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手指每年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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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牵桥搭线

    作为一号面首,对于阮金莲的水性杨花,周贤这些年来比谁都清楚。

    好在他之前得知纯阳体时,便私下调查过柳恒。

    在合欢楼竞拍时,他便知晓阮金莲定与柳恒认识,想着此人被沈夫人所得,定然和自己一般成了相好。

    毕竟三年前,他便是在出售纯阳体时,被阮金莲吩咐下人拍得。

    只是那会儿阮金莲年岁修为都还尚浅,且丈夫尚在人世,他俩之间的关系除去当年那位临江坊合欢楼的老鸨,连沈夫人都不曾知晓。

    于是,他便干脆出言提醒,柳恒已有其主。

    “既然姑娘认识这位柳兄弟,那便省得我引荐了,柳兄弟不过一介灵农,这一年来更是在铁母矿挥洒血汗,想必是有所奇遇方才联系上李道友牵桥搭线。”

    “如今我家姑娘来了,柳兄弟不妨先告知你背后之人是谁?”

    意会到周贤的旁敲侧击,阮金莲狐媚的眸子一闪,淡淡瞥向柳恒道:“柳二郎,如果我猜的不错,你那背后之人便是沈夫人罢?”

    说这话时,她的眸子亦是逐渐冰冷下来。

    感受到空气中的冷意,柳恒不禁冒出一身冷汗,他在见到是阮金莲后,便已经打消了合作的想法。

    听她这意思,是准备杀人灭口?

    且纠其缘由,莫非她以为自己已经成了沈夫人的人?

    他哪里知晓,阮金莲与沈夫人之间虽关系要好,但那是因阮家与其有交易往来。

    而这私盗铁母之事过于隐晦,只有李琛这般身处其中的直接获利者方才知晓,其中乃是阮林续与阮金莲兄妹操纵。

    沈夫人之利,可是沈丹师亲传的丹药之道,与阮家之间的绑定极深。

    阮金莲倒是不怕族法,毕竟她乃当今坊主之女,惩戒不会太过死板。

    尽管只是庶女。

    但事情败露,这等油水就会拱手让人了。

    这亦是阮家之中各脉,对家族子弟监管各处产业的不成文之规。

    柳恒不知其中具体缘由,但他本就没打算扯沈夫人的虎皮,于是赶紧撇清关系。

    “阮姑娘你也知晓我的脾气,是断然不会委身成为他人禁脔的。”

    一道轻哼响起,却是周贤发出,显然他听得禁脔二字有些不自在。

    阮金莲眸间寒意不减,冷声道:“你在撒谎。”

    在她看来以柳恒身份突然想着行商,而且第一眼便瞄上这偷炼的铁母,想要结识什么商队,便只能用沈夫人来解释。

    柳恒只觉这临江坊与自己八字相冲。

    他硬着头皮道:“不敢有假。”

    “你如何识得商队?又如何给我带来三倍利益?”阮金莲一连两问掷地有声,皆是动用了修为。

    柳恒被这两问震得头皮发麻,找李琛之前准备好的各种说辞在脑海中一一闪过,最终全都放弃。

    “交钱跟镖,替人带货。”

    所谓跟镖便是交钱加入与自身目的地相同的组团队伍,与蓝星上的背包客相似,而带货不过是其中附带。

    这般行为风险极大,所以实力越强大的商队亦或是镖局,入伙费便越昂贵。

    毕竟若真遇到危险,除非花费重金的尊贵之人,商队与镖局的主要任务还是保护货物,这些跟镖者反而还能成为助力。

    在当初计划攒下灵石行商,柳恒想的便是如此途径。

    阮金莲见他眼神真挚,不似作假,眼中冷意渐去:“这的确是你柳二郎的作风。”

    她听阮林续说过,为挣得每天食量所需,柳恒过去一年在矿上一人顶三个散修矿工,就连李琛这等炼气六层修为的都相差甚远。

    后来为坚持不贱卖田产的底线,又去合欢楼卖那纯阳之身。

    不管在外人看来,还是以柳恒自身角度看待,的确称得上卷中之卷。

    尽管有体壮如牛加持,可工作量是实打实的。

    一旦挣不到足够的灵珠,连饭都吃不饱。

    生活前提,是生存。

    柳恒是真不想做卷狗,可在这吃人的世界,不卷就没活路。

    修仙之事,是与人斗,是与天斗!

    柳恒面色肃然道:“我带着铁母跟镖,能替姑娘省下保障费用,且方尺规格的铁母稀缺,我再去当地坊市黑市售卖,能卖出更高价格。”

    “我如何信你?”阮金莲眯着眼,依旧举棋不定。

    托人跟镖之事,她并非没有试过。

    派一般人去她信不过,如周贤这等人她又不舍,更何况后者的确怯懦。

    那些血契家奴亦是一样,叫他们在坊市中仗势欺人还行,出坊办事便显怯懦本性。

    一旦有所闪失,损失的不仅仅是铁母,还有同为私产的血契家奴。

    作为二阶内法器主要材料,若一方一阶铁母全用来铸造飞剑,抛去损耗可铸成至少三千柄一阶下品飞剑。

    而一柄一阶下品飞剑,足要三十枚灵石。

    一方一阶铁母到其他坊市,底价达到了恐怖的三万灵石。

    但事实上,一般这等价格,在黑市中根本难以买到。

    世间材料有阶无品,特殊职业者便是能够将同阶材料,炼制成拥有品级高低的宝贝。

    如一阶铁母这般材料,一些更高品阶的铸器师,则更倾向于将之锻造凝练成一阶中品乃至一阶上品的法器。

    仅一阶下品与中品飞剑之威力与价格,便差了至少五倍以上。

    是以一方一阶铁母,高品铸器师进行精炼,能将损耗控制在八成以内,将其锻造成一千柄以上的一阶中品飞剑,便能再多挣近一倍。

    一方尺一阶铁母,光底价便要八百灵石。

    低于这个数字,与善财童子无异。

    柳恒眼神真挚道:“我可用三亩地契、一座房契充当抵押,要是姑娘你实在信不过,那便只能立下契约了。”

    阮金莲眸中秋波流转,从柳恒的眼中,她看到一抹毫不掩饰的野心。

    这等神情,在底层散修中并不常见。

    即便有,也会刻意隐藏。

    当年阮金莲第一次见到李琛时,后者亦是这般。

    但随着时间流逝,棱角渐去。

    想要毛遂自荐,展露己身获得重用,又有什么好藏的呢?

    此时此刻,柳恒内心念想则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