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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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特别篇:罗马的危机与重构

    (纪念一下最近努力挤出时间来二更呜呜呜)

    以下材料同样来源于三司使王猛于太平水木大学任经济博士授课期间的讲义,由其学生苻坚整理。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在黄天纪元开始之前,罗马的安东尼王朝正如大汉王朝一般,走向了衰落。

    汉建宁元年,外多瑙河的日耳曼部落蜂拥南下,进入罗马帝国的北部边陲之地,其中以马可曼尼人、汪达尔人和夸德人最为凶猛。他们不但蹂躏了罗马大量的行省,还打开了攻击意大利本土的大门。

    相比之下,同时间的汉朝,虽然说人民生活苦不堪言,但是仍然保持了对北方游牧民族的军事优势,这就为大贤良师后来对北方游牧民族的攻略打好了基础。

    但是我是教经济学的,所以我今天讲的不是军事问题,而是经济问题。

    从一开始,城市中的自·由劳动与乡村中的奴隶劳动就同时并存。在当时的罗马,就像在汉代一样,一方面存在着为城镇市场产品交换而进行生产的自·由劳动分工,另一方面则存在着在乡村庄园生产而且只为乡村庄园生产的非自·由劳动。也与汉代一样,这两种劳动组织方式之间的天然对立乃与日俱增。

    一般而言,经济的进步是靠扩大劳动分工来达到的。当自·由劳动占上风时,经济的进步首先要求市场的扩展,亦即在外延上把新的地理区域纳入交换经济,在内涵上则把更多的人口纳入交换经济;因此城镇居民总是力图打破乡村庄园并把庄园的奴隶整合到自·由市场中。反之,当非自·由劳动占上风时,经济的进步乃靠劳动人口的稳定积累来达到,因为能调动的奴隶或农奴越多,非自·由经营也就越能专业化。在这种自然经济中,需求的满足无须依靠交换,因为这种以奴隶劳动为基础的自然经济一方面把越来越多的人口纳入其范围,另一方面则并不依靠市场而是以奴隶庄园本身的生产来满足奴隶的消费需要。

    在罗马早期,这两种力量处于相对平衡的状态,并没有很明显的向哪一边倾斜的迹象,直到罗马开始大规模军事扩张。

    罗马的军事优势使得获得奴隶的成本大幅度降低,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不断为奴隶市场供给奴隶,这就使得奴隶制的经营不断扩大,最终压倒了城市的自·由经营。

    当然,身为水木大学的高材生,你们会发现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第三方力量在这场斗争中没有发挥足够的作用,那就是自耕农群体,一个既因为产出不多而没有充分进入城市的循环,也因为自己拥有土地的产权而不算依附地劳动的阶层。

    我认为,这是因为罗马在战争中以自耕农为主要兵源,并在第二次迦太基战争(罗马称布匿战争)中收到极大的打击,而随后致力于复兴自耕农阶层的格拉古兄弟的失败也彻底宣告了自耕农将会走向衰落。

    当然,一个阶层的彻底衰落是需要时间的,但是自耕农在经济上逐渐地失去影响力,是必然的,之后的土地兼并也加剧了这一点。

    那么,随着罗马帝国的扩张,还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很多,但我依然只从经济的角度进行论述。

    罗马将地中海变成了自己的内海后,促进了地中海内经济的交流,但是这给人带来了一种误区,那就是地中海的经济圈应当会促进城市的自·由劳动的发展,但是并非如此。

    最大宗的商品------粮食,实际上同样可以由奴隶生产。而用于满足奴隶主需求的贸易越来越变成覆盖在一个庞大的自然经济之上的薄网,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张薄网的网孔就变得越细,网线就变得越脆。

    按照正常的历史发展,罗马的政府将会逐渐丧失对税源的控制,地方的庄园主将会填补罗马政府由于收缩而带来的权力空虚,罗马最终会陷入没钱养官僚---没法挣到足够多的税---没钱养官僚的恶性循环中。当然,还有其他方面比如郑智等,但是这就会显得太多,讲不完了。

    我将之成为“封建化”,因为它在形式上很像分封建制之后,由于周王室陷入了恶性循环,而地方逐渐拥有权力的过程。

    这就是罗马应当面临的结局。

    可是科技的发展改变了这一切。

    当罗马陷入了尤利安努斯死后长达四年的内战后,接纳火枪与大炮的军阀打赢了没有接纳火枪与大炮的军阀。

    罗马碎片一般的内战反倒让需要无数次试验才会被接受的先进武器很快就站稳了跟脚。

    虽然他很快就被手下暗杀并取代,暗杀他的手下也被手下的手下暗杀并取代,但是火枪与大炮的使用说明了三件事情:

    第一,火枪与大炮很好用,不用你就会输。

    第二,子弹从谁手里射出威力都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奴隶也可以当兵了。

    第三,火枪与大炮很费钱,没钱就要出大麻烦。

    于是军阀们将目光看向了庄园------因为相比苟延残喘的城市,庄园跑不了,而且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和人力。

    于是火枪和大炮击碎了庄园,并在庄园的废墟上重建了秩序。

    在令人眼花缭乱地一系列皇位轮流坐后,罗马终于形成了一个特殊的阶层。

    罗马禁卫军。

    他们既是军官,也是参谋,他们构成了罗马军事机器的核心,并如同三百年前的凯撒一般,反过来控制了庙堂,他们拥有选择皇帝的权力,他们才是国家真正的主人。

    这就是为什么罗马的皇帝更新率很高,罗马的军事机器却基本运行正常。

    除此之外,罗马禁卫军的构成与想象中的不一样,并不是以拉丁人为主,事实上,罗马禁卫军从来不以血统来辨认,而是参杂了罗马各族人民。

    这是一个有着自我更新能力的团体。他们通过遍布全国的军事学校和收养的孤儿来选拔人才,并建立起了从三岁到死亡,从士兵到将军的军事教育体系。

    为了保持战斗力,并防止裙带关系玷污了禁卫军的纯洁性,他们在退役前不允许拥有子女,也不允许任何有男性亲属在世的男子参军,为了传承,他们发明了一种叫做“血税”的东西,从帝国境内的各民族夺来刚出生的婴儿,交由集体抚养。

    这是一个混合了斯巴达作风、罗马信仰和工业化科技的团体。

    他们弱肉强食,他们信奉丛林法则,他们以战争为荣,他们高呼玛尔斯的名字,他们团结在禁卫军的旗帜下,他们就是罗马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