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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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游戏人生

    成森爬过了一座座山,没错,就是像壁虎一样,像猫一样爬到了山顶。这该死的主角光环有点重。成森往前跑,前面是一马平川的一片草原。这草原的颜色是灰色的,与金色的梯山形成鲜明的对比。跑着跑着,成森看到了一处庄园。庄园的规模很大,一共三层。成森此时处于第一层。第一层前后有卧室,厨房,卫生间,舞厅。二楼是卧室和乐器室。三楼是······,走到三楼的成森后背一阵发凉,牌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字“挺尸场”。是的,没有看错,就是“停尸场”。成森摇了摇头,发现是“挺”字。嗯,恐惧降低了几分。这两个字的意思可是大不相同。“挺尸”的人还活着,是主动的。而“停尸”则是被动的了。莫非这里住着吸血鬼或者丧尸。

    成森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却发现来到了一开始到的m字路口了。成森是真的后背发凉了。如果这是一个死循环,那么也就是成森根本就没有跑出去杀手所在的范围。

    “不知道二姐和三姐现在怎么样了。”成森拿出手机,手机上显示现在的时间是11点20,也就是和二姐分散了一个多小时。

    “现在的我处于入口处。如果这不是死循环也不是迷宫,那么现在的我往相反的方向走就会走到昨天晚上居住的旅馆,到那里就可以报警。”

    成森朝着相反的地方走去,远远地看见一片灰色的草原,草原上赫然屹立着那座三层的建筑。

    成森吓住了,这不是刚进去的庄园吗?他赶紧转身回去。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走到昨天居住的旅馆,他心里一阵狂喜,一进去又是那个庄园,他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

    庄园的美丽而庄重的女主人走出来了。她穿着一席漂亮的礼服,看不清面容。

    女主人走近后,说“欢迎来到蒙顿庄园,给你准备了惊喜。”

    这小姐姐很是漂亮。怎么说,就是天仙下凡一样。精致的五官,小巧的脸庞,曼妙的身材。一头长长的波浪般的卷发轻柔地搭在笔挺好看的背上。走起路来似弱柳扶风,婀娜多姿。一阵风吹来,女神的头发、衣服飘飘扬扬的。成森出现了幻觉一般,忽而许多蝴蝶围绕其身边,下一刻百鸟对其鸣叫,又一会许多神仙伴其左右。

    女主人道,“你没有完成任务,是走不出去的,走了半天这不还是回来了”。

    女主人似乎也没有原先的美丽了。“任务?什么任务?”

    “森林先生”,女主人微笑着看着成森。

    “你是森下”成森吃惊地说。

    “这就是我要你找的惊喜,这么大的人在你面前,你该关心的。和我恋爱是你的任务。”森下俏皮地说。

    “所以我们是在游戏中,可我的感觉却很真实,就是在现实中一样。”

    “我俩玩的是VR真人游戏的内测版,我现在唯一知道的是我的任务,是在这里等你,与你一起完成任务,任务有个线索是找出凶手并揭示他的动机。你来到这之前看到什么、经历了什么,都和我说一下。”

    “那我们饿了怎么办?”

    “你饿了?放心,会有人给我们提供吃的,现实中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

    “那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恋爱?开始恋爱吧。第一步要做什么。”成森的眼睛充满了期待,色心在身边飘着。

    森下莞尔一笑,“去厨房,做饭,然后你再好好汇报你自己。”

    森林和森下来到厨房,一推开门,就有万丈光芒射进森林的眼睛。这个厨房里可是应有尽有,蔬果瓜肉蛋鱼,高级的厨房设备,冰箱里放满了饮料、酒。森林不会做饭,只能打打下手。森下要做一份叉烧面。森林帮着洗肉、绑肉,森下用调料让肉入味,放在锅里蒸,煮面,最后在面周围放了胡萝卜、黄瓜丝、切好的叉烧、鱼豆腐、火腿、半颗卤鸡蛋。两个人坐在长餐桌上吃饭,饭很好看却没味道。

    体验感似乎缺失了,森林说,“我们吃饭也像过家家。”

    “不,是恋爱,在游戏中我们本来是不用吃饭的。你是喝西北风就能活的仙。”

    “有道理,恋爱体现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森林开心,果然食色性也,饱暖思淫欲。吃饭是排在恋爱前面的,爱情不能当饭吃。

    “还要有诗和远方。”

    “生死奔忙水岸间,亲人失散剩苍莽。胆裂心惊至此安,寻得森下最晴天。我虽不会作诗,但还是作了首顺口溜,幸好遇到你,不然我也许会一辈子被困在这,走不出去。”

    “是你的心情?说你的经历,我再慢慢判断,现在要互相交换信息,以尽快结束游戏。”森下说。

    森林把自己和家人以及三智来到这玩,怎样和三姐走散,三姐的不对劲之处,以及被三智追杀,奔跑,藏身时又遇到二姐坐在男人的摩托车上,从河面上飞过,最后爬过大山遇到了森下,才知道这是一场游戏,放下心来的森林把经过的事简短说了一遍。

    森下说:“你是沉浸式玩家,也就是不知道自己现实中的境况是什么。我和你是游戏中的朋友,对你的情况有些了解,你家只有你一个孩子,没有姐姐的。你该不会是领养的?”

