍遇难的那几人埋在山中好几日了,张正和那些人的家人约定入山把尸体早日带回来入土为安。
张正伤势还没好,他和泥猴自然要帮忙。
这次进山,也为了把那些熊骨带回来。
“那么一大副熊骨,也价值近百两。”
和尸体一样埋在山中,有被野兽刨出来叼走的风险。
等宋景和泥猴出了屋子。
温言疑惑地望着宋景背影。
“宋景今天也就得到卫师兄传授心法后笑了一阵,剩下就不是多兴奋了,他今天可是让整个武馆都震动了。”
“是啊,吃饭时多少弟子往我们这边望,就是要看两日学会整套招式的宋景长什么模样,好几个师兄走时,主动和他打招呼。”
简贵生疑惑道。
“要是我,我肯定开心死了。
但饭桌上他却好像一直皱眉困扰于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
宋景根骨资质仅为寻常之姿,这么两日苦练下来,压榨身体,他肯定也感受到根骨的重要了。”梁明摇头,叹道。
“这就是我们根骨普通之人的可悲之处。
想勤能补拙,也要看身体受不受得了整日的苦练。”
提起这个,屋子里温言两人互相看了眼,叹了口气,陷入了沉默。
……
刚过正午,天色灰蒙蒙,云彩薄而稀疏,如一缕缕灰烟飘动在天空,给人一种沉闷压抑之感。
“好困啊,真不知道以前采药队里的康三叔怎么做到的,每次和别人耍钱打叶子戏,半夜才回来睡的最晚,第二天又起那么早,睡两个时辰就精神奕奕。“
出了武馆,路上泥猴不停打哈欠,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因为要凌晨一起进山,采药队伍平常都是住在一起。
以前康三叔没少半夜回来,开门把人弄醒,也就是他时不时买些酒菜叫大家一起吃,平息了大家的怨言。
“昨天没睡够么?”两人走在镇子路上,提起去世的采药队熟人,一时有些沉默,宋景道。
“不是,这几天练武太累了,哪怕一沾床板就睡着了,第二天起来还是累。”
泥猴扭头问道,“宋二哥,你不累么?”
“怎么不累。”
宋景摆头。
他选择今天下午一起进山,也算是让身体休息半日,就像简贵生说的那样,劳逸结合。
“身体接连两日练得精疲力竭,今早起来感觉明显没之前精力那么足,四肢挥之不去的隐隐酸痛。”
感觉‘勤勉’也需要天分,也需要根骨禀赋能承受得住不断的辛苦练武。
这才是接连两日而已,时间长了,感觉迟早要练坏身体。
宋景皱着眉头。
本以为获得吐纳心法,慢慢习练,好练体强身,但这也非一日两日能见效之功。
而且他上午全神贯注尝试感知运转气血,有那么一两次成功搬运了气血运行了一段,仿佛如推重磨,不是一般的吃力。
“正式练起功来,比只练招式艰难了数倍不止!”
宋景有些心事重重地走在街上。
照这样下去,别说保持和寻常武道天才比肩,恐怕都要被打回原形了。
他望了眼天空。
“人生总是起起落落,果然就没有一帆风顺的时候。”
“所以说,康三叔是怎么做到的?”七拐八拐,穿过小镇,走到自家院子前,泥猴还是纳闷不已。
“以前进山也是,不论走多远,爬了几次山峰,他都是睡一觉,第二日仍旧生龙活虎。”
“有些人体质就是天生精力充沛,一天睡两个时辰能顶常人睡四个时辰。”
思考着事情的宋景随口答了句。
“不对,康三叔和我以前神秘兮兮的说过,那是他多年修炼家传武学的效果。”
泥猴虽然这么说,也是满脸不确定。
“武学?”
推开院子门,宋景回想康三叔以前在采药队中的表现就是一普通人,没有哪像练过武。
“在山里也没跑过黑罴,被一巴掌拍断脖子,脑袋都扭到背后去了,死相凄惨。”
估计是康三叔在逗泥猴玩。
想起康三叔的死相,他叹了口气,也没放在心上。
“你们聊什么呢?我怎么听你们在说康三?”
屋门推开,几天没见的张正从屋子里走出,脸色仍旧微微苍白,不过气色比前几日好了些,轻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