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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陶侯后来让你上去发言了吗？”中年男子抿了一口官窑白瓷杯中的茶水，好奇地问道。

    “回禀公爵，”马壮回答道，“他为了不说出和‘上台’有关的字，最后干脆让我在台下发言了。”

    语毕，两人一同大笑起来。

    马壮竞选失败，非常难过，但是他实在是太想要进步了，所以不能一蹶不振。

    在权力的游戏中，有一条简单的规则，那就是谁任命你你就对谁负责。

    所以后世有的元首对议会负责，有的元首对选民负责。

    那么马壮是对谁负责的呢？

    以前马壮觉得自己是对全体学生负责，因为公决可以任命同年会会长。

    但马壮现在明白，自己只能被有权力的人任命，所以自己是对有权力的人负责的。

    于是马壮向他认识的最有权力的人的秘书预约了见面，并在放学后第一时间跑到了李府。

    与上一次来的时候一样，李府还是那么的奢华，影壁上不会出现在平民家的飞禽走兽依然栩栩如生，影壁后面的大门还是敞开着迎接客人。

    可是马壮的心态却与上次大不相同。

    此次前来的人数也比上一次少了一人。

    “你是觉得，陈承祚背叛了你，所以没有让他和你一起来吗？”李秀一开始就知道陈寿没有来，却直到现在才开口。

    “可能吧。”马壮的笑容收敛了起来，眼神有些耷拉着。朋友可能的变节，至今还让他感到纠结。

    说实话，马壮真的不清楚陈寿到底有没有背叛自己。

    “可能吧？”李秀扬了扬眉毛，“你不确定是吗？”

    “嗯。”马壮坦然道，“如果有足够大的利可图，任何人都会背叛吧？只是不知道陶侯开的价有没有让承祚满意而已。”

    “噢，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我就对你太失望了。”李秀不动声色地说道，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然后用小签插起一小块蜜饯吃了一口。

    马壮不知李秀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觉得他不是因为自己怀疑陈寿而失望。至于具体原因，马壮暂时还是一头雾水。

    马壮想了想打算开口，李秀却直接将盛着蜜饯的小黑碟子推过桌子，打断了马壮。

    “要多想。”李秀没有点明原因，显然是觉得马壮想说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蜜饯不错，尝尝吧。”

    马壮只好作罢，按照李秀的要求也吃了一小块蜜饯。

    “好吃吗？”李秀问了个看似毫不相干的话题。

    “好吃。”或许是中产阶级的嘴吃不惯社会顶流的美食，马壮并不觉得这个蜜饯比自己平常吃到的好吃很多，但他还是违心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倒觉得一般，不过我也没吃过多少种蜜饯，所以我也不好评价。”李秀很随和地说道，好像一位普普通通的邻家大叔在和隔壁稚子聊天一般，“但大家都觉得他好吃，所以就这样咯。其实这种情况还满常见的。”

    借物言事，传统艺能了。

    马壮很快就明白了李秀的意思。

    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他大概是在暗示自己，同年会会长的位置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

    但是这样显得很诡异。为什么一个公爵要安慰自己一个失败的棋子？

    难道是要让自己去干更危险的事情？

    马壮马上警惕起来。

    “害，你觉得这次自己干得怎么样？”李秀又换了个话题，或者说，又绕回了同年会竞选的话题上。

    “还可以做得更好。”马壮语速迟缓而坚定地说道，“如果我知道陶侯后面会搞这些小动作的话，我当时完全可以做更多的针对性措施。”

    “比如？”李秀漫不经心地又吃了一个蜜饯。

    “陶侯以权压人，以利诱人，这是他的优势，毋庸置疑。”马壮感到自己的声音因为不知道是嫉妒还是失落而显得有些苦涩，顿了顿咳嗽一声，调整之后说道，“但我可以增加的的成本，让他需要付出的代价增加。以利和以义，在人心中的感受是不一样的，我若是付出一分力，他便要付出两分力。还有付豪，我若是先行拉拢他，陶侯就得付出更多的代价才能让同年会冒全校之大不韪而修改选票。我也不至于现在无力反击。”

    “那若是你十分力都使出，陶侯还有一百分力，若是你拉拢了付豪，陶侯还是能付出足够多的代价呢？”李秀的声调还是那么平静，语气却十分尖锐，“小马啊，你要是不断想当时自己本可以如何如何，下一次还是会失败的，你要认清问题的本质，才有胜利的可能。”

    “晚生愚钝，还请公爵指点。”马壮知道李秀要进入正题了，语气非常的庄重。

    “本质就是你不懂得运用你的后台，我是公爵，比陶家区区一个侯爵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你却被陶侯比后台比下去了，这不是很好笑吗？”李秀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事到如今，我要是再向你们学校施压，也很难更改结果了。不然就太难看了。”

    “小子无知，浪费了公爵给我的机会，还请公爵责罚。”

    话是这样说的，但李秀也不可能真的给马壮滥用私刑搞什么处罚。

    “那你就戴罪立功吧。”李秀轻松地说道，“你愿不愿意。”

    马壮怎么可能反对？

    李秀在自己身上投入了一定的成本，肯定有着不少想法。

    毕竟外交委员会副主席没事也不可能关注一个普通的学生。

    可是既然投入了不少成本，那就说明自己有一定的价值，而如果要找一个一次性耗材的话，这也太费成本了吧？

    看着马壮的态度，李秀非常满意。

    于是他又指了指眼前的蜜饯，“知道这是哪里的果子做的吗？”

    也不待马壮回答吗，李秀就直接说出了答案，“这是扶南国的产品。”

    马壮当场愣住了。

    扶南？那个小国？这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