    森林疑惑道:“你说我没有三个姐姐,意思也就是我从拥有记忆以来就在游戏里了。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而不相信和我相处了十几年的姐姐。嗯,在这个游戏世界中我和你一开始竟还是通过游戏认识的。我是沉浸式玩家,那你是什么?有上帝视角的游戏的设计者吗?如果我是通过沉浸的方式进来的,那你怎么来到这个游戏世界的?”

    森下露出欣赏的表情:“你慢慢会知道的,现在也只有相信我这一个办法。我不是游戏的设计者,是你邀请我一起玩这个的,还给我寄了一双鞋子,一份游戏说明书,一个头盔。说明书要求玩家带上头盔,穿上鞋子,按动按钮便可进入虚拟现实游戏。游戏介绍是这款游戏结合了剧本杀,狼人杀,神庙逃亡,王者荣耀,洗衣做饭过家家等等游戏而作成的。每名玩家都有自己的主线任务,只有完成主线任务游戏才会结束。玩家可以选择沉浸式与半沉浸式。此项游戏是利用本年度生物神经科学最新研发出的梦幻头盔来进入游戏的。沉浸式玩家能完整体验游戏人物的一生。半沉浸式玩家拥有现实记忆,可以随时退出游戏。特别提示:如果沉浸式玩家没有结束主线任务,其他玩家会在同一个地图中出现,但同沉浸式玩家一起加入游戏的ID不要退出游戏,以免影响沉浸式玩家结束任务,重回现实。直到第一个沉浸式玩家完成任务后退出,地图中会少一拨人。”

    森林很难理解,打断道:“我不完成任务不会结束,你也要一直和我在一起完成任务才能退出。这个游戏很霸道,强制不让人退出,不合适吧。再说现在的游戏对青少年玩家都规定了防沉迷的,一天只能玩一个小时。你对自己说的话有几分确信。你们退出了,ID是否还会占有地图的空间?你刚才说了半沉浸式玩家可以随时退出,又说退出会影响沉浸式玩家重归现实。这话不是矛盾吗?真有傻瓜会选择用沉浸式来玩这个游戏吗?”

    森下的眼神回答了森林他就是那个傻瓜。“我告诉你的话是游戏介绍中写的,半沉浸式玩家不用随时在线,想办法帮助沉浸式玩家完成任务,在离开沉浸式玩家后可以探索别的游戏。你现在看到的地方是只有你的任务范围才能接触到的。你说的那个大山,m形的三条路都是我所接触不到的空间。当沉浸式玩家处于相同的处境时,之前在场的半沉浸式玩家都会被召唤回来,重演一遍刚才的经历。你走后我还玩了一款叫飞飞竞走的游戏,刚跳到一片云朵上就被你召唤回来。看到你这样,我真庆幸自己没选择一起沉浸,还有机会把你拽回现实。”

    森林听得云里雾里,但他选择相信眼前的森下。他看到眼前的森下心里十分安定。遇到森下之前的日子被全盘否定,也是值得的。是的,人生而苦,遇到你就是遇到了甜。在人间走这一遭也是为了遇到意中人。而此刻他的脑中就过了三个字;“意中人”。森下抛去一贯的曹操似的疑心病,把森下归为游戏中的并肩作战的队友与情侣,是战友也是爱人。他对自己变来变去的心厌恶,现在的他很想抓住一个确信,而这个确信就在眼前。森下是那个可以带着他走出重重迷雾的人。

    “在想什么?”森下看到森林愣住半天便问道。

    “我的脑子里出现了意中人三个字,她是你。”森林唐突地说。

    森下的眼睛掠过一丝喜悦的笑。她动了动嘴,欲语还休的样子,很惹人喜爱。森林不自觉地靠近森下,闻了闻她头发上的味道,淡淡的柠檬香味。

    森下见状,伸出手向森林的手靠近。森林缓慢地把手向森下的手挪去。两人的指尖碰到一起,一股电流顺着指尖流动,仿佛有嘶嘶的声音围绕二人身边,危险而迷人。森林轻轻地握住森下的手,她的手像炎热夏天的清泉般凉爽。这股凉爽似万千道柔丝划过森林的手,追逐着躁动的电流,在森林的身上游动。很是“心安”,他的脸微微热。

    森下看到他享受的表情,微微笑着,闭上眼睛慢慢凑近森林。森林看着森下精致的脸庞,美丽的嘴唇,心漏跳了几拍。他用手捂住两三个小时前还饱受惊吓的心,幸福地闭上眼睛。两人的嘴唇轻轻碰了一下便离开,互相看着对方笑了。他们的手牵在一起,森林空荡荡的心瞬间满了。他的嘴上留着吻过的麻麻的感觉,仔细地回味着。

