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奉茶月上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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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共营救 冷箭与暖意

    这几个番邦人在如今两国对峙时这般高调进城,朝廷不可能没有任何消息。青慈想到一个可能,前天的叶家军驻扎在城外,对城内的情况应是了如指掌的,城内百姓无数,他们但凡有任何动作应是第一时间知晓,更何况是和芯楠有关不至于连一封书信也不曾给与提醒。她心中暗暗有些猜测,顿时有些恼火。

    片刻后,青慈站在城郊外的临时营地前,与两个小兵两相对峙。她每被呵斥一分,脸上杀气便多一分。不多时,叶启从营长中出来,看着一身杀气的青慈仿若是许多年不见的挚友,又好似不曾认识她。

    “你怎么来了,这般跋扈得快不认得你。”叶启不咸不淡地说道。

    青慈冷哼了一声,说道:“叶将军何曾真的认识我?”

    叶启想了想也是,当初在向府她循规蹈矩,娇俏可爱,到了叶府长了些胆识,喜欢一个人独处,芯楠偶尔找她聊上两句她也是笑着静静地听着,好似另外一个人。如今,这清冷的样子,从来没见过。她像个狐妖,每到一个地方就换一副模样。

    “军营重地,你不该轻易过来。”叶启威严的样子配着这一声军装着实有些肃然,可青慈此时心中憋着一股火,不得不发。

    “想必叶将军知晓我与舍妹在城中歇脚,前日还替你们抓了要犯。”

    叶启点了点头,不明她的来意。

    “今日一早,我们打算离开,遇上几个打扮蹩脚的番邦人,想必他们的行踪叶将军是知晓的。”

    “自然,这几人行迹乖张,明目张胆,我自派人留意了去向。”

    “那可请将军告知小女子,这几人如今在何处落脚?”

    “这我不便告知与你,不知你与他们有什么恩怨,避免打草惊蛇你还是忍一忍。”说罢,叶启打算转身离去。

    青慈冷笑一声道:“他们掳走了舍妹,我若不去救她才是打草惊蛇。”

    “什么?”叶启震惊地看着她,不敢置信地又问道:“你是说,芯楠被他们绑走了?”

    “看来将军的副手也不是将全部军报告知将军,可别是个细作。”青慈勾着嘴角,满眼地嘲讽继续说道:“一路上我千般护她,她也总是被路过的行人惊吓道,若有人从后靠近她更是怕地要楼着我的胳膊前行,这样的日子过了许久她才慢慢好些,将军可知是为何?”

    叶启自然知晓这是为何,这也是想要芯楠同青慈在外游历地的原因之一。他千算万算,没想到事情总是绕不过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们在东南街最里面的民房里。”

    “谢谢将军。不过有句话,我要问问将军。”

    “你说。”

    “作为皇朝士兵,保家卫国为任。请问将军,保的谁的家?卫的谁的国?”

    青慈不愿再与他多说一二,转身离去。叶启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平息心中怒气,他怎会不知?保家卫国,保的百姓的家,卫的百姓的国。即便不是芯楠,也不能隐瞒军情,不,也许正因为是芯楠。

    出了营地,青慈独自持剑去了东南街,避开往来百姓,偷偷摸到最里面的民房,靠在墙角静静听着屋里的声响。只听的几个粗声大汉用蹩脚的汉语出言调戏着。

    “中原的女子个个长得瓷娃娃一样,大哥,给我尝尝呗。”

    “啪”的一声,说话男子脸上已显一个大大的巴掌印,嘴角鲜血溢出。他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一步,低着头不敢再说一字。

    “今日已引起不必要的瞩目,你还敢想折腾些事来?若不是你找的这些服饰,出的这馊主意,我们也不用避开众人躲在此处。”闻此,被打男子更是不敢再多言一语,退至屋外。

    青慈心中暗叹,看来是有脑子的人在其中,还以为今日行径全是废物,得悄然行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青慈双腿都麻了,也一动不敢动。天刚黑,一行人穿了夜行服匆匆离去,看样子是有地方要去打探一二。房内留了两个看守的大汉,吵嚷着要把芯楠拉出来陪酒。闻此,青慈眉头一紧,抬手一计暗镖朝屋内射去。屋里一人喝着酒,险被这暗器着了道,怒吼一声就要冲出去,被另一人拉住身形。