    “这里有个爱情地图,等着我们一起解锁去。”森下牵着还在体味的森林的手从庄园的后门走出去。森林的手又热又麻,笨拙地随着森下走去。渐渐地,他们心有灵犀地一起奔跑起来。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他们来到一片清澈宽广的湖泊边,湖中央有两个小岛,岛之间有桥梁连着。左侧的岛上有大片的竹子、白杨、梧桐以及其他叫不上名字的树,右侧的岛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湖面上,野鸷时而飞起,时而落下。高傲的天鹅优雅地欣赏自己美丽的羽毛。成双成对的鸳鸯在水中嬉戏。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水鸟在空中盘旋。偶尔传来几声百灵、黄莺的叫声。布谷鸟悠扬地叫着“布谷布谷”。左边有几艘小巧的游船系在岸边,右侧的湖面上开满了高高矮矮的莲花。

    “美吗?”森下问四处张望的森林。

    “很美,真是人间仙境。我第一次看到你,恍惚间觉得你是神仙下凡。现在看到这般美景,我能说你是神仙吗?生活在这么美好的地方一定是神仙姐姐了。”森林的眼中住满了美景,阴郁和恐惧算是彻底消散了。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神仙笑了笑。

    “神仙姐姐,我们去坐船,想去小岛上看一看,走一走。”

    “好”

    二人说着朝着游船的方向走去。游船不大,仅可以坐四五个人。成森解下一艘游船,扶着森下坐下。自己在森下后面坐着划桨。到了小岛边,二人下船,森林系了船,便一起往前走去。一路上的花草蝴蝶惹得人心情畅快,二人不自觉地牵起手追逐一对花蝴蝶。蝴蝶也不觉得惊扰,慢慢飞着似乎是有意一起玩耍。不一会儿两人来到另一座小岛上。这座小岛的高大的竹子使得气温也低了几分。走了十来分钟,两人便觉得有几分凉意。

    森下说:“这里竹子多,会稍冷”。

    森林跟着森下来到小岛背面的泊船处,两人划船来到岸边。前面是一片金黄的麦田,空气里飘满了麦香味,好喜欢的味道。走着走着传来了巨大的水流声。麦田的尽头是一处断崖,对面也是一座悬崖。左边有一座山,两侧被断崖包裹着,山半腰像是被雷神的雷刀垂直劈了下来,不知从何处发源的河流得以在半腰处形成了一个湍急的瀑布。这条河流被一座大山和两面断崖包围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让人不由得赞叹。

    “亲爱的,来玩这个”。森下搬起断崖边的一块石头,拿出一个包袱背在身上,把包袱里的一段绳子系在森林的腰上。

    “相不相信我,敢不敢和我一起跳下去。”森下问此刻因为紧张而乖巧的森林。

    “敢啊,下面有水,只要够深,哪怕掉下去也死不了,我的游泳技术还是不错的。”森林说。

    “放心,你的游泳技术在这是用不上的。亲爱的,我不会让你再辛苦地奔跑了。准备好了,我跳,你也跳。”

    “好的,我可把我的命交在你手上了”。森林紧张地闭上眼睛。

    森下牵着森林的手,两个人一起走到断崖旁,张开没有牵着彼此的手,跳了下去。哇,重力加速度来了,风声、水流声在耳边回响,瀑布溅起的水沫溅到身体上很快就被吹干。慢慢地,下降的速度减缓了。两个人的背后似乎是长出一个巨大的风筝,在刚要触到水的那一刻向瀑布的方向斜飞去。离瀑布十几米远时,背后的风筝像变形金刚似的变成热气球缓缓上升。

    “真神奇。”成森想,“森下是神奇的多啦A梦,想要什么就能变出来什么。”不一会儿,两个人在庄园前的草坪上降落。下了热气球后,两个人并肩进入庄园。

    “你在这间卧室里住。”森下打开一间卧室对森林说。

    “你住哪?”

    “我住在你隔壁,有什么不知道的你可以问我。”森下说。

    “在游戏中的我们,难道还需要睡觉吗?”森林不解。

    “你可以12个小时不睡觉,那么48个小时呢?而且不休息会影响做任务的水平,到时候才麻烦。”

    两人吃毕晚饭,森林问:“和我到别的房间里看一看,上次来了都没有仔细看。”

    森下答应了,他们一一看了一楼和二楼的所有房间。森下说:“好了,所有的房间都看完了,现在10点了,回去休息吧。”

    “你没去三楼看过吗?”森林问。

    “三楼?这总共才两层,哪来的三楼?”森下疑惑地问。她突然又反应过来,这是森林的任务线中的地图。“带我去看。”

    “有点吓人”。森林心有余悸地说。

    “勇敢点,我们来游戏一场,管他假象有多真,总归最后是一场空。”森下鼓励森林。

    森林看了森下一会,便带着她朝三楼走去。果然在森林的带领下,森下看到了三楼的楼梯。两人一前一后地慢慢走到三楼。

    “挺尸场?这个名字不认真。没写错字?”森下问。

    “我第一次看也以为自己看错了。”森林说,“上次我就是从这儿到了和你说的那个m行土路那的。我以为你知道三楼,便只说了从庄园走到了路口。”

    “嗯,不用解释,现在我俩一起解锁你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