    “小心行事。我同你一起去看看。”这人谨慎地朝门外走去,青慈隐在暗处,瞧清楚两人后,拔剑一跃而起,朝两人面门刺去。

    这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凶猛剑势惊一时忘了出手,本能得后退一步险躲过,两人面部都被剑气划出一道浅浅地血痕。那酒鬼见此,啐了一口,持刀朝青慈砍去,另一人眼珠一转,转身朝柴房而去。

    这人根本不是青慈的对手,除了力气大了些,刀砍剑刃震得她的剑鸣声不断,一点用处也没有。她内力一展,剑气呼呼两道直奔他胸口,他刀身护在胸前也挡不住来势汹汹被直逼到墙上,口吐鲜血,依旧被划出两道很深的剑痕。

    “住手!再动我就杀了她!”来人挟持着芯楠,说着蹩脚的汉语。

    芯楠害怕得抖抖索索,那些恐怖害怕的感觉不由自主地席卷她的全身,令她动弹不得。她明明看见青慈就在她的对面,明明知道此时更应该镇定保全两人安全,可幼时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害怕令她眼前迷糊,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她多想说一句安慰的话,说自己不害怕,自己没事,可嘴唇动了动却是发不出一言来。

    望着这样的芯楠,青慈的心里眼里满是心疼。她想芯楠不该承受这些,为别人的权势当垫脚石,她该是一个无忧无虑快乐的小女孩。

    这天的夜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屋里微弱的光照在凶徒的脸上,照映出他们的丑恶。隔壁邻居的狗都不敢犬吠一声。

    青慈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又松开。她忽然笑了,笑得很是抚媚,她抬手将剑扔在地上,扔在两人的中间,她缓步上前,柔声说道:“你们放了我妹妹,什么都答应你们。”

    “别信她,她武功高的很。”被伤男子从地上爬起来,啐了口血,站在另一人身侧说道。不用看,光闻他身上的血腥味也知伤势不轻。劫持之人不敢轻举妄动,怒喝一声道:“别动!再走过来我就杀了她。”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

    青慈一惊,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只得安抚道:“何必两败俱伤,你们到底要什么,我去办。”话毕,只听的一支冷箭“咻”地一声,趁着刚出的月光从青慈耳旁划过,将挟持之人的手腕射了个对穿,定在他锁骨之上,可见力道与内功甚是深厚。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已见青慈趁此间隙,满脸杀意地持着匕首冲到两人面前,他们只来得及见人影一晃,银光从眼前一闪而过,两人双双被抹了脖子。青慈已捂着芯楠的双眸将她搂在怀中,脚下一抬,狠狠朝他们踢了一脚,两人应声倒下,这才确定他们死透了,回身朝方才剑势方向看去。

    只见潇其蒽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屋檐上,月光才显出一点点光来洒在他的肩头,像是给他披上了银色披肩,他的右手持着一把弓箭,眼睛亮像星星,正定定的看着她。青慈有些震惊,心道,他没有走!她不明白这一刻的情绪是什么,而握着匕首的手却有些颤抖。他看见我杀人了,她又想。只是那么一瞬,她就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把匕首插在腰间,隐在衣裙中,动作之洒脱。她转过头,扶着芯楠轻声说道:“我们该走了,这里很危险。”

    芯楠原本紧张的身体在此刻得到了放松,她木纳得点了点头,任由青慈抱着扶她。只听她又说:“你闭著眼睛,这里有些脏,我扶着你走。”芯楠又点了点头,任由她牵着自己,跟在她身后,慢慢地走着。

    潇公子收起弓箭,看着这个不同与旁人的女子,看不懂她转变的神色。当她牵起芯楠的手,温柔的同她话语,他仿若又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青慈。他在心中默念着她的名字,他有些茫然地感受着此时的心跳,又抬眸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周边的房屋渐渐亮起灯来,不少人还是被声这边的响动惊到,转眸再超那看去,月色下已无人。他无意地扯着嘴角,脚下一点,也消失在这月色